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朗台小姐的葛朗台生涯》无法忘记的遗憾

22、舞会一（修）

　　玛格丽特·葛朗台非常庆幸，自己今天穿了这身宝石蓝的礼服来，这件礼服最夸张的地方就在于那巨大的裙摆，撑在里面的鲸骨架将裙摆撑到了最大，占据了相当大的面积，也保证了葛朗台小姐跟玛丽·班纳特两个能够占据一整座沙发。更巧的是，这座沙发是挨着墙放置的，边上就是一个不大的小柜子，柜子上还放置着花瓶。碍着玛格丽特的裙子，那些跟苍蝇一样追逐着玛格丽特的财产的男人们就只能坐在边上的沙发上，又或者，直接站着。哪怕是三位公爵也不例外。
　　三位公爵里面，剑桥公爵年级最轻，他也自认最有希望娶到这位富贵逼人的巴尔哈拉女伯爵，所以，他很不客气地占据了最靠近女伯爵的那张沙发椅，至于威廉王子和爱德华王子，他们就只能站着了。
　　随着女王储的难产去世，摄政王又跟妻子交恶，宁可顶着议会的压力也不愿意把王冠戴在妻子的头上，使得他们的兄弟们都蠢蠢欲动。从前放荡形骸的诸位王子们，纷纷抛下情妇，企图找一位合适的淑女结婚，为自己未来的远大前程添砖加瓦。在这方面，异国的公主的确是一个很大的政治资本，但是巴尔哈拉女伯爵的财产和爵位，也是一个不小的筹码，更不要说，他的政治功绩了。一个聪明、有眼光的女人，比一个只知道挥霍的公主要强多了。看摄政王殿下的婚姻就知道了，有的时候，一位异国公主殿下还不如国内的女伯爵来得有用。反正英国又没有明确的法律规定，王室成员不得迎娶国内的女伯爵，甚至也没有规定，王室成员迎娶了国内的女伯爵之后会被剥夺王位继承权。
　　三位公爵里面，威廉王子的王位继承权排在最前面，他是国王与王后的第三子，上面的两位哥哥，摄政王殿下和约克公爵跟妻子的关系都不好，而且他们没有合法的子女，所以，只要他找到一位妻子，让他过上健康的生活、让他多活几年，那么，王冠就很可能落到他的头上。问题是，四十六岁的威廉王子考虑结婚，却四处碰壁，他与乔丹夫人二十多年的事实婚姻是横亘在他与许多女子之间的障碍，更不要说，他还有众多的私生子女，这些孩子大多数还没有成年。甚至一首流行民谣这样讥讽他：“你为什么扔下一个可伶的女子，要知道伤心流泪的是陪伴你二十年的妻子，他放弃了青春和永恒的魅力，甘愿成为你怀中温顺的伴侣。”
　　在这一点上，他甚至还比不上继承权在他下面的爱德华王子，哪怕这位王子有施\\虐\\狂倾向（也有传言说是\\性\\虐）的恶习。毕竟这种类似床第间的隐秘，外人是很难知道的。

　　恭维一位女性应当从对方的衣着开始。三位公爵，无论哪一位都曾经是英国上流社会里面的花花公子，无论哪一位都深谙这一点。
　　所以，最先开口的是剑桥公爵，他最先夸赞起葛朗台小姐的衣裳：“这真是一件美丽的衣裳，即便在灯光下也熠熠生辉。这是哪位师傅的大作？我相信，今日过后，他一定能够在伦敦的社交界上引起轰动的。”
　　玛格丽特笑道：“当然，这是我从法国带回来的。当初我姐姐结婚的时候，姐夫送了不少礼物过来，也专门为我定做了几身衣裳，这件便是其中之一。不过，我很怕冷，所以加上了云肩。”
　　爱德华王子道：“云肩？这是一个美丽的名字。这洁白的缎子上还有如此精致的绣花，如果不留心，只怕会忽略过去。”
　　玛格丽特道：“您过奖了。在远东那片圣人王的领地上，那里的女孩子的衣柜里面可少不了云肩这种衣物。对比之下，我们的衣服实在是太简单了。”
　　剑桥公爵立刻道：“是的，是的，那可是圣人王，自然是不同的。啊，我真想去见识一番。”这个时候，鸦片战争还没有开始，西方人也没有撬开东方的大门，所以无论是欧洲大陆还是英国，整个西方社会都充满了对那片土地的向往和崇拜。说句不好听的，那时候的西方人的心中，普遍的认识便是，东方的月亮比西方圆，东方人的地里面长的都是金子，西方的土地上只生杂草，甚至于东方人的尿肥地西方人的尿只会烧死杂草。总之，一句话，那就是西方没有一样比得上东方的。东方的东西，哪怕只有一张纸片儿，也比西方的一本书来得金贵。
　　倒是爱德华王子，注意到了葛朗台小姐身上的十字架项链，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是罗马教廷的颁发的特殊项链，只有高位神职人员才能够拥有的。”
　　葛朗台小姐答道：“是的，这是我这次会法国得到的一笔遗产中的一件。我的一位远方亲戚去世了，留给我一笔财产。这位远亲本身便是一位神甫，他的家族里面曾经还出现过红衣主教。这个十字架便是这位长辈临终前亲自为我戴上的。”

　　三位公爵肃然起敬。
　　虽然说，在英国天主教和清教争斗不休，甚至还有女王也因此成了牺牲品被送上断头台，可是天主教的势力始终占据了上峰。一个历史上出现过红衣主教的家族，足够跟那些历史极为悠久的老牌贵族，甚至是一些小国的王族相媲美了。
　　毫无疑问，这个十字架为了这位富有的女伯爵再度增加了一顶桂冠。甚至可以说，有了这个十字架，女伯爵就是嫁给欧洲大陆的国王都没有问题。

　　尼日菲尔德花园的舞会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关注葛朗台小姐，就连达西先生也没了时间去注意伊丽莎白·班纳特小姐，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回到家里，班纳特太太兴高采烈，尤其是当她知道了葛朗台小姐邀请自己的女儿玛丽·班纳特小姐作为自己的女伴，一起去伦敦的时候，班纳特太太快活地快要疯了。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盘算着要给玛丽准备多少东西。
　　班纳特家的姑娘们听说，葛朗台小姐还要带玛丽去参加社交季并去拜访公爵大人的时候，更是吃惊。
　　虽然公爵大人的年纪大了一点，可是他却是跟王子，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高攀的起的。
　　班纳特太太立即冲上楼去。她要给玛丽准备行装，从现在到来年的社交季也只有短短的不到半年的时间，不知道现在准备礼服来不来得及。最后，还是伊丽莎白阻止了她。
　　也不知道巴尔哈拉女伯爵会穿什么衣裳，还是到时候看看再说好了。实在不行，多给玛丽一点钱，让玛丽到了伦敦以后自己添置衣裳就是。
　　这下子，班纳特家的姑娘们没有这个时间，也没有这个精力去想什么红制服了。尤其是年纪较小的两个，在班纳特太太梦幻般的声音中描绘着，等玛丽·班纳特通过来年的社交季，结识贵人，嫁入豪门以后能够给家里带来的好处，也许她们也能嫁个好人家？
　　在这样的情况下，班纳特家的大小姐和二小姐先后出发去尼日菲尔德花园做客是事情也不能引起她们的注意了。
　　虽然因为班纳特大小姐的感冒，她们还是去了尼日菲尔德花园做了短暂的拜访，可是班纳特太太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长女的身上。如果玛丽真的通过葛朗台小姐的门路，嫁入豪门，自己的女儿们的将来，可能个个都是贵妇人。
　　尤其是彬格莱小姐不阴不阳的奉承，更是让班纳特太太在心中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而那位柯林斯先生的到来，更是让班纳特太太下定了决心。班纳特太太决定将自己的嫁妆都拿出来，给玛丽做旅费。
　　如果玛丽能够嫁给某个贵族，那么，她的姐妹们就能够嫁得更好。班纳特太太是不够聪明，可是她也是一个会算计的女人。
　　她滔滔不绝地在女儿们面前描绘着玛丽结识了贵族之后，她们家的光辉未来。所以，现在，什么柯林斯先生、什么彬格莱先生，都被班纳特太太放在了一边。
　　没看见脸达西先生都要奉承葛朗台小姐吗？玛丽是葛朗台小姐的好朋友，也是唯一受到邀请，陪同葛朗台小姐去旅行的女孩子，如果玛丽能攀到一门好亲，比什么都强。
　　班纳特太太甚至将玛丽叫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将自己知道的钓凯子的手段都一一教给了玛丽。不要看班纳特太太现在这副样子，如果当初她不够聪明，她就不可能嫁给班纳特先生这样的庄园主，如果她不够聪明，班纳特先生也许已经养了情妇了。
　　也许，班纳特太太是个大智若愚的女人，她知道自己的丈夫需要怎样一位妻子，所以她顺着自己的丈夫的心意，成为了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