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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姐弟反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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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听到哨声,顿觉压力倍增,慌手慌脚的组装上微型“滑翔机”的最后几个部件。
“快,”沈月死命拉着它,来到悬崖跟前:“冯,抱紧我!”
“啊??”冯竹鹰望着眼前突然呈现的这架小型滑翔机,惊讶感叹:多么的精密秀气,小巧轻盈,美奂绝伦的机械呵。
“‘啊’什么!”沈月急的大吼:“再不走,就死翘翘了!”
冯竹鹰只有赶紧快走几步,抱住沈月的腰身:“我准备好了。你跳的时候,千万别……”
话音未落,沈月猛的倾身跳下悬崖。
巨大的气流,吹动着沈月飘散四扬的漆黑乌发。冯竹鹰一个不留神,手就使劲儿不够紧,错开了左臂。慌乱的另一手拼了命的扎紧沈月的腰身。二人双双抛物性跌落崖底……
上面的山顶。随即,沈星出现缓缓踱步到崖边,望着姐姐“天使般”突然长出的俩白翅膀,微微翘起嘴角。
冯竹鹰大声冲沈月说:“你弟弟在悬崖上看着你。”
“他经常看着我,”沈月这会儿开心了,因为她觉着自己已经安全了:“我会和他打个招呼的。”
说完扭头,眼角呈四十五度的斜视。口型慢慢地不发声,说道:“再见,我亲爱的弟弟!”——你的能耐,似乎总是比我“慢”一步,呵呵呵。
其实,就算出声他也听不到。即便如此,沈星也再次被姐姐的挪揄给激怒了。他眼中突然闪过犀利的火花,然后,反手就冲沈初脸上来了一拳。
被打落了墨镜的沈初,露出了一只乌黑摸青的“熊猫眼儿”。他带着哭腔大声分辩说:“星主,这次真的不关我的事儿啊!我真的不知道月儿怎么会长出一对‘白翅膀’呵!那个,嗯,小型滑翔机咱们也有带着的。就在车里,我下山去拿给你好吗?!…….”
“不必了。”沈星轻声细语的回头望着姐姐冷下的面孔,淡淡地说。
沈月心疼的望望沈初被弟弟打得黑青的熊猫眼,再次用唇语说:“姥爷从小就教导我们说:‘打人不是好孩子!’我会要你为你的愚蠢举动,付出代价的。”
忽然,感觉一边的“翅膀”有些不对劲儿,…….怎么松动了?!
坏了,刚才组装最后配件时太匆忙,个别螺丝活络了!——以至于滑到一半儿,天使开始歪歪扭扭地“倒栽葱”。
冯竹鹰在沈月脸色开始紧张的时候,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也是受过特工集训的,下意识就像八爪鱼似的,四肢紧紧“裹住”,覆盖了沈月的全身。
“你不要抱我抱得这么紧!”沈月已经开始载歪着数次“翻身”了:
——“你这样,我双臂没法控制机翼。”
“不!!”冯竹鹰慌了,也抓得更紧密了。他宁愿和美女一起摔得“面目全非”去见上帝,也不要巨大的晃动中,被气流吞噬。
沈月束手束脚,更是控制不住“新机器”。于是乎,便在半空中扮着“长天使”的范儿,学起了孙悟空翻云驾雾,“跟斗儿”连连:一会儿头朝下,一会儿半侧身儿;一会儿晃悠悠“振翅扇呼”,一会儿又斜侧“闷头直撞”……..
姿势那叫一个“齐全”嘿,连专业人士看了,恐怕都觉着头晕目呆。——而且,顷刻间,很多还是毫无章法的“不规则性”摇晃姿势!
“哦,我的天哪……”沈初收起嬉戏的笑容,紧张的蹲在悬崖边的石头上。
沈柯年龄最小,他在队伍中不由面露紧张,神色担忧,张嘴就喊:“月姐,您没事儿吧?”
就算有事儿,他们此刻也无能为力。而且,沈月已经远远的坠落到只剩一个小白点儿,听不见他们的任何言语了。
终于,眼见沈月快落地了。这么“掉”下去,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可沈月毕竟是沈月。
她咬咬牙,瞅准了地面上最高最荫翳蔽日的一棵叫不上名字的参天大树:先松开紧握机翼的双手,保持双臂滑翔姿势;然后转换动作,翻掌下按茂密枝叶。紧接着,一个侧仰身,紧紧霸住树顶粗粗的枝条。
最后,抬脚往上踢开“连体婴”似的冯竹鹰,假借极大的反冲力,让背部“砸断”无数的树叶枝杈后,重重滚动着地。
所有动作,全不是标准的武术和格斗技巧。但融汇了丰富的临场经验:“快”,“准”,“狠”,一气呵成!
冯竹鹰则“缓冲”后,正面扑到树顶的柔软树叶,反弹一下。随即机敏的张开四肢,磕磕碰碰中,挥舞手臂,利用“枝鞘”的层层阻挠,减轻落地时的地心引力。
二人落地安全后,均眼冒金星。吭吭哧哧的用很奇怪的姿势,倒在地面新发的“绿草”植被上,心有余悸的粗喘不已。
……摔得不轻,但好在都是些皮肉伤,没动筋骨就算奇迹了。
沈月恍神间,看到滑翔机坠落,方位离冯竹鹰很近,机油正在渗透漏出。猛的起身,扑在冯竹鹰的身上向后翻滚:
“小心——!”
抱紧他到一丈开外。话音未落,伴着“碰——!”的巨响声,机器在爆炸前,首先摔得“粉身碎骨”了。黑黑白白的大小零件儿,七飞八落,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了。
“还能走吗?”沈月站起身,拍拍头上的树叶泥土,踉跄几步,回头问。
“我走不动了。”冯竹鹰压根爬不起来了。
他猛烈地咳嗽着,蜷起身挣扎按地,想站起。
“天黑前,我们必须走出这个‘谷中盆地’。”沈月只有过来拉扶他:“否则,星堵住谷口,我们一样跑不掉的!……而且,这里夜间会有野兽出没,以你我目前的体力和情况,被生吃了都不带留尸骨的。”
“那你为什么不找个好点的脱逃方式?”冯竹鹰全然忽略:她是在利用自己睡觉的功夫,来勘察地形的。埋怨的语气,让心情本就不太好的沈月,微微皱眉。
别看沈月平时虽大吵大闹惯了,可一旦遇到事头上,她反而比任何人都要冷静敏锐,缜密沉稳。所以,全当没听见伙伴的抱怨。
走了没几步,沈月对喘息越来越重的冯竹鹰说:“你别喘了!整的我心烦,…….求.欲.不.满.吗.?!”
冯竹鹰本来心脏不堪重荷,已经还半死不活了。正苟延残喘呢,听到这话,不由怒火中烧,呼吸竟出奇地‘均匀’了:“讽刺我?哼,我再不济,也不会拖累你!什么了不起,大不了各走各的。……..你放开我!”
说着,欲推开扶助的沈月。沈月见他还有力气回嘴,多少放下点儿心。微微笑着“插科”打诨,分散他的注意力:
“你以前在纽约的时候,有过‘丛林作战’的经验吗?”
“有的。”
“那,你们FBI还进行过其他什么特训不?”
“很多,只要是特工手册上注明的。我都学过,而且成绩优良。”
“呵,看不出来啊。刚认识你的时候,感觉你就是个自大无知的花花公子。”
“什么啊!我执行任务的时候,很认真而且鲜少失手。……也有过很多身份。但,从小到大,唯独没有人说过我像什么‘花花公子’。”他脑海里,印出本本“花花公子”杂志的封面,不由极力替自己分辨。
“呵呵,”沈月不屑的说:“‘花花公子’的意思是,你是个没什么用处的‘绣花枕头’。”
冯竹鹰当然知道花花公子的意思。可他不知道俚语“绣花枕头”是的确切寓意。直觉上,“影射”应该不太好。
“……那你就是‘绣花褥子和被罩’。”
“绣花褥子?”沈月怄乐了,也算苦中作乐罢:“中国话里没有这个俚语的。褥子是木床上铺陈的,内里棉花做的很软和,如果上面‘绣花’,睡觉会很‘咯’的慌。”
“我知道,”把体重尽量挪开些,自力更生的继续说话,转移注意力:“我以前去过S市,那里很有中国江南的民风民貌,风俗习惯。我盖过纯棉的被褥。”不唠叨闲扯,他会体力透支,晕过去的。
“是啊!”沈月天马行空的发挥想象力:“你可以把我们此刻,想象成你的那次s城‘学术交流’之旅。——温暖恬静的宾馆豪华套房,热气腾腾的沐浴过后,躺在舒适的五星级大床上,盖着散发淡淡玫瑰香气的整洁被褥……”
“别说了好吗?”冯竹鹰“精神受到极度.凌.虐.”。这个时候说这些?!他听着就想倒下,再不用走了:“我再听下去就崩溃了。……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去过中国s市?”
“我在你选婿到达孤岛前,已经详细调查过所有参选人的生平资料和生活喜好了。”
“被你这么事无巨细的关注,想作弊都难。对了,那你有什么发现吗?”
特别是“孤岛血案”中,有什么值得追忆起的蛛丝马迹吗?
“没有。”沈月回答得有气无力。她也感觉体能透支的厉害,有些力不从心,走不动了:“我事后,详细的追忆和思考过当晚的所有细节,但是没有任何的发现。凶手太狡猾,行动跟布局都毫无破绽。”
否则,也不会逼得我们负伤的野兽似的,如今这般逃命了!
只要是哪怕有一点点的漏洞或证据,推断或说词,我都可以向“老公爵”阐明一切。他老人家是讲理的,必会保住并洗刷你的冤情。
沈月苦笑,接着叹气:“……无论如何,这次我们遇到的,可谓是我生平罕见的‘对手’。他似乎对整件事情都算计筹谋得天衣无缝!这绝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做到的!可老公爵的邀请函,才发出不到三天。”
“……而且,我直觉,主谋极有可能是对你很熟悉的人,才会有‘此计划’:万一事败或出了意外,拿你做‘替罪羊’。”
“到底是谁害我啊?!”冯竹鹰舔舔干裂的嘴唇:“……不过,也不见得就是我‘身边人’在害我。回忆那天整个不幸的夜晚,似乎有些地方,是老天爷特意成全‘坏人’的巧合。”
呵呵,但,我从不信巧合!沈月没说话,静静颦眉,像是思索着什么。
——什么是“巧合”?巧合就是“意外”加“意外”碰巧合在一起。“意外”,发生的机率已经微乎其微了!还能合在一起,岂不怪哉?
所有的意外发生的几率只有一次,就会引起她潜意识的警觉,更何况是“两次意外”叠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