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 FIRE》Sherlocko

7、Pov7.Watson

　　「你身边有没有非常自我中心的人？我的室友便是一位，但奇怪的是我总是很容易便能原谅他。是不是只有我这样？」我在修改完的《绿玉项链案》后加了这样一句。

　　关于选题，我在“偏微分教授”和“步行的银行家”间犹豫了很久，但最终决定选择一个听上去更理性、更能客观描述案件主题的名字。

　　我把事件的舞台改在了美国的芝加哥，这样人们就不会将它和最近在英国某所知名院校发生的、那桩在教育界引起不小震动的丑闻联系在一起了。由于这次没跟Sherlock一起结案，而他的偏执又使他在叙述的过程中只着重讲那些推理演绎的过程，我着实在新故事的结尾花了不少功夫。

　　我不知道年轻的霍尔德小姐是如何跟他的教授相爱的，而这段恋爱最后又怎么导致了她的退学（这很八卦吗？），更叫事情扑朔迷离的是，那教授仅开价三千英镑就归还了霍尔德小姐为他窃来的宝石——当然，我不是嫌三千磅太少，它使我想起了信用卡那令人头疼的欠款——要知道光宝石的净值就在三百万镑以上，更别提它们会引起的、那些让人宁愿花更大价钱去避免的名誉纠纷。

　　那天晚上Sherlock没有走出自己的卧室，断断续续的小提琴声一直响到深夜，我想不出什么比一次完美的交手能更令他心潮澎湃。所幸这并非我第一次就着琴声入睡，但这远不是更糟糕的——当我在接近正午醒来，睡眼惺忪地检查闹铃时，耳边又传来那神经质般的声音。我得说，再好的节奏反复听上十来个小时都像是疯子在跳舞。

　　“Sherlock！”老实说，我很高兴能在起居室里再度见到他：“放下那把该死的琴，来杯红茶怎么样？”

　　他垂下握着琴弓的手，眼神迅速在我身上转了一圈：“一个好梦，不是吗？”

　　我感到自己的脸涨得通红：“我没有……你不能……唉，随你想干什么，闭上嘴就行了。”

　　然而当我洗漱完毕，整整齐齐地坐在沙发上喝茶的时候，又忍不住跟他搭话：“所以……什么？”

　　“什么‘什么’？”

　　“这支曲子。”我问。

　　“《爱之喜悦》，克莱斯勒。”他说完重新把琴弓架在弦上。

　　为避免他继续，我不得不接着找话：“听上去很欢快。”

　　他看了我一眼，用“而你听上去很无聊”的眼神：“是啊，看它的名字。”

　　“就像你真懂爱是怎么回事儿似的。”我笑着又喝了一口茶。

　　“你指的是‘我愿意掏钱雇你监视我弟弟，只因为我实在很担心他’的那种，”Sherlock说：“或是以你的方式——‘我真的很爱你玛丽小姐，不如我们结婚并邀请所有的亲戚朋友办一个闹腾死人的宴会，这样我可以每周都有床上，而你则得到了一个能忍受你在三十五岁之后愈演愈烈的绝经期综合征的家伙，我们甚至可以生一大堆孩子以制造更多的噪声和麻烦。’”

　　在花了一段时间断句之后，我终于理解了他的意思，并给了他一些迟到的愤怒表情。他对此无动于衷并继续拉琴，而我站起来走到窗边，打算呼吸一些新鲜空气。

　　我在窗口站了没多久，看见一辆的士停在我们的门口。雷斯垂德从车上下来，看起来行色匆匆。他的胳膊肘下夹着一包东西（从我的角度并不能看清是什么），来到台阶上叩了叩门环。

　　“别说话，John。”Sherlock忽然大声说。

　　我吓了一跳，转头看着他：“我什么也没说。”

　　他抬了抬眉毛：“你的动作和表情可唠叨了一堆。”并随手把琴搁在一边：“诧异——我们有位意料之外的客人，不过陌生访客很多，看来是个熟人。今天是周末，但苏格兰场可没有假期。没有警笛声——私人拜访。你视力不错，却为了观察他探出窗户——我们的客人带着一个小包裹，大概这么大。”他比划了一下：“所以，一位探长带着一份礼物，我说对了吗？”

　　我还没来得及发表评论，Lestrade就风尘仆仆地推门而入。他神情疲惫，灰色长大衣和不搭配的枣红色领带将他的脸色衬得更差，他一言不发，只是把腋下夹着的盒子放在了咖啡桌上。

　　“这是什么？”我问。这位苏格兰场的DI显得十分不安（虽然只升不降的犯罪率和协议离婚通知书总是交替向他施加带来不安的压力），他绞着双手说：“只管打开就是了。”

　　Sherlock和我对视了一眼，他拆开纸盒（只是个普通的盒子，盖着伦敦东区的邮戳），里面紧紧塞着一排果酱罐头。

　　“五瓶TIPTREE的橘子酱*？”我迷惑不解。我曾以为这是给Sherlock的一点谢礼，但现在这个想法变得不那么确定了：“这是……一份礼物吗？”

　　“是的。”探长回答，声音有些嘶哑：“给我的礼物。”

　　12.改编自《五个桔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