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雾里观梅

36、求情不得

　　处治完了龙羽三人，龙城又将目光转向龙晴，沉声问道：“龙晴，他们都道你是被无辜连累，想必你心中也是委屈的紧了。”
　　方才大哥发落龙羽三人，龙晴本是提着心的，怎奈自己本是戴罪之身，不敢擅自出言求情，见龙羽三人只是被罚抄书，刚吁了一口气，大哥便问到自己头上，急忙回道：“回大哥的话，方才大哥训示的明白，每个人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大哥将龙星交与龙晴教管，便是龙晴的责任，龙星有错自是龙晴督管不力之责，龙晴不委屈。”
　　龙星一听急道：“大哥，出府是我求着三哥答应的，玉翔也是在我手里丢的，全是龙星一人之错，与三哥无干，还请大哥治龙星一人之罪。”
　　龙星话未说完，便被三哥喝止住：“住口，越发的没有规矩，我正在回大哥问话，大哥并未问到你，谁许你擅自出言打断，难道你这是要证明给大哥我对你督管不力吗？”
　　龙星一愣，三哥这话听来貌似有理，实则是强词夺理，急切间竟不知如何辩解，一时便有些张口结舌：“三哥，我不是，我只是。”
　　龙晴冷冷道：“不是什么？只是什么？我让你住口你听不懂吗？我既奉大哥之命教管你，就不容你放肆，再若多嘴置喙，小心我当众掌你的嘴。”
　　站在龙城身旁的龙壁听罢一扭脸，心中暗暗叫苦：“得，又来了，龙晴啊龙晴，你就不能改改你那脾气吗？”
　　垂手侍立在一旁的小卿也是急得手心出汗，明白这是三叔替五叔挡罚呢，可是如此势必更加激怒师父，加诸在三叔身上的责罚也会更重。小卿提着心偷眼看师父，见师父只是静静地望着三叔，好像并没生气，但是小卿知道，越是如此平静的师父越是可怕，单看那紧握在檀木椅椅帮上青筋蹦起老高的手，就可见端倪，大厅上越发压抑地让人喘不过气来。龙壁壮了壮胆刚想张口说话，被龙城一个眼锋扫过来，生生把到嘴边的求情话给吞了回去，不敢再言。
　　龙城将目光从龙壁那儿又转回到龙晴身上，心里止不住一阵阵怒意翻腾。自己家法严苛自己是知道的，子弟们既犯了错就该受罚。虽说自己下有严令，受罚时不准求情讨饶，越是求饶罚得越重。可没有一个像自己这位三弟一样抢功一般往自己身上揽责，心中暗自咬牙，冷冷开言：“傅三爷好大的威风，听你的意思，有你在我便罚不得龙星了？”
　　龙晴便好似听不出来大哥话语冷肃一样，叩头回道：“龙晴不敢，龙星若是瞒着我做下错事，大哥自然罚得。可今日之事龙星事先已请准过龙晴，自该由龙晴来担责。大哥虽为一家之主，若执意要罚龙星，恐怕有失公允。”
　　小卿在一旁恨不得跑上去捂住三叔的嘴，心中暗叫：“三叔啊三叔，看你平日里温言少语，就不能少说一句吗？这不是自找不自在吗？”
　　果然，只见龙城霍然站起，脸色铁青骂道：“当着这么多弟弟侄儿，你就是这样给他们做榜样的？你不是和我谈公允吗？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公允！不过在这里说不明白，咱们换个地方说。”
　　龙城语意森冷，龙星自是知道换个地方是哪里，急忙哀求道：“大哥，三哥不是有意冒犯大哥的，都是龙星之过，还望大哥饶恕三哥吧。”
　　龙城瞪了龙星道：“好一个兄友弟恭，你们两个今天谁也逃不了，都滚去静思堂候着去。”
　　龙晴还要再说，龙城戟指骂道：“傅龙晴，我警告你，再若多说一个字，别怪我庭杖伺候。”
　　龙晴浑身一颤，紧咬了唇不敢再言，和龙星一起叩头，退出了厅堂往静思堂而去。
　　众人吓得皆不敢出声，小卿眼见师父也准备前往静思堂，心急之下顾不得许多，抢步上前扑通跪在师父身前，急道：“师父且慢，小卿有话要说。”
　　龙城见是小卿，冷了脸斥道：“方才你三叔教训你五叔的话你没听清吗？问你话了吗？如此放肆！”
　　小卿一向是最怕师父冷着脸的，若在平时，早乖巧的告罪退回去了，可如今也顾不得害怕了，叩头道：“是，师父教训的是，可是小卿有几句话不吐不快，纵然师父责罚，小卿也甘愿领受，还望师父成全。”
　　龙城气笑道：“呵呵，今天一个一个抢着领罚，好啊，有一个算一个，我都成全了你们。小卿你说，今天要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看我饶你不饶。”
　　小卿强壮了胆叩头道：“是，小卿觉得三叔方才所讲有失偏颇。”
　　龙城就知道他是为龙晴说话，“哼”了一声，回身复又坐下，淡淡道：“怎么个偏颇，你倒说说看。”
　　小卿应道：“三叔只说今日之事全是他应允五叔和玉翔出府之过，却不想想如果不是玉翔擅自随人出走，焉能惊动阖府出动。所以以小卿拙见，都是玉翔迷糊之过。小卿愧为师兄，亦难逃失察之责，望师父明鉴。”说完扭头喝仍呆呆站在人群之后的玉翔：“玉翔，你还站在那儿干什么？等着我给你请功呢？”
　　燕月听罢一咧嘴，暗道老大这张嘴是真厉害。玉翔早吓得六神无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小莫叹了口气，走到玉翔身边推搡着送到老大身后，在玉翔耳边低声提醒着：“快跪下，好好认错。”
　　得到提醒的玉翔噗通跪在小卿身后，本来就害怕，离老大这样近又被老大瞪着，更是手足无措，心慌意乱叩头道：“师父，都怪翔儿，翔儿错了，翔儿再也不说平阳王没意思了，翔儿再也不想着长大后去吹糖人了。”
　　玉翔一句话，龙城身旁的龙壁一个忍俊不禁，险些笑出声来，其他人也是强忍笑意，就连龙城也暗抿了抿嘴角，反是小卿直翻眼珠子，差点被气了个倒仰。小卿狠狠瞪了玉翔一眼，向上叩头道：“师父明鉴，此事都怪玉翔糊涂，还请师父宽恕三叔五叔，治玉翔应得之罪。”
　　龙城摇了摇头道：“正是因为玉翔年幼无知，你三叔就不该放任他出府，你五叔就不该丢开玉翔独自离开，这都是他们虑事不周之过，不惩戒这次，下次难免再犯同样的错误。玉翔年纪尚小，你将他带回去慢慢教导便是，退下吧。”
　　小卿被师父三言两语驳回，心中忧虑三叔五叔，待要再讲，龙城已是沉了脸喝道：“我看你是越来越大胆了，我说的话你现在就敢不听吗？”
　　小卿忙叩头告罪，连道不敢，带了玉翔退在一旁，不敢再言。
　　龙城这才站起身来，冷冷扫视着众人道：“傅府家规严苛，你们服与不服都得严格遵守，今日之事你们权当作教训铭记于心，若再有人胆敢随意违背，定不轻饶。”
　　众人忙齐齐躬身应道：“是，”

作者有话说

　　那个，还是没饶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