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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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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小文纵声大笑,手舞足蹈,不妨腰被人托住,那人附她耳际:“哎呦,还是个蛮妞。挺标致的啊!和爷走吧。”拖起便走。
常小文被人半搂半抱,只幻想是谭鲁子才好。
再度进入香喷喷的房内,感觉有人扒她衣服。她昏沉沉的想,看来不是谭鲁子,那人即便乐意,多半也得由她来动手做这等事。
握住解她腰带的咸猪手反腕一拧,身后嗷地一声惨叫。
“来人来人啊!”
杀猪般的叫声响起来。
常小文觉得此人嗓门呱噪,扬臂一掌,打得他鼻血奔涌,塞了喉咙。
几步晃到门口,先撞了一人,似乎又踹翻了一个,她趔趄着冲了出去。
外面空气寡淡了许多,冷风一吹,酒也醒了些。她左右一顾,依稀看见通道两侧楼梯上,探头探脑的人飞快的跑上来。
哼了一声,晃悠着又退回房去,大约是踩到地上抱着手臂打滚的人,他又发出一声尖叫。踩着他的手掌捻了一把,翻出窗户,落在抄手游廊之上。再扒住椽子一缩一悠,上了房顶。
此时天色已晚,玉兔东升,她缩在廊顶,闲看下面人流穿梭,应是两拨人,一拨是带刀棍的家仆,另一拨是鸨母带着的护院,举着火把奔走。
轻嗤几声,看见季宗匆匆自一间房内走出,边走还系衣带。
扰了好事了?她吃吃低笑,便将身一仰,翻滚而下,决定今晚把季宗甩了。
独行于街巷,她仗着酒气直奔西厂。
不许找谭鲁子!不许去西厂!见鬼去吧,她偏要见见他,还就在今晚。
来京两月,她只见过他三面。还真当她是来吃喝玩乐的么?腻了,早腻了,她苦心是为了他的人,爱屋及乌,看看他平素生活之处、相处之人。如果总是连人也见不到……酒气上涌的常小文忽然很想大哭一场!
走着走着,人生地不熟,更兼宿醉的常小文迷路了。月亮底下,看哪儿都差不多。
大方向对吧,但为何巷道越走越窄?
她歪歪斜斜前行,倒也不忘藏身于阴影。头晕得厉害,就缩身在门廊之下小歇。这条街似乎过于寂静了,连叫卖夜宵的也没有。
常小文扶住额头,听见马蹄轻轻从窄道上踏过。
扬起醉眼,依稀看到一个颀长的背影。
常小文一跃而起。即便醉着,日夜思念的身影不会认错。
那么他是刚从西厂出来呢,还是正要去?
运起轻功,蹿上房顶,锁定谭鲁子。她遥遥见他骑着马,不疾不徐的停在一座大宅前。
等等,这可不像西厂……
常小文甩着昏沉的头颅,但不能集中精神思考,且困意阵阵,眼皮要抵挡不住的合上了。
她从房顶滚下去,踩掉了几块瓦。
谭鲁子脚步一停,静立没动。
常小文冲过去,直扑他后背。
被一个反腕小擒拿手卡住胳膊,常小文闷哼了一声,痛意彻骨,谭鲁子很快撤力。
“你?你怎会在这儿?季宗呢?”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
常小文笑嘻嘻的,矮下去抱住他一条腿,扬头,用力张大快要睁不开的眼:“我想你了,想的要死!”
谭鲁子没什么反应,常小文把脸贴在他腿上,舒心的吐了口气。
什么鞑靼王女,矜持呀,骄傲呀,今儿晚上见鬼去了。她现在很满足,眼前全是小星星在打转。
“谭鲁子,我不要四档头,五档头跟着,他们全是棒槌!不要让他们跟着!我只要你,你跟着我好不好,你和我在一起我一定乖乖的……”
她颠来倒去说的都差不多,后来声音渐渐模糊,终于控制不住的合上了眼。
谭鲁子放下比在她后脑的手,眉头蹙着,但嘴角有微微的笑意。他静立不动,直到常小文发出又重又均匀的呼吸。
她睡着了,抱着他一条腿,唇角落下晶莹的哈喇子挂在他袍襟上。
掰开她的手,把她甩到肩上,常小文依依呀呀了两声又不动了,她的呼吸喷在他后颈上,带来阵阵暖热。
谭鲁子取出钥匙开锁,进门前极快的观察了四周。
关门落锁,里面是一个安静的小院儿,毫无人声。
他将常小文放到一进门厢房内的床榻上。塌上落满了土,显然很久没人住了。
看了看旁边同样落满灰尘的被子,他略皱了眉,随即除去自己外服,脱下里面的夹袄盖在常小文身上,然后再穿回外服。
小心的关门,转身,拾步走向里院。
穿庭院,进月亮门,一个慵懒沙哑的声音隔窗响起。
“鲁子,你喝酒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