《[博德之门同人]银色月光下》黑白喵

18、第十七章 恶魔

　　“你真是太棒了，维尔德林。”
　　菲里沙哑而魅惑的声音撩动着你的思绪，你微微欠身，向你面前的女性致以敬意。
　　与索劳纷匆匆见过一面后，你几乎是立刻来到了菲里那里——你不敢保证菲里有这个耐心等到三天时限的最后，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还花了不少时间去城市下层打转实在是过于冒险。
　　但是很值得。
　　离开的时候索劳纷并没多说什么，没有挽留，甚至没有特意说一声再见。
　　他已经完美地还了你的人情，同时给了菲里一个深刻的教训，而你得到了你的任务目标。银龙蛋正躺在你的背包里，菲里则捧着出自索劳纷之手的假龙蛋欣喜若狂。
　　这个交易非常圆满，而且公正，你实在不该再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菲里终于从得到龙蛋的喜悦中恢复过来，她深深地注视着你：“你完成了任务，而她那里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你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取出那把藏宝库的钥匙，交给菲里。
　　菲里接过了钥匙——她当然不会提及那上面的危险魔法——收回自己的口袋里。她饶有兴味地看着你：“你是怎么做到的，维尔德林？”
　　“技巧，运气，以及蛛后的庇佑。”你在心中向你的神致歉，“如此我才能将这件礼物献给你，尊贵的女性。”
　　“是的，这是一件太美妙的礼物了。”菲里的注意力重新被引到了龙蛋上，她深深凝视着龙蛋，低语着，“我不敢想象等会会发生什么！那真是——”
　　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接着，她注视着你，深红的眼中流露出欲望之光。
　　“太可惜了，维尔德林，”她呢喃着，“如果不是时间不够，我真想现在就得到你，现在。”
　　你的背上不由爬出冷汗，同时深深庆幸你回来得还算晚——也许再晚一点会更好。
　　好在菲里并没继续那个让你头疼的话题，她将龙蛋收了起来，走进屋内，当她再出来时，身上的衣服已经从精金细甲换成了华美的长袍。
　　盛装打扮的长女对你露出微笑：“不用再等了，我们现在就过去，你会与我一同参加仪式，见证德斯班那家的崛起与我的登基盛典！”
　　“我求之不得。”你毫不犹豫地回应。

　　事实上你并不想来参加这个仪式，如果可能的话你更想选个地方藏身直到城门开启，毕竟直面一个被阿杜蕾丝主母呼唤来的强大而邪恶的存在不是什么有趣的事。但你却很难拒绝菲里，而且你也不清楚自己最后的破绽是否会被人发现。
　　因此你还是与菲里一起来到了罗丝神殿。那两名守卫依然留在那里，表情僵硬，但看起来却比之前更加尽忠职守。
　　菲里的目光只在他们两个身上稍稍落了一下便转了开来，她注视着神殿中高大的女神雕像，双眼异乎寻常的明亮，似乎已经想到了自己成为最受罗丝宠爱的主母的未来。
　　然而她的美妙时刻并没有持续多久，阿杜蕾丝主母终于到来。
　　她扫了菲里与你一眼，眼神略有些不满，但并没说什么。她迫不及待地走向藏宝库，开门时随口询问道：“没有异常么？”
　　“……没有。”两名卫士的回答略显迟疑，但阿杜蕾丝主母并没注意。你松了口气，但当她走进藏宝库时，你又感到了一丝压力。
　　如果你不小心出了什么差错……
　　菲里似乎离你稍近了些，一只手不着痕迹地扶到了你身上，你轻轻瞥了一眼那只手，并没做什么动作。
　　你相信自己的谨慎。
　　阿杜蕾丝主母在藏宝库里没有待很久，她很快走了出来，手上捧着银龙卵。
　　你注意到菲里的眼睛亮了，她几乎是立刻自然地松开了那只手，走向她的母亲：“这将为您带来荣耀，至高无上的荣耀。”
　　“当然。”阿杜蕾丝主母抬起头，傲慢地注视着她的女儿，“现在，跟我过来，这将是你这一生中最大的荣光。”
　　“是的，确实如此。”菲里深深地低下头，掩饰着眼中的凶戾。
　　你注视着这一对母女的表现，在菲里走上前时跟在她的身后——没有必要多做什么，就像阿杜蕾丝主母说的那样，你只是有幸见证这一历史。
　　见证者需要的是眼睛，而不是嘴巴。

　　阿杜蕾丝主母举行仪式的地方在罗丝神殿的一个特别房间，她只让菲里和你走了进去，把那些跟随着她的护卫留在了门外。
　　你瞥了他们一眼，不由微微皱眉。阿杜蕾丝主母显然对自己非常有信心，但她的信心不会让她狂妄到不带一个护卫。
　　他们将成为你的阻碍。
　　房间内，阿杜蕾丝主母取出一瓶偏黑色的混浊液体，在地面上涂抹出一个古怪的魔法阵。她的动作非常细心，菲里曾有一次不小心向前走了半步，被她大声斥退。
　　“小心你的脚！我不会让任何人干涉仪式的进行，否则我会让蜘蛛撕咬她的灵魂！”她眼中闪烁的凶光射向她的女儿，菲里微微瑟缩了一下，退了回去。
　　“现在……我要开始了。”阿杜蕾丝主母凝视着魔法阵，她的口中开始吐出一篇冗长的、复杂的咒文，那听起来像是把自己的舌头打成一个结之后才能发出的声音。你只花了极少的时间去试图辨别那是什么语言（理所当然的失败了），之后便把目光投向魔法阵。
　　黑色的魔法阵开始渐渐漫出血光，强烈的血腥气灌满了房间，同时出现的还有另一种冰冷的东西。
　　那竟然让你感到有些熟悉……
　　血光越发强烈，烟雾从魔法阵中窜了出来，主母的声音越发高亢，咒文的吟唱显然已经达到了巅峰！
　　终于，一个身影出现在魔法阵中。
　　他几乎是在一瞬间现身的，没有声音，没有多余的光影，就那么出现在你的眼前。

　　他的身影异常高大，皮肤黝黑，肌肉结实，有着长长的尾巴和狰狞的犄角，一对巨大的肉翅，以及血红色的眼睛——这是你能看到的，因为他面对着主母，只留给了你一个侧影。
　　“吾已现身，黑暗精灵，”他的声音低沉而悠远，却又充满恶意，“尔等为何召唤吾？说出你的理由，否则我将饮尽黑暗精灵的鲜血。”
　　“当然有，幽界之王！”主母大声地宣言着，“我们黑暗精灵正在和可恨的地表血亲交战，我恳求你支援我们，撕碎他们的苍白躯体！”
　　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在她提及“地表血亲”时，恶魔的目光落到了你的身上。
　　“那么，你要奉献给我什么样的献祭作为报答？”恶魔饶有兴趣地问，“什么样的报酬才值得我的帮助？”
　　“我献上这个！”阿杜蕾丝主母高高地举起龙蛋，“银龙之卵，来自那自以为是的光明种族，如果你帮助我，这就是你的了！”
　　“哦，银龙之卵！”恶魔发出长长的叹息，“愚蠢的守序善良的族类，它们的自以为是和狂妄实在令人厌恶！这是完美的祭品！”
　　他血红的眼睛注视着主母，那双眼中，亮起了嘲弄的光芒：“如果——这是真货的话！”
　　阿杜蕾丝主母脸上的喜色全数被惊恐取代，她怔怔地看着手中的银龙卵，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这不可能，这是——”
　　“死吧，黑暗精灵。”恶魔厌倦地甩了甩尾巴，阿杜蕾丝主母发出长长的惨叫——火焰自她的身体中窜了出来，从她眼睛、嘴巴、耳中冒出，疯狂的燃烧着，她的身体被无穷的火焰吞噬，她在地上翻滚着，嘶叫着，却无法扑灭那火焰。最终，德斯班那家的主母，在地上化作一滩灰烬。

　　“冒失的召唤，充满欺骗的献祭！”恶魔却似乎并不满足，它的尾巴烦躁地拍打着地面，嘴里不断抱怨着，“我该怎么熄灭心中的怒火？嗯？比如把这座城市化作灰烬？”
　　他不怀好意地盯着你——或者盯着菲里，你不敢确定因为你们站得实在是很近。
　　“等一下，恶魔！”菲里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迎上那血红的眼睛，“我是将你召唤出来之人的女儿！我拥有真正的龙蛋，要将她献给你！”
　　恶魔看着她取出银龙蛋：“哦，阴谋，我喜欢这个，你骗了你的母亲，嗯？骗到了有力的筹码，然后你让她召唤出我，借我之手杀了她？不，别担心，我不会在乎自己成为你的工具——老实说这感觉很妙。”
　　他看着菲里，咧开嘴笑了：“而更妙的是我看到了一场更有趣的欺骗，卓尔之女，你被开了一场大玩笑，你手中的龙蛋同样是个假货！”
　　菲里猛地扭过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你，没有言语能描绘出那一刻她脸上的表情，而你也微微偏转了目光——你并不太想面对那种指责背叛者的眼神，即便你对此并无愧疚。
　　“维尔德林！维尔德林！维尔德林！”她不断呼唤着你的名字，像是要把它化作尖刀刺穿你的胸膛，“我会回来的！把你的心挖出来！把你的灵魂撕碎！把你的身体剁成泥，喂给蜘蛛！维尔德林——”
　　“这是我的荣幸，尊贵的女性。”你微微欠身，声音柔和而谦卑，一如既往。
　　菲里嘶吼着，向你猛扑过来，但她的身体在空中已经开始喷出火来，到你眼前时，那具美妙的身体已经被化为又一滩灰烬。
　　一点灰尘被风吹着，旋转着落到你身上，你摇摇头，轻轻掸掉了它，抹去了德斯班那家长女留在世间的最后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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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主角的客气可不是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