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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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能说人间的语言，和能说天使的语言；但我若没有爱，我就成了个发声的锣，或发响的钹。」
「我若有先知之恩，又明白一切奥秘和各种知识、我若有全备的信心，甚至能移山；我若没有爱，我什么也不算。」
「爱永存不朽，而先知之恩，终必消失；语言之恩，终必停止；知识之恩，总必消逝。现今存在的，有信、望、爱这三样，但其中最大的是爱。」
教堂的钟声在午夜的山林间回荡着渐渐消散。乌鲁特神父身披毛毯静坐在木屋前等待着不知过了多久。一墙之隔传来的呻吟声、喘息声终于从急促到平缓逐渐趋于停息。
推开门，走近。月光透过天窗映照在那人赤/裸汗湿的身体上更显的苍白。黑色发梢掩住了原本英气的剑眉湿漉漉的覆盖在前额，眼窝一片青灰色。安迪没有躺在新安置的床垫上，仍旧蜷缩在木架后面原本铺就的防雨塑料布上。虽然气息已经平稳，时不时他的肢体还是会抽搐一下。扯下自己披着的毛毯把安迪整个裹住抱到床垫上放好，转身从木架上搬下那筐木炭，乌鲁特开始点燃那个冬季驱寒用的简易风炉。
安迪睁开眼看着神父忙碌，一句话都没说。看着他取出铜壶灌满水，放在炉子上。又顺手把俩人湿透的衣裤搭在高处的铁丝上烘干。看着他试水温，看着他端着水盆走到自己身边蹲下。
“安迪，你也许还不想被人碰触，我只是帮你做一下清洁...听话，好吗？你现在没有这个体力自己来。”
没有回答，没有动作，只是看着。
暖湿的毛巾轻柔的覆上脸颊，拭去安迪满头的汗水和泥渍。仔细的擦拭干净身体上白色的体/液和汗迹，刻意的不去看他遍布全身的伤痕，但那些几乎无处不在的大小伤疤总是不断地闯入乌鲁特眼中。一看就知道那是不断堆积出来的，由各种武器造成的伤害。尤其是右侧腰眼上的一大块圆形灼伤之上居然又叠加了好几十道刀痕，让人触目惊心。
温柔！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感受过“温柔”？安迪闭上双眼，借由乌鲁特的全部动作所带来的这种感受重温自己失去的情感。
“你还好吗？要不要喝水？”乌鲁特扶起安迪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举起杯子送到他嘴边。
安迪觉得自己就像个婴儿那样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看吧，只不过是“坐起”，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需要别人帮助。就连说声；“谢谢...”都有气无力的。
看他喝了大半杯水摇头表示已经够了，乌鲁特才放下杯子抱紧安迪，反手掀起毛毯把俩人一起裹了进去躺在了床垫上。良久，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要不要听我的故事？”安迪沙哑地问他。
无声的回答...
“我是私生子。父亲从来都没有正式承认过我是他儿子，因为他有家庭有妻子也有孩子。我的母亲太天真，只因为爱，她抛弃了自己家族的姓氏来到这个小岛甘愿当一个男人地下的情妇。7岁那年，不知道为什么母亲突然说要带我离开这里。然后...那个冬天的夜晚船爆炸了。海水很冷，真的很冷。”
也许因为安迪的声音有些颤抖，身后的那双手更用力的抱紧了他。
“我被救活了，但母亲死了。因为她把所有的衣服都给了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浮筒也推给了我，然后，我就看着她在我面前消失了。...很庸俗吧？这样的故事！”
“没有，因为这是你的故事、你的母亲的故事、是你亲生经历过的绝无虚假的事实。母爱是世上最无私的爱！你的母亲很伟大！”
“是啊，我相信母亲一定是去了天堂。但是我却永远也进不去天国的大门也再见不到她。因为我当了杀手，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屠夫。”
“安迪，收手吧...现在就离开，不要再杀人了。”
“不可能的。教父绝对不会放过叛徒，背叛的下场只有毁灭。说真的其实我并不怕死，你知道我的外号吗？别人都说我很幸运，每次交锋都只是负点伤而对手却没那么好的运气。那是因为我下手总是一击毙命，也因为我没有恐惧,对死亡的恐惧...只是现在还有别的原因让我不能脱离...；也许有那么一天我会离开家族、离开这座岛，不再以一个杀手的身份的出现在别处，但是至少现在不行。”
“假如...只是个假设，如果某天我必须离开这里并且再不回来。安迪，你愿意跟我走吗？”
安迪沉默片刻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说吧，就说你想要说的。”乌鲁特回答他。
“如果是以前，我想都不用想肯定不会跟你走...”
“就是说，现在你愿意！”乌鲁特微笑着亲吻安迪的额头，把他搂进怀里。
“呃，我可不是你的麦吉，你也不是我的拉尔夫神父。请记住你是...乌鲁特神父，而我是欠你房租的杀手！”（注①）
乌鲁特大笑着把他拥得更紧，而安迪并没有抗拒，只是肆意的扬起了嘴角偷偷地拽了拽毛毯。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