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贼船长

4、四、银心,你明白啥？

　　只闻满脸和气的祝老爷中气十足的喊道：“银心，送小姐去祝家的成衣店挑衣服。”
　　一个惊雷在头顶炸开，殷苔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如果刚刚的“祝英台”还可以说成是巧合的话，这“银心”两字又怎么解释呢，难不成自己就是那个倒霉催的的祝英台？殷苔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衣服，脑海里闪过一个广告，鸿星尔克，苦逼NO.1。。。
　　“小姐，请随奴婢来。”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的小女孩站在殷苔前面，垂头低眉，小声却又恭敬的对她说道。
　　殷苔回过神，既不开口说什么也不迈开步子，只是细细观察这个唤作银心的小丫头，虽然她一直低着头，还是可以看到那两弯细而悠长的秀眉，透过几缕盖在额前的细发，小巧精美的鼻子隐隐可见，这一切称在这张手掌般大小的瓜子脸上，殷苔几乎可以想像得到那隐藏在鼻子下面的那抹红艳。
　　“抬头让我瞅瞅。”殷苔似乎是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测，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一句。
　　银心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眼前这位主子会这么说，不过她也算反应极快，连忙应了一个“是”便缓缓的抬起头来，随着银心的动作，一张红而不妖的樱桃小嘴慢慢从鼻尖后显现。
　　“宾果！”殷苔得意的打了一个响指，嘿嘿，果然没错，这小丫头虽然现在还透着稚气，但是不出几年必定会落成一个婷婷美少女。
　　银心被殷苔那奇怪的动作唬了一头，悄悄地偷瞄了眼前这位小姐一眼，竟一下子呆在那儿了，小姐穿着极度暴露的着装，不仅把脖颈和胳膊都露在衣外，就连女子最在意的腿部都亮了一大片，雪白而又修长，银心看着看着，不觉得耳根有些发烫，这小姐怎会如此穿着。目光不受控制的从服饰向上移，进入银心眼幕的是一张透着棱角的俊俏脸蛋，不似女子那般柔和若水，亦不像男子那般刚毅逼人，银心不觉的拧了拧秀眉，小小年纪又不曾念过书的银心第一次感到自己的词汇少得可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的新主子。
　　“爹爹娘亲，女儿去挑衣服了！”殷苔收回视线，甜甜的对二老说道。
　　银心这才惊醒，虽然知道老爷夫人向来和善，不会为难下人，可是自己确实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分神而怠慢了新来的小姐，银心略有担心的看了老爷夫人一眼，见他们只是温柔而宠溺的看着小姐，自己也就放下心来，定了定心神再次垂下头开口道：“小姐，请随奴婢来。”
　　挥手告别祝家二老，殷苔紧跟着银心身后，话说这祝家的府宅也真是够大的，最前面是一个近公顷的花园，满院子的花花草草，每隔十步就有一颗两人抱环的参天大树，照眼看去，满目姹紫嫣红，青翠绿肥，充盈着勃勃生机，走过花园便是住宅了，但是两者没有明显的分界线，花草树木像爬墙虎似的一直蔓延到到房子周围，房子并不高，两丈见余，颜色也是单调素雅，墨乌色的砖瓦配上雪白的墙壁，倒是勾画出了江南特有的园林意味儿。
　　殷苔虽然是个土生土长的江南人，可是她的空余时光都花在游戏、漫画和足球上面了，连乌镇都没去看过一次，压根没体会过“小桥流水人家”的诗意。现在，走在幽静小道上，入目便是错落有致的两层小楼，耳畔还时不时响起鸟儿清脆的鸣啼声，真像是进入了山水画一般，让人全身放松，心情舒畅。
　　银心本来就是徐步在前面引路，可以听到殷苔紧随的脚步声，可是过了花园那脚步声就隐隐约约消失了，银心担心这位初到祝府的小姐会跟丢了，忙转头朝后看，却发现殷苔正站在一棵大水杉旁，满目好奇的观望四周景致，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见此，银心忽而一愣，好一会儿她才想起要带小姐去挑衣服的任务，稍稍提高了些声调提醒道：“小姐，挑衣需耽搁不少时间，还是早去早回的好。”
　　殷苔闻声望去，才发现自己已经落下银心一大截，忙跑上前去，不好意思道：“我光顾着东看西看忘了正事了。”
　　银心垂首微微一笑道：“小姐若是有兴趣，以后可以慢慢观赏。”
　　“好啊，那你要做我导游，好好介绍一番这祝家府邸。”殷苔兴奋的说道，手还像好哥们一般勾上了银心的脖子。
　　脖子上忽然感觉到一阵温润细腻，银心扭头一看竟是小姐整个裸/露着的手臂，心下一惊忙躲开殷苔的“勾搭”，涨红着脸支吾道：“小姐...恕罪。”
　　额。。。殷苔没想到这小丫头反应这么激烈，心中纳闷，不就是搭她肩旁吗，又不是吃她豆腐，至于这么惊恐吗？殷苔撇撇嘴，尴尬的收回悬在空中的胳膊道：“怒什么罪啊，我们快去挑衣服吧。”
　　“是，小姐。”说着银心又向前走去。
　　殷苔为了不再落下，就走在银心旁边，见她只是微微垂首一言不发的带路，殷苔就奇怪了，话说银心应该是个活泼善动的小姑娘啊，要不然也不会跟着祝英台那倒霉妹子女扮男装的去读书，这小丫头怎么一副文静样呢？
　　“你真的叫银心，不是银杏或者莹心之类的？”殷苔突然发现前鼻音后鼻音读的好辛苦啊。
　　“回小姐，奴婢就叫银心，银钱的银，心窝的心，是夫人取得名儿。”
　　“哦。。。”殷苔垂下脑袋不再做检验了，算了，管她是银心还是金心，我殷苔还是殷苔，既不会女扮男装去念什么捞子的臭书，更不会跟那梁蠢人和马贱人去纠缠，哼，让他们哪儿凉快在那儿待着去吧。殷苔的目标可是很远大的，在这空气清新，环境优美的古代，追个美女才是正道啊！
　　“小姐，以后这就是您闺房了，先进去让奴婢为您测量身段。”银心在一个宽大的房间前站定，转身对旁边的殷苔说道。
　　“噢，好。”殷苔转眼打量下四周环境，不禁感叹，古代人还真是够懂享受的，光看这这个房间的外面就知道它有多宽敞了，这么一栋房子也是搞的像别墅一般，就差外面的露天游泳池了。殷苔对个在花花草草中的秋千特别满意，让人很有闺居小姐范儿。
　　殷苔推门而入，这房间果然大，整整有自己原来那个的三倍大，颇有规矩的摆着几张厚实的桌椅，闻着那淡淡的檀香味儿就知道这些桌椅都是用上好檀木雕成的，上面还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以圈居多，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墙壁上悬着数张水墨画，无非就是竹菊梅兰之类的实体画，殷苔看不出什么特殊的意境，便将视线移到别处。殷苔转了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到闺中女儿都有的梳妆台上，上面摆着一面用锦套套着的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旁边则是七八盒五颜六色的妆粉胭脂，捏手一闻还有淡淡的茉莉芳香。
　　殷苔转身，发现这个房间里竟然还有一个书桌，上面整齐的摆着笔墨纸砚，看来爹地妈咪也不是那种死认“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老古板嘛。殷苔一下子涌上了兴致，高心的拣起桌上的毛笔画了一个圈。
　　这时，银心也拿来了软皮尺，开口道：“小姐，让银心给您量一下。”
　　“银心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殷苔加快速度，胡乱的将那个圆圈的某些地方涂黑，没一会儿道：“好了。”
　　银心好奇的凑上前去想要看看殷苔作的画，可是在看到那个被涂着团团黑块的圈圈后，银心就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您画的是什么？”
　　“这是足球，我画的是平面的，其实它是一个球，应该是立体的。”殷苔手舞足蹈的在空中比划出球的样子。
　　“像是麻球一般的吃食吗？”
　　“额。。。不是，足球要比麻球大多了，而且不是用来吃的，是拿来踢的。”说着殷苔还展示了一个帅气的大力长射的动作。
　　银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小姐说的是蹴鞠吗？”
　　殷苔虽然学习不咋的，但对于足球的了解还是有的，自是还是知道蹴鞠是什么东西的，开心道：“没错，不过蹴鞠是两派各出六人，无人守门，而足球是两派各十二人，各有一个守门员，而且规则更加细致严格。”
　　银心抿嘴笑道：“小姐怎会有这些有趣的见闻，那些可都是男子的消遣玩意儿呀。”
　　哟，没听错吧，这小丫头竟然在打趣她了，这转换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殷苔挑眉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个面带笑意的女孩，也是笑着回道：“在我的家乡，女子也是可以上赛场蹴鞠踢球的。”
　　银心笑着走到殷苔身后，将软皮尺放到殷苔肩膀上比划，心里默念一遍肩宽的数字后，又问道：“小姐的家乡在哪儿呢，民风怎会这般通化？”
　　殷苔配合银心的动作，张开双臂，一本正经的回答道：“东土大唐。”
　　“哦，银心没听说过，离上虞很远吗？”银心认真思索一番后，像个问题宝宝似的又开问了。
　　“扑哧”殷苔忍不住笑出声来，抬手点了点银心的额头道：“逗你玩的呢，我也是生在江南、长在江南的，应该。。。离上虞不远吧。”
　　不是第一次碰到小姐这般动作了，所以银心这次没有被她突如其来的亲昵给吓到，只是对殷苔说的话有些意外：“原来小姐也是江南人，看您这身高比一般男子都高出许多了，银心还以为您是北方女子呢。”说着银心将软皮尺环上殷苔的腰，稍稍记了一下，又将皮尺上移想要量一下殷苔胸.围。
　　“哎，等等！”殷苔见银心要量她的“一马平川”，顿时窘得面色发红，这块地方实在拿不出手。
　　银心一愣，拿着软皮尺的手也顿住了，可是当她看到殷苔满脸通红，视线尴尬在屋顶的游离，似乎有些明白了，银心粗粗瞄了一眼殷苔的前胸，这才彻底明白了，冲殷苔盈盈一笑道：“银心明白了。。。”
　　闻此，殷苔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笑得贼灿烂的小丫头，啊喂，你到底明白啥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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