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心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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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定远下班的时候，死乞白赖地表示他只想吃张晨亲手做的晚饭。
本来他满心期待能和张晨单独进餐，没想到纯子来电话说要来蹭饭，张晨允了，不一会儿纯子大驾光临，顺带牵来了个林涵。
杨定远愁眉苦脸地坐在林涵对面，想不出本来美好的烛光晚餐怎么就变成了现在的四人聚餐。
气氛诡异地用完晚饭，张晨跟林涵开始坐在沙发上聊纯子的剧本。
杨定远怨气满身地坐在林涵对面插嘴：“表哥，我记得姑妈有规定，你晚上十二点之前要回家哦。”
林涵点头，笑道：“是的，可是现在才九点。”
杨定远：“万一你路上汽车抛锚呢？”
林涵：“我会喊酒店里派人来接。”
杨定远：“万一酒店内线繁忙没人去接呢？要早作打算啊！所以现在就走吧。”
林涵：“那我会让纯子来接。”说罢转头对纯子笑了笑，纯子腼腆点头。
杨定远：“万一堵车呢？”
林涵无奈道：“好吧，张总监，看来我表弟不太欢迎我，我先告辞，祝你们玩的愉快。”
林涵牵起纯子走到门口换鞋：“另外，杨定远我告诉你，外环那边八点以后就压根没堵过车。”
杨定远厚颜无耻地撵走了人，笑眯眯蹭到张晨身边：“哥，还逛街不？”
张晨饶有兴致地看了他半天，忽然伸手做了一件期盼已久的事情——狠狠地戳了杨定远的酒窝。
戳完，他心满意足地收回手指，杨定远委屈道：“哥，你捅的我好痛啊！”
张晨垂下目光，看他附在自己腿上缓缓摩挲的手：“你最好现在把手收回去，不然待会更痛。”
杨定远讪讪地收了手。
张晨起身，取了钱包道：“走，上街逛逛。”
俩人坐杨定远的车，一路到了最近的步行街。
步行街入口处是一块宽阔的大广场，喷水池里蓄满了水，水底有幽幽的灯光。
张晨率先往里面走，杨定远一把拉住他。
“怎么？”张晨奇怪地转头。
杨定远抬手看表，又昂起头看了看璀璨的霓虹，说：“等等。”
张晨莫名其妙停住脚步，不耐烦道：“走不走？这么冷的天，闹什么。”
杨定远说：“来了。”
霎时间七道水柱从偌大的水池里冲天而起，在各色的霓虹折射下，碎成了千万滴晶莹珍珠。
张晨于是在一瞬间爆发的轰然水潮下愣神，细碎水滴溅了满脸，在冬夜有一种酣畅淋漓的释放感。
杨定远趁他打了一个哆嗦，悄悄拉着他的手，在哗啦啦的水声中，在漫天星斗下，在霓虹见证中，轻声说：“张晨，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小孩看，但是我想说，我是认真的。”
此刻月光正好，手心的温度正好，胸口的悸动正好，广场上淡淡的音乐也是正好……
张晨听见了，回问：“为什么是我？只是因为那一个晚上？”
杨定远慌忙摇头：“不不不，我在美国谈过恋爱，对方也是男性。我并不是很沉迷于□□的人。我说不清为什么，要是说得清，就不是喜欢了。”
张晨怔愣许久，继而喃喃：“是啊，要是说得出原因的，那反而就不纯粹了。”在这温度零下的冬夜，张晨手心温暖。他忽然笑道：“走吧，你的告白我会认真考虑。现在，让我去给你选个新年礼物。”
杨定远倍儿精神：“什么礼物？”
张晨神秘地对他眨眨眼睛。
十分钟后，杨定远红着脸跟在张晨身后，站在一家男性用品专卖店。张晨扯着一条火红的内裤，拉着弹力腰围在杨定远腰间比划：“这条好像不错？”
饶是杨定远思想开放，也经不住周围顾客和收银员的目光。
“差……差不多……就成了……”
张晨大笑，逗着杨定远给他买了一整套火红内衣裤，这才去选了个羊毛护膝，俩人回家。
这晚杨定远死皮赖脸一定要住在这里，说是舍不得走，能闻一闻张晨的味道也是好的。
张晨心底无比柔软，鬼使神差地就答应了，让杨定远睡在一边的书房，给他铺了张折叠床。
半夜，张晨窝在床上，杨定远在隔壁看生活大爆炸，笑声震天，带着年轻的活力和欢愉，张晨忽然笑了。
或许，这才是生活吧？
他一直懵懂混沌地过了这许多年，直到现在，他才在杨定远身上看见，应该属于这个时代的，年轻人的生活。
放过自己吧，张晨在心中悄声说，和赵鹤的这段爱情马拉松，艰苦卓绝地走到了今天，已然是一个苟延残喘的状态。他也有过委屈，有过愤怒，有过热情，有过爱恋，但每每面对赵鹤，这些感情都糅杂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伤心说不出来，爱恋也吐不出口，相敬如宾，渐行渐远。
第二天一早，张晨被房间外面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
裹着睡衣进到客厅，杨定远着一身休闲毛衣在拖地，桌上放着热腾腾的早餐。看到张晨，杨定远直起腰笑的阳光灿烂：“我……做家务，把你吵醒啦？那就吃早饭吧，我刚买的。”
说完将拖把靠墙，去厨房取碗。
张晨莫名其妙地转了转脑袋，揉了揉眼睛，看着正倒豆浆的杨定远问：“你这是干嘛？”
杨定远直起身在晨光里微笑，“没啥，我就是……想对你好点儿。物质上的东西都太虚了，你以前和赵总在一块，肯定见多了好东西。我吧只能为你做这些，这样过日子才实在。”
张晨愣住，他跟赵鹤在一起这么多年，什么纸醉金迷的生活没见过？
惟独没有这样一个早晨，只是简简单单的一顿早饭，在晨光中做简单琐碎的家务。十年，将近三千七百天，从来没有过。
吃完早饭，两人一起上班，杨定远开车的间隙，忽然对张晨道：“最近账面上资金好像不大对。”
张晨挑眉：“怎么？”
杨定远犹豫良久，自嘲地笑笑：“应该是我多心，我核查过所有账目，没什么疏漏。”
张晨笑着拍了拍杨定远大腿：“以后工作上有什么问题，可以来跟我讨论。”
杨定远只觉得他碰过的那块地方烫极了，火烧火燎的。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心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