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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拉萨的好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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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冯竹鹰和沈月就徒步走到拉萨市区的热闹街道。
“下面怎么办?”冯竹长的“外国白脸”和高大.挺.拔.的身躯,在这些肤色黝黑,低矮敦实的男女市民中,甚为醒目。
他无奈的顿住脚步,不理会四周几近“围观指点”的众百姓,回头问沈月。
“呵呵,您一声不吭的闷头走,我还以为您认识路,对这地方熟悉得很,用不着我了呢。”沈月跨前两步,淡笑着挽起他的胳膊:“走吧,老外!Walk with me,ok?”
“去哪儿?”冯竹鹰被挽着又走了一会儿,再次询问:“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就是这里。”沈月顿住脚步,微笑着努努嘴儿:“瞧!我们到了。”
冯竹鹰抬头看去,眼前是个很寻常的二层民房。红砖蓝瓦,体积不大,四四方方的极其规整。楼上楼下加起来,不过六间大房。
沈月走上前去站定。突然,抬头一手按住脑门儿,一手从脖子根部的肌肤往上揉搓。片刻,用指甲挑起皱纹样儿的细缝,猛的向上拉扯开去,犹如去“套头围脖”般,竟把“脖子和脸”,一起撕下来了!
冯竹鹰望着她团吧团吧薄薄的“人皮面具”放入口袋。有张美俏可人,秀雅脱俗,妩媚堪比西子的娇容,便“顶替”原先的“丑态”,出现在沈月的脸上。
好看!冯竹鹰不是没见过美女的俗人。可眼见此刻的“绝色佳丽”,他还是不由的呆滞微愣:这才是沈月的真面目吗?!
沈月,典型的中国美女与西方古典的结合体。一双扁扁的柳叶眉,明眸皓齿;玉洁冰清,白净无瑕的肌肤,晶莹如珠的漆黑凤目,略带嘲讽的回首顾盼,恰若浅浅消失弯明月;玲珑争辉的“疙瘩”鼻梁高高.挺.起.;杏腮桃脸,微微泛起汗珠儿,煦色韶光同沉鱼落雁;朱唇明齿犹如涎玉沫珠;……如此这般,不由得冯竹鹰看得痴痴呆呆!
不过,“美女”接下来的动作,就有些不太文雅了:只见她扬起左手的一根“慧指兰心”,紧紧按着小楼的门铃不松手。
片刻工夫,从里面冲出个妙龄的藏族少女:“来了来了!谁呀?”
开门见是久违的沈月,喜悦的表情凝固成惊讶的停顿:“月姐姐!!真的是你吗?!”
沈月一笑倾城,风情万种的说:“是啊!我来看你和成新哥了。”
藏族少女走出来,亲昵的和她拥抱着。然后笑眯眯的冲屋内喊:“新哥,月姐姐来看我们了。”
屋内,走出很魁梧潇洒的青年男子。他来到门口,先是看看沈月脸上微微泛起的,有些“讨好”的微笑,然后眼神探过爱人,望望她们身后回神无语的冯竹鹰。
皱眉低头想了想,便断然的扯过爱妻,冲沈月说道:“家里没人!您请自便。”
说完,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地返身就回屋了。
然后,“呯——!”的一声,关起了自家大门。
“喂——!成新,要不要做这么绝啊?!都老朋友了:你们的‘媒人酒’我还没喝到,就把我拒之门外了??……”沈月死命的推推门,推不开就踹一脚,大声嚷嚷。
“喂,喂——喂!!!”沈月见屋里再无动静,便“噼里啪啦”的把门拍得“地动山摇”般大响:
——“成新你个地痞无赖,死流氓!快给我开门!!老娘是来找贝玛妹妹的,你他妈的赶紧的!”
门内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沈月顿时火了:“成新,你装死不开是吧?我可拿火药炸了!”
“不要——!”
随着,刚才那位藏族少女贝玛的一声惊呼,沈月抬起她的牛皮靴子,狠劲抬腿就踹开了木制厚实的防盗门。
“碰——!”
成新阴沉着脸,抱住怀里挣扎着要探头的娇妻,一动不动的站在厅内。望着沈月在尘土飞扬,轰然倒地的门板后面坏坏的趾高气扬,他眯眼就要冲上前“开打”。
“不要!——不许你再打月姐姐。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就和你离婚!”
“对,”沈月狐假虎威的抬抬下巴,示意身后的冯竹鹰跟她进屋再说:
“......贝玛,跟他离婚!跟这个六亲不认,连发小都拒之门外的粗鲁男子分手!月姐姐一定给你介绍个更好更疼你的新丈夫!”
“格老子!”成新气的破口大骂:“不让你进门,那是理所当然的!老子‘关门’就是把你和你如影随形的各种巨大的麻烦统统‘关’在门外。……你还敢挑拨贝玛离婚?看老子捶扁了你!”
沈月压根不理被贝玛死死抱住,寸步难行的他。进屋就找了个舒服的沙发落座。见冯竹鹰满脸的不赞同,连行李都不肯放下,就舒服的扭扭脖子开口了:
“行李放下吧!成新和贝玛是我的好朋友。咱们下面几天,就要跟他们一起渡过了。”
“什么?!”成新和冯竹鹰异口同声,“不行!”
冯竹鹰歉意的冲贝玛夫妻笑笑。然后回头对沈月坚定的开口:“咱们不能拖累他们。而且,他们似乎也不太欢迎我们。”
麻烦太大了,会拖累你的朋友的。
“呵呵呵呵,”沈月风轻云淡,毫不在意:“看来,你和成新不约而同的回答很有共识呢。不过,能拖累成新哥的‘麻烦事儿’,这天下还没发生过呢!——认识认识吧: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老大成新和他新婚妻子贝玛;……这是我特地选拔的德国准‘义姐夫’冯竹鹰。”
“介绍语”听得屋内三个人都是一愣。
嗯,凤飞会不会嫁给冯竹鹰还不知道。所以,沈月只有这么介绍冯先生。可是,为什么是“□□”?冯竹鹰思索了会儿,顿然明白了。
“那个,你好。”冯竹鹰出于教养和礼貌,伸出修剪整洁的右手。
“嘿!”成新也抬手回应——
他有气没处撒,摊开长满老茧的“铁砂掌”,猛的挥舞过去,狠狠的一“击掌”,算是打招呼了。
冯竹鹰被“打的”趔趄退后半步,顿住身形。
苦笑一下,望向稳如泰山,拿起桌上茶杯就喝的沈月:“你还要住下去吗?”主人分明很不欢迎我们。
“嗯哼。”沈月“咕咚咕咚”喝光了雪莲茶水,不带动弹的。
“真的吗?你真的会多住几天,好好陪陪我?”贝玛放开丈夫的“纠缠”,飞跑到沈月的身前。
兴奋的问道:“咱们分手好些时候了,我想你都快想疯了!……月姐,你这次真的会和我们多住几天,不走啦?”
“是的。”沈月伸手捏捏她苹果般红扑扑的脸蛋儿,放下茶杯:“我还打算到你说的‘乡下老家’去看看。你的家乡,真的有你形容的那般美好吗?”
“是啊是啊!”贝玛高兴极了,开怀的说笑着:“我们也打算后天回老家探望探望呢!后天,是我们一年一度最最隆重的‘萨噶达娃节’。我们为纪念佛教释迦牟尼诞生,要欢庆一天一夜呢!到时候,可热闹了!这次,就带上你和你远方一起来的客人,饱饱眼福。”
贝玛说得津津有味,丝毫没发现丈夫越来越“黑”的阴沉脸色。
“哦!是吗?”沈月也像看不出站立不动,手足无措亦无人理会的冯竹鹰和越发“逐客意图”明显的挚友的脸色似的,旁若无人的跟贝玛亲昵聊天:
“那你说说,过萨噶达娃节,都有什么好玩的啊?”
“要是能把你的脑袋扭下来当球踢,今年最好玩的娱乐项目就诞生了!”成新独自找个木墩子,缓缓坐下冷言冷语的说道:
“…….明说吧:你们这趟是为什么来的??到底招惹了什么大麻烦?”
冯竹鹰进屋站着不动这么久,感觉也累了:终于还是尴尬的放下了身上背着的行李。——这么不受欢迎的被别人嫌弃,他平生还是头一遭儿。可沈月貌似不会立即离去的“架势”,让他更觉“行李的沉重”。不得已,放下先歇歇脚,看情况再说吧。
“月姐姐,你有麻烦了吗?”贝玛担心的皱起漆黑的浓眉,趴在沈月的膝头,甩甩扎满小辫子的脑袋:“我们能帮你做些什么吗?”
沈月抚摸着她的发梢,收起笑容,轻轻的说:“是有些小麻烦。不过,不是很棘手,放心吧。需要你们帮忙的时候,我是不会跟你客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