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父之名》海上自来猫

6、第 6 章

　　「义人的口，是生命的泉源；恶人的口，是残暴的渊薮。仇恨引起争端，爱情遮蔽一切过失。」

　　「原来世界上的一切：肉身的贪欲，眼目的贪欲，以及人生的骄奢，都不是出于父，而是出于世界。这世界和他的贪欲都要过去，但那履行天主旨意的，却永远存在。」

　　有时侯,我们感觉不到,我们想要的感觉;有时候,我们获取不到,我们想要获取的东西; 有时候,发生的事情,并不合情合理; 有时候,生活把我们扯入,我们自己无法控制的局面; 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日子还是照常过；不管这生命是精彩还是黯淡。

　　在城堡的食用水里下泻药；在洗衣房的干燥间里喷瘙痒剂；在沙发和床垫上放跳蚤和猫虱；如果有时间甚至想把冲淋系统和污水系统的管线对接上。安迪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可以有仇不报的善人或者是只会忍气吞声的那种软蛋。虽然不能杀了你，但是教训一下总可以吧！所以，他报复了给他下药的人。虽然这个举动难免会牵连到一些无辜的人。如果真是无辜的话...如此折腾了三天，直到教父出面和他谈谈了心才算终结了这场恶作剧。

　　翻过墙头、跳过屋顶、绕过陷阱、躲过子弹；第N次甩开那帮围追堵截死咬着他不放的“豺狗”们，安迪深感自己最近“运动”的过于勤奋了。他知道是谁主使，也知道原因是什么，当他从教父手中接过那个密码箱时这一切就开始了。信奉着“化被动为主动，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这一原则，安迪决定主动出击。

　　深夜，停车场，空无一人，老旧灯管不时闪烁着暗淡的白光。两辆车相继停下打开车门，各走出一人来。同样的黑色礼帽、黑色西服、手拿黑色公文箱；先面带微笑拥抱对方称兄道弟一番，后却因为一言不合立刻拔枪抵着对方的脑门... NO NO NO 这是□□电影中的情节！现实中的场景其实是这样的...

　　卢西亚诺.赛弗伦，穿着睡衣打着哈欠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那个大半夜把他从床上拖起来的人。

　　“少爷，你可以停止吗？我不会把东西交出来，你也明白继续找那些外行是没用的。他们不是我的对手，只能成为花园里的肥料。”

　　“我还以为你会有更浪漫一点的事情要做。半夜把我吵醒，就为了这件事？纯粹浪费时间，无聊...”

　　无聊？你以为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跑去，我就乐意吗！要不是你雇人四处盯梢、明堵暗截弄得我连木屋都回不去，鬼才想见你！呸，鬼都不想再见到你！安迪在心里大骂了一顿那个混蛋少爷，开口还是那么冷冰冰的不带丝毫感情。

　　“少爷，你想要那东西其实很简单的。只要教父说给你，我一定双手奉上。”

　　“闭嘴！安迪，别以为我杀不了你！是还不想让你死。至于那老头...哼！如果你相信他那你就是笨蛋。到时候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安迪偏过头去想掩饰对他的嘲笑，卢西亚诺还是看见了。

　　“不准笑！三年前我要带你一起走，你就是用这种表情嘲笑我的！然后那死老头就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了。我知道你从来都不站在我这边。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你错了！只有我卢西亚诺.赛弗伦才是真心爱你、想要你...相信我，安迪，我不会利用你的。”

　　爱我？所以你才在众人面前扒我裤子，嘲笑我不知羞耻喜欢上你！想要我？所以你才在那次羞辱后不顾我的意愿强 X我！不断殴打反抗的我...

　　“羞辱我、鞭打我，给我下药，用烙铁烫我；一次一次强迫我和你上/床。你认为这是爱的表现？那我只能说，你脑子坏了...”

　　“也许我过去是对你差了一点，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安迪，是你说喜欢我的...”

　　“少爷，我17了，不是当年那个13岁的天真小男孩！你也20了，该玩够了吧？我真的不想再提起以前的事，忘了吧。这样对你我都好。”

　　“你能忘记？你的身体能忘记！看看那个记号，我留在你身上的记号！只要那个还在，你永远都逃不掉！”

　　“不好意思，少爷。那个东西没有了...”安迪撇撇嘴撩起衬衫露出右侧腰腹。

　　“你！你竟敢用刀把我烙印的记号挖掉...那要流多少血...要挖掉多少肉...你这个疯子！！！”

　　“多谢关心，看来你我都非常需要一位高明的心理医师。”

　　这场谈话不欢而散，谁都没有说服谁。不过，至少安迪又可以舒舒服服躺在木屋里边喝烈酒边抱怨了。这些天一直在他身边转悠的人逐渐少了，又费了点功夫摆脱了跟踪，总算可以回到躲过曝光危机的“小巢”。但是...木屋主人呢？连着等了三天都没见到乌鲁特。

　　“这家伙改邪归正了？”怎么可能！安迪摇头不信酒鬼能回头。

　　“夜幕低垂的街道，傍晚的香气，亮着灯的房子，回到家里，有人在等着我回来，用笑脸迎接我的，温柔的人。啊...我亲爱的孩子，赶快丢掉你脸上的怒容，来来来，笑一个...”

　　“要不要我笑得温柔一点？还是希望我用深情的目光注视你，然后扑到你怀里撒娇的说：亲爱的你终于回来了...”安迪说到做到，站起来就往神父身上贴。

　　乌鲁特差点没被呛到，提着酒瓶倒退了好几步。

　　“咳咳咳...你现在越来越开不起玩笑了。”

　　“切！这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

　　安迪不再和他调侃，侧身过去，转向乌鲁特带来的烟熏三文鱼狂吞口水。

　　“唔，这个好吃！下次记得买双份...；还有，我不问你这三天都到哪里鬼混去了，你也别问我为什么这阵子没过来...”

　　“喔，看起来我们彼此都很缺乏好奇心。”乌鲁特拖过椅子坐下皱起眉头看着安迪“不过我还是要声明一点...不是，去鬼混！是去工作！唉...你为什么就不能用正常的方式交谈呢？”

　　“因为我本来就不正常。”

　　“……”

　　也许根本没有人是从一开始，就带着“意义”出生的，大家可能都必须自己去发现，寻找...所谓的意义，也许暧昧而不确定，或许还很不安定。但是，只要活着，就会想要知道那个意义...为了某人而活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