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雾里观梅

35、再搭三个

　　常言道知徒莫若师，换而言之也就是知师莫若徒，龙城的心思果然被小卿猜中。龙壁带着因年幼被留在府中的龙夜、龙裳在大门外迎着大哥，大家一起返回后院的厅堂。龙城上首落座，因师父没发话，小卿老大又不在，一众弟子无人敢自行散去，自觉在两旁按序站立。
　　龙壁给大哥道了辛苦，因不见小卿，问起缘由，龙城将经过大致讲了一遍。龙壁听了连道庆幸，又见大哥仍是面色沉郁，知是还在气龙晴和龙星，佯作不知，躬身道：“大哥奔波半日，心忧玉翔，所幸天佑我傅家，总算有惊无险，大哥想必也劳累了，不如让他们都散去，大哥也好歇息，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龙壁的心思龙城怎会不知，也不点破，只沉声道：“不忙，今日之事虽说有惊无险，但事必有因，我还需要一个交代。龙晴，龙星，跪下回话！”
　　龙晴和龙星早知今日之事难以善了，听到大哥呵责不敢怠慢，强忍心悸双双跪倒在地，恭领大哥责罚。
　　大厅之上登时鸦雀无声，人人屏气凝神。龙城皱了眉看着龙晴和龙星正要训斥，就在这时，就听小卿在廊下高声禀道：“师父，小卿告进。”
　　一听是小卿，龙城知道定是这宝贝徒弟将自己交代的事情办妥了，当即命道：“进来。”
　　小卿高声应道：“是”，迈步进了厅堂。一边走一边观察，直到看见三叔五叔跪在地上，小卿心里便已明了大概，只对着师父跪倒行礼，回道：“师父，小卿已将师父吩咐之事办好，特来复命。”
　　小卿办事一向龙城还是放心的，当下也不多问，吩咐道：“知道了，起来站到一旁。”
　　小卿迟疑的看了看三叔五叔，刚想着怎么措辞求情，就听师父冷了声音道：“怎么？如今让你起来难道还得再搭上个‘请’字不成。”
　　小卿虽是最得师父偏宠，但师父若真冷了脸，小卿还是胆颤的，不敢再迟延，忙告了罪起身站在一旁，一转身看见玉翔，咬牙冷冷扫了一眼，玉翔登时不由自主打一寒战，忙不迭向后又退了两步，心里只想着离老大越远才越安全。一旁的小莫看着，只是心里摇头，暗自叹气：“玉翔啊你个迷糊蛋，也不想想你还能躲哪儿去？只怕你上天老大能追到南天门，入地老大去问阎罗君了。”小卿如今还顾不上将玉翔如之何，当务之急怎样想法子解救三叔五叔，匆忙间却是心急无策。
　　老大脸色不好，一众师弟都是看见的，一个个垂手侍立，不敢轻出一言。站在龙城身旁不远的龙裳却忍不住悄悄问龙夜道：“六哥，是五哥把玉翔看丢的，又关三哥什么事？大哥骂骂五哥就行了，干嘛连三哥也骂啊？”
　　龙夜白了龙裳一眼道：“还不是被连累的？就像你每次闯祸都连累我一起受罚，是一个道理。”
　　龙裳“切”了一声：“少来了，哪一次的主意不是你出的，现在又来怪我，我才是受牵连的好不好。”
　　龙夜瞪眼刚要再说，站在一旁的龙羽喝道：“你俩是不是看你们五哥连累三哥被大哥罚的不过瘾，再生出些幺蛾子来连累我也被大哥罚，你们才满意吗？”
　　其实以目前众人的功力，龙夜和龙裳的小声嘀咕大家都听的真真的，更何况龙羽根本就毫没压制的喝问，分明是故意的。龙壁眼见大哥眉尖一跳，心里暗骂：“龙羽，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你这哪是给龙晴抱不平，分明是火上浇油嘛！”心思电转，赶在大哥发作前抢先喝道：“你们三个想干什么？真当咱们大哥是聋子吗？越来越没规矩，大哥上面正训话时，岂容你们在下面窃窃私语？你们且小心了，再若如此放肆，大哥肯饶我也不肯。”一边说一边紧着使眼色，示意三个赶紧认错。
　　龙夜和龙裳因为年纪最小，龙城对他二人甚少责罚，所以在龙城面前就不像其他人那样胆怯，倒是龙羽见三哥被罚心有不服，明知有违规矩也是先说了痛快。如今眼见大哥脸色阴沉，说心中不怕那是骗人，也就顺着二哥给的台阶顺势而下，带着龙夜和龙裳跪倒认错：“小弟等知错，再不敢了。”
　　龙城瞪了一眼龙壁，“哼”了一声道：“我却不知，如今你这二哥做的是越来越有样子了。”
　　龙壁讪笑道：“咱府中人多事杂，小弟知大哥辛劳，怎敢不竭力相佐于左右？若有不到之处，还望大哥多多海涵。”
　　龙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龙壁，不再理他，扭过脸望着龙羽，冷声道：“我把龙夜和龙裳交与你教管，是要你教他们如何知礼仪、懂道理的，不是要你教他们怎样无视家法规矩的。他二人若是不服管教我自是不会答应，但若是你在教导方面出了差池，我更加不会容饶。今日我之所以责罚龙晴和龙星也是这个道理，这无所谓连累不连累，这是个责任问题。每个人都要担当起自己的责任，不论你愿不愿意，都是不可推卸的。我知你性情张扬，不耐拘束，但是规矩就是规矩，你要切记无规矩不成方圆。你虽有你的个性，我却有我的章程，你在张扬个性时最好在我能容忍的限度内，如若胆敢超过这个度，到那时我可不耐说教，只会用板子把你超出底线的地方一板子一板子给你打掉，这也是我的责任，只要还是傅家的人，你服也得服，不服也得服，听清楚了吗？”
　　龙羽只觉冷汗涔涔，心中为三哥不平的怨气也消失殆尽，再不敢任性，唯唯认错道：“龙羽听清楚了，是小弟糊涂，大哥宽恕。”
　　龙城又斥龙夜和龙裳道：“龙夜，龙裳，是不是我平日里对你们太过宽纵了，才使得你们无视规矩，恣意妄为，我方才的话你俩最好也记牢些，再若做下有违规矩的事，定要从重严惩，决不饶恕。”
　　龙夜和龙裳很少被大哥如此严词厉斥，暗暗吐了吐舌头，也忙认错道：“是，我们记住了，再不敢了。”
　　龙城冷声道：“龙夜和龙裳罚抄弟子规一百遍，龙羽罚抄二百遍，以儆效尤。再敢无视家规，任性行事，定不轻饶，起来吧。”
　　龙羽三人忙叩头谢罚，起身站在一旁，再不敢言。
　　小卿在一旁更是紧皱双眉，心知师父是铁了心定要责罚三叔五叔，如此一来，想要为三叔五叔求情更加无望，越想越是心焦，苦于并无良策，只得静观其变，便宜行事。

作者有话说

　　怎样才能救龙晴呢？愁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