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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三十九章 ...

  •   昨日研究不停待,今日被贬如尘埃。
      吐沫星子淹明珠,口吐谎言伤贤才。
      翌日天亮了,长树晔一夜没有合眼,心里压着沉甸甸的委屈和不平,起床后拾掇了一下,走出家门要到厂,找汪常德问个究竟。下了公共汽车,三步并作两步走,满脸愁容急向厂里奔。路过一公园,连公园里花草、树木都觉得长树晔今日严肃、悲伤,定有难事愁事缠身,不由得也同情起来了。
      即:
      菊花正艳瓣含泪,月菊瑟立丢精神。
      碧草扯黄欲盖头,黄柳垂泪落纷纷。
      长树晔委屈地想:自己没有靠山,谁同情说句公正话也好,花草、树木同情,它们没有权力,不会说话,怎能伸张正义,纠正不正之风。
      长树晔找到了汪常德。汪常德看到长树晔沉痛的样子,眼肿得像铃铛。
      汪常德阴阴地想:担心她找来,就找来了。汪心里多少有些慌。他并不在乎长树晔气的怎么样,而想的是,如何对付她。
      汪又暗暗想:她找来又能怎么样?一个农村小姑娘,上学到城市里来,就不错了,孤孤单单,谁能支持她?对她说什么?她有多大折腾劲?折腾也白折腾,除非她家人是个什么头头,有什么权势。要是她家是什么头头,有什么权势,我也不敢对她这样。
      汪常德又欣喜想,因为我手中有权,我说了算。担心的是,怕她揭发说实话,大吵大闹大声声张。怕她说:贾人研究不出来,靠我的权力怎么样怎么样……。
      汪常德以敌视的目光,看了长树晔一眼,将长树晔引到办公室的里屋。汪常德觉得自己有权,充满了有权的得意感,谁能对他怎么样?
      汪心里想着,长树晔你找就找吧,反正我决定的事翻不过来。汪稳稳坐下,用手摸着冒汔的茶杯,眼望着杯中浮起的茶叶片,闻着茶叶的淡淡清香。
      长树晔在桌的对面站着,双方对持着。表面虽然看起来很平静,但是都静静地研究着对方,心中各有所想,各有所思。
      长树晔心里翻腾着委屈和不平,如同巨浪,浪尖几乎从口中喷出。
      汪常德以权撑着,想着:长树晔可能问他的话,他如何回答敷衍。
      片刻,长树晔平静地问:“汪厂长,您怎么把我辛辛苦苦研究的PC项目科研成果,又由我写出的鉴定报告,从我手中要出交给贾人呢?不是他研究的,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这是为什么呀?”
      汪常德没有吱声。因为他没有选好词答复,又显得不在乎样子,翻了翻眼冷冷的目光,看了长树晔一眼。
      汪狡猾地想:你有什么权力问我?想说出,但又觉得理亏。我原来说是代表的意见。她准问;或者她说,代表从始至终根本没有提这种意见,代表不可能提这种意见;或者她问,是哪位代表提的?我虽然派人找了个,作提意见的亲信,可是……或者她写信问怎么办?她问根本没有人提,又怎么办?这不暴露了是假话,不就把事闹大了,显得我这厂长……这都不能说。总之汪常德想了许多许多。
      汪常德考虑了半天,心想有了,于是吞吞吐吐地说:“这,这。你写的名词、动词不对”汪常德欣喜地想:鉴定报告中那么多名词动词,总得有不对的吧?这可能解脱了。汪蔑视地看了长树晔一眼。
      长树晔生气地想:这叫回答吗?真是驴唇不对马嘴,这叫骗人应付,把人当小孩。
      真是:
      选词回答瞬时难,没理平权胡乱编。
      自觉权力是万能,不说实质堆词掩。
      长树晔觉得他回答很可笑,很是遗憾,又觉得他以权在耍笑人,气的脸都青了。接着说:“怎么不对 ?您举个例子。”
      “搭配不对。”汪常德狡猾地说。
      长树晔一脸委屈的沮丧气地又问:“怎么搭配不对?请说清楚些。”
      汪常德不耐烦地想:鉴定报告内容那么多,我还没有全闹懂,怎么举例子。再说我不就随便说一下嘛,你紧追不舍,我是临时抓词塘塞一下。于是半天没有开口。
      后来开口“哦,哦。”哦哦了,半天又不出声了。
      室内很静,掉个针都能听得见。
      在预审会结束时,他那急匆匆跑上讲台,以权力宣布的劲头,哪去了?
      汪常德也觉自己的回答没趣,鉴定报告里名词、动词那么多,怎能挑出知其对错?如何塘塞?只不过应付她走,她还赖在这。
      汪常德又半天没有说什么,脸似乎有些红,后来挤出一句话:“你用的标点符号不对。”说完之后,用凶狠的目光看长树晔。意思是,你还不走。
      对于汪常德回答胡绕圈子,和他凶狠眼神,长树晔很失望,也很痛心。又问他:“哪不对?请您举出来。”长树晔以不信任的目光看着他。
      他就是:
      藏污纳垢及隐瞒,掩谎说骗废话罗。
      东拉西扯不符实,终是无理真实锁。
      汪常德也轻蔑地看了长树晔一眼,觉得她在嘲弄自己,也知道自己回答是无几之谈,是胡编乱造的,可又怎么让她走呢?干脆不答,沉默不说了。
      长树晔生气地想:这个狡猾厂长,他不会说他的实质和阴谋的。
      长树晔极严肃地说:“在预审前,您让我为您和贾人,反复念和讲解鉴定报告内容,一遍又一遍,念与讲进行了好几天。您们怎么没有提出什么来?贾人提这个问题,提那个问题,我耐心反复讲解,您们要达到什么目的?是让我给贾人讲课培训?还是有别的目的?怎么当时也不提,什么名词、动词、标点符号问题?”长树晔咄咄逼人的目光注视着汪常德,不可测的内心活动。
      长树晔严肃地又说:“遇会代表对PC项目,始终是一片赞誉声,根本没有提什么意见。更不会提什么名词、动词搭配不对,标点符号不对,如果真的不对,在预审会上会引起哄堂大笑的,更不会提出换人宣讲了。您想提高贾人地位,别用贬低别人的手段,这很不光采。”
      这是:
      耍尽手段搞阴谋,夺取成果是真谛。
      全凭官权任挥舞,只为满足野心意。
      汪常德早就想着,长树晔将PC项目研究出来了,写出了所有材料,从长树晔手中要出鉴定报告, 但他一直没有找出长树晔的错,实在没有理由,故破例召开预审会,才有了在预审会结束时那一幕。
      汪常德不会说出他的目的,他又不说话了。
      就在他们一问一答时,虽然话语不尖厉,但弥漫着紧张气氛。
      楼道外面许多人在听,心里都觉得回答离谱,竟有人噗哧笑出了声。不过,心里都有自己地看法和想法。
      亲近领导的人,认为无论领导怎么做都是对的。
      有的人为长树晔捏着一把汗,对长树晔表现出真挚的同情和友谊,觉得长树晔太冤,太委屈,辛辛苦苦研究出了科研成果,落个这样结果。
      有人认为,这是鉴定技术成果,不是写高深文章,就是写文章,贾人也没有长树晔水平高,贾人懂什么?是拍马庇仗权势,想借梯一步登天。
      真是:
      小人贪功造是非,官儿弄权紧相随。
      官权大压有功者,满足小人贪婪心。
      同情长树晔群众只能私下议论,唯恐汪常德的耳目听见,传入他的耳中,怕汪穿小鞋,就是系一下鞋带,也吃不消。
      室内很静很静,只有汪常德时不时,喝茶的声音。
      汪常德不在乎地想:长树晔你问吧,你能把我怎么样?我不作声,就这么冷着。
      长树晔心里发冷,努力地审视汪常德内心实质,不可能问出什么来。想离开这个地方。
      抬脚凄楚地走出,脚步沉重,身体无力,又像走单丝欲摔倒,甚觉孤独无靠。天正下着雨,也刮着风。
      看见:
      头顶乌云尽盘旋,风吹阴雨砸向面。
      碧草向地泪洒冤,位卑孤独无靠山。
      又:
      柳枝慢摇在垂泪,绿松对天书不平。
      有谁说句公正话,为啥无权受欺凌。
      长树晔觉得树木、芳草与自己心相连,对环境恶劣,对有权人乱用权,无能为力。
      长树晔想到:有人曾真诚地对自己说过:“小长呀,科学研究你虽然有贡献,但人家汪常德厂长不买你的账,你得找个靠山呀,关键时刻,有人替你说句公正话。”
      长树晔想:我有靠山,是正值的群众,但是他们没有权,没有决策权。有人说公正话,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场合,他们说了,只是他们没有决策权,也有的人,虽然没有说出公正话,但是心里是公正的。也知道贾人不地道,耐造谣,说谎话。为得到研究成果对我造谣、说坏话,诬陷我,汪常德全听。也知道汪常德吃捧,城府浅浮,无原则的爱提高自己名利、地位。贾人就捧汪头,把他捧晕了,说谁的坏话都听信,就好坏不分,听不进半个不字去。
      长树晔又想:有些人看出了我的弱点,说得太对了,说我:“只会拉车,不会抬头看路。”我真的也没有有权的靠山,没有背景,可我找谁呢?谁能有权,为我伸张正义呢?一、是我不会找,二、是不会趋炎附势溜须拍马,三、是不好意思送礼什么的。也是我没有勇气,没有天不怕,地不怕地,说穿那些阴谋坏人。
      再想:我相信党,有党的靠山,可党不会说话,我早就申请入党,人家不批准,我连党员都不是;我的根深深扎在祖国大地里,关键时刻,大地不给我撑腰,不托我一把,不说公正话。别人说我太老实,这就是常说的:马老实被人骑,人老实被人欺,悲呀!冤呀!
      自从汪常德确定,让贾人在鉴定会上宣讲鉴定报告后。
      贾人持鉴定报告如获之宝,整天举着,反复练习读写。贾人自言自语地说:“鉴定报告你听着,如今你落在我手中,任我摆布和裁割,最终还得属于我,不服也得服。这是世道之风,这是权的威力。”
      贾人如愿了,又自言自语说:“下一步,是把PC科研成果弄到手,最好上报科研成果时,发明人有我贾人的名字,这是我最大要求,在技术职称晋升等,我有资本了,哈哈!有汪厂长撑腰,这是易如反掌之事。”故贾人愈想愈高兴。
      偷偷地哼着小曲:
      头头与我关系厚,我说出差放我走。
      我说谁坏他点头,他就对谁情不留。
      我说煤球是白色,他说白色是煤球。
      我说鸡蛋有刺骨,他就鸡蛋挑骨头。
      会吹会拍我拿手,我设把子官就投。
      贾人恬着脸子逢人便说:“现在我忙着哩,正修改鉴定报告,里边有许多不适宜地方,这是汪厂长命令交给的任务,修改之后,在鉴定会上我宣讲,哈!哈!”眉开眼笑的。
      有人偷偷地议论,说贾人:
      “贾人懂吗?瞎吹什么呀?”
      “他们都没有本事研究出来PC项目,现在居然持长树晔PC项目研究成果,耀武扬威,亏不亏心?丢不丢人。”
      “只会拍马庇,得到混头的信任。”
      “这么大年纪了,早该退休了,在单位也是挑事精,还不留点德,正事不干。”
      贾人这种人,尽管对技术懂得不多,也不研究技术,研究也不懂,他的心不在这上边。但是权支持他、信任他,故他却又对技术胡乱批判。现在是天天举着,长树晔撰写的鉴定报告,读呀写呀,有的地方像看天书一样,不懂。
      一天贾人回家后,翻出了历年来参加鉴定会上,人家发给他的鉴定报告,有一罗。想参照人家的鉴定报告,修改长树晔撰写的鉴定报告,翻呀看呀人家鉴定报告。
      贾人得意的想,干脆抄人家一份,只不过,有些地方改改名字或词语。但又左看右看,看许多份都适合,又都不合适。
      于是又看又审。想,万一弄不好?弄巧成拙,让人家看出来?更不好。干脆不用人家的。就修改长树晔所写的鉴定报告,注意已决。
      在厂贾人又举着,长树晔所写的鉴定报告,念呀写呀,确实很动脑筋,很忙。
      当汪常德走近他,他斜着眼睛看主人,并送上恭敬笑脸,迎合汪常德的心气说:“我这次要重新写鉴定报告,必须突出厂长您的领导与功绩,原鉴定报告中,不但名词、动词搭配不对,连标点符号也错,必须推翻重写,工作量很大。”说后,得意的向着汪常德,并哈腰恭敬地看着汪的表情。
      汪常德信以为真,暗暗高兴,嘻嘻地笑,于是说:“工作量是够大的,悠着干,别累着。再找一个人帮你干,全听你的。”
      常言说:由于老猫素质低下,只喜欢膝下对自己转圈、摇尾、舔嘴,表示对自己的尊敬,就不管它是懒猫,捉不捉耗子,或没有能力捉耗子,统称为好猫,加以任用,给以抬举,委以重任。
      于是后来,又派肖红帮着贾人“修改”鉴定报告。肖红扭动着胖胖身体,黑黑的脸,鼻梁上架着一副近视眼镜,不但眼睛近视,看人处事也势利眼,看风使舵是她的特点,对别人左,对自己右,同贾人一样,爱向领导打小报告,群众都躲着她走,怕她无中生有向领导打小报告。经常与贾人一唱一合,小人对小人,相互猜忌攻击。
      如:
      一次贾人说:“人若工作能力不行,就得活得活泛点。”说后看着肖红。
      肖红觉得贾人是说自己的,于是看了看贾人冷笑一声“哼!”咧着嘴说:“对啦,有的人,时常改变自己的行动,为站稳自己脚跟,时时观察周围情况,想好对策,变着法地嫉妒贬低别人,给头头送上爱听的话。有人就是这样。”说完后,又看了一下贾人。
      贾人老脸飞起一片红,由于光线关系,脸上皱纹都变紫红了,着急地说:“正如有人靠近领导,对着领导耳朵根,小声说什么的事,好话不背人。”说完又斜眼看了一下肖红,因肖红经常是这样。
      肖红马上说:“有人不动声色接近领导,或不分场合对着领导耳根,胡编乱造,汇报别人,以自己意志,让领导行使权力。”边说边怒看贾人。
      贾人的老脸红的变紫了,于是欲张嘴……。
      有人进来了,打乱了他们对话。
      两个貌合神离之人,相互揭短均不示弱,其实是乌鸦落在猪身上,谁也别说谁黑。他俩对话他俩明白。听人也明白。
      肖红在科里,管产品质量分析,一个月工作,多说两天就能干完,她却干一个月,整天桌子上堆满记录,如同小山,这只能骗取不懂业务的领导,认为她天天忙。
      肖红向领导汇报:“长树晔偷着看外语,想里通外国。”当长树晔研究新产品贡献大,被选为公司、局级科技战线上积极分子。后来她又协助长树晔,做PC项目产品技术性能测定,也想从PC 项目中,捞到研究新产品的功绩,已有利于今后职称晋升等。于是又捧长树晔说:“长树晔有知识、聪明,工作有能力,在技术上破关斩将,懂好几国外语。”
      肖红现在协助贾人“修改”鉴定报告,又与贾人一唱一和,顺着贾人攻击长树晔,说什么:“PC项目研究,原材料改性秘方,什么改性?什么秘方?纯属参配。”
      贾人高兴地:“哼,哼,对,对。”表面应付着,其实内心早就对PC项目功绩,贪婪垂涎三尺,否则他为什么,打击长树晔,极力巴结头头。
      真是:
      看这个似浮萍的肖红,又转了方向,倒向汪常德、贾人。
      工作不多总见忙,自己合适喜悠悠。
      眼睛园园观权势,嘴儿巧巧顺头溜。
      变形察色随势力,行动易移站潮头。
      察情观色不亏己,勤多汇报把结头。
      肖红又咧着嘴,似讽刺似嘲笑长树晔,对贾人说:“算什么填补国家空白?算是什么发明?”她这么说,是试探贾人的表现,因为贾人对PC项目,没有一点贡献。她自己还曾协助长树晔,做过产品性能测试。
      贾人暗暗心想:别看你这么说,你心里也对PC项目垂涎三尺,还不知道你。
      肖红的话,是在长树晔十分冤枉、痛苦的伤口上,又加一把盐。肖红就像墙头上一棵草,随风乱刮。
      对肖红说的话,贾人虽然没有吱声,心里想:你说你的,我不同意你的看法,我要争取成为PC项目发明人之一,我看好它,否则,我这么上心干什么呢?这算技术职称晋升的业绩。
      其实贾人与肖红,在以后的填履历表时,业绩栏,都填有PC项目的业绩。都是小人。
      贾人与肖红各持一本鉴定报告,反复默念练习,两人又不好意思,说出自己不懂的内容,都是半斤八两的他们,均觉察出对方,因为不懂皱眉、纳闷、发窘,彼此又不坦率说破,也知道对方那点文化水。
      天天念呀写呀,有的地方如同看天书,化学名词、分子式根本没有见过,别说读写是什么意思了。
      别看预审前,长树晔给贾人培训过,由于岁数老了,贾人早忘了。都只能按葫芦画瓢写下来,偷偷问别人,在头头面前,不懂也得装懂。以取得领导的信任和欢心。
      贾人皱着眉头想:干脆把鉴定报告中,我不懂的内容,或我看不顺眼的内容,统统砍掉。
      于是贾人淡淡的对肖红说:“既然领导把材料交给我们,重视信任我们,让我们修改,我们就修改了。”
      肖红暗想: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反正你向领导汇报。于是肖红微笑着说:“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
      “听我的,我就大刀阔斧地砍材料内容了。”俩人各拿一本鉴定报告,看着。
      贾人一边念,一边说:“这个砍呀,这个砍,砍,砍,……。”疯狂地砍起来,五十多页鉴定报告,砍掉了五分之四,仅剩十几页内容。砍的一滩糊涂,面目全非了,贾人得意忘形,全照着自己的办。
      真是:
      风筝当鹰飞,石头误认金。
      干枝绑红花,鸭子送上架。
      汪常德笑眯眯满脸堆笑,走进来。
      贾人与肖红毕恭毕敬恭维地站起来,脸上浮着笑容,说:“汪厂长好!”
      “好,好。”汪常德以手势,示意他们坐下,也微笑着说:“修改的怎样了?别累着,要冷静思考,慎重修改,改的有理,修的正确。”看,对他们多么关照,只认人不认别的。
      长树晔在研究试验阶段,在写全部材料时,汪常德从没有进过实验室,更没有说过一句关心之话语。当时他正挖苦心思地想着,如何压制贬低长树晔,如何让贾人满意。
      贾人容光焕发,精神抖擞,扶了扶老花眼镜,有肺病的他,嗓子里仍是呼噜呼噜喘着大气,高兴地又站起,凑到汪常德跟前,喜眉笑脸附贴着汪的耳根,声音低低恭维地说:“这会写的内容,可突出了厂长您的领导,按您的意思修改的。”慢得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说后以恭维的眼神看着汪常德。
      汪常德听后咧嘴微笑,心里美滋滋的,甚是舒服。
      贾人知道汪常德的脾气,爱听奉承话,抬高自己。并且说:“这几天,对材料的斟酌、分析、深思熟虑、修呀、改呀,可是费了不少心思与力气,连觉也睡不好。我们对内容啰嗦的,不必要的全砍掉了,抄好之后您再审审。”说后,贾人狡猾得斜着眼观察汪的脸色。
      “我不用审了,你们修改我放心,哈!哈哈!”
      肖红眉飞色舞也微笑着说:“PC项目的原材料,是什么改性?是什么秘方?纯属参配,我们改成参配了!”
      贾人冷笑说:“秘方实质是大杂烩。”
      汪常德也笑着说:“随你们改吧。”
      真是: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原被犬欺。”
      人在低谷小人贬,乌云飞奔遮红日。
      贾人接着笑盈盈说:“怕修改时间长,又怕完不成您交给的任务,怕误了鉴定日期,真是比写还难,还着急,伤透了脑筋。”贾人边说,边恭维的目光在汪常德脸上吻。
      “慢慢来,一切由我负责,别着急,修改好了,重新打印,等一切准备好了,再通知邀请部、局、公司领导,以及有关单位前来参加鉴定的,领导、学者、技术专家、权威及技术人员。”说后汪常德乐呵呵地走了。
      正是:
      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贾人他们把PC项目鉴定报告,砍的一滩糊涂,而且面目全非了。
      贾人对肖红说:“咱们修改的够精的吧。”
      肖红说:“太精了。”说后,两人会心地笑了一阵。
      可不精了,砍去了五分之四,内容一点也不连贯了,不通顺,糊涂一片。砍的剩一个字,更精了,比诗还精,就是没有诗的意思。全没有鉴定的意思了,以己主意办。
      砍掉不懂的内容,修改所有的标点。
      这样才显有独到,卓绝修改有内涵。
      向头汇报为修改,吃饭睡觉不得安。
      贾人很自得地对肖红说:“鉴定报告不要讲很长时间,短而精。遇会代表谁有意见,谁就提吧,反正是最后的了,有什么事,汪厂长不说他负责吗。肖红你抄一遍吧。”
      “好吧。”肖红一边抄,一边自言自语说,“内容是精练了,但是总觉得有些别扭。”
      贾人心虚地问:“怎么别扭?抄后再说吧。”
      抄后俩人返来复去地念,越念越觉得缺少什么,好像缺内容,又好像连贯不起来。
      贾人说:“是不是砍掉的太多了?咱们只是砍,没有修改,不适合了?”
      肖红看着砍掉的文章,说:“我看也是,怎么修改?”
      贾人愁苦地想:怎么修改?这必定不是我写的,我又没有研究,不清楚呀?干脆不修不改不砍了,一个字都不修改,甚至标点符号都不改,全照内容搬。况且我也不知道修改与砍掉的,对不对,于是自己又推翻了自己。
      折腾了许多遍,耗费了许多时间。
      贾人才觉察出自己水平低,又觉自己上岁数了,有时犯糊涂,容易忘事。假如乱砍乱改,把重要的全砍了,若遇会代表提什么意见?倒不怕遇会代表提意见。最怕长树晔责问,不过听汪厂长说,“不让长树晔参加,怕她找麻烦。”可是,万一她到会了,她若问,“你为什么?把我写的鉴定报告,绝大多数内容全砍去了?现在的鉴定材料,还能表达出意思来吗?通顺吗?连贯吗?又想陷害人了?是不是?”我回答不上来。不就显着我不行吗?不就露馅了。
      贾人害怕地想:我回答不上来,不是干叫长树晔审问,当着那么多代表,我的老脸往哪放?汪厂长负责任吗?他更回答不上来,还不如我的。我若不回答。长树晔淘淘不绝全部说出来,解释得清清楚楚,把我宣讲的推翻,这不就彻底暴露了。我这么大岁数了,这不把所有的真情揭露出来了,面对许多人,颜面如何放,多么丢人。
      别人也会说:一切是人家的,不懂装懂,乱改乱砍什么呀?遇会代表也会疑虑多多。
      姜还是老的辣,贾人必定是上岁数的人,先对汪常德虚晃一招,讨好汪说修改,然后以自己顾虑改变主意。
      贾人狡猾地对肖红说:“我考虑来考虑去,鉴定报告内容,还是不砍不修改为好。”
      “为什么?”
      “不为什么,照本宣章,一个字一个标点,都不改。你想假如以咱们意见,改了砍了,在会上,长树晔问怎么办?吵起来怎么办?当然了领导把修改权交给了我们,有权能使鬼推磨,命令下雨不刮风,无权寸步都碰钉。我考虑了半天,决定不砍不改了。”
      肖红疑虑地说:“汪厂长不是说,以权力,不让长树晔参加会吗?”
      “谁知道呢?”
      肖红有些不高兴地想:改砍是你,不改不砍,也是你。于是说,“听你的,不改不砍,就这样吧。汪厂长问怎么办?”
      “放心吧,汪厂长不清楚内容,他不会问的,他不是说放心我们办事吗。”
      正是:
      砍了自觉不通理,缺少内容不圆满。
      究竟如何改报告,左右顾虑甚为难。
      想来想去应不改,无法改动无法砍。
      不懂装懂顾虑多,乱砍乱改不好办。
      改与不改无所谓,反正汪头不懂看。
      最后决定仍照旧,丝毫不改一齐搬。
      又过了几天,汪常德笑眯眯地来了,问:“你们修改的怎么样了?”
      肖红偷偷在一边乐。
      贾人微笑着说:“基本上修改好了,您就请好吧!汪厂长。”
      “这我就放心了。”汪高兴地走了
      贾人机狡地想:汪厂长只知道权高于一切,他不过有一层光辉夺目的权裹着,随时行使,除此以外,他哪些过人?是技术还是贡献?
      贾人对肖红说:“我说吧,汪厂长不过笼统问一下,你把心放在肚里吧。我倒不怕汪厂长问,我怕长树晔问。”
      “真由你的。”肖红说。
      两人又笑了一阵。
      长树晔一个坦率真诚研究者,一个东奔西跑勤奋耕耘者,一个文雅娴熟的女性,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研究的成果,到摘果实的时候,被剥夺去了,落个这样结局。
      长树晔边想,边痛心:
      项目研究两三年,有关单位采访遍。
      路程多远也采访,自己研究贾阻拦。
      探索采访索样品,深入研究作试验。
      风雨交加无阻挡,寒暑冷热无怨言。
      智慧心血一齐洒,辛苦勤奋抛泪汗。
      白天研究作试验,夜晚挑灯深钻研。
      自己研究正起劲,贾人造谣乱挑眼。
      贾人逍遥还不算,无中生有造离间。
      科学研究已成功,贾人削头向里钻。
      官势挥权任纵横,平静形势造事端。
      小人立刻占上风,自己被拉向下贬。
      有谁敢说公正话,功过分明细详言。
      长树晔想起以往,一步步研究走过艰苦之路,神伤万分,愈想愈生气,这不是以权剥削吗?与旧社会有什么两样?
      这就是:阴谋以权胡乱编,口吐谎言阴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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