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刺客篇——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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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握紧了匕首。他的手心满是汗渍。
他蜷缩在集市的角落阴影中。灰扑扑的衣服，黑色乱翘的头发，抹了石灰泥土脏的看不出美丑的脸。
他已经像老鼠一样躲着很久了，存在感微乎其微。如果可以，少年恨不得隐身起来彻底去掉痕迹——但他没有，据说这种能力是传说中的忍者才会的。
少年不是忍者，他是个刺客。
刺客是用来杀人的。
他今天就是来杀一个人。
不是任务，不是活计，不是贪财——他杀的是一个仇人。
这个仇人据说很厉害，是个强大的叛逃忍者。
少年不愿意学习忍术的原因就有这么一个，他不愿沦落的和仇人一样。他憎恨忍者，也同样憎恨上了忍术。虽然没有此类的记忆，但对于印象中朦胧的忍者，少年打心底里厌恶。
少年失忆很久了。他在路边做小贼，偷东西。后来被蛇眼的男人捡回去，学习杀人的技术，为的就是报仇。
“你的仇人曾夺走了我的手臂，”蛇眼的男人展示空荡荡的和服袖管，他的眼里除了痛苦还有残忍，“他灭了你的家族，手刃你的亲人——你最喜欢的哥哥也被那个男人凌迟杀死。去报仇吧！那个男人该死，他必须死在你的手里。这是报应。”
少年的眼睛很亮，闪着仇恨的光芒。他把递过来的匕首握得死紧，恨不能下一刻就捅穿仇人的脖子。
他的脚边星星点点的血迹，是他忍不住恨意斩落的老鼠尸体。
那些躲在阴暗中的老鼠被碾压成砍的血肉模糊，在地上印出一个个血印。
虽然失去了记忆，可“灭族”二字落在心上，却能产生莫名的战栗和怒火。这股火焰似乎就从心里生长而起，即便没有了记忆，也会本能的反感那个所谓的“仇人”。而蛇眼男人所说的“哥哥”则在心里又浇出另一片柔情蜜意，少年在黑夜中看到一双盈盈微笑的眼睛。呵，那一定是哥哥的眼睛！
从来没有一个人用那样柔软的目光注视着少年。
少年失忆以后，做过小偷，做过混混，做过一系列遭人耻恨的勾当。这条街上的居民谈到少年就是满脸的唾弃嫌恶，还有年轻姑娘默默叹息过，“可惜了那张脸……”
看他的目光从来都是都是下作恶心的，即便是蛇眼的男人也不怀好意的嘲笑过。
只有朦胧雾中，那双温柔的眼睛……
那是他曾有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他的哥哥！
如同白纸的情感被分割成两部分。少年越爱拥有那双眼睛的”哥哥“，就越恨男人所说的仇人。那个据说毁掉他的家族，毁掉他的哥哥，毁掉他一切的仇人。
他恨他！
少年的眼神比匕首折射的寒光还冷酷。
这是他没了所有后仅剩的情感。少年没想太多报仇之后的事，眼下他只想看到仇人的血，然后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回味“哥哥”的眼神。
他的仇人会路经此处，他会用匕首刺杀过去。狠狠的杀过去。
***
宇智波鼬摇摇晃晃的走着。
他一手提着酒，一手在半空中虚晃着。他喝醉了。
只有喝醉了的人才会把路走成一个又一个S形，何况他是宇智波鼬，穿着晓袍都能把扣子别到下颚的宇智波鼬。
可今天他喝醉了，黑色的晓袍衣衫大敞。
敞开处露出的是精致的锁骨和里衣，青年一步一摇的姿态风流无双。四周有人流露下流的眼神，可惜看得没多久就恐惧的转过身逃离去了。
他们以为看见的是艳丽的罗刹恶鬼。
宇智波鼬的眼睛血红的一片，三勾玉飞转。
他盈盈的浅笑，妩媚醉态天然宛成，端是风姿慑人。可那双眼睛里满是空洞绝望，好似厉鬼在眼睛里咆哮哀嚎，杀气萦然，满是不祥。
他的唇角还残留着酒水，脸颊殷红一片。虽然开着写轮眼，可是茫茫然的像什么都没看进去。
青年不常喝酒，可这几天他天天做客酒肆。酒量一点点的锻炼出来了。他想醉，可是渐渐地却醉不了了。只能理智的去面对他百般逃离的世界。
“为什么会这样……”
鬼鲛自身后环住浑身酒气软倒的青年。
鼬的理智没醉，可是又仿佛离了魂不再清醒了。正常时的鼬绝不会瘫软在高大的同伴怀里，像个柔弱的姑娘一样寻求依靠。
“鼬桑，别再喝酒了。”
酒精是杀死忍者理智的温柔利器。
很多不堪面对现实的人会用喝酒的方式麻/痹软弱无能的自己。鼬不是弱者，在晓组织也极少碰酒精。可是他已经连着一周都在破戒了。
如今的鼬已然成了酒鬼。无酒不欢。
这不是鬼鲛所想要看到的鼬。他默默跟随了一周，想看到改变，可他失望了。
再也忍不住出声提醒，“鼬桑一直都是个优秀的忍者。别毁了自己。”
青年温柔的看上方的同伴，“我优秀？”
鼬推开温暖的怀抱，虽然很舒服，可不是他想要的。
他朝前走，一手拎着酒，一手握成拳，一步一步，走得很稳。
“优秀给谁看？”
“给谁做目标？”
“……你弟弟虽然失踪了，但也不是真成了具死尸……”
鬼鲛收声。他看到鼬转过脸冲他“嘘”了一声，手指竖在唇边，眼睛晶亮，脸颊绯红。
一瞬间鬼鲛以为自己的同伴终于清醒了。可他又猜错了。
青年的眼底是不容反抗的煞气与狠绝，即便酒醉，他还是宇智波鼬。
“别多说，佐助在和我捉迷藏呢。那孩子可不想让我知道藏在哪儿……”
“那个小笨蛋……躲着我呢……呵呵……”
鼬一步一步往前走，一手拎着酒，一手改扶墙了。
他的眼前很晕，但似乎很冷静。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想去寻找失踪了的弟弟。
“别往前去了！鼬桑，我们该会旅店了！”
他的同伴在叫他回去，回晓组织，回把他和弟弟都逼上命运悬崖的世界中去。
可鼬突然不想再奉陪了。
回去有什么用呢？唯一的亲人都找不着影儿了。
做了那么多思量，算计了那么多人，前前后后想来，却没算进去佐助会失踪这一条。
他心思大乱，在没有往日的冷静。
鼬想醉下去，醉下去……永远不再清醒。
路过一条小巷，鼬停住了脚步。
“对面是有卖番茄的吧……”青年吐着酒气喃喃。
不然地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红色的印迹？
定时腐烂得被主人家扔出的番茄了。
鼬想给弟弟买一些番茄。
他醉眼朦胧，摇摇晃晃走进那条满地血红的肮脏小巷。
他嗅着奇特的味道，嘟囔着“番茄怎么一股腥味儿”的话语，丝毫没发觉角落里粗起来的呼吸。
“你的仇人很狡猾，他为了避难，乔装成你哥哥的模样。千万要小心，别轻易放过了。”
蛇眼男人仅有的手牢牢抓住少年，眼神深沉。
他记住了这句话，看着黑发青年，默念着“哥哥”，咬牙切齿。
少年举起了寒光凛冽的匕首。
是爱更快，还是恨更快？
‘我给你报仇了！哥哥！’他在心中大喊。
那个长相神似自己，却脆弱无依满脸失落的仇人。
匕首挥了下去，寒光一闪。
【END】
作者有话说第1章 刺客篇——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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