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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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同居之猫
014 第十四章·复生
“真的需要熬煮整整一天？这么复杂的魔药，离开的时候不会出意外吗？”女巫连问了两个问题，跟在哈利后面顺着楼梯从图书馆走回地下室，中途还差点滑倒，“虽然你的魔药水平没有糟糕到像纳威甚至是西莫那样，但是根据你在霍格沃兹足足六年的魔药课表现来看，我的担心十分有必要。”
女巫的声音在狭长暗道里回荡，雷古勒斯如一团移动的黑色棉絮轻飘飘地走在赫敏的脚边。
“但是你不得不承认至少最后一年我干得相当漂亮，OWL魔药学还得了E（——“那是因为你有斯内普的课本！”——），放心，我已经让克利切看着了，还布下了防护咒语，即使发生爆炸也没问题，魔药室非常坚固。”哈利安抚同伴，他看着石门渐渐隐没于墙壁，“而且战争期间我制作过很多次魔药，不要对我如此没有信心好吗？”
褐发女孩翻了个白眼，脸上写满了怀疑：哈利之前做的都是些难度不高的魔药，例如感冒药水、生骨药和疔疮水，高级点的也不过是生死水和补血药，最难的也就是吐真剂了，“狼毒/药剂你可是第一次做，浪费了魔药材料可不好，下次月圆可不远了。”
“波特主人，这里有一封圣芒戈寄来的紧急信件！”克利切“啪！”的一声出现在大厅中报告，打断了哈利接下来的辩解，“圣芒戈的猫头鹰进不了布莱克老宅，克利切出门把信件拿进来了！”
“谢谢，克利切，干得好，”哈利从桌上拿起白色的信封，看到右上角一个小小的不引人注目的标志，“二等重要级别的通知，是有人受伤了？”
哈利将信封翻到背面，看到圆形的蜡封上一根骨头和一根魔杖相交叉。他快速粗暴地撕开信封，抽出里面的羊皮纸，扫了一眼就递给好友。
“连是谁受伤了都没写，只写了需要你赶紧去圣芒戈，”赫敏接过羊皮纸，也迅速地扫了一眼公式化的行文，“事情似乎有些麻烦。”
“只是二等重要级别的情况而已，病人的病情并不是非常严重，至少不会在我们赶去圣芒戈的途中就死掉，”哈利思索着将羊皮纸塞回皱巴巴的信封里，“但是没有写明名字的话……”
哈利和赫敏对视一眼。这下事情就有点复杂了：通常圣芒戈发给亲属的通知信都是自动生成和送达的，因为圣芒戈的资料库与魔法部的档案直接相连，经过授权的工作人员用特定的咒语就可以查明病人的身份。
当医院有紧急情况需要通知家属时，当日负责的治疗师只需要点一下魔杖就可以发出信件，信件里会包含病人的姓名、现今的身体状况以及需要家属做些什么，是尽快赶来圣芒戈见患者最后一面，还是只是患者医药费不够了。
然而信件中如果没有出现名字的话，就说明病人的情况较为特殊——例如病人的名字需要保密——战争时期哈利经常会接到这样的信件。除此之外，信件的右上角根据病人的病情不同会有不同的标志，不过一般人都不知道、没注意到，或是以为只是信封的装饰不同。
“只是二等重要级别，没有到生命攸关的地步，最高等重要级别的紧急通知我都收到过多少次，”哈利穿上外衣，将信封塞进口袋里，“我希望是斯内普和老马尔福，但是如果是他们两个的话应该先通知你这个魔法部部长才对，为什么直接送信到布莱克老宅来了？难道只是因为他们觉得我武力值比较高，以免他们两个前食死徒暴起伤人？那应该直接联系傲罗队。”
“魔法部代理部长，”赫敏再次纠正好友，两人穿过门廊，“想这么多也没用，我们赶紧走吧。”
“克利切，别忘了给西里斯和雷古勒斯准备晚餐，知道了吗？”合格的饲主出门前还不忘提醒家养小精灵，“不要做猫不能吃的东西！即使它们喜欢吃也不行！”
克利切勤快地答应下来，两人关门离开了，伦敦夏日温和湿润的季风吹进门廊。西里斯听到声响，抬起头来转了转耳朵就又趴下了，黑色的尾巴轻巧地隐没在羊毛地毯长长的纤维里。
雷古勒斯则跳上咖啡桌，站在一份《预言家日报》上凝视着今日的头版头条：黑体加粗的大标题《马尔福家族族长敦促魔法部尽快找到战争卧底英雄》不断闪烁着，一旁的照片上是小马尔福和他父亲并无二样的严肃表情，嘴角地紧紧抿着，眼珠在黑白照片中呈现一种类似金属光泽的暗沉灰色。
相较于布莱克老宅中静谧的氛围，哈利和赫敏所在的位置可谓十分嘈杂。
“你好，我是哈利·波特，我收到了圣芒戈寄来的二等重要级别通知。”哈利凑近永远不开门的伦敦清浸百货公司的橱窗，抬头望着那个特别丑的女假人：她的假睫毛都要掉了，穿着一件绿色的落满灰的尼龙裙。
无论这么做过多少次，哈利都觉得这样愚蠢极了，在麻瓜看来他一定像是个对着脏极了的橱窗自言自语的疯子，于是他转头问道：“赫敏，你能找人给她换件衣服吗？”
“你别忘了这是家从不开门的百货公司。”褐发女巫毫不留情地指出。
假人微微点了一下头，招了招连在一起的手指。哈利搂着赫敏的肩膀，向前一步穿过难看的玻璃橱窗，就像他穿过国王十字车站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一样。
“这里总算——整洁多了，”哈利像是在他的词汇宝库里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以用的，“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可是到处都是血腥味和呻/吟声。”
赫敏四处环视一圈：他们正身处于一个不大拥挤的候诊室，零零散散的男女巫师坐在摇摇晃晃的木椅上，有的看上去没什么大事，在读着新一期的《预言家日报》，另一些则看起来不大好的样子，正捂着脸哭泣，或是身上多长了一条手臂，多出来的那只手上还拿着一个点缀着彩色糖霜的巧克力甜甜圈。穿着绿袍的男女巫师在候诊者中走来走去，一边询问情况一边手里拿着写字板记录，胸口都绣着一根魔杖与骨头组成的十字徽章。
“战争都结束了一个月了，在这期间那些受伤的患者要不是已经治愈回家，要不就是已经在楼上住院了，到这儿来——”赫敏拉着好友的手臂将后者拖到标有“问讯处”字样的桌子前，一个胖胖的金发女巫正无所事事地坐在那儿（看来她的职位从来不受战争影响），“你好，我们是赫敏·格兰杰和哈利·波特，我们在几个小时之前接到了二等重要级别通知，请问——？”
“发给哈利·波特的二等重要级别通知？”女巫顺着一条单子向下找着，哈利欣慰地看到那条单子比五年级韦斯莱先生被纳吉尼咬伤时的单子短多了，“五楼的魔咒伤害科。”
哈利道了谢，和赫敏穿过狭窄的走廊。墙壁上那些著名治疗师的肖像动作迟缓，蹭上血迹的墙纸已经有些脱落，烛火的颜色也十分暗淡，“我觉得魔法部应该修缮一下圣芒戈医院了，特别是买批新的画像，现在这个氛围很适合去拍麻瓜恐怖片。”
“等我们先弄清楚谁受伤了再说，”赫敏心不在焉地回答，这时他们路过了爱丽斯·隆巴顿和弗兰克·隆巴顿的病房，“之后我们还可以顺路探访一下纳威的父母，上次纳威告诉我他们好转不少，在纳威的奶奶告诉他们伏地魔真的彻底死了之后，都可以和纳威进行简单的交流了。”
“只要洛哈特别又追在我们屁股后面要给我们签名就行了，我很惊讶他失忆之后还不忘怎么拼自己的名字，”哈利干巴巴地说，走过墙上一幅正嚷嚷着“把你的头发梳好！”的十七世纪巫师的画像，“我的发型关你什么事！你自己都谢顶了，没资格指导别人的发型！”
“就是这儿了，我都不知道来这里多少次了，”哈利终于舒了口气，看着门口墙上写着“非工作人员请勿入内，这里不是公共区域”的铜框镶嵌的卡片，“为什么到现在还要用这种方式进行掩护？要我说，那些需要保密的病人就该单独空出一楼给他们，你当上魔法部部长之后别忘了整治一下。”
“那要我真的能选上魔法部部长，”赫敏瞥了对方一眼，两人把手按在门上，“我是赫敏·格兰杰（“我是哈利·波特”）。”
门缝间一道白光闪过，门“咔哒”一声自动开了。
“您好，波特先生，格兰杰部长，很高兴你们在百忙之中来到这里，这次是条好消息，”病房里在战争时期见过哈利和赫敏很多次的治疗师迎上来，头发花白的的老人手里拿着一块翻过几页的写字板，“不过我们也不太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给您发出了二等重要级别通知。”
“谢谢你，我们……”等赫敏看清病床上的男人，就已经完全忘记了下面想说的话。病床上的男人紧闭着双眼，高大却消瘦的身材上盖着白色的床单，手臂放在身体的两侧，手腕向上。他长长的黑色直发散落在脸颊两边的枕头上，更衬得脸色非常苍白。
赫敏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哈利，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哈利却已经完全听不见赫敏讲了什么，他的耳朵里只剩一种“嗡嗡”的鸣响声。绿眼睛的格兰芬多感到一阵眩晕，像是吃了韦斯莱双胞胎的可食用黑魔标记一般站都站不稳，只想俯下身呕吐；同时他的眼前又冒起了一串串的金星，像是被拳击望远镜狠狠揍了两拳。他张口想要说话，但是声带似乎已经失去了发音功能，混沌的脑中也想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哈利扑上前去，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般跪在病床边冰凉的地上，像是怕惊扰了对方似的轻轻握住男人放在身体右侧的手。男人的指尖是冰凉的，但是手腕下的脉动却稳定而分明。
一霎那间眼，咸涩的泪突然就涌了出来，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滴在白色的床单上，就像是身体里那个贮藏眼泪的池子在经过了一年的战争岁月后终于坏掉了。
哈利将西里斯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哽咽着，泣不成声。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复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