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幻时代的爱情》朱富贵

10、第十章 宫廷之变

　　第十章　　宫廷之变

　　１

　　绿色水镜子一样的神秘通道竟然从灵山大殿与碧城相通，其实并没有一条实在的通道，也许它就是一张水镜子的两面，也许这就是一条短短的时空隧道。一阵旋晕并失去知觉之后，我在碧城后山的洞口出现，守洞士兵唤醒了我。
　　洞外正是清晨。
　　既然有一条近捷的通道存在，为什么不从这里进去取得魔杖？我百思不解。
　　我牵着黑马，在王宫前碰到了小骗子，他见到我高兴极了，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告诉新发生的那些事，诸如又打退了敌人的几次进攻、那些兽人是如何厉害、城墙都被攻破了几条裂缝……虽然阳光灿烂，碧城里一派平静，但我还是隐隐嗅出隐在其中的惊恐与战争气息。尖塔与发射台又破坏了许多，士兵们在有条不紊地修理着，从高处放眼望去，魔族的大营仍然旗帜鲜明，黑龙骷髅旗在风中翻卷着，舰队在大河上来来回回，而兽人的营帐在大原上一字排开，彻底阻断了碧城与任何地方的联系。大决战就要开始了，碧城命运全由就要爆发的这一战决定。
　　我去见父王。
　　在寝宫里见到父王与大祭师李靖时，我看到父王精神好了许多，身体也恢复不少，可以坐在椅子上与李靖说话，我的力量与命运接替他守护魔杖之后，他可以慢慢地恢复健康。
　　我把发生的一切告诉了父王与大祭师，包括对千德轩辕的疑虑。
　　“是的，你们离开后，千德轩辕也就失踪了，那渡口一家不过是一个圈套罢了。”李靖判断。
　　“那么周小薇一定就是千德轩辕了。”我说，可是她只有在某些时候有点象千德轩辕。
　　李靖解答了我的疑惑：“换容术，这只不过是碧城较简单的一种法术罢了。”
　　我明白了，所以有时候我能从周小薇身上看到千德轩辕的样子。
　　“她还未回来……待她回来就知道谁是幕后的指使者了。”父王说。
　　我想想也对，这幕后应该有一个指使者，不然千德轩辕不会无缘无故地要暗杀我，更不会后来跟着我千山万水去取魔杖，最后为了魔杖而要把我们置之死地。这绝不是她的本意！
　　父王传令下去，封锁我已回到碧城的消息，一旦发现千德轩辕回到碧城就立即报告。
　　“后山有一个条通往灵山的神秘通道，为什么不从哪里进入灵山？”我忍不住说出心中的疑问。
　　“那里只有一个洞，有人就失踪在其中。”李靖说。
　　我把通道的那一端也描述给他听。
　　“我明白了，”李靖说，“你看到的叫任意之门，它并不是凡人所能遇到的，而是天神们所出入任何空间的一种门，你前生来自天界神，所以你能看到它。随着你的神性慢慢显现，它会在很多地方为你出现。当你的神性饱满时，你就可以随时随地呼唤出它，进出你想要到达的地方。”
　　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潜藏着的神性，但是又那么模糊。
　　小骗子进来报告，据士兵们传来的消息，千德轩辕已经回来：一条长着巨大翅膀的金龙带着她降落在千德将军府上。
　　“先把魔杖取回来。”父王下令。
　　李靖却反对这样做，他主张不要打草惊蛇，先严密监视她的行踪，看幕后指使者究竟是谁。父王同意了他的建议。我们都有好奇心，都想知道谁是幕后的指使者，而且，他的目的何在？
　　消息不断传来。
　　——千德轩辕带着魔杖回到千德府之后，立刻有人出府而去。
　　——千德将军的病情突然恶化。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不到半个时辰，有人从后院进入千德府，这个人竟然是一个我们料想不到的人：六王子花逢春。
　　——接着，太子花无天赶往千德府。
　　谁与有关？是太子还是六王子？“太子一向优柔寡断，却又希望早日接到王位，有可能是他指使。六王子一向老实厚道，怎么也卷进了这件事中？”李靖说。
　　“千德轩辕为什么要听那个人？”我也感到奇怪。
　　消息继续传来，李靖手下养着的那一帮秘探毕竟不是吃闲饭的，打探消息的能力如此高明，事实上也正是他们的存在，才摸清了魔族与兽人不少的情况，让碧城知已知彼，在许多次大战前提前做了有利的准备。现在，用他们来打探这桩阴谋最恰当不过。
　　——太子被一帮神秘的蒙面武士困在了千德府的客厅。
　　可以肯定六王子与此事有关，我判断。李靖赞同。而父王已气得不断发抖，在碧城就在破亡的时候，竟然还有王子在进行着不利于碧城的阴谋，为此牺牲掉了最老实的八王子花宝宝，而且，这个阴谋与一向大度忠厚的六王子有关，父王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消息继续传来，而且越来越详细，详细到细节和对话。
　　——千德轩辕在自己闺房接见了六王子。
　　“宝贝，你终于回来了。”六王子刚进门就去搂千德轩辕的腰。千德轩辕一转身扭开，哼了一声，爱理不理的样子。
　　“魔杖呢？”六王了放弃了假惺惺的温柔直奔主题。
　　“你答应过，一旦我帮你取得魔杖，你就会解除我全家的蛊毒，是不是？”千德轩辕不回答，反问道。
　　“不错，我还答应过成为国王之后，封你作王后。”六王子回答。
　　“解药呢？带来了吗？”千德轩辕伸出手去。
　　“先给我魔杖。”六王子傲然回答。他们二人谁也信不过谁。
　　千德轩辕沉吟了一会，在墙壁上按了一下，墙壁上开出一道门，那里面有一间小小的密室，魔杖就放在里面。千德轩辕提起魔杖送到六王子面前。
　　“哈哈哈……”六王子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一连串笑出声来。
　　“为它，我杀掉了宝宝与花错。”千德轩辕心有不甘地说。
　　“宝贝你知不知道花错是与我争王位的人？我知道你喜欢他。”六王子讥诮地道。
　　“是的，我喜欢他，但我还是杀掉了他。”千德轩辕冷冷地说。
　　“杀人偿命，你知道吗？尤其是杀掉了两个王子。”六王子装出一脸正气。
　　“你……”千德轩辕气结。
　　“所以解药是没有的，你去死吧，”六王子恶狠狠地说，“虽然你早已是我的人，但是从现在起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千德轩辕冷冷地看着他，突然翻手亮出一口剑，一剑朝六王子刺过来，快速，有力。
　　“想杀我？”六王子也冷冷地说，握着的魔杖扬起来，以凌厉的攻势击向千德轩辕，两人对拆了几招，谁也没占便宜，千德轩辕虽然本来打不过六王子，但是性急之下不顾性命地攻击，却也与六王子打了个平手，局势一下僵住。
　　“我是开玩笑的，喏，解药给你！”六王子突然笑起来，从怀里掏出个瓶子，扔给千德轩辕。
　　千德轩辕伸手抓住了瓶子。
　　就在她抓住瓶子的一瞬间，六王子手中的魔杖突然无声无息地动了，千德轩辕还来不急反应，那魔杖尖锐的底端就穿透了她的心脏，然后扬起来，转了几圈往外一甩，就远远地飞落到闺房外的花园中……
　　消息继续传来。
　　——千德将军突然身亡。
　　——千德府合府二十三号突然暴毙，所有死者全都从七窍中爬出了最毒的紫蜈蚣！
　　更让人不安的消息是：
　　——魔族与兽人开始行动，又要发起一次进攻！

　　2

　　“我想我们该到正殿去，召集众臣共同对付这内忧外患。”李靖对父王道。
　　“急召所有大臣将军，升朝！”父王下令，这是他卧病多年来第一次升朝。
　　“十王子，我建议你暂时回避一下，免得六王子加害于你。”李靖对我道。
　　“父王，我想到千德将军府上看看。”我向父王请求，千德将军难道就不能再有救了吗？
　　父王与李靖对视了一下，并让小骗子陪着我，道：“注意隐蔽自己，早去早回。”
　　此时已是正午，阳光火烈地照着大地，王宫外的广场上一片忙碌，卫兵们正在布阵保卫王宫，空气里全是一片紧张气氛，隐隐可听到翼手龙在城外发出的尖唳声，根据士们的消息，魔族与兽人的部队已经开始出动……
　　从王宫到千德府要经过玄武门，我们斜穿过广场，还未走近玄武门，远远就听到了喊杀声，王城的城门下一片混乱，隐隐可见刀光剑影。
　　“敌人攻进来了吗？”我问小骗子。
　　“回禀殿下，敌人尚未攻破碧城。”小骗子回答。
　　“前面怎么会杀起来了呢？”我问。
　　“请殿下先等着，待小骗子过去看看。”
　　“一道去罢。”我说。
　　待靠近玄武门时，却过不去，那里挤满了人，我们只得站到一个较高的地方观看。玄武门进来，是一条宽阔的驰道，现在驰道上都全是士兵，站在一座偏殿的平台上，可以比较清楚地看清了前面，甚至可以听到士兵们受伤倒地时发出的声音，更不用说兵器相交的铿锵声。
　　我竟然看到了太子花无天。
　　他全副武装地勒马站在驰道较高的一端指挥着，一改平时那种虚弱的表情，挥舞着宝剑，指挥周围的紫衣士兵们，这些紫衣士兵是他的人马。而另有一些赤衣士兵，他们似乎正陷在包围里拼杀着。
　　我又看到了六王兄花逢春，他正从城门洞往里杀过来，身边是几员非常骁猛的大将，他的兵器是那支魔杖，漆黑的魔杖起落之间，紫衣士兵们纷纷倒下，而我发现那杖顶的绿芒比我初见时更炽亮了一些，它对周围带来的破坏力逐渐增大。这可不是件好事。
　　六王兄的人马陷入了太子的包围圈里。
　　“殿下，我们怎么办才好？”小骗子问我。
　　“你先回去禀告大王与大祭师，说太子与六王子打起来了，有可以会危害到他的安全。”我说，我隐隐地觉得他们的争斗与王位有关。
　　小骗子先离去，我也放弃到千德府上的打算，静观玄武门的变化。
　　六王兄已带着人杀到了太子前面，太子的人马似乎有点吃不消，六王兄的人马战了上风，但战斗更惨烈，玄武门集中了上千个士兵。
　　我听到他们的交谈。
　　“王兄，你放弃吧，我可以不杀你。”六王兄骑在马上，大声地对太子道。我知道他所说的放弃是什么意思，指的是对王位的继承权。
　　“你不杀我？我倒想杀你！”太子说。他当然想杀六王兄，要不然怎么会布置下这个埋伏圈？
　　“哈哈哈……”六王兄仰天长笑。
　　“放！”太子长剑一挥。
　　太子身后突然出现一排弓箭手，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太子一声令下，无数利箭对准六王兄和他旁边的几位将领射过去，看得出这都是些神箭手，强弓利箭，志在必杀，“嗖嗖嗖……”箭镞破空的声音强劲有力，第一排箭未到目标，第二排箭已经发出。
　　“咄！”六王兄大吼一声，转动杖顶那道紫蓝色星芒。
　　魔杖立刻爆发出一圈淡淡的紫蓝色光晕，光晕急剧地扩展，就象水波一层层地荡开，将整个玄武门附近全部包围在光晕里，天地间不再有任何声音，所有砍杀都停顿下来，就连阳光似乎也失去了明亮。六王兄竟然会使用魔杖！我几乎失声叫出来。
　　那阵魔光漫过我时，我体内的魔药自然而然地启动，在我体外形成一层看不见的保护圈。
　　魔光扩展到方圆二十丈的时候，又往回收缩，回到那道闪烁不定的星芒里去。
　　但战场上已看到结果：射出的箭镞在到达六王兄之前，羽毛一般地缓缓坠落尘埃，而那些手持硬弓的射手们一齐慢慢地往后倒去，所有身着紫衣的士兵们也惊骇地倒在地上，脸上保持着不相信的表情，至死也不相信一道无比美丽的光晕会杀掉了自己。太子却安然无恙，不过他已经丧失了斗志：他身边支持他的将领们已死，士兵已死。他呆坐在马背上面如死灰。
　　六王兄竟然能随心所欲地控制魔杖，太不可思议了！谁教他的？
　　魔光全部收敛到星芒之后，天地间一刹那又充满了声音：鸟声，风声，水声，翼手龙在城外发出的唳叫声，敌人们在大原上前进时发出的声音……世界又恢复了它的生机与死亡。
　　六王兄催马走到太子的面前。
　　“你输了！”他说。
　　太子呆呆地说不出话，似乎连害怕都已忘记，脸色象纸一样苍白。“你不会杀了我吧。”他吐出一句话，又恢复了平时的那种优柔寡断。
　　“我当然不会杀你，你是太子，我的王兄。”六王兄笑起来。
　　就在他笑的时候，手中的魔杖已急速地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而过，他的功夫绝对在太子之上，太子纵情于酒色早已荒废了武功，无论如何也不是六王兄的对手，而且六王兄是在他意料不到的时候出手。面上在笑，但手上已在杀人，这就是六王兄的风格。
　　太子的头颅飞起来，从马背上划出一条弧线飞到城墙之上，越过城墙飞落到王宫外。我呆住了，无论如何我也想不到六王兄会不顾手足之情，出乎我的意料，他竟然杀了太子。
　　太子骑在马背上的身躯跌落。
　　“我不杀你杀谁呢？”这个时候，六王兄方吐出他想说的话。
　　我藏在一根巨大的石柱后面，目睹了这一切，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生命会为了统治而互相残杀，也许我太年轻，不明白成人的世界里这些游戏所意味着什么。就这样，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两个王兄死于非命：太子、宝宝，接下来会不会是我？
　　天空中又响起了尖唳声，以及扑翅的巨响，我抬头看去，敌军的翼手龙已经出现在碧城上空，龙骑士们闪亮的斧铖与长剑划破空长天，将寒意与死亡的威胁传来。碧城里充满了脚步声，守城的卫士们已经张开利箭，等着着给侵入碧城上空、王宫上空的翼手龙致命的打击，巨石发射台上绞车的声音吱吱作响……
　　这时候，魔杖不但未能帮助碧城给敌人重重的打击，反而对碧城造成了越来越重的伤害。我愤怒之极，究竟是我的错，是魔杖的错，还是人心本来错？
　　六王兄已催动坐骑，往王宫里驰去……

　　3

　　我赶到正殿时，父王正高居宝座之上，文武大臣分列两排。六王兄正手持魔杖站在中央，身后是他的四个支持者，一向在他手下征战的将领。文武大臣们交头接耳，父王面有难色，就连一向足智多谋的大祭师李靖也是一愁莫展。看样子六王兄控制了场面，逼着父王退位。
　　我走进正殿。
　　所有人看到我的出现都大吃一惊。
　　“你……你不是死了吗？”六王兄转过身来看到我，被吓了一跳。
　　我不说话，站到他面前，他握着魔杖的手下意识地痉挛了一下，接着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恢复到刚才的状态。我的出现的确在他意料之外。
　　“那婊子！”他恶狠狠低声骂了一句。
　　“王兄，请把魔杖交给我，我来使用它。”我平静地说。
　　“为什么？”他不由自主地问。
　　“因为我的力量在守护着它，只有我才能让它发挥出最大的力量。”我如实相告。
　　“哈哈哈……”他一连串大笑，“好不容易到手的东西，我会交给你？”
　　“那么，请你先用它来对付敌人，战胜了敌人我们再讨论它该交给谁，好不好？”我说。
　　“你错了，兄弟，”他说，“我必须先坐到王位上，再来讨论该不该消灭魔族，因为我不但要统治天地万物，还要统治人类！”
　　正殿中一时鸦雀无声，都把目光投向他。
　　“殿下，我知道你一直想坐到王位上，可是天命中不该由你来坐。”李靖说。
　　“由你？”六王兄反问。
　　“十王子花错，”李靖淡淡地笑道，“他是天界派来拯救碧城的救世主，他不但将统治人类，还要统治魔族……你就把魔杖交给他罢。”
　　“如果我杀了他，是不是就可以由我来统治呢？”六王兄问，话音未落，手中的魔杖就朝我击过来，打算象击杀太子一样将我毙命于杖下。
　　我太清楚他的手段了，我的功夫也比他高出许多，雪山灵剑无声无息地出鞘，立刻涨出绿色光芒，整座大殿都被绿光充满，“叮”的一声，在魔杖距我两尺时挡住了它，并且将它反弹回去。我知道这柄魔杖的厉害，不敢大意，所以一出手就是剑术的最高境界。
　　“你？”六王兄没想到我会挡住他的一击。
　　“停手吧。”我说，我真不愿兄弟相煎。
　　六王兄不愿停手，对王位的贪婪激发起他最大的仇恨，我听到那魔杖发出了隐隐的诸魔呻吟诅咒之声，毕竟这是柄用九天十地诸恶灵的怨恨与恶诅铸就的魔杖，持有者怨恨越深，就越能激发起它潜藏的魔力，大殿里已经回响着恶灵们哭喊似的诅咒声。
　　这真是出乎我的想象，我苦苦寻来的魔杖竟不是用来对付魔族，而是用来对付我。
　　“十王子，进攻吧！”大祭师李靖在父王身边高声地道，同时作起法来，“我将召唤出天神的神力助你。”
　　我再次举剑，虽然我太不愿意同室操戈，但局势已不可改变，六王兄不把我置之死地而不愿意罢手。我该用什么对付他呢？心意之花，对，用一个人的心意之花。
　　举剑，剑芒已不再是绿色，而是变成了充满生命与爱的蓝色，看来我的剑术又上升了一级，那蓝色从剑锷生发、快速地涨满了剑脊、剑身，周围仿佛最纯净的天穹，又如同风平浪静的大海面。
　　而心药也自动地保护着我，并且将毒意灌注于剑上。
　　魔杖在六王兄的手中散发出死亡的黑色，那道绿色的星芒炽亮，但是，六王兄不满足于这种力量，他又转动了那道紫蓝色的星芒，他想依仗魔力对付我！大殿里现在全是蓝色，天空的蓝与紫蓝在交错，没有人说话，只有大祭师在举着宝剑对天作法，所有人都在看着雪山灵剑与魔杖对着举起。
　　“王兄，你注意了。”我大喝一声。
　　但是六王兄仍然一如既往事地使他的小人手段，在我说话的时候，爆着黑光与恶灵诅咒的魔杖向我击出。这 回非常慢，他灌注了全部的仇恨与力量，志在必得的一击。
　　我的雪山灵剑刺出，心意之花在刹那间开放。
　　一朵花，这回是一朵充满了阳光的温馨、大地的气息与生命美好的蓝色优钵昙花，从我的剑尖开出，向魔杖开了过去，没有声势，也没有杀气，只有心中对天地万物的怜悯，那花越开越美丽，越开越充满力量，一种阴性的力量，如同对情人的轻轻一吻，又仿佛对万物的淡淡一笑，突然间，剑身充满了远远超出心意之花本身所具力量的神秘之力。
　　天地间响起了众神的祝福之音，弥漫着……
　　一招，只一招就见分晓——
　　雪山灵剑的剑尖顶在了魔杖的杖尖，魔杖象被击中七寸的蛇一样瘫痪下去，叮的一声从六王兄手里跌落在青石的地板上，犹自弹跳了几下方静止下来。
　　而六王兄面如死灰，两条浓黑的血从它的嘴角挂下，接着眼耳鼻都冒出了黑血。
　　爱的力量，众神的力量聚集在一起，攻败了魔杖上的力量，这绝不是我一人所能做到的，就算我功夫再高我也战胜不了魔杖。而六王兄却被魔杖本身的力量所伤。
　　“你赢了！”他挤出几个字。
　　“不，”我大声地说，“我们谁也没有赢，我们都输了，因为我们是兄弟。”
　　兄弟相争，没有一个是赢家。
　　我立刻用心药为他护住心脏，然后站到他后面，双掌抵住他后背，直接将心药源源不断地输入他的体力，击溃那些正在侵蚀他的魔力，我满头大汗，双掌在滋滋地响着，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我战败了他还要替他疗伤。
　　魔杖仍然躺在地上，没有人去动它。
　　一盏茶时间之后，六王兄停止了流血，基本恢复。他转过身来对我无限惭愧地弯下腰。他一直在害我，但我最后打败并救了他。
　　“王兄，我们一致对付敌人吧。”我说。
　　他转身走出大殿，支持他政变的将领们纷纷放下武器，跪在父王面前。
　　“你们都去战场上将功赎罪吧。”父王宽恕了他们的罪过。
　　我弯腰拾起魔杖，它终于又回到了我的手中，可是，这期间让多少亲人流了血，丧了命，这真是柄不祥的魔杖，我不禁叹了口气，转过身来面对父王。现在已听到城外的喊杀声，攻城的声音、翼手龙的声音、风里还传来了血腥味，敌人已在经攻城了！我们的同室操戈耽误了太多时间，让战士的血白白地流淌！
　　“打开城门，迎战！”父王下令。
　　我手执魔杖走出大殿，大臣将们象水流一样从我身边穿过，他们知道，大决战的时候到了。
　　大陆历阳月二十七，下午，天空蓝得象情人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