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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真相亲?真极品? ...

  •   这是沦为弃妇的苏苏第N次相亲,说起来相亲这个事,真叫人一言难尽。
      简单地说,相亲是项技术活,寻找所谓真命天子所谓soul mate,需要异于常人的勇气与坚持,更需要异于常人的聪慧与淡定,当然还需要拽着异于常人的鼓囊囊的自家荷包,这才能够在数以万计的相亲大军里保持住异于常人的耐心与优雅,毫不气馁亦毫不妥协地等待那一个人的出现。
      路漫漫其修远兮,苏苏深以为,找个良人作伴比找个良业傍身,要难多了,再想一想,这一路走来的种种,苏苏还挺佩服自己的。
      临出门前,苏苏在十四楼的自家阳台上往外望,灰色的瓢泼大雨笼罩整个C市,阴云中频频划过刺目的闪电,耳边雷声礼炮一般轰鸣不绝——横看竖看,今天哪里像是个适宜相亲的黄道吉日?苏苏不由倒回去,仔细研究了玄关处黄历。
      看得专心时,手机忽然得瑟起来,接通后,苏苏笑呵呵地道:“宁阿姨,你好啊!”
      电话里传来中年妇女爽朗的笑声,“苏苏啊,那位萧先生临时有急事,阿姨我本来跟他讲要不要改天的,今天天气又不好,结果他坚持一定要早点见到你!开不开心啊,苏苏?看来人家超积极的唷!而且啊,碰头地点改了呢,就在中央区,他公司附近,而且离你家也不远,小萧说了,雨大不想你走远路……”
      苏苏好脾气地听完,自觉阿姨那番话里安慰的成分居多,自己又不是美若天仙,也并非皇亲国戚,面都没见过一次的陌生人对她何来积极一说?苏苏瘪瘪嘴,收拾收拾,按时出发。
      更换的相亲地点选在中央区一家咖啡厅,仿佛是喧嚣闹市区里凭空多出来的一处世外桃源,这里清幽高雅得离谱,自然价格也令人咋舌得离谱。苏苏提前十分钟到达,对着前台报出自家姓氏,很快被领至预订的靠窗座位,近了,发现已经有一位男士在等。
      落地窗前枝蔓翠绿的藤萝从高处倾斜而下,蜿蜒于咖啡色的地面,那姿态柔韧而倔犟。而落地窗外的天际却是那么阴暗,几缕稀薄的光线万分吝啬地投进来,映衬窗下一道略显清癯的身影,晕开一种落寞却又透着一丝温暖的美。
      苏苏第一次在一个男人的背影上看到如此矛盾的气息,因为小小的讶异而脚步停顿的瞬间,那个人已经侧过身来,一袭米色暗纹的白衬衫绛红色幽然生光的丝质领带外着深藏青色单排扣的洋服,衣饰俨然十分合贴得体——且价值不菲。
      虽然苏苏是绝对的制服控,但在相亲宴上看到对方穿着彰显权威的商务正装时,还是不免愣了一下,想起阿姨之前电话里解释的,苏苏微笑着上前打了声招呼,“萧先生,您好!初次见面,我叫苏苏。”出于那男人的正式,苏苏也下意识地相当正式地伸出手去。
      座上男子抬头看她,初见的那一霎乌黑的眼底掠过一丝不稳定,但很快恢复了温和的笑脸,他站起来,彬彬有礼地将她迎到座位上,淡淡道:“苏小姐,您好,我是萧怀贞。”
      苏苏发现,微薄的天光里,这个男人刚才侧身的轮廓就已经足够惊艳,而眼下再稍一打量,更是英俊得过了分,尤其一双乌黑如墨的眼睛像是夏夜雨后浩瀚的星空,清朗辽阔,带着一丝紫气,此时此刻,温暖的目光透过密长的双睫落在苏苏脸上,既不显唐突也不觉淡漠,堪堪恰到好处,这是于年轻之余多出的只有历经岁月和世故才会收获的端持与从容。而那人伸出来的手指也是修长如竹温润如玉,握手的力度拿捏得十分合宜,姿态极尽优雅。
      呃,苏苏想了想,想起古文中的几个字,“丰神俊朗”,从不知现实中真正会有人担得起这四个字,如今算是长见识了。
      于是乎,就在这一照面的工夫,苏苏打了退堂鼓。按常理推断,但凡称头一点的男人基本没可能出现在相亲宴上等着被女人挑拣,很明显地,此等超极品男士的出现,背后一定藏匿着一个不为人知但非常曲折猫腻的故事。
      出于礼貌,苏苏还是微微笑了,配合地坐下。之前没来过这种咖啡厅,咖啡也不是苏苏的心头好,于是点餐时她有些犹豫,瞄了眼菜单,很快放弃,对萧怀贞笑道:“我不太懂,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点?”
      萧怀贞看着她,应是也没想到她会这样直接,顿了下,不由也笑了,颔首温言道:“好。”
      待到侍者下去,苏苏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得笔直,不知和他说些什么才好,对杵着这样星光熠熠的男子会让平凡的她觉得自己像颗白菜,甚为有压力。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喝咖啡。”
      就连声线也同本人一般很不俗,确认了这一点,苏苏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此可谓终极极品的男人,居然没被周围蜂飞碟绕如狼似虎的圣女瓜分,反而□□到来参加她的相亲宴?究竟是他周围的那些女人不行,还是他本人不太行?苏苏浮想联翩了数秒之后,比较倾向后者,但碍于眼前人刚刚貌似内疚之言,她立即宽慰道:“我也不是不喝咖啡,只是没有常常喝,所以不太明白而已。”
      这一句话其实已经暗示两人之间大不同,苏苏是绝对不会来这种高档的地方喝高档的咖啡,而对面男人看起来则似乎相当习以为常司空见惯。
      苏苏要找的男人得是刚烈挂,宜室宜家,拿得出手还必须要带得回屋。结果撞见的男人穿着一身极其有料的衣服不说,本人看上去竟然比那身衣服还要有料,就算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此等男人带得出去容易,想要带回来,不如春秋大梦吧。苏苏对于自己究竟有没有中五百万彩票的好运气,从不敢奢望,尤其在一把年纪又被梁慎甩了之后,更是想要脚踏实地的生活。
      萧怀贞眯着眼瞧了瞧她,笑笑,柔声问:“苏小姐,平时喜欢做些什么?”
      苏苏抬头,理解到对面男人决定保持修养完成这次狗血相亲,于是配合道:“读书听音乐玩游戏看电影逛街旅行,诸如此类,还真不少。”
      听了苏苏毫不停顿地如数家珍,像是之前回答了无数遍的熟稔和朗朗上口,萧怀贞不过抱之微微一笑,“很好。那么,苏小姐之前有没有过什么遗憾?”
      “遗憾啊?”苏苏顿了一下,心想这算是什么问题呢,含笑瞅了对面风轻云淡的男人一眼,言辞彪悍地回答,“说起遗憾,曾经很想去东大,没成,曾经很想和所爱的人去旅行,没成,就是想一个人捧着热茶晒着太阳读一本自己喜欢的闲书,也没成。忙忙碌碌,回头看,得到不少,但错失更多。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再可惜的事只要人还活着,从今往后都可以努力去办到,所以,真要算,我还真没什么可遗憾的。”说完,她对上萧怀贞的眼——男人那双眼睛很漂亮,无论是专注看着你的时候,还是微微带笑的时候,都如月下深潭一样晃动着细碎的波光。
      柔和的天光里,对面那人听完苏苏的话端起瓷白色的咖啡杯,浅浅呷了一口,然后,轻轻放下杯子,稍稍收拢的十指,竟然比手边华贵的骨瓷杯子更加夺目。他看着苏苏,又笑了笑,轻声问:“那么当初为什么没能做到?”
      苏苏不细想,回答:“因为那时没时间也没有银子。”
      萧怀贞问:“你以为有时间也有银子就能做到?”
      苏苏点头。
      萧怀贞高深莫测地笑笑,“苏苏,并不是因为没时间也没有银子才没能做成啊。”
      苏苏猛然听见他念自己的名字,那声音竟然有一点莫名的缱绻,突如其来,让苏苏心底一颤,有些措手不及。
      见苏苏没答话,萧怀贞继续问:“想不明白吗?”
      苏苏默了默,右手摆弄着银质的小匙,满不在乎地问他:“那就请教了,你说是为什么?”
      萧怀贞道:“谈不上请教,我只是觉得,如果能事先明白自己不想要的是什么,最想要的又是什么,并且能在对的时机遇见对的人,才有可能做成对的事。”
      苏苏手中小匙靠在杯子壁上发现一声清脆的微响。
      萧怀贞专注看着她,清朗的乌眸里极快地闪过一丝阴霾,稍纵即逝,他平和地说道:“撇开其它事不谈,人和人,好的相遇相识相知,首先要好的时机,就算有了恰当的时机,还要有共同语言的两个人,即使是有了恰当的时机和共同语言的两个人,还要这两人具备能够同步前行且言而有信的执行力。这三点,缺一不可,所以人世才会聚少离多。”
      呵呵,苏苏干笑了两声。对面萧先生的这一席话已经超出她对相亲开场白的认知和想象,苏苏不明白,为何一见面,那人就语出惊人地和她谈论如此敏感的话题。好在这话题并没有继续下去,就在苏苏皮笑肉不笑过后,萧怀贞十分巧妙地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
      其实,平心而论,除了刚开始那一段可谓悚然的对话,交谈下去之后,苏苏很快发现,萧怀贞不但不是个怪物,反而是一个极其适合相处的人,他见识广博,目光独到,言辞简短生动,态度谦下从容。这样的萧怀贞让苏苏记起古书上所谓“君子之道”,所谓“不忧不惧,反躬自省,无所愧疚”的君子之道。无关财富,无关权势,只有具备了始自于人格与内心的坚定力量,内心完满、富足的人才能表现出来这样从容不迫的气度。
      再审视萧怀贞时,苏苏想起阿姨介绍时说的,他的妻子患病过世已有五年,近来才起了寻找伴侣的念头。这个动机,苏苏能接受,一来,说明他不是轻易可以移情的男子,二来,五年后的决定应该算是放下过去之后成熟的决定,三来,就算他心底还留着另一个女人的影子,但那个人已经不在,就算再怀念,未来生活还是要继续,回忆纵然有再大的力量也不过是回忆而已,那些逝去的,又能构成什么现实的威胁?
      闲聊一小时后,萧怀贞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了电话,简短说了两句,微不可查地蹙了点眉,最后冷淡了声线道:“等我回来。”
      苏苏听到他口中吐出冷冰冰的几个字,无良地心想,是这么巧真有事呢,还是开溜的惯用借口?
      萧怀贞挂了电话,只对苏苏说了一句,“抱歉,公司临时有事。”
      此刻外面虽然大雨瓢泼又电闪雷鸣,时不时划过的电光照亮苏苏的脸,也照亮对面那张美到令人发指的脸,但室内其实很静谧,萧怀贞说这话时,正流淌着舒缓的若有若无的旋律,略显低沉的女音唱着令人心酸心涩至惊颤的曲调。
      “谁还记得是谁先说永远地爱我
      以前的一句话
      是我们以后的伤口
      过了太久没人记得当初那些温柔
      我和你手牵手
      说要一起走到最后……”
      苏苏听着这歌词不由走神,忽然感慨,说要一起走到最后的,却没能走到最后,那个人那些事,最终误了韶华只怪自己当初太轻信太依赖也太较真,而今……怔了片刻,再见眼前的萧怀贞时,苏苏淡然,人家说的那些话,真或者真假或者假,自己守着自己的心就好,还去计较什么呢?于是,也就微微笑了。
      对面的人一直在默默等苏苏反应,见她一时无话似在走神,也抬眉去听了那一段音乐,听了之后,脸色不惊不动。
      苏苏再抬头时,保持着得宜的笑脸,语气十分温和地答道:“没关系,萧先生,您先忙。”
      萧怀贞见苏苏抬头微笑,本来打算挥手叫侍者结账,却在听了苏苏那一句客气话和回味了她那一刻的神情后,不知为何他的目光就变得有些莫测,微微眯起眼,淡淡地说:“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苏苏立即摆手拒绝,明白对方是有修养,但她并不打算给这只极品带来多一些的麻烦。
      萧怀贞也不多说,起身,居高临下俯视着苏苏,等她拿包。
      苏苏无奈,只好再次强调道:“萧先生,您有事先忙吧,我可以自己回去。”
      萧怀贞不再多说,固执地立在那里。
      苏苏又道:“那我自己再多坐会儿,行吗?”
      萧怀贞挑了唇角,看着苏苏,简短地答道:“我陪你。”
      呃,苏苏怔了下,她当然不能不懂事地耽误萧怀贞的急事,于是只好起身,跟着他走。原以为萧怀贞安安静静就走了,岂料他忽然转过身来,拿出钱夹,递给苏苏。苏苏茫然,迟疑接过,看着那只做工精良的黑色钱夹上细密的针脚和低调的纹理,道:“这……”
      萧怀贞笑笑,“打开来看。”
      苏苏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依言打开,顿时见到一张女子的照片,大约二十来岁,杏眼乌发,粉嫩的唇角微微带笑,并未见得有多惊艳,但恬淡满足的模样让人舒服。苏苏明白了,问道:“这是您妻子?”
      萧怀贞清澈坚定的目光有微微的一顿,苏苏看得清楚,他似乎也不加掩饰,而后,他恢复了唇角带笑的样子,点漆如墨的眼底也有了一丝温和的笑意,点头说:“是的。”
      苏苏不知他用意,只好又赞了一句:“看起来挺好的。”
      “是。”萧怀贞也不反对。
      苏苏头大,不知如何将这诡异的谈话继续下去,僵持半晌,最后道:“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
      萧怀贞默了默,带着笑意挑眉问她:“为什么要说对不起?照片是我拿给你看的。”
      苏苏瘪嘴,心道,我当然知道这么敏感艰涩的话题是你自己故意挑起的,但这种时候我还能有别的话说吗?
      萧怀贞将苏苏的神情纳入眼底,笑笑,道:“给我罢。”说着对着苏苏伸出手来。
      苏苏从善如流地把钱夹递还给他,同时才有些迟钝地发现,那张照片比钱包略大,应该是并没有被夹在相片隔里。
      “走吧。”萧怀贞这样说。
      苏苏真是糊涂了,对着他的背影发了下呆,快步跟上,直到被萧怀贞塞进副驾里,苏苏还有些恍惚。
      坐下后,萧怀贞问:“到哪里?”
      “H大医院。”苏苏有些发愣地瞧着车窗上大大的水滴,轻声回答。
      萧怀贞默了一下,又问:“不回家?”
      苏苏摇头,“不。医院还有事。”
      听到苏苏这样讲,萧怀贞深深看了她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径直发动了车子。
      车在雨中急速行驶,周围全是灰色的迷茫水雾和幻成一圈一圈的光影,雨滴坠落在车窗上,形成透明的圆形水渍,还没等到苏苏看清,便被两把雨刷嗖嗖刮去,不过,后继的雨滴仍然密密麻麻,飞蛾扑火般地挤满了整个视野。
      苏苏双手紧握,放在膝盖上。萧怀贞眼角触及她的手,沉默。
      这么私密的空间里,陌生的两个人又靠得太近,久了,苏苏仿佛能感觉到萧怀贞身上清淡的热气,那是一种水意丰沛的气息,甘冽却意外地撩人,实在很难叫苏苏淡定下来。苏苏扭了下身子,开始装模做样地打量车窗前悬着的那只纸鹤——做工精良的红色纸鹤,连着同样精致的金色吊坠,随着车子轻轻摇曳,细细看去,红色的纸鹤上有细腻的花纹,好像是一些不知名的文字,密密麻麻,远看就像一片片暗金色的羽毛。
      “在看什么?”萧怀贞突然缓声问。
      苏苏答道:“这只千羽鹤很好看。”说完,又立即噤声。谁都知道千羽鹤是长寿的象征,一般都是折来为重要的人祈福或者为重要的人祈求健康的,那么,当初挂上它的会是谁?苏苏觉得自己搞不好已经踩了雷区。
      萧怀贞似乎料到苏苏在想什么,腾出右手指尖轻轻拨弄了那只纸鹤一下,然后收回手继续专注开车,不过,唇角渐渐带了一丝弧度,他解释道:“这是佐贺岛的朱鹮。”
      “嗯。”苏苏小心翼翼地应了,这个她自然知道。
      萧怀贞的笑颜轻轻浅浅,苏苏看着他侧脸不由也被吸引,而他仍旧看着前方,话音里包含着同样轻轻浅浅的笑意,“日本人对朱鹮有着很偏执的迷恋,他们把朱鹮当做长寿的象征,视为吉祥之物。因此家中若有人远行,亲人都会折许多这样的羽鹤为他祈求平安,当然也可以是为病重的人祈求健康。”
      “嗯。”苏苏继续点头,这个她也知道。
      萧怀贞瞄了眼低头不语的苏苏,笑笑,“这是我母亲做的。”
      “呃。”苏苏肩膀抽了抽。
      萧怀贞又补充道,“我母亲是日本人。”
      苏苏为自己方才的想法汗颜,只好笑笑,问道:“那你也是日本人吗?”
      “我是中国人。”萧怀贞偏过头,一张脸英俊得不得了,对着苏苏缓缓一笑,再去专注开车。
      那人的笑容其实很清淡,就像雨后新晴的天空上飘浮着的一丝流云,但不知为何,一样让人觉得,呃,苏苏想了想,深以为“惊心动魄”四个字比较适合。看到萧怀贞目光又扫了过来,苏苏道:“那你母亲是为你远行求平安吗?”
      萧怀贞温言答道:“除了平安,还有一件事也很重要。”
      “什么事?”苏苏顺口追问。
      萧怀贞高深莫测地笑望着她,缄口不答。
      车子好车技也好,很快就到了医院门口,更好的是,歇斯底里的雷阵雨居然停了。碧空如洗,天边一丝金色的霞光正冉冉升起,凉悠悠的风此际吹在身上,十分舒服。
      顿觉神清气爽的苏苏捋了下被风吹乱的刘海,向萧怀贞道了句,“谢谢。”临走前,像是又记起了什么,补了一句,“和你聊天很愉快。”
      车里萧怀贞颔首笑道:“我也是。”
      苏苏于是挥手道:“再见。”
      萧怀贞也笑,对着苏苏点了点头,“再见。”
      苏苏后退几步,这才转身离开,她想,果然,他并没有向她要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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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真相亲?真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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