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兄弟》金红石

2、术士篇（1~2）

　　第一次遇见这个叫佐助的年轻人，是在一个下雨的夜晚。

　　打着伞从乌烟瘴气的居酒屋里走出来时，我还在诅咒世上所有的男人。自私，粗鲁，没营养，不可救药。我一直在不停的碎碎念，似乎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于是他在天上放了好大一个雷响，在轰隆隆的耳鸣中，我就在雨里看见了那个截然不同的人。

　　他没有打伞，神色匆匆，身上穿着的是白色的夏服，被淋得湿透。背后的宇智波家徽即使在灰暗的雨里也非常显眼。我能认出来那是曾轰动一时的宇智波佐助，是因为他的名气真是太响亮了。

　　第三次忍界大战的敌人，有传说中的永恒写轮眼，据说为了报仇杀死了唯一的哥哥，只有六代火影才能抗敌的强大忍者。这是外界给他贴上的标签。

　　不能否认的是，宇智波佐助是个毁誉参半的人，他太有争议，而有关宇智波的传说太多太多，让人分辨不清真假。四年前他回到木叶的事情更是闹到路人皆知的地步……没人知道宇智波佐助为什么回来，火影大人不让他离开，也没人有能力驱赶走他。

　　有一段时间村民因为听信了村外的谣言，以为住进宇智波大宅的会是个凶神恶煞虎背熊腰的恶魔，纷纷闹到火影大人面前要求赶走第三次忍界大战的敌人，木叶村的耻辱。金发的六代火影自然不会同意这样无中生有的要求，他一次次的对村民选派来的长者打躬作揖，举手发毒誓，担保宇智波佐助不会对木叶村产生任何影响。也不知道那个男人从那里听到了这样的讯息，第二天大家就看到宇智波大宅人去楼空……为了避嫌，男人干脆搬到后山上去了。当真远离了木叶的村落。

　　我当时听到这个传闻，就想着宇智波佐助一定是骄傲不受折辱的人。可惜的是，男人一直隐居在后山上，在村子里基本见不着面。就像这一次，我看见佐助从一家药店里飞奔出来，抱着一个厚厚的纸包，满面焦灼，像只逆行的白鹰一样在雨中艰难的奔跑远离。

　　别问为什么是说是“艰难”，因为即便只是看到侧脸，我也能发觉他神色中的痛苦。他每跑一步简直像走在尖刀上一样，隐忍得狰狞。似乎下一刻就会发泄在这雨里，大喊出来。

　　他这是要见谁？
　　如果是恋人，我想她会非常幸福。这个叫宇智波佐助的传说级忍者一定很爱很爱她，下了雨也会跑到不喜欢的村子里给她买药，保护她就像对待娇嫩的鲜花一样。不会像居酒屋里的臭男人，对待女人只知道目测三围然后献殷勤。女人和男人不同，身体上的欢愉倒在其次，精神上的安全感才是最重要的。

　　可这么浅显的道理，偏偏大多数的男人都不懂。
　　我对想象中的“恋人”有几分嫉妒，攥着伞柄走在人寥寥无几的街道上，吹拂到脸上的都是寒彻骨的风和雨。

　　已经入秋了，山上比村子更冷一些，如果是佐助，他一定会选择把恋人抱在怀里不让她受任何的寒冷。为什么这样出众的忍者会有这么坎坷的命运呢？我又想起如今木叶几位出彩的忍者。日向宁次，奈良鹿丸，犬冢牙，还有被村人集体期待的黄金级单身汉六代火影……都是好男人，可惜不是结婚了，就是快结婚了，要不就是还没生出“处对象”这根筋的。

　　有一个情深的爱人是件幸福的事情。

　　我叹息自己孤寡一人，没恋爱的缘分。虽然喜欢宇智波佐助这一类型，可这样的人物就那么一个，还高不可攀。世上的好男人已经不多了，因为这位木叶的祸头子，我连对老天大喊“待嫁男人都死绝了吗！”的郁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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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生活的日子很平淡。

　　我在街市上有一家占卜店的店面，纯娱乐性质的坑蒙拐骗，骗骗村民但口袋里的钱。方便躲掉木叶忍者若有若无的察探。白天客人不多的时候，我看书发呆，顺便养了几只猫，几只鸟；偶尔晚上去居酒屋，找好男人，喝点清酒，高兴时唱两支曲子助兴，醉生梦死。

　　这是一个标准的老女人的生活方式。我还没想着改变什么，不年轻的女人总趋于安逸平静，没了骄傲不自足的心。而且，我也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

　　这天无处事事地坐在店里抽水烟，我还在思考人生和街对面新出的和服孰轻孰重，被我念叨过一阵子的人就直至闯进来了。他的表情很冷很沉，眼底压抑着一股戾气。满身裹着山林的湿润雨气，我还闻到一股淡淡的泥土和药物的味道。

　　“阁下，有何贵干？”
　　“你就是隐藏的巫女红鸢？交换代价实现愿望的红鸢？”

　　宇智波佐助生硬地质问我。这不可一世之极的语气！

　　“……”我的手抖了抖，终于忍不住将手中的烟杆掷去，“都说了是‘隐藏的’干嘛这么直接！只需你一个人隐居不许巫女隐居吗！老娘在木叶就是个不能说的秘密！！”

　　假想中一个孤傲清高的忍者形象就此破灭。
　　很久没人对我像他这么咄咄逼人还很有理的态度，于是我暴跳如雷。

　　手上掺了查克拉，佐助瞬身闪过了快如手里剑的烟杆。他抿抿唇，没说我的失礼。毕竟他是个不在乎礼仪的人。“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还以为能隐姓埋名地过一辈子呢。”

　　“我去了趟龙地洞……万蛇的故乡。”

　　“是大蛇丸留下的讯息么？嘁……失策了。”

　　知道我身份的第一人就是八岐大蛇丸。到底是搞科研的学术人员，虽然不怀好意，但端在面上的礼貌还是有的。知道我的宗旨与他本人的利益并不冲突，大蛇丸还算义气，没把我的事说出去。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该死的人都死了，我过得没心没肺，如今却被一个小辈点着了穴。

　　佐助的眼神一直很阴沉，“……没想到村子里还能有你这样的能人……”

　　“不是能人，我只是个会点通灵术的普通巫女。交换懂不懂？我帮你实现愿望，是要等价交换的。说到底我只是个中介人，关键是取决你要交换什么东西而已。这是我的忍术。”

　　脚下的小猫衔来丢出去的烟杆，我擦擦干净，重新填好烟草，“既然你看破了我的身份，那么，说出你的愿望吧。我得好衡量代价的分量。”

　　……

　　黑发青年一下子没了迫人的气势，他低下头放松了绷紧的肩膀，似乎蓦然间被我说的话难住了。我看见他一只手里还提着印着甘栗甘甜食店招牌的塑料袋，是刚买的甜食。

　　“如果是小愿望的话，衡量出的代价，一包三色丸子就够了哦~”

　　“这不是给你的。”
　　……真是毫不犹豫的态度。你确定是来求我帮忙的吗？

　　他叹了口气，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沉重。我知道他要说了。于是整襟敛坐，洗耳恭听。

　　“如果，想要复活一个人……这个愿望能实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