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海亡灵》迟晓

16、绯轮宫

　　【十六】
　　江湖天翻地覆的三年由前绯轮堂二堂主迟晓重归现绯轮宫而走到了尾声。绯轮宫宫主佐助封其为一直空缺的副宫主。
　　绯轮宫早已取消了木叶宫历来的戒严，让大家各自去江湖上尽兴游玩。一日冬季的早上佐助从床榻上醒过来，看见迟晓正在跪在火炉边替自己添柴火。木柴显得有些大，她顺手抽出腰间鲜红色的刀，毫不费力地将其劈成了好几片。
　　佐助有很长时间就这样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她的头发比以前又长了些，瀑布一样散落到腰际。三年，迟晓容貌的变化是潜移默化的，佐助说不出她的眉梢眼角和从前有了什么差别，可是她确实比以前漂亮。当年或许站在樱或井野面前，她还是一个黯然无光的普通少女。而如今若是她细心装扮了站在大殿之上，整个木叶宫的女人或许都因此失了颜色。
　　可惜的是，三年来，迟晓的变化也是令人震惊的。
　　她不再用剑，而是用刀。她的刀很快，也再也不惧怕杀人。所以刀客迟晓的名声很快就在江湖上树立起来了，没有人敢问这江湖上究竟是宇智波佐助的剑快，还是迟晓的刀快。因为他们是永远不会反目成仇的绯轮宫正副宫主，形影不离，宛若共生。
　　那个一握剑就颤抖的迟晓似乎已经死了，那个为了低调隐藏自己身份而装作低眉顺目的迟晓也似乎已经死了。如今的迟晓并不避讳向任何人提起自己神族后裔的身份，佐助已经无法像以前那样如临大敌一般地训斥她。
　　曾经不让她说出自己的身世，是因为她太弱了，弱得连自己都没有把握保护好她。可是现在呢。她已经强大得连他都没有把握胜她。
　　那柄鲜红色的绯翎刀，已经成为江湖上家喻户晓的兵器。绯翎——红色的羽。仿佛每一次的挥刀，伸张的都是神族屈尊已久的骄傲。
　　“迟晓。”佐助忽然出声叫她。
　　迟晓闻声回过头来，疑问的眼神仿佛在问他有什么事。
　　佐助笑了笑，亦或许没笑，只是他那凉薄的嘴唇微微向上一挑。他从床上起身，不顾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打开窗尽情感受着冬季清晨的凉爽空气。
　　“陪我去修炼吧。”
　　刀光剑影，在水榭楼台之前一闪即没。
　　佐助微微喘息着，挥剑格挡住迟晓破空袭来的一刀。而一双漆黑的瞳孔里却是掩饰不住的惊诧。
　　迟晓再也不是那个跟着自己学着使剑的迟晓，那个瑟缩着不敢下杀招的迟晓。在和佐助的交锋中，她那柄鲜红的刀招招致命，毫不留情。这不是因为她对佐助没有情感，而是因为三年以来的严酷训练已经造成了她不对别人手下留情的习惯。
　　绯翎刀一出，不见血不收。
　　神族的羽翼，似乎永远伴随着漫无止境的鲜血出现的。
　　不过，迟晓之所以敢放心大胆地招招杀手，也是对佐助的强大具有绝对的自信。她自信无论是她怎样的杀招他一定都能轻而易举地化解。他永远都是她心目中强大如神明的存在。
　　直到迟晓的刀割裂了佐助右肩的黑衣。
　　本来这一刀是冲着心脏去的，一路呼啸如风，带起凌厉无比的杀意，佐助已知避无可避，情急之中只得舍右肩以保护心脏。好在迟晓在最后一刻反应了过来，刀尖迅速偏离原位，最终只是割裂了他的衣服而已。仅仅是在佐助的肩头划出了一道若隐若现的血痕。
　　这一刀刺出，迟晓有点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绯红的刀刃无力地下垂。一丝丝若隐若现的血迹粘附在刀刃上，她低垂着头望着自己的刀，瞳孔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一种琥珀色的光泽。由于惊诧而微微地颤动着。
　　佐助还是那样漠然没有表情地站在原地，任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渐次感受到每一寸寒冷的传递，连新鲜的流淌出来的血液都似乎被慢慢冻结。
　　他原本可以用潜影蛇手或是千鸟流再次试探一下迟晓，可是没有，他选择了硬碰硬地和迟晓拼技巧。佐助没有那样做，或许也是因为他不敢。他的心里或许早已猜到了答案，可是在没有真正验证之前，他永远都不会相信。
　　好像这样就可以在记忆里留下那个关于曾经的迟晓的残像。
　　佐助终究是一个忍着，而迟晓是一个纯粹的刀客。一个被杀手[传奇]历练了三年之久的刀客。
　　迟晓低着头，她握刀的右手又一次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了起来。她伸出左手抓住了右手，借此停止住那不可抑制的恐慌和难过。
　　她看着佐助，茫然睁大的双眼看起来有一种婴儿一般惊惶的不安。佐助和她对视了很长时间，他最终移开了视线，伸手整理破碎的衣衫。
　　然后他清晰地听见了迟晓的声音：“佐助。”
　　他抬起头，看见了她的脸上缓缓划过的泪。这是他第二次看见她哭。
　　“我没想伤到你的。”声音里有一点点茫然的无措。
　　佐助微微冷笑了一下，忽然瞬间移动到迟晓身后，还没容迟晓反应过来，呼啸而至的手里剑带着若隐若现的刚韧丝线，将迟晓的双手反绑在了身后。迟晓大惊想要挣脱，佐助却在她的手有所动作的时候反手将她的刀打飞了出去。与此同时，漆黑的长剑无声无息地出鞘，架在了迟晓的脖颈上。
　　于此同时，飞出去的绯翎刀迅疾地下垂，深深刺入了身侧一丈的土地里，只看得见刀柄。
　　佐助的嘴角挑起一丝玩味的冷笑，似乎是阴谋得逞的少年那小小邪恶的模样，他靠近了迟晓的耳朵，笑意盎然说到：“你根本不用感到抱歉。”
　　迟晓由于惊惧不安而颤抖的瞳孔却忽然安静下来了。一阵风吹草动，树丛里惊起了一群觅食的鸟雀。
　　迟晓忽然笑了，那双先前黯然下去的琥珀色瞳孔又忽然绽放出来了光彩。“我就知道，佐助可是一直很厉害的。”
　　自此之后每一次的修炼对佐助来说都表示压力很大。因为他必须不能有丝毫疏忽，否则迟晓凌厉而鲜红的刀便会长驱直入。而佐助不喜欢用除了剑之外的法子对付迟晓，因为那样子他纵然可以轻而易举地赢了她，却并不让他觉得很光彩。
　　所以本来已经很少将精力放在练剑上的宇智波佐助又恢复了曾经在树海里那样的劲头，日日日日勤奋练剑，一天拔剑上万次。就像当年和漩涡鸣人比忍术一样。
　　绯轮宫宫主宇智波佐助，从小到大一直便是死不服输的那样一个少年。
　　江湖上如今谁都知道，绯轮宫副宫主迟晓的刀很厉害。绯轮宫宫主宇智波佐助，除了拥有和迟晓不分伯仲的剑法，还会绝世无双的忍术。
　　绯轮宫在这么强大的两位宫主的带领下，也一日日趋向于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