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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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打的到刘谨定的酒店。
下了车，看看时间，来得早了些。便在大堂找个沙发先坐了。
简宁靠着沙发背抽烟，烟雾一点一点打着怪异的圈往上绕，最后散在灯光里。
简宁看着看着出了神，心里浮过同刘谨的些许过往。尽管如今对刘谨的感觉不再那么尖锐刻骨，但到底还是无法全然释怀的。
为徐亦朗的一生讨个交待，简宁听得见自己内心有声音在絮叨。
今天他答应得那么利落，大体也是缘于这样的想法。但现在简宁有点后悔了，他发现自己仍旧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刘谨。
与人打交道是很麻烦的事情，尤其是刘谨、秦见川这号人。简宁从前见得多了，那时只暗自庆幸自己是个不用出声的保镖，现在倒懊悔起当时没好好观摩，好歹习得个一招半式，也好应付了如今的情况。
简宁挠了挠头发，自暴自弃地想，得，爱咋咋地吧。
狠狠摁灭了烟头，起身往楼上走。
侍应生把简宁带进包厢的时候，刘谨已经等在里面了。
“不好意思，让刘先生久等了。”
刘谨微笑，“哪里，我也刚到。”
二人客套着入了座，又客套着点了菜。简宁从没在这种情景模式下和刘谨相处过，仍旧是僵着没法放松下来。
不一会儿，菜和酒陆续上来。
刘谨给两人满上，
“简先生，这杯我谢你。”说罢，一饮而尽。
简宁尴尬笑笑，只道，不敢当。也一口空了杯子。
简宁从来不爱喝酒，徐亦朗的身子酒量还是很不错的，只是简宁如今不知道自己能扛多少酒，不敢大意，只盼这样的干杯别再来了。
刘谨性极爱酒，尤其是洋酒。偏生酒量又是极好。今天怕是照顾简宁的伤，只点了葡萄酒，简宁已经在心里喊万幸了。
刘谨一边给两人满上，一边问简宁伤势。
简宁回说已经好得差不多，刘谨便又举杯。
“这杯为你无端受伤道歉。”
简宁无奈，只好跟着又干了。
刘谨看着简宁皱着眉喝空杯子，笑着问，“不喜欢喝酒？”
简宁只好笑，说自己一直不喜欢酒。
刘谨点着头，说，“那不好勉强你。”
这边简宁总算松了一口气，看着刘谨自己给自己倒满。自己也夹了些菜垫垫肚子。
“你总叫我想起故人。”
简宁惊愕抬头，刘谨正端着杯子笑着看他。
“我以前的一个保镖，也不爱喝酒。”刘谨放下杯子，“空生了那么好的酒量，每次想和他拼酒，看他皱着眉头喝酒的样子，也没了兴致。”
简宁没接话，他不知道该怎么接。
刘谨不介意，自顾自往下说，“你总能让我想起他，你看你还救了我，啊真是……”男人歉意地笑了笑，“不自觉就多话了，你别介意。”
“没关系，刘先生如果愿意说，我倒是挺好奇的。”简宁真真佩服起自己来，原来听着刘谨说起徐亦朗，自己竟然没觉得有多难堪，反而真的有些好奇。
刘谨举起杯子喝了一口，仿佛在自言自语，“只是故人罢了，因我而死的故人。”
简宁蓦地收紧了拳头。
席间忽然就没了声响，压抑得令人难受。
最后还是刘谨一口喝了杯中酒，打破了沉默。
“抱歉，不说这些了，不该平白给你添堵。”
简宁想笑，最后还是笑不出来。
“刘先生，按说是您的私事我也不好多问。”深吸一口气，“这位故人的死，刘先生事先可曾料到了？”
刘谨愣住了，半响，撑着头笑起来。
“为什么这么问？”
简宁看着他，忽地豁出去了。
一字一字道，“为徐亦朗讨个公道。”
刘谨愕然，抬头盯着简宁半响。继而苦笑，“我还道你二人如此相像，难怪。”说罢，仍旧缓缓倒了一杯酒。
“既然你是为徐亦朗而来，为何还要救我？”
“为了给徐亦朗讨个交待，为了知道他的死究竟是为了什么。”简宁说这话的时候，心底平静。他知道这些话，酝酿了太久。
刘谨又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抬头看住简宁。
“我不肯信他，所以他死给我看。”
这下是简宁笑了，为徐亦朗笑。原来三年相随，只一句不信，便足够了。
他看着刘谨，刘谨的眼睛有些红。“刘先生，徐亦朗的死不需要您来后悔。他不是为了你的信任才死的。您信与不信，那一枪，他都会挡。”
简宁站起来，笑得讥诮。
“幸好他死了，不用继续在您的不信任里自欺欺人。”
简宁回到家，关上门。
时间尚不晚，隔壁隐约传来小孩子嬉笑打闹的声音。
掏出手机，简宁鬼使神差地拨出了那个并不怎么熟悉的号码，徐亦朗的手机号码。静等的时间里，屋里没有任何声响，简宁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鼓胀地回响在耳边。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暂停使用，sorry the number you…… ”
简宁抹了一把脸，简直要笑出声来。
你究竟还在幻想什么，徐亦朗。
这一晚，简宁坐在沙发上一宿未眠。窗外亮堂起来的时候，男人灭掉仅剩的最后一根烟，打通酒店电话请了一天的假，然后给简清发了短信说今天不上班，不用过来接就关了手机。
坐在公交车上，手里捏着昨晚问到的徐亦朗的墓地地址。
车上充满了上班和上学的年轻人，有的吃着早餐，有的叽叽喳喳地聊着无关痛痒的小话题。偶尔上来的老人，手里提着蔬菜和新鲜的鱼类，和司机熟络地打着招呼。
早晨的阳光斜斜的照进来，简宁忽地觉得，时至今日，自己才真正有了脚踏实地的重量感。
徐亦朗的墓地，不是早就该问了吗？躲躲闪闪，流连不肯弃的，原来是自己。
简宁看着窗外，觉得前所未有地平静。
墓地在城市近郊，宁静规整。
简宁一排一排地找过去，终于在一棵树下停下脚步。
黑色大理石的墓碑上，男人面无表情的脸。徐亦朗的眼神甚至不是直面镜头，简宁盯着看了一会儿，断定那眼神越过自己看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呵，白痴。拍照都不懂看镜头吗。
简宁蹲坐在徐亦朗面前，点了四根烟，给了对方三根，自己叼了一根。
“嘿，赶紧抽吧。下次就不来看你了。”
他揉了揉脸，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只好默默抽烟。
烟气袅袅地腾上来，把徐亦朗的脸遮得有些扭曲。
简宁抽完最后一口，站起来拍拍屁股。想了想，又踹了墓碑一脚。
“麻溜儿着滚吧，上辈子过得这么失败，下辈子自己长点记性。”这句话说完，简宁没来由地就酸了鼻头。
摁了摁眼睛，“他妈的！”
安息，徐亦朗。
等简宁走远了，秦见川才从树后转出来。
看了眼照片上的男人，秦见川嘴角浮上一抹极淡的笑意。
弯下腰把一根歪倒下来的烟插正了，这才迈步离开。
简宁的日子仍旧四平八稳地继续着。
刘谨再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他也鲜少想起这号人物。仿佛同徐亦朗告别后，当真好似一本书翻了过去，一切再无交集。
秦见川仍旧每天认准了他送饭，仍旧每回都出言留他一起吃饭，闹得简宁曾经私下思索秦大老板是不是生活太过贫瘠所以变着法子找乐子，比如研究“拒绝吃饭能有多少种说法”或是“被同一个人拒绝共同进餐的次数上限”……
到后来，简宁被秦见川怪异的执着弄得哭笑不得，偶尔确实闲了，也就遂了秦见川的心意，但还是坚持吃了饭就走。
如此一两次之后，秦见川的菜单上开始增加餐后甜点，仿佛不把简宁的时间多拖一会儿就不肯罢休。
每天都看见同一个人，即使并非主观性地接近，也总会觉得好像两人的交情在日渐深化。
简宁总觉得，不知不觉间，同秦见川之间已经不再抱持着那些排斥的情绪。偶尔两人谈及一些话题，才发现两人有不少共同的见解。
有时闲暇下来，简宁想想，日子这般流水地过着，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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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小猫饲养须知】其一
秦老板：简宁，吃饭。
简小猫：等等！
秦老板：（举着锅铲，把简小猫提溜到餐桌边）动画可以等下再看！饭要冷了！
简小猫：（三倍速进食中）
3分钟过后，秦老板听着卧室里继续响起动画的片头曲，淡定地给自己盛了汤，打通了苏盛的电话。
秦老板：苏盛，下次再给简宁推荐动画，我就拿你的手术刀一刀一刀活剐了你。
苏盛：（呼天抢地）我主明鉴！！我真没想到简宁这样的居然会喜欢看《热带雨林的爆笑生活》真的！！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