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12 总之狗血泼一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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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当事人并没有发现当时现场还潜伏着另外两名可疑人士。
在玛丽也离开现场后，可疑人士之一终于克制不住全身的颤抖，掐住可疑人士之二的脖子一阵猛晃：“听到了吗！迹部君那句话！”
“听…听到了”骤然缺氧的少年痛苦地应道，翻着白眼用力掰开了掐住他脖子的魔爪，“迹部他……果然是个傲娇吧……”带着逃出生天的虚脱撑着树干，上气不接下气，“啊…我以为要死了……”
“那闪耀着王者光辉的教诲——啊~！我要把它铭刻在店里的墙上，让所有信徒都来瞻仰迹部大人的名言！”少女脚踩花坛洁白的瓷砖指天宣誓。
“……”已经习惯了发言被视若空气，少年脸色发青忙着调整呼吸，尚有余力吐槽，“如果客人问起这句话的真实性你要如实说是跟踪迹部的成果吗？”
“那种小细节不会有人理的。”少女满不在乎地一撩长发，“就算有人问，可以照常说‘消息来源是独家机密’嘛。”
是是是，网球部成员的私照你也用同个理由高价卖出了。
“……总是做这些事，你最爱的迹部大人会生气吧。”少年嘟囔。
“不要让他知道就好啦。”少女无可奈何地感叹，“唉，虽然我很爱他，但是似乎更爱赚钱呢。”
不对吧你分明跟你师父紫音姐一样只爱赚钱！少年握紧挂在脖子上的高端相机，每次进行这种走在钢丝上危险行动他都有用相机把她砸到失忆的冲动，但是——他是个理智的、自制力极强的成熟男人——
“原来我们冰帝的啦啦队队长还在靠侵犯他人隐私赚钱？”
突兀插入的声音令少年反射性抱头蹲下——呜呜其实他只是一个被胁迫的无辜可怜少年连帮凶都算不上啊！
相比同伴的懦弱，少女至少能力持将近碎裂的微笑打招呼。
“额，哈，哈，您好，风纪委员长。”
“你好，四方同学，不必使用敬语，称呼我柳原就好。”
来者笑笑，笑出一片阴影。
阴影笼罩下少女心口凉飕飕的。
柳原可奈，二年A班班长，同时是冰帝学园风纪委员组最高领导者。
四方京水，冰帝啦啦队长，兼任某个专出卖网球少年私照及周边的shop店店长。
……还有一个，本藏苍善。（苍善：——为什么到我就只介绍名字！）
“鉴于你屡教不改已经严重违反风纪，现在有两个选择，”柳原可奈说，“一，上报你的名字交由学生会公开处理，二，向你的副队反映情况私下协商是否撤销你的队长职务……”
四方京水首先想到学生会有迹部君坐镇其部下全是他的拥护者，紧接着想到自家副队小花美铃是校内反对买卖网球部私照和无授权周边的领头羊——公了？私了？——卧槽都是死路一条好不好！
四方京水很没骨气的飙泪花，“委员长请不要断我财路又断生路好吗，其实我一直活在悔恨愧疚的自我折磨当中，我最对不起的就是迹部和小花了，要是被他们知道了我我我……”实在不愿意诅咒自己，她瞄瞄委员长不变的神色，抽抽鼻子决定走贿赂的路子，“如果我不在了我的店倒了你去哪买东西？最近店里新进一批立海的私照，团体照为主柳君的个人照也不少，看在我们的交情上统统打折卖给你！”
代替加入网球部的兄长成为四方京水新助手的本藏苍善看见柳原的神色有所松动，立即打蛇顺棍上：“没错，打八折！”
“……”
柳原思考的样子勾起苍善的联想，听说风纪委员长为人正直，性格和善，应该不是贪小便宜的人——是啊，打折什么的只是一个放过四方学姐的借口，折扣太低反而会让本性纯良的委员长为难吧！
“那就九折！”苍善反应很快，迅速改口。
柳原可奈亲切一笑。
下一瞬，本藏苍善的脖子被人猛力向后勒去——“哈哈哈，五折，是五折哦！这孩子糊涂了～”四方笑容满面地说，拖着苍善疾步倒退，“放学后记得来店里提货哈我先走一步～”
称为逃亡更符合情境。柳原看着他们奔向网球场的方向，没有阻止。
交易已经达成。
“五折……终于可以告别为省钱吃快过期红豆面包的生活了。”
自言自语中，柳原可奈难免产生了一点点的怅然若失。
*
放学后。
她迈出校门，身旁的紫堂正装模作样地唉声叹气：“现在的零音更不好接近了呢~怎么办呢~~”他双臂交叠在脑后，那模样倒是和语气一样毫无紧张感。
她已经不想说话了。走前几步，发现前面一个卷毛脑袋，忍不住停了停，然后对紫堂说：“看见我哥，先走了。”
紫堂出现一个小僵直，闭上嘴默默想，我们不是同路都要去车站的吗？只能伤感地捂心口。
“哥。”
她上前叫道，戴眼镜的卷发少年手里捧着翻开的书，回头看她：“琴南。”
入江琴南和兄长并排行走，窥探他从不透露心思的脸庞，“这么巧？”
“到附近买参考书，路过。”入江奏多揉了一下她的头发，“怎么不和刚才那男孩子一起走？”
“……不想让他听见我们的对话啊。”入江琴南说。
“我们的对话又不是见不得人。”入江奏多失笑，也不过问她与那男生的关系，“今天学校怎么样？”
她知道兄长已经进入关爱妹妹校园生活的好哥哥角色了。
“还成吧，很平常。就是姬川玛丽转到我们班了，找不到机会和藤原说话。”她垂眼不看兄长虚假的角色扮演，她知道他实际想听什么，“藤原看起来心情不错，姬川玛丽叫她小姐她似乎也适应良好。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融入姬川家了。还有，哥，你书拿反了。”
入江奏多微笑起来，卷起书轻轻地敲了下琴南的脑袋。
“她以前在姬川家做事的时候不就融入得很好吗，不用操心。”
——结合我说的话来看你的举动难道不是掩饰书拿反了的尴尬吗。琴南继续说：“我比较操心那个京原管家。原本是上下级的关系吧，地位调转变成了主仆模式，小姐管家的剧情可是轰杀少女心的经典设定呢。”
“说什么呢，好像他是情敌一样。”入江奏多泛起惊讶的神色。
装啊！再装啊！琴南撇撇嘴，有一个演技控的兄长真不容易，“姬川玛丽对藤原和传闻的不太一样，感觉上……很有保护欲？今天看到她那个态度我的想法是‘哥哥的新障碍出现了！’^-^ ……嘛，书拿反了是骗你的。”
入江奏多把书塞包里了。
“这周末约藤原出来玩吧。”入江奏多笑容爽朗。
“……好的。”
*
芥川慈郎打了个喷嚏，清醒过来。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靠在更衣室外边的墙上。更衣室已经关上，社办周围空无一人。
好像记得社团活动到后面他被监督以“运动过量会受伤”为由阻止了训练，后来迷迷糊糊间又拒绝了迹部让他搭便车的建议，再之后……
他连自己什么时候换好衣服都想不起来了。（向日：桦地给你系的扣子= =）
那么……回家吧。
他拉起已经滑到手肘上的书包带子，不大上心地踏出脚步。
……似乎遗漏了什么东西的感觉。
慈郎回头看了看在暗下的天色里显出凄冷色调的社办，挠挠头，走掉了。
直到进家门，大哥提了他才想起：哦，姬川的制服。
“你这孩子，办事不牢靠啊。”芥川义郎教育道，“早上送人过去时就该说好让她放学后来拿。难道你想明天邀请她一起回家拿或者亲自送衣服去给她？嘛嘛嘛，怎么做都像意图可疑哟。”
慈郎自己思考了一下。今天听说了姬川和迹部同班……
“慈郎对她有好感吗？”大哥仍在发挥他的话痨本色，“那女孩一看就知道不好接近，我敢打赌她心里一定在想‘愚蠢的人类’什么的。”
慈郎闻言，扭头看妹妹。
芥川尚子一愣。
芥川义郎顺势也看过去。
“……喂！(#`O′) ”尚子叫起来，“你们看我干嘛！我才没有想着‘愚蠢的人类’！！！”
“对，你的台词是‘太渺小了’吧。”
“你当我是哪里的中二病吗——芥川义郎你别跑！！”
……
只用一个眼神就开启了哥哥与妹妹战争的芥川慈郎毫无罪魁祸首的意识。
他思考之后决定了，明天让迹部帮他把衣服送过去。
*
玛丽的到家时间正好是饭点，来到客厅就见茶几上铺满文件和报表，京原真理正全神贯注地看着。
……不上学的人必须处理这些公司事务，真说不上幸或不幸。这些本来是他们二人共同的工作，先前的学校她没有社团活动会提早回来帮忙，现在必须在校陪小姐，自然只能交给京原一个人了。
“回来了。”京原听见声音头也没抬，笔尖点着文件，像在划重点。又不是考前复习。
“公司怎么样？”她尽职的问，换来他平淡的回应：“运作正常，除了你那个特别助理——我让他写一份几家公司的报价分析，他拖拖拉拉，”京原挥了挥手上的纸，“他就给我这么张无逻辑性的东西。”
“天上先生对助理工作不熟悉，一点纰漏是允许的。”玛丽说，“而且你也不会把重要事情交给他。”
京原嘲讽道：“这个助理根本是形同虚设。他就维持原样当个研发部的项目小组长算了，你还调来他来当助理，这么故意刁难倒不如直接开除吧？”
“劳烦你多教教他，慢慢会好的。”
“我可没兴趣教一个包藏祸心的人……”京原冷笑，突然面色一凝，“你的制服呢？”
他看到她手上还提着书包，证明她没有回过房间。即是说她从外面回来时就穿着这身衣服——
玛丽显然已经忘了这事，被问起才想到自己的制服还落在芥川家。
她言简意赅、一派坦然地解释了上学路上的小意外。连坐了迹部的车也没隐瞒，只是一带而过。
京原听到迹部的部分眉头微动，似有不满，不过最终也没发作。
“所以才在路上耽搁了？”他心平气和的说，“没关系，反正制服有很多套。”言下之意，不用去芥川慈郎那里拿回来了。
——很多套？姬川玛丽这边也才订做了两套秋装——京原真理你这制服控！
京原吩咐完毕便开始收拾文件，到晚餐时间了。玛丽冷眼看他，从进屋到现在始终由他掌握主导权的事实令她觉得必须表达一些个人意见。
“我发现我有一张迹部的照片。”
她这么说了。
京原真理没有停止收拾文件，她就等待他整顿完后抬起头，再次说话：“我想，不止一张。”
“当然……”京原真理嘴角缓缓地拉开一个不带意味的弧线，“不止一张。”
……
于是，用晚餐之前，姬川家的第一管家带着换了灵魂的二管家参观了尘封的前小姐房间。
小姐房间是特别的，钥匙也是独立的，不与其他房间钥匙圈在一起大把大把碰撞出金属声。玛丽看着京原真理直接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插入锁眼转动几下，锁壳开启的声音在无人的楼廊里分外清晰。
推开门，室外光线爬进来，凭依门框形状伸拉出扭曲的菱。两人的身影拉长投映在地面，京原背光却熟悉地按下房灯开关，瞬间照亮的室内场景足以把任何初来乍到的人震慑住。
“……真的用海报糊墙啊。”
玛丽真心觉得今天一再重复听见的这句话很实在。
四面墙，目之所及，全部是迹部的脸，令人目眩神迷——再好看的脸群聚起来也变得很滑稽了好不好！密集恐惧症会告你歧视啊！
玛丽扶墙。
“这个房间……”真•玛丽小姐是怎么住下去的！“她做什么事都对着这些……”像被无数双眼睛注视着监视着不痛苦不害怕吗？多强悍的心理素质——现•玛丽无力了。
京原真理低着头，双手自然垂下交叠，标准的管家站姿，他淡淡说：
“海报是我贴的。”
——这算什么神展开！
冷静如玛丽也想说一声卧槽？了。
京原真理说：“你知道吗，海报如果想长期保存，不能直接贴在墙上，容易受潮、发黄、边角卷损。”他抬头看了看床头那面墙上上下颠倒贴着的巨幅海报，“她以前会自备海报夹，盖上同尺寸的塑膜，把这些挂起来。”
“……那你为什么要把它们贴起来……”
“看不顺眼。本来要烧掉的，后来还是全部贴上了。”
少年低沉的述说在房间里回荡，分外渗人。
“……”你们是有仇么！
“作为报复，她把我珍藏的咖啡粉全部倒掉了。”
“……”这种意气之争有意义么！
“所以我卖了她桌子上的仿真手工制娃娃。”
“……”没完没了么……
“她烧了我收藏的两件制服。”
“……”
空气默默地说，这简直是相爱相杀的前奏啊少年。
然后京原不再开口。
玛丽还在等他的下文。
以京原真理的锱铢必较和真玛丽小姐的高傲这个斗争肯定是无限循环的……不，循环中止了。
“……没必要了。”
他最后说，面无表情，“她已经不在了。”
玛丽不禁脱口道：“原来你对她……”
京原真理看过来。眼里讳莫如深，只是不说话。
“我们走吧。”
他说着，转过身，关了灯。房间重新陷入黑暗，多少心绪隐没其中。
她低头，看不见的狗血泼一地啊这是。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12 总之狗血泼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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