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谁的梦镀满水晶》盗梦者S

5、正文 4

　　“嘭”地一下，我关上了公寓的大门，终于可以松口气。
　　扭了扭脖子，想着刚才尚缔那诡异的笑容，我觉得现在还有些浑身发毛，他到底想做什么？我真的有点想不明白了。
　　而且，他竟然专门把我送到门口，还非要看着我打开门进去，难道是上次被我忽悠怕了？我嗤嗤地笑着。

　　“何月。”淡淡地一声轻言，却瞬间吸引了我的注意。
　　“哥哥！”我眼光一扫，就发现了坐着客厅沙发上的哥哥，于是，未来得及脱掉身上的外套就乐颠颠地扑了过去，哥哥也习惯性地张开手臂接住了我。
　　“怎么不开灯啊？屋里黑乎乎的，我还以为你没回来呢！”看着黑漆漆地屋子，我撒娇似的抱怨了一声。
　　哥哥像平时一样搂着我微微地笑着，虽然没有出声，但是我却依然能够感觉出他的微笑，因为，我们都太过熟悉对方。只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今天哥哥的笑容和以前有些不同。
　　“何月，你……认识尚缔吗？”哥哥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却提出了另一个问题，换来了我不自然地轻颤。
　　我沉默无言，在黑暗中皱了皱眉头。
　　哥哥也没有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后，哥哥还是叹了口气，语气带了一丝无奈：“何月，你是我的……亲生妹妹，所以，不管你选择什么，选择谁……”说道这里他顿了一下，可能感觉出了我的不安，但还是接着说了下去，“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会全力支持。”
　　说实话，我……讨厌“亲生妹妹”这四个字，所以，听到从哥哥嘴里特别强调的这四个字，我突然感到很生气，于是，我蓦地一下推开了哥哥，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在一边站直，于黑暗中默默地盯着哥哥不发一语。
　　哥哥有些慌张，或许是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对，以至于惹我生气，便着急地要站起来，更是试着伸手拉我。
　　我后退一步躲开了哥哥伸过来的右手，借由阳台窗户上射进来的些许灯光，我很清楚地看到，哥哥在发现我躲开他伸过来的右手后，轻微地颤抖了一下，便讪讪地把手收了回去。

　　一滴泪从脸庞流了下来，我知道，我哭了。
　　这不是我第一次因为哥哥而哭泣，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但是，这一次，我真的很伤心。
　　我尽量忍住因为流泪而形成的颤音，一字一顿地问道：“哥，哥，你，觉，得，我，应，该，喜，欢，尚，缔，吗？”
　　知我如他，也知他如我，我知道他一定已经听出了我话音中隐含的哭泣和伤心，可是，他却没有像以前一样过来安慰我。

　　难道……就在今天，他便要将我那沉迷且无望的爱情一并断绝吗？我忽然有种冲动，想要仰天长笑！
　　哥哥，我知道，我所追求的一切，都只是镜中浮花，水中明月，可如今……难道你要连我最后的一丝奢望都要变成绝望吗？
　　你能看得到我的哭泣，我的伤心，那么，你又是否能看到我现在凄然的冷笑？
　　哥哥，你何其残忍！

　　“我听说……你今天下午和尚缔在一起……逛街……”哥哥讷讷地说道，我竟有些听不懂他的心情。
　　“哦。”我无所谓地应了一声。
　　“我觉得……”哥哥似乎在考虑措辞，“尚缔很优秀，你……”
　　“够了！”我大声地打断他，心中憋的一口气马上就要爆发出来，却又被我生生压下。
　　沉默，安静，死寂……

　　突然，我嗤嗤地笑出声来：“哥哥，如果你觉得，我和尚缔很合适，那么……”我不知道黑暗中他能不能看清我眼中的疯狂，可我还是死死地盯住了他的双眼，“如你所愿。”
　　说完，我就转身往我的房间走去。
　　快到门口时，我猛然间想起白天答应过尚缔的那件事，于是又转过身来，对着仍然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也不发一语的哥哥说道：“对了，有件事，我要跟哥哥你说一声哦！几天后楚夫人的生日宴会……我可能要代替你去参加了，因为……我要做尚缔的女伴。”
　　随后，转身，进屋，关门，一气呵成，也不管客厅里的哥哥会不会再说些什么。

　　可是，关上门口后，我却只能全身无力地背靠在门上，又慢慢地滑坐在地……哥哥，我真的很爱很爱你，但是，你为什么……永远都看不到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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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我随意地穿着以前订制的某件较为稳重的过膝晚礼服，与特意到我家来接我的尚缔，一起出席楚氏夫人的生日宴会。而可惜的是，本来死活非要缠着我们一起去参加宴会的伊守，竟然因为临时有事无法出席，真不得不说，她这次够倒霉的，什么时候有事不好，偏偏今天晚上有事。
　　于是，今晚与我一起去参加宴会的，只有尚缔。

　　话说，尚缔按下我家的门铃后，看到我已经穿戴好打算直接出门时，还状似无意地往公寓里面瞄了几眼。
　　我不自觉地轻轻皱了下眉，随即调侃道：“怎么？比起我来，尚先生难道对我的哥哥更感兴趣？”
　　尚缔很自然地收回目光，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何月，这你可误会了。我的性取向如何……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哼！”我懒得搭理他无聊的下流玩笑，大踏步地往电梯口走去。
　　不想，由于好久没有穿过这么高的高跟鞋，一时间不太适应，竟然一脚没有踏稳，眼看着就要向前栽去，却突然被身后迅速伸出的双手扶住手臂，慢慢地稳住了身形。
　　站稳后，我定了定心神，轻咳了两声，对身后的尚缔说道：“咳咳……谢谢你，尚先生。”
　　尚缔倒是笑意如初：“何月何必如此客气，叫我尚缔就好。”
　　我沉默不语，尚缔耸耸肩，站在我的左边替我按下了电梯。

　　一路无话。

　　坐着尚缔不知从哪里“搞”来的一辆白色的高级房车，一路开到了楚家位于郊外的半山别墅。
　　别墅前名车汇聚，靓影云集。凡是与楚家有些交情的，哪怕仅仅是在业务上有点往来的家族、公司、团体以及个人都纷纷赶来为楚夫人庆祝生日。大家都知道楚氏家主与其夫人极为恩爱，所以对于此次宴会，大家也都显得极为重视，送起礼物来更是毫不心疼，毫不手软。
　　把车停好，尚缔与我从车上先后下来。
　　即将步入大门时，尚缔带着我与楚夫人的一对子女打了个照面。
　　长子楚潇然人如其名，潇洒俊雅，一派君子风范，只是他的妹妹楚嫣然与之相比起来，就有些逊色了。
　　我好笑地看着她有些目光呆滞地看着我，微笑不语。
　　这边，楚潇然扫了眼傻傻的妹妹，急忙几步走过来热络地问候：“尚缔你小子带着女朋友来了啊？！女朋友可真漂亮啊！你看，我家小妹都看呆了，哈哈！”
　　尚缔站在我身边，却不否认“女朋友”这一说法，而我也懒得反驳，只是没想到，尚缔和楚潇然看起来竟然仿若多年的至交好友，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
　　尚缔随后带着优雅的微笑介绍道：“潇然，这是肖何月。”然后又指了指楚潇然和楚嫣然，扭头跟我介绍道：“这是今日寿星楚夫人的儿子楚潇然和千金楚嫣然。”
　　这两人我当然知道，我虽然深居简出，很少参加社交，但是该知道的人物关系，我还是都知道的。
　　尚缔接着又和楚潇然寒暄道：“令堂今日庆生，作为你的好友我可是准备了份不错的礼物，”说着提起手中已经包装好的精致礼品袋，“希望令堂能够喜欢！”

　　看着尚缔大方而自然地言谈，我突然有了恶作剧的想法，于是，当尚缔与楚潇然客套完后，我微笑地微微往前踏了半步，开口说道：“你好，我是肖氏企业总裁肖何年的妹妹肖何月，今日来访，一方面是作为尚缔的女伴前来，另一方面也是代表家兄前来问候祝福。”
　　话音刚落，就很开心地看到在场的三人脸色皆变。
　　呵呵，我心里邪恶地想着，世人皆知尚氏与我们肖氏一向不和，世仇深重，那么，今天，看到我和尚缔在一起，他们又怎能不惊讶？
　　随后，我扫了眼也是一脸震惊的尚缔，不屑地在心里哼了一声，想也知道他是装的，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这样装来，还不是为了装给楚家那一对儿女看？！我倒要看看，以后你会怎么装下去！

　　楚潇然果然见多识广，几秒钟的震惊过后神色便已恢复正常，连肖何月也一脸地什么也没有听见，看来，虎父不仅无犬子，也无犬女啊！也许刚才的呆愣，只是因为她在想其他事情？或者，也有可能，她根本不知道肖尚两家的世仇……想到这里，我不仅羡慕地看了楚嫣然一眼——无知的孩子果然最幸福啊……

　　当晚的宴会举办的甚是成功。
　　尚缔送出的那套珠宝首饰令全场惊叹不已……晶莹剔透的紫水晶，包裹水晶的铂金像丝般细致繁密却又不显缭乱，加之周围延伸出的部分，竟完美地勾勒出了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形象。作为链子的部分则线条简洁，简单又不失尊贵。这样的一套首饰，虽然仅有一条项链和一副耳坠，却高贵典雅又难掩活泼明快。尤其是当尚缔一语爆出此套项链是他自己亲自设计时，楚夫人几乎喜极而泣，而楚氏家主看尚缔的眼神也甚是欣慰。
　　难道尚缔不仅与楚潇然交往颇深，与楚氏家族有一定的联系？我暗地里有些不安地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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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尚缔一直面含笑意，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忍不住随口讽刺了他一句：“不就一套首饰博了个夸奖，值得这么高兴吗？”
　　尚缔也不在意我那无礼的语气，竖起一根手指在我跟前摇了摇，得意地说道：“一套首饰，博得的可能不仅是一个夸奖，还有可能……”说着，他竟然身子朝坐在对面的我前倾过来，吓得我赶紧往一边闪去，他看到我的动作，无奈地收回手指摸了摸鼻子，接着说道，“还有可能……是一桩生意。”
　　“生意？”想到楚氏家主那欣慰的眼神，我脸色黑了黑，不过尚缔似乎只顾着得意，并没有看到。
　　“是啊，就是生意！”尚缔继续得意洋洋地卖弄起来，“你也该知道，我们风尚集团和你们肖氏企业以前就有世仇，近来因为业务范围的交集越来越多，仇恨也日益加深……而楚氏……”他抬眼定定地看着我，我冷笑了一声后，把头扭到一边表示无所谓，他却收起之前的笑意说道，“楚氏与尚氏和肖氏都有同一领域内的业务往来，你说……如果尚肖两家共同抢夺一桩与楚氏的生意，而尚氏这边派我出面……肖氏的胜算，会有多大？”
　　我闻言一惊，猛地回头看向尚缔的双眼，却只看到了满目的邪恶与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