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chapter6 ...
-
“你有心事。”用叉子卷起又掉下去的意大利面，她的语气是肯定的，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给我点芝士粉。”
我无声的递给她。
“是。”有什么好否认的，人家不知道也就罢了，她都知道了，那我也不愿意在否认，而且跟这个人，有什么好遮掩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想，只是这个人，看着放荡不羁的一个人，没有半点女人味，相当个什么知心姐姐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可是对着这个人，我不愿意欺骗。
“说说？”
“不了。想不起来了，而且，那就长了。”是的，这话一点也不假，我们是四年级的时候认识的，但是也仅仅是认识而已，等到了六年级快毕业的时候，我们才开始亲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不记得我们俩个是谁，说了一句，“要不，咱俩好吧。”然后就这么开始了。四年啊。风风雨雨的一路走下来，本以为再难的事，有了彼此，也都无所谓了，可谁知道，天意吧。
“是么，那就算了。再给点芥末吧，谢谢。”
意大利面加芥末？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味道。不过我什么也没说直接递给了她。等她终于解决掉一大盘意大利面之后，她擦擦嘴，斜坐在椅子上，一副慵懒的样子，半眯着眼。
我们一人一杯咖啡。
不过她的是黑色的，我的是带着淡淡的啡色的。是的，她的是美式，我的是拿铁。加了很多奶的拿铁。我喜欢那种浓郁的奶香，滑腻的口感。
也就是从这天开始，我发现她有很多独特的爱好，或者说是习惯。
而在很多年以后，我独自尝试她的每一种习惯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她一直都不是我想的那样的。
她拿了头盔就直接骑着机车走了，轰轰的声音也不知道会不会吵到邻居。毕竟现在都夜里快四点了。
等醒来的是偶都已经将近正午了，今天是，星期四！！算了，下午再去吧。
一到学校，老师看见我爱理不理的搭一句：“来啦。好了？”
“嗯，好多了。”我点点头，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病了？”启晴小声问我。
“嗯。病了。”
启晴没再说什么。
周末的时候，启晴约我一起去看电影。
“电影？最近有什么电影啊？”
“没劲，不去。你们玩，玩开心点。”就这样直接按掉电话。
我知道，我又做错了。启晴一直都是这样的，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能这样……要不？还是去吧？可是，都说了不去了。算了，下次吧。
仰躺在不大的单人床上，是的，自从那天之后，她就又失去了音讯。直到将近春节的时候，各种问候的短信满天飞，扫一眼就知道是飞信啊或者什么上面下的然后群发的。说白了就是一点诚意也没有。
手里拿着手机，一条一条回复，然后删除。突然想起，有个性别不明的人，曾带我半夜骑着机车兜风。
可我却不无悲哀的发现，我们算算也算是认识了半年了，不算是很短了吧，我却连她的手机号都没有。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她在哪里？在某个不知名的小城镇的角落里唱歌？还是在和她的朋友们一起抱着吉他开party？其实想这么多也没用，但是我更没用，明知道没用也不能自己的去想。
手机的震动适时地打断了我，来电显示的事一段陌生的号码，废话，熟悉的都在通讯录里直接显示名字。
犹豫了片刻，还是按下了那个绿色的按钮。“喂？”
“怎么样啊最近？很久不见了，新年快乐。”电话那头的人上来就说。
“你谁啊？我认识你么？”
“哈？你没事吧？你是吴鸣？”对方显然也是愣了一下。
“我很好，我是吴鸣。敢问您尊姓大名啊？”
“靠，你小子真是不给面子，这么久不见也不打个电话来问候一下，连条短信都没有。我是乔英。”
乔英？哦对了，她叫乔英。殷乔英。“你早说啊，新年快乐。我还行吧，就那样。你呢？”
“我？我也就那样呗，还能怎么样。”
“是么。”除了这样毫无意义而又敷衍的话，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也什么都没有说，当然我想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什么都说不出来吧。。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听着对方身边的声音，和手机微弱的电流声。她的身边挺乱的，嘈杂的人声，偶尔还夹杂着汽车飞驰而过的轰鸣声。甚至渐渐的，我都察觉不到她的存在，不是没有呼吸声，相反的，微弱而富有规律的呼吸声透过话筒清晰的传过来，可是，明明是这么真切的声音，她却让我感受不到一丝存在感。
“新年快乐。”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已经说过一遍了。”我无话可说的说，显然会这么开头她不是一个好的谈话者，同样显然的，会这么回复的我也不是。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介意的对吧。”她轻快的说，可仅仅是声音让我辨不出真假，听不出真心。
“嗯。”于是，毫不意外的，又冷场了。
没话找话，“你怎么知道我手机的？”
“嗯。”她很无厘头的回了这么一句。
“说！怎么知道的。”
“你告诉我的。”
“我没有。”
“哈？哈哈，被你发现了。好吧，你确实没有。”
我又彻底无语了，这样的人要怎么沟通啊。算了，不想说就算了。
“你哪儿呢？”我转移了话题。
“火星。”她想也不想的说。
“我能去找你吗？”
她顿了顿，“不太方便。”
“那算了。”
再一次冷场。
“呐，挂了。”
“好。”
“新年快乐。”
“第三遍了。”
“我知道。”
“挂了。”
“挂吧。” “什么时候回来”这句话在嗓子里徘徊半天，还是被我吞回肚子里去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I just did it。
电话似乎又过了有大概半分钟这么长，她才挂了。然后我就收到中国移动的提示短息，该往里充钱了。
苦笑一下，默默的，把她的号码存上。
然后冲完钱回来继续给启情打电话。
“启情，新年快乐。”
“吴鸣？”启情显然是吃了一惊，而且还是不小的一惊。
“哟，你小子居然会打电话？咱俩从穿开裆裤那会就认识了，这么多年，十几年了，这种时候按照你的一向作风不是应该发短信的么？”
“哼，老子好心看着大过年的给你去个电话问候一下，你就这反应，得，明年咱还是接着短信，还是启晴好，知道给我省钱。”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说什么也没有想到，这句玩笑的话竟然真的成了真。在以后的漫长的年华里，我真的再也没能在过年的时候，给启晴打上一个电话，说上一句，新年快乐。
启晴笑着说，：“别啊，你好意思吗？就为了省那几毛钱的电话费。”
“你说呢，这么多年了。你说我好不好意思。”我也笑着，点一支烟。
大概是被他听见了打火机的声音，“怎么？你抽烟呢？”
“刚点上。”深吸一口，感觉很舒畅。
“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嗯，我会的。”
“你少来，你每次都答应，你每次都只是答应一下而已。”
“哈哈，被你发现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