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论酒得知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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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风将酒端了上来，两人开始品酒论酒。
不得不说酒真是个好话题，酒中包涵着很多人生哲理，许多文人骚客也以酒为诗，以酒寄情。
想要增近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喝酒绝对是个好方法，自己不就是这样和楚留香拉近距离的吗？
看着酒，皇甫艾在心中感慨到。
“雅风，你们下去吧。”皇甫艾说道。
“是，公子。”四人听了皇甫艾的话默默的退了下去，虽然她们是被夫人派来监视公子的，但公子的话也是不可违背的，而且她们不认为，公子和无花公子拼酒有什么值得监视的。
这四人是石观音的心腹，显然是知道无花和石观音的关系的，虽然不会监视皇甫艾和无花的谈话，但两人的会面却必定会使石观音知晓的。
皇甫艾为无花斟上一杯酒，道，“无花大哥，且品一品这酒。”
无花端起酒杯，放在鼻子下，闭上眼睛深嗅之后，将酒杯放在嘴边，轻抿一口，过了好久，才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般若酒冷冷，饮多人易醒，万古醇酎气。结而成晶莹。将为嵇阮徒，动与尊叠并，不独祭天庙，亦应邀客星。”无花吟诗一首道出了此酒的出处。
“能品上如此美酒，真是不枉此生。”无花睁开眼，看向皇甫艾，“传闻这般若酒乃竹林七贤中嵇康、阮籍共酿的酒，早已失传已久，没想到无花有生竟能品到次酒。”说罢，无花自己又倒上一杯，一饮而尽。
皇甫艾也自斟一杯，慢慢品尝着，道，“这酒是艾无意中得到酒方，之前经过了多次失败，年前才酿出来的。”
无花饮着酒，听着皇甫艾说话。
皇甫艾又自饮一杯，接着道，“不瞒无花大哥，嵇康先生生性洒脱不羁，乃艾最最敬佩之人。”
说道这皇甫艾微微一顿，轻轻一叹，仿佛叹尽了终生的遗憾与无奈，嘴角的笑容也略微有些苦涩，道，“也许是艾不能像嵇康先生那样的肆意，才会最是敬佩嵇康先生吧。”
无花似有所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道，“这世间又有谁能像嵇康先生一样呢！”
无花心中苦涩，自己又何尝不是呢，虽说自己号称妙僧，惊才绝艳，可终究还是无法逃脱那位的掌控，无法逃脱自己的内心，不然又何必策划这一切呢。
不得不说，无花是何等的自负，但无花也确实又自负的资本。
皇甫艾似是没有听出无花口中的惆怅，又道，“听闻无花大哥曾偶得《广陵散》，不知艾是否又这个荣幸，能听无花大哥一曲。”
无花微微一笑，道，“当然。”说着就坐到琴前，抚起了广陵散。
皇甫艾口中饮着般若酒，耳中听着广陵散，心中竟是说不出的洒脱与不羁。
无花一曲抚尽，两人久久不能回神，这一曲道尽了两人的彷徨与向往。
突然皇甫艾长啸一声，道，“终有一天，我皇甫艾也会像嵇康一样，奏出自己的天下绝响。”接着竟是连绵不绝的长啸。
无花也深受震撼，跟着附和皇甫艾的长啸，心中道，总有一天，我无花也会的。
两人长啸过后，都心有所悟，武功修为也有所增长。
皇甫艾慢慢平复自己的心境，决定进入今天的正题，自己想要翱翔于天地，总是要努力呀，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拉拢道无花这个同盟，倘若有机会，救一救南宫灵，壮大一下自己的阵营也是好的。
于是皇甫艾道“无花大哥，能有你和楚留香这样的兄弟真是艾的荣幸，艾一直期盼能又相互扶持的兄弟姐妹，可叹艾没有福气，竟无任何兄弟姐妹，真是艾平生之憾啊”
言外之意就是，你有那个福气，有个弟弟好好珍惜吧。
无花若有所思，以无花的聪明自然听出皇甫艾话中有话，而以皇甫艾在那位心里的重量，自己和南宫灵是亲兄弟的事，恐怕也是心知肚明的，那皇甫艾的意思是……
没待无花得出结论，皇甫艾再次开口了。
“不过楚大哥虽然不是艾的亲兄弟，但楚大哥却是个极好的朋友。”皇甫艾微微停顿，脸仍是面向无花。
无花闻音而知雅意，虽不知为何这时提起楚留香，却道，“楚兄确实是个极好的朋友，能有这样的朋友无花今生无憾了。”
皇甫艾又道，“哎，没错有楚大哥这样的朋友，确实是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了，不过，倘若哪些人有楚大哥这样的敌人，可真是可悲可叹了。”
皇甫艾又是一顿，无花只好再次开口道，“此话怎讲，在无花看来能结识楚兄，无论是朋友还是敌人都十分难得的。”
皇甫艾继续道，“无花大哥说的不错，倘若有楚大哥这样棋逢对手的敌人，确是幸事。可虽然艾刚刚认识楚大哥不久，却也知道无论怎样，楚大哥是不会输的。”
无花微微皱眉，心中不以为然，无花是何等自负之人，又怎会承认自己不如楚留香呢。
只可惜皇甫艾没有看见无花皱眉，即使看见了，皇甫艾也不会当回事，是要继续说下去的。
“艾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与楚大哥为敌的，在艾看来，即使大漠那位也是赢不了楚大哥的。”
石观音都赢不了楚留香，你是石观音的儿子，更不可能了，放弃吧，别再和楚留香玩了，你没赢的可能的。
无花心中一怔，虽然两人一直心照不宣，但这是两人之间第一次提起石观音。
可皇甫艾也仅仅是提了一下而已，又接着说道，“这倒不是说楚大哥又多么聪明厉害，只是楚大哥总是比别人多出那么一点点运气，而又有许多够意思的朋友，所以楚大哥总是不会输的。”
不是你不行，实在是你比较倒霉，无论多么周详的计划，总会被楚留香找到破绽，你的对手是别人的话，一定发现不了你的阴谋诡计，可惜，你的对手是楚留香。
听到皇甫艾说只是楚留香的运气比较好，自视甚高的无花大师内心稍稍好受一点，只是……
“呵呵，小艾对楚兄很是了解啊，小艾真是是楚兄的知音好友啊。”
那么在这场阴谋中，你也会帮助楚留香了？
皇甫艾微微一愣，道，“艾当然是楚大哥的朋友，无花大哥也是艾的好兄弟，无花大哥和楚大哥也是难得的知音啊。”
我不会帮楚留香，可我也不会帮你害楚留香，等这场阴谋过去了，再有事，你可也要帮帮楚留香啊！
无花心中微定，皇甫艾显然已经知道了自己是这场阴谋的策划者，只要皇甫艾不去帮楚留香，就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于是无花道，“楚兄确实是难得的知己。”
适当的机会我会出手帮助楚留香的。
无花自然知道这个适当的时机，是指对付石观音的时候，可无花十分纳罕，皇甫艾怎么就认定了楚留香会和石观音对上，无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时机已经不远了。
得到了无花的应允，皇甫艾心情愉悦，既然第一个目的，和无花结成同盟已经达到了，那救一救南宫灵也是不错的。
无花确实惊才绝艳，皇甫艾心中也是十分敬佩无花的才学，可对无花的六亲不认却是极其看不上眼，因此对着南宫灵，皇甫艾心中总是有淡淡的怜悯和惋惜。
虽然皇甫艾十分憎恨石观音，但说实话，对于无花、南宫灵——石观音的两个儿子，皇甫艾总有一些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的意味。
皇甫艾又想到自己终于要和石观音对决了，心中一片暴虐的兴奋。
皇甫艾不想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为报杀母之仇，皇甫艾并没有古人那种“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的觉悟。
面对石观音这样强大的敌人，皇甫艾没有不顾自己性命只为报仇的执着。
只是知道石观音最终会败在楚留香手中罢了，否则皇甫艾恐怕是不会与石观音对上的，就算是会，恐怕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干脆，毫无犹豫。
皇甫艾只是想要为自己所受的苦讨回些利息罢了，还有父亲，当年看着父亲惨遭折磨，却没有任何退缩只是为了自己，皇甫艾心中就一阵阵感动与抽痛。
石观音，我所遭受的苦难，我终会十倍百倍的奉还与你。
想到石观音，皇甫艾心情一片阴郁暴躁，可转瞬就恢复如常，松开紧握成拳的手，现在还不是时候。
恢复了冷静的皇甫艾又道，“艾初到济南，就听说丐帮帮主南宫灵义薄云天，听闻无花大哥与南宫帮主相交颇深，不知无花大哥可否为艾引见一番。”
无花微微一愣，又微微一笑道，“这是自然，灵也十分嗜酒，想必定能会将小艾引为知己。”
无花称南宫灵为灵，并不避讳皇甫艾，就有些坦诚布公的意味了。
皇甫艾立刻从善如流，道，“到时艾必定拿好酒来招待两位哥哥。”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论酒得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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