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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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无羡和卫非站在水池旁等待中介工作人员。站在他们的位置，抬眼就能看到三幢楼房每一层长长的走廊。每一层的走廊上仿佛竖万国旗一般密密麻麻挂满了各种衣物。正值午休时间，进进出出的男男女女不少。倒是和普通的学生宿舍别无二致。
没等多久对方风风火火的来了。“也，小韩你不是说半小时后到吗？莫非我迟到了呀？”来人约莫四十来岁，韩无羡和她已经有过几次接触，叫她阿姨。
“没有，是我们来早了。”
打了照面，那人指着卫非问：“这位是？“
“你好，卫非。”卫非伸出手。
“我表哥！”韩无羡面对路人甲们好奇时的惯用说辞。
两人一齐回答。
卫非深吸一口气沉默。
韩无羡轻缩一下肩闭口。
工作人员未察觉空气中的一丝细微异常，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就叨叨开了，虽然有着明显地外地口音，吐字噼噼啪啪跟连珠炮似地：“小韩啊我跟你说这个房子你肯定会满意的呀。单间配套有独立卫生间和厨房，家具家电都有配齐。楼层也很好呀，顶楼不会有人上上下下吵到休息啊。最主要是房东不介意你带只大狗入住……”
那工作人员估计因为工作关系惯常爬楼梯，蹬蹬蹬三两步就走完一跑台阶站在平台上等跟不上她的韩无羡和卫非。
每一层楼梯的楼道口都堆放着大堆生活垃圾，方便面桶、被丢弃的鞋、各种膨化食品的包装袋、啤酒瓶……
工作人员打开五楼一扇门。里面摆设倒算清爽。以门口为中线房间大致分两部分，左边靠墙放着一张双人床，床尾对着一个和床差不多宽的木质衣柜，衣柜背后是一堵墙，墙后并排一个小小的厨房和一个小小的卫生间。门的右边角落放着一个小冰箱，依次往前是一个双人沙发，小茶几和放在窗台下的写字台，一台小液晶挂在厨房对着沙发的那面墙上。因为是解放初期的老建筑，所以整套寓所的格局显得紧促又奇怪，尤其是厨房和卫生间。
小茶几和写字台被擦得光洁明净一尘不染，显然才做过卫生。只是有一股味道，一种类似于酸沤窒闷的味道。白色的墙面因为岁月有些泛黄，上面的斑斑点点默默讲述住户们累积下来的生活的痕迹。
工作人员一直没有停止她惯熟操作的营销策略，知道如何把很明显的硬伤换一种顾客能够理解并接受的说法。
“小韩，这边的房子一直紧俏你也知道的呀，光说在我们门店登记指明租怀恩楼的学生就不下十个哦。这套房之前的租户昨天才退房。房东嘛也算有心还找人做了卫生，这要是以往还没做卫生就有别的学生搬进来了。我跟你说实话，像我们这种工作呀，接触过各种各样的客户。我单单先通知你来看房，就因为从你到我这里登记开始一直挺真诚的，很尊重咱们跑腿人的工作。这房子，你看合适我就通知房东到门店签合同啦，不合适也没关系，我再为你留意其他房源就是。你说呢小韩？”
韩无羡在心里思量，房间里有味道床垫有些脏五楼没有电梯……这些她能够克服。因此她愿意租下这套公寓。不过还是抬头征询卫非的意见。
卫非对工作人员说：“我们商量一下，一个小时后给你答复。”
卫非驱车送韩无羡回宿舍。因为在校园内，车速放得很慢。
“刚才的房子非哥觉得怎么样？”韩无羡问。
“你自己的意思呢，小猫？”
韩无羡稍作沉吟：“有些小问题，但能够接受。因为新学期才开学不久，学校附近的房子不太好找。”
卫非问：“你找学校附近的房子就只是为了能够自己照顾喜之郎吗？”
“是啊。”
“那就把喜之郎放到我那儿吧。”
“诶？”韩无羡一脸诧异地看向卫非。
“把喜之郎放到我那里，平日还是你自己来照顾。没有必要在外面租房。”
韩无羡想了想，“非哥是在生我气吗？”
卫非扭头看她一眼又转回看向前方：“为什么这么说？”
“感觉非哥……好像不高兴。”
卫非在心里叹气，他的确不太乐于见到她如此独立，他也不希望她无论在谁面前都那样敏感又小心。 “不是不高兴。在怀恩楼租房的人比较复杂，而且怀恩楼的物业管理做得非常粗糙，虽然就在校内也不能算很安全。你问我的意见，我的意见是我不会放心你一个人住在这里。”
韩无羡闻言，有些讷讷地：“那我再找找其他的房子吧。”
卫非有些气闷，这丫头怎么就是听不出重点所在。“就照我刚才说的，把喜之郎放到我家里。反正屋子宽就我一人，喜之郎过来刚好和我做个伴。你姐肯定更支持这个办法。”
韩无羡承认自己有些被他说动，还是迟疑：“不会不方便吗？”
“不会。工作忙，我呆在家里的时间也不多。”
“我考虑考虑。”
“……”
很适时地，接到余衍的电话：“小猫，在干嘛？”不等韩无羡回答，“我今天在北区参加一个活动，猜猜我刚才见到谁了？我看到无旷啦！那小子，签了公司那么快就开始走秀啦……”噼里啪啦一大通。是谁说他和韩无瑕没有夫妻相？
听说哥哥上台表演，韩无羡喜不自胜：“真的？”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听无旷说你打算在外租房住？你租什么房啊，我的房你姐的房你都可以去住嘛。要实在嫌远，非哥家那么多空房子，你爱住哪间住哪间。虽然他那个人是碍眼了点。唉，小猫，你要是真的在外租房住，恐怕你姐又要躁狂好一阵……”
躁狂……余衍说的真是……太接近真相了。
韩无羡给韩妈打电话说要把喜之郎寄养到朋友家里，韩妈没异见。
韩无羡告诉韩无旷暂时不打算租房，因为会把喜之郎寄养到朋友家。
“哪个朋友？”韩无旷问。
“非哥。”
“非哥？这样最好不过了。小宝，你知道如果有其他办法我根本不会让你一个人租房住。要是让瑕老大知道这主意是我提出来的，我估计她会咬死我。”
咬死他？姐姐有那么凶吗？韩无羡在电话这头轻轻笑了起来。韩无旷是韩家唯一男丁，从小被长辈惯着，素来横冲直撞毫无顾忌，却独怕韩家长姐韩无瑕。
又向代理母亲汇报。
打电话的时机好像不太合适，闻听韩无暇那边一片忙碌噪杂：“小猫啊，嗯不算很忙，没关系你说……本来就该这样啊。要是在卫非那边儿待得不高兴，就和喜之郎一起搬到我家去吧，虽说稍微远了点，好歹物业负责更安全些。你说你一小孩子家家的一个人跑外面租什么房？不会是韩无旷那混世魔王出的馊主意吧？他要敢做这龊事等我回来不咬死他……”
韩无羡冷汗，果真是姐弟啊。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