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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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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进NYPD的戈德里克就收到了个好消息。
“找到那个男人了?”他一边快步走着一边接过巴维尔递给他的资料,“当时和安吉一起的有一男一女,女的呢?”
“女的做了面部模拟但是在数据库里没有找到对应的身份,”巴维尔回答,“无前科,无记录,这是一个干净到连酒后开车罚单和医疗记录都没有的小妞。”
“唔,那么有可能是来自他国的黑户,噢,”戈德里克翻着资料并惊叹于上面的前科长度,“事迹累累啊这家伙。”
“劳金斯•海德尔——三次醉酒驾驶,四次吵闹投诉,一次□□,两次公共场所吸毒,两次公共场合猥亵……”戈德里克翻过一页,“这样的人还有人嫁给他?”
“事实上,是前妻,”巴维尔补充,“他的前妻前几天刚刚报警告他骚扰。”
“混到这份上不容易,”戈德里克说道,“他人找到了吗?”
“没有,”巴维尔回答,“今天早上我们就已经联系过他的工作场所,从11号起他就没有去上班,同时也联系了他公寓的警卫,也没看到他回去过或走出来。”
“你待会跟我去他前妻家和他公寓走一趟,”戈德里克说道,“在那之前我们先申请一份搜查令——我们需要看看他的公寓,他是这案件的最大嫌疑人。”
“看来你今天感觉不错?”巴维尔接受了他的指令去办事后戈德里克看见萨拉查晃过来,“咖啡?”
“谢谢,”戈德里克道谢,“呼唔,这不像是楼下小卖部的咖啡。”
“当然,这是我自己煮的,”萨拉查回答,“我从不喝那些小卖部的垃圾饮料。”
“好吧,”戈德里克不得不承认这咖啡味道很不错,“于是打算用手磨的咖啡贿赂我?”
“这个主意听上去挺不错,”萨拉查懒洋洋地挑起个假笑,“今天让我以协作的名义去看看大百汇如何?”
听了萨拉查的话,戈德里克的手停住了,他谨慎地思考着。
“本身他也算是NYPD的警察,有警徽和配枪,说去调查这件案子也没问题,为什么还要我以协作的名义派他去?”
百思不得其解,戈德里克最后下了决心:“那你去吧,带上艾弗瑞。”
“每个?”【注:艾弗瑞的英文是EVERY,意思是每个】
“不,是艾弗瑞,艾弗瑞•托伊——他是跟着巴维尔在我手下干事的家伙。今天我和你就分两头吧,你去大百汇,我去劳金斯•海德尔的前妻那。”
“好吧,那下午见?”
“下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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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巴维尔在前往海德尔前妻住所的时候询问戈德里克,“那位是怎么回事?”
“哪位?”戈德里克专心开车,随便回答了一句。
“萨拉查•斯莱特林主任啊,”巴维尔从裤兜里掏出一盒薄荷糖,“他不是应该呆在NYCL看证据和尸体吗,怎么会和我们一起办案了——来点?”
“不了,”戈德里克推开巴维尔递到自己脸边的薄荷糖,“局长直接点我的名把他塞过来,说他以协助的身份调查这案子。”
“喔,”巴维尔无意识地摇晃着他的薄荷糖盒子,“我还是不喜欢NYCL的人。”
“我也是,”戈德里克承认作为一个老式办案者他对于NYCL里头各种新式仪器和技术总有那么点儿排斥感,“但是我们必须承认他们的一些手段很有效。”
“如果你是说那些指纹扫啊GCMS啊CODIS啊,”巴维尔说道,“那的确很有效——就算我不知道它们代表什么我也能说它们很有效,起码市长是这么认为的嘛。”
“哈,”戈德里克笑了,“看来你是个老式办案的忠实粉丝?”
巴维尔也笑了,然后他就像想起什么事情一样地凑近了戈德里克。
“嘿,哥们,我有个提议。”
“嗯?”
“你和我,他和艾弗瑞,两边同时调查这个案子,等破案后比比谁调查的线索多怎么样,我们用我们老式办案的手法,你可以让斯莱特林主任用他的那些高科技玩意儿。”
“听上去很振奋人心嘛,”戈德里克笑道,“那赌注呢?”
“破案后在野熊开庆祝会的费用由失败那方承担如何。”巴维尔坏笑着撺掇戈德里克。
“嘿,哥们,你这赌注让我想把艾弗瑞调给你然后我和斯莱特林主任搭档了啊。”
“老大,千万别,”巴维尔摆出一副哭诉的架势,“艾弗瑞和我加起来也没有你经验丰富啊!”
“哈哈,总之你的提议我会和斯莱特林主任商量的,”戈德里克在一栋小房子前停下车,“而在那之前,我们先把我们今天的事情给办好。”
按下门铃后,门并没有打开。
“不在家吗?”巴维尔再一次按下门铃——依旧没人出来应门。
“不像是不在家的样子,”戈德里克探头看了看正在转动的抽风机和门外停的车,“噢我懂了。”
他敲敲门:“我们是NYPD的警探,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警徽拿出来放到猫眼前晃了晃:“我们关于劳金斯•海德勒有一些问题要问你。”
接着门打开了,露出一张略有些憔悴和神经质的女性的脸。
“谢谢。”接过茶,戈德里克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这个叫做莎拉•帕伊斯的女人。
她大约三十多岁,长得很清秀——至少曾经很清秀,她的头发有些没生气地耷拉在发黄的颧骨两侧,眼睛因为瘦削的脸部而显得有些突出来,眼睛下方是两个黑眼圈,嘴唇上都是白色的死皮。
她身上的衣服也是皱巴巴的,虽然很干净但看起来仍旧一团糟。
看着这样的女人,戈德里克甚至有了种庆幸是自己而不是萨拉查来做这次拜访的感觉——他敢赌100美金在萨拉查不会喜欢这种状况的雌性上。
“我看起来很糟糕,是吧?”她坐在戈德里克和巴维尔对面,自嘲地笑笑,“自从两个月前跟他离婚,我就没怎么出过门,他不断来这里请求我的原谅,当发现我心意已决的时候他开始各种各样地报复我——将排泄物泼在窗子上,撬门,刮花我的车,给我写威胁信等等……”
她哭泣起来,巴维尔安慰地从纸巾盒子里抽了张纸巾递给她擦泪。
“唔,我们很同情您的不幸遭遇,关于您的前夫我们有一些问题想要询问您,”戈德里克打开记事本,“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嗯……”莎拉有些神经质地转着眼睛回忆着,“三天前的中午。”
“三天前……”戈德里克一边在本子上记下劳金斯10号出没于前妻家一边继续问,“当时他有什么不太正常的状况吗?”
“上帝作证他一直都不太正常,”莎拉绞扭着双手回答,“不过那天他特别兴奋地朝我大喊以后就可以彻底摆脱我了——我希望这是我可以彻底摆脱他的信号……”
“从那之后就没见过他了?”
“嗯。”
“对于您的前夫劳金斯•海德尔的仇人您知道多少?”
“他基本上没有仇人,在别人面前他就是个讨人喜欢的男人,”莎拉回答,“他喜欢酒,女人和毒品——所以我才跟他离婚的。”
“那么您知道他有什么来往密切的女性吗?”
“我不太清楚,但是之前寄给他的几封信还在我这里,看上去像是女人写的,”莎拉起身从柜子上拿起一叠信递给戈德里克,“关于他我知道的真的不多……”
“好吧,”示意巴维尔收好信,戈德里克继续他的询问,“他经常去的地方是哪里?”
“他经常去一家叫做火鸡鸟的酒吧,”莎拉回答,“还有叫做老王堂的餐馆——我和他就是在那里认识的。”
“好吧,”戈德里克合上记事本,“如果还有问题的话,我们会来找你的。”
“那个……”莎拉看着他们走向玄关,期期艾艾地开口,“我能问一下,他犯了什么事吗?”
“目前我们怀疑他和一桩连续杀人案有关,”戈德里克回答,“如果看到他,麻烦打电话给我。”
“谢谢。”直到他们上了车,戈德里克还能看到莎拉拿着自己的名片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我说哥们,这女的太可怜了,”巴维尔迫不及待地发表感想,“被一个虐待狂虐待的妻子——我是说,这样的女人很难不让人同情。”
“是嘛?”戈德里克发动车子,“事实上我不认为一个怕自己前夫怕得要死讨厌得要命的女人还会好好地收着别的女人给前夫的信。”
“说不定只是她害怕她的前夫来找她要信呢?”
“她连报警告前夫骚扰的胆量都有,怎么会怕这个,”戈德里克拉下手刹让车子缓缓调头,“如果劳金斯死了,她也有嫌疑——好好收着信,我们去他的公寓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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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戈德里克和巴维尔前往莎拉•帕伊斯家的时候,萨拉查带着艾弗瑞去了大百汇。
“受害者之一是这里的化妆品柜台销售员,”让艾弗瑞开车的萨拉查舒服地窝在警车里翻着前一天戈德里克弄的口供,“我们去问问。”
“好的,先生。”艾弗瑞回答。
萨拉查眯起眼睛打量这个年轻人——他不得不说这青年的确很符合他的名字的风范地长了一张大众脸,看起来老实又憨厚,一身黑西装穿在身上一丝不苟地连一个扣子都没松开,看看这青年再回忆一下外表偶尔干净大部分时间乱糟糟的戈德里克和外表一直乱糟糟的巴维尔,萨拉查不得不承认戈德里克的确将他手下最适合和自己搭档的人派过来了。
“你跟着格兰芬多探长多久了?”在下一个红绿灯萨拉查问道。
“快三年了,先生,”艾弗瑞打起方向灯转向,“他是个好头。”
“当然他是,”萨拉查发出愉快的哼声,“我从以前就听说过他——无头案的救星,福尔摩斯再世,还有什么来着?”
“您忘了‘神探格兰芬多’和‘破案率一百先生’,先生。”艾弗瑞接口,“在他手下工作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看得出你很尊敬他,”萨拉查转过头看着车窗外的大城市风景,“看来他得多个‘个人魅力满分先生’。”
“到了,先生。”艾弗瑞没有插话,而是转移了话题。
“好吧,”萨拉查摸了摸上衣口袋里的警徽,带着艾弗瑞踏上了大百汇的大门楼梯。
“我是NYPD的艾弗瑞•托伊警官,”他示意艾弗瑞向门口的接待小姐介绍他和自己,“这是NYCL的萨拉查•斯莱特林主任,我们就安吉•威利斯小姐有些事想要询问相关者,请问可以把你们的负责人叫来吗?”
很显然接待小姐的工作效率很高,因为五分钟后他们就已经坐在经理室的一张舒适沙发上了。
“安吉•威利斯是在你们这里工作的吗?”看见艾弗瑞很知机地打开记事本开始记录,萨拉查开始询问经理。
“是的——但是她今天没有来上班,”经理陪着笑回答并将一位中年妇女推上前,“这是她那个部门的领班,有什么事情都可以问她。”
“你的名字叫什么?”萨拉查打量那女人——没有不安,很镇定,镇定得甚至有些过了头。
“我是玛尔•朱尔斯,”女人回答,“我是威利斯的领班。”
“威利斯小姐最近有没有什么比较特别的表现?”
“如果真的要说的话,她工作得更认真了,”玛尔说道,“至于别的,我和她交情不深不清楚。”
“她死亡的时候一身的名牌,你对此知道些什么吗?”
“不,我不知道,收入怎么花是雇员自己的事,我只需要保证看着她们不会偷盗产品。”
“在你们公司里有什么人和她交情好的吗?”
“帕伦•拉米,也是化妆部门的销售,”玛尔回答,“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好吧,”萨拉查决定向这个滴水不漏的女人认输,“能帮我喊她过来吗?”
在酷爱研究人类行为的萨拉查•斯莱特林眼里,这个叫帕伦•拉米的姑娘是典型的神经质性格——这包括焦躁不安的视线,较混乱的语言表达能力和容易受到惊吓的表现。
“或者我们该换个地方问问?”萨拉查想道,看着眼前在沙发上坐着的女孩,“神经质性格的形成虽然跟患者自己本身性格有关,周围环境也是重点,或许我能从这一点入手。”
“中午了,”他看看表,“拉米小姐,你介意和我们吃个饭吗?”
当他们带着帕伦•拉米走出经理室向大百汇的就餐中心走去的时候,萨拉查注意到玛尔远远地站在化妆品区域的入口看着他们。
“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萨拉查对自己说道,“我和戈德里克的跟班大概能挖出什么有趣的东西。”
事实证明萨拉查的策略很成功——一顿夹杂了若干闲聊的午餐,加双倍糖的卡布奇诺和艾弗瑞的憨厚很好地安抚了拉米的神经,当他们放下各自手中的刀叉的时候这姑娘看起来已经对他们较为信任且愿意告诉他们一点东西了。
“她总是说我傻,”当萨拉查提到安吉•威利斯的时候拉米叹口气,“一直都是,事实上也差不多——她很多事情都做得比我好很多,长得也比我漂亮很多,但她一直都护着我,希望我过得更好……”
“关于她死时身上的名牌服饰,你知道些什么吗?”萨拉查问道。
“她在去年4月份的时候告诉我她有个很有钱的亲戚去世了,留给她一笔年金,”拉米告诉他们,“从那之后她就开始挥霍起来了——基本上她的名牌都是在那之后买的。”
“好的,”萨拉查示意艾弗瑞在本子上记下拉米说的话,“她的男朋友你认识吗?”
“如果您是说卡萨翁先生的话,”拉米说道,“安吉从没把他当过男朋友,但是他们打算结婚,我问过她为什么不喜欢还要结婚,她只是说我傻——”
两颗泪珠从她眼睛里滚出来,她哽咽着擦掉眼泪:“她还老说要把年金存起来和我去拉斯维加斯,现在她不在了,什么都没了。”
“嗯,谢谢,”萨拉查拿过笔在本子上写下最后一句话,“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拉米摇头,艾弗瑞递给她一张纸巾,被她感激地收下了:“没有了,你们问的问题我就知道这么多。”
“那最后一个问题,”萨拉查在即将起身离席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威利斯小姐平时都喜欢去哪里吃饭?”
“嗯,这里,还有,”拉米努力地回想着,“科伦巴斯意大利餐馆和萨耶尔咖啡厅。”
“老王堂中国餐馆呢?”
出乎意料地,拉米再次摇头:“就我所知,她不太喜欢中国菜,她喜欢意大利菜。”
宾果。
萨拉查的嘴角微不可见地上翘了一个弧度。
“先生,我不明白。”
在回NYPD的路上,在询问过程中一直保持沉默的艾弗瑞在某一个交通红灯的时候问萨拉查。
“呼唔?”明显地,正在往车窗外看的萨拉查心情很好,好到不追究他鲁莽的提问。
“我们不是应该问她安吉平时的交友情况以及和谁有过节吗?”
“不要把注意力放在警察自己能查出来的东西上,艾弗瑞,”萨拉查决定看在戈德里克的面子上教育一下他的跟班,“要放在警察查不出来的东西上。”
车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只剩下爵士乐的节拍在回响,艾弗瑞皱起眉思考着萨拉查的话,最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先生,格兰芬多探长也说过意思一样的话。”
“嗯?”这句话很明显地引起了萨拉查的兴趣,“他怎么说的?”
“嗯……”艾弗瑞的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看起来像是在回想,“去询问我们自己也能查出来的东西那就是浪费时间,NYPD那点可怜的工资不值得我们浪费时间。”
而这让萨拉查的好心情一直保持到到达警局。
“他们还没回来?”萨拉查在其他警察处得知戈德里克二人组还没回警局的消息后决定再带着艾弗瑞走一趟,“走吧,我们再去看看那个德尔•卡萨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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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萨拉查和艾弗瑞在大百汇里进行艰苦壮绝的斗争的时候,戈德里克带着巴维德走进了劳金斯的公寓。
“哇哦,”巴维德朝着眼前的豪华公寓大楼吹了声口哨,“真有钱。”
“你好,”戈德里克没理他,向公寓前站岗的保安出示自己的警徽,“我是NYPD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探长,这位是我的搭档,我们想就最近发生的谋杀案问你一些问题。”
“噢,”黑人保安咧开嘴露出白牙,“切诺•伊巴尔很荣幸为你们服务。”
“那么,”戈德里克拿出笔记本,“您认识劳金斯•海德勒吗?”
“当然,先生,当然,”切诺回答道,“认识这公寓里的每一个住客是当这地方保安的首要条件。”
“好的,你上一次看到他是什么时候?”在本子上写下“确认劳金斯•海德勒住在此地”的戈德里克继续询问。
“嗯……”切诺翻着眼睛回忆着——事实上这动作在他脸上显得尤为明显,“昨天?哦不,前天,或者大前天。”
“到底是什么时候?”同样记着笔记的巴维德问了一句。
“嗯,前天,前天凌晨的样子,他从外边回来。”“没见他出去过?”
“没有,”保安摇头,“我昨天和今天的班都是从上午到下午,晚上到凌晨不是我的班。”
“好吧,”戈德里克收起笔,“那么,能带我们去看看他的公寓吗?”
保安耸耸肩:“抱歉,我在这儿还有事——不过我可以打电话给头儿,他带你们上去。”
或许这家公寓的保安的态度十分合作,但很明显这种合作只延伸到他的上司为止,在一个半小时后戈德里克与巴维德得到了一个骂骂咧咧的白人保安——他看起来十分不友好且酒气冲天。
“看在他妈的面子上你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打扰我?”他不满地斥责切诺,“我记得告诉过你不要用任何事情来吵我!”
“头儿,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提醒下他‘这种时候’是下午2点?”巴维德捅捅戈德里克,“噢上帝他闻起来就像一块泡过酒的尿布!”
“嗯?”正在对着黑人警卫破口大骂的男人很明显注意到了警察们的动静,因为他暂停了他滔滔不绝的关于薪水待遇以及假日的演说,斜着眼睛看向戈德里克和巴维德,“那么,”他刻薄地抿起嘴唇,“这两位是?”
“警察,先生,”很明显地,切诺已经习惯了被这样对待,因为他若无其事地向前一刻还在对他大骂的男人介绍警官们,“这是格兰芬多警探,这是巴维德警员。”
“警察?”男人打量了一下戈德里克和巴维德,“什么事?”
“我们怀疑劳金斯•海德勒与一桩谋杀案有关,我们需要进入他的公寓看看。”戈德里克耐心地告诉这个男人,但是他的友好明显没有得到充分的回报。
“进入?你们有搜查证吗?”男人继续斜着眼睛看着他们,“别以为我不知道警察都是些什么货色!”
“这位先生,”巴维德终于忍不住地告诉他,“首先,我们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他和谋杀案有关,其次,最基础的查看不需要搜查证,最后,如果您继续像这样浪费我们和你们的时间,我们可以以妨碍公务的罪名逮捕你——想听听米兰达宣言,嗯?”
“我就知道,”男人嘟囔着投降,“警察都这样。”
他带着警官们走进大门和电梯,在十五楼的最右边房门停了下来。
“呶,就是这里,昨天晚上是我上的夜班,没见过他出来——这不稀奇,他总这样几天都不出现。”男人说着开始敲门,“海德尔先生?”
没有回应,门的另一边听起来一片死寂。
“劳金斯•海德尔先生,这里是NYPD,我们有点事情想问你。”巴维德在戈德里克的示意下开始敲门,但依旧一点声音也没有。
“咦……”男人嘀咕着,“他应该在家啊。”
“有备用钥匙吗?我们要进去看看。”
“有,有,”警卫从腰间掏出一大串钥匙,“备用钥匙只有我有。”他不无骄傲地宣称着,但是遭到了无视——戈德里克仔细地查看着门锁,而巴维尔接手戈德里克的本子,在上面写下“下午两点:怀疑嫌疑人不在家”的字样。
“可以了,”在确认门锁没有任何异样后戈德里克撤回放在门把上的手并示意还攥着钥匙的警卫,“开门吧。”
不得不说的是这个叫劳金斯•海德尔的男人过着十分讲究的生活——这从他的真丝床单和长羊毛地毯就能看出来,他的房间虽然偏了点,但是阳台却可以将纽约市的绿地公园景致一览无遗,戈德里克发誓他能在这件公寓里头找到几乎所有警官们都喜欢的东西——大量的酒,大麻,非法赌博用具以及其他的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意儿——除了劳金斯•海德尔本人以外。
“你确定?”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戈德里克向警卫扭过头,“他没有出过公寓?”
“绝对没有!”男人像是被侮辱了一样地叫喊起来,“我可以发誓!”
“好吧——他和这个公寓里的其他人熟悉吗?或者你曾经看过他和这公寓里的其他人一起出行过?”
男人痛苦地思考,仿佛这个行为正在压榨他的脑浆库存一样。
“我记不清了,”最后他给了戈德里克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或许你们可以看看监控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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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回到NYPD并出现在萨拉查和艾弗瑞面前的戈德里克与巴维德看起来略有些可笑。
“你们去录像店了?”萨拉查接过戈德里克手上的一摞光盘询问,还顺便抚了抚后者皱起的衣领,“看起来就像是你们还在高中时期一样。”
“咳,”巴维德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里的光盘放在桌子上,“这些是帕萨尔公寓的监控录像,半年期的。”
听到“半年期”三个字的萨拉查吹了声口哨以表达自己的同情……或者嘲笑?
“那么,有什么收获?”没有注意到萨拉查小动作的戈德里克一边啜着咖啡一边问二人组。
“收获的话,不算多。”萨拉查翻开艾弗瑞的本子,“去年4月份开始安吉•威利斯开始变得有钱,据她自己的说法是一个有钱的亲戚死了,但是就像所有应该有的发展一样,经过我和艾弗瑞的调查她在那段时间压根没有亲戚死亡的记录,她不喜欢中国菜,而且她并不喜欢她男朋友。”
“呼唔……”戈德里克将视线投向天花板,“不喜欢中国菜吗……”
“在那之后我们去了德尔•卡萨翁的公司,”萨拉查继续他的汇报工作,“我必须称赞他作为一个容易吓尿的男人的超高水平发挥,基本上我们除了眼泪和鼻涕以外没有收获到什么有意义的东西,不过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这个家伙有了个新女朋友。”
“新女友?”一直在听的巴维尔忍不住插嘴,“他在几天前表现得就像是今生的最爱死了一样!”
“这点也需要注意,”戈德里克从萨拉查手里拿过本子标出重点,“我们这边去了劳金斯的公寓,但他人不在,根据当时当班的警卫们的说法,也没有见他出过公寓。”
“所以你们把公寓的监控录像拿回来了?”萨拉查再一次看向那满满一桌的光盘,“真是大工程。”
“大工程。”戈德里克无奈地拿起一张塞进电脑里,承认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