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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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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就是这样,不管谁走了,太阳还是要升起来。也不管明天太阳是否会沉没,人们的生活还是要继续。
十二月,灰蒙蒙的天空。
乌鸦一声又一声的没完没了的叫,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对于学生来说,最美丽的音乐,无非就是下课铃。可是在我,我却真的没有了感觉。
“吴鸣,吃饭去。”启晴直接把我从椅子上弄起来,还不忘捎上我铅笔盒里的饭卡。
“你吃什么?”像往常一样,他眯着眼看着大屏幕上的菜谱。
“你定。”我也是像往常一样回答。即使知道我一成不变的答案,启晴还是会每天这么问一句,他都不嫌烦,我在意个什么。
最后我们一人一份盖饭,找座位是个问题。食堂挺大的,可是它架不住人多啊。谁都知道来晚了没饭吃,而且问题这是一帮高中生,不是所有人都像部分女生似的绝食减肥。她们大部分都是节食减肥,就是少吃,但是还是要占着位子,而且女生凑在一起吃饭绝对不是低着头闷头吃的那一
类,你去买饭的时候她们已经开始吃了,你吃完了,她们还在吃。
启晴总是有好运气的,自从跟他在一起之后,每次中午吃饭都不愁没位子。
“启晴,你有女朋友么?”
启晴细嚼慢咽吃完眼下这口才抬起头来,“你刚刚说什么?”
“启晴,你,有女朋友么?”
半天没等到回应,我终于看我对坐的人,他保持着一个姿势没动过,“你刚才,说什么?”
“你有女朋友没?”我也有些不耐烦了,我问三遍了,一个屁大点的问题,至于么?
启晴的喉结上下动了一下,“你,还好吧?受什么刺激了?跟哥说说,哥就算帮不上忙,也能给你指一条明道。”
“没事。没事了。”我是真的没事了,就是随便问问,真不知道启晴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
“你又看上谁了?还是,你对她还念念不忘?”启晴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脸色。
“没。”我冲启晴笑了下,想缓解下气氛,叫他不要担心我。
“真没有?”启晴还是有点不放心。
“真的。别人我扯,跟你,我犯得着么?”
启晴笑着耸耸肩,权当没发生过。到了下午,也还是一如既往的邀请我去打球。
今天周五,反正也没什么事,我顺口就答应了下来。
一伙人到体育馆,换了衣服,就抱着球上阵了。
“你小子,你说你读书不灵,看你平时基本上跟运动不着边的人,怎么打球能打成这德行?”启晴把毛巾往脑袋上一糊,开始喝水。
“哈,你嫉妒不来的,天生的。”
“滚你妈的。”
“你又不知不知道,这可有难度,我妈人在哪我都不知道。”
“厄、”启晴顿住了,有些歉意的看着我。
“干嘛?你那么看着我什么意思?滚我妈不成看上我了?”
“对不起。”启晴还是说了。
“我都不在意的事,你在意个什么。”我抢过他的水猛灌一口,剩下的全泼在了他身上。
“靠!你小子,老子难得关心你一下你丫就这么回报?看我不整死丫的?”
“有种的球场上见。”我扔下他,又冲进了场子。
很久没有这么运动过了,身体一时半会的还真有点吃不消。可是他们都是平时疯惯了的,这么打会球哪够啊,一大会人就嚷嚷着一块吃饭得了。
可是,吃饭能只是吃饭吗?当然不能。酒是少不了的。虽然喝酒我很在行,可是。
“吴鸣可是稀客啊,平时都不怎么来的。这杯你说什么得喝。”干,一杯下去。
“这家伙今天风光透了,咱们不灌他灌谁?”
是,今天我注定要被灌。一时口误,后果很严重。虽然这写个啤酒下去还不至于不省人事,但也只是能勉强走直线了。我这人,喝多少脸都不红,没辙就这体质,那会还被人羡慕死了,现在算是尝到苦头了,一个个都觉得我跟没喝似的,一杯又一杯的灌,到后来都是直接对瓶吹,战果一打都多了。
到家第一件事,先洗澡。浑身的酒味,我喜欢酒的味道,但是不喜欢酒味粘在身上,那个不叫酒味,那个叫酒臭。
来来回回打了两遍香皂,算是正常了。鼻尖萦绕的,都是那样的味道,干净,舒服的味道。好像这些天在哪里也闻过这股味,哪来着?记不清了。天气真冷,打开空调,就钻进被窝里睡了。
宿醉起来,难免的会头痛。翻出抽屉里的止痛药,得,没过期,就是它的,吞了两片进去,眼睛一斜,看见一头盔。
哦,对了,那天和injoy闹玩她开机车送我回来了,说我醉了别吹太大风,死活逼着我戴头盔,到了昏昏沉沉的她把我弄上来就直接走了,头盔我随手一脱撂那了,真是,她也不找我要。算了,哪天碰上再说吧。
正在昏昏沉沉的时候,手机好死不死的响了。
“喂?”我自然知道我的口气不好,可是我控制不了,我尽量然自己的声音正常一些。
“干嘛呢?怎么听着跟被打扰的似的?”
“废话,几点了?你确实有打搅到我睡觉。”
“哦,原来你在睡觉啊。”她刻意的重复了一遍,我也懒得去想。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没,只是演出刚结束,还兴奋着呢。”确实,她那边挺吵的,大概是在马路边上吧,或者酒吧门口,吵闹的人声和偶尔的车声掺和在一起,通过听筒传到耳朵里,有种迷幻的感觉。
“所以呢?”
“你介意出来坐坐么?你家斜对面的咖啡厅。”
“好。”我顿了一下,也就答应了。可电话一挂,我就后悔了。我答应她干什么呢?这又算什么呢?这会我又该跟她说些什么呢?当然这些思考只是停留在脑子里,根本来不及想的时候,我已经走进了店面。挥挥手拒绝了打着哈欠迎上来的领班,她坐在靠窗的位子,四人圆台。
今天她终于穿的稍微正常一点的,但是这个稍微也是有限的。长靴仔裤,棕色的皮衣,里面是一件绿色的帽衫,很怪异的穿法,或许如果除去那件外套会好一点,但是她很淡定地说了:“我干嘛?有病么?这么冷的天气大半夜的还,就穿件帽衫。”
我心想,呵呵,也算是个稀罕的不会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女人,当然这个只能是幻想。
“再说,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她嘴角噙着笑意,可从她的眼睛里可以肯定这句话绝对不是玩笑。
是的,她就是这么怪异的一个人。
不像她,她总是喜欢白色,夏天的白色的连衣裙,冬天有白色的高领毛衣,春夏有米白色的风衣。很甜美的一个人,她喜欢跳舞,不管什么时候,就算是走路也会带着舞者的姿态,轻盈,有韵律感,连衣袂的角度,都是那么美丽的风景。
“嘿,你又走神了。虽然是我大半夜叫你出来,有不满可以直说,我又不会跟你急,但您别这样出来就走神行吗?这你让我情何以堪的。”
想念一个人,不是不知不觉的,而是后知后觉的,因为总有人不让您沉迷。
也许就是在这一刻,我开始认识到,这个人,是完全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