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4.>>>吴邪（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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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吴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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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斗这种事情乔凉之简直讨厌得要命。这句话早就说过了，不过还是想要再说几遍，毕竟重复可以起到强调的作用。
她下过的斗没有几个，除过第一次那个差点吓破了她的胆的血尸墓之外的几个寥寥无几的斗也都是张起灵带着她下的。对“斗”这东西完全没了任何免疫力，提到下斗，若是没有什么好东西或者是像张起灵这样的好手夹喇嘛这家伙死也不去。
毕竟那也不是开玩笑的，斗里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会有，不管是怎么超乎常理的事在斗里根本都算不上什么，更何况不知为何的，乔凉之下过的为数不多的几个斗里还都收到粽子姐姐们的热烈欢迎。
不过正所谓……狭路相逢……有后台者胜！
遇到危险时张起灵总是走在所有人之前，几乎是必然的，所有的雷都是由他先去摸清，下斗的队伍张起灵总是走在最前面的。不过虽然张起灵永远有挡在你身前的五好青年精神，但是有时候进了斗他不知为何就从一个地上行动力为零的“残疾人”变成了爱好失踪的职业脱队人员。能够竭尽自己的全力去救一个他能救的人，但是光是粽子们的那张脸就能够让新手们吓得丢个七魂六魄了。
乔凉之趴在电脑前研究那黑金古刀的照片的样子实在令人发笑，一个单单的“膛目结舌”怕是都不够了。屏幕上的照片远比她远远的匆匆一瞥要看的清楚得多，放在桌上的刀让乔凉之觉得心神不宁。
张起灵也许是真的有点怪，平时对于陈皮阿四的话他也没表现出什么绝对服从的样子，这次竟然还把那把收回来的龙脊背拿去给陈皮阿四过目了。
仔细看这黑金古刀是第一次，但乔凉之总觉得在此之前便见过了，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既十分重要，八成又和这刀有关，所以才这般念念不忘。
都说女性是靠第六感来判断事情的，稀里糊涂的会有似曾相识的想法说不定也只是自己脑子在抽罢了。
“哎，”乔凉之叹了口气，回过神来关掉屏幕上的那张离线文件，对着叶成的对话框又回了一句，“他现在在哪你知道吗？”
完全只是出于习惯性的，想要知道张起灵现在身在何处罢了，以前她经常这样问，而叶成的回答也只会是“不知道”而已，毕竟张起灵不是那种在出远门之前会交代好所有的事情比如说要管好门窗小心煤气泄露什么的的那种人。但另乔凉之没有想到的是那句话刚发过去，叶成的状态就变成了在线，“咋了妹子？”
“没什么，只是问问，下斗去了？”就算问了你也不知道的吧。
“长沙九门提督中吴老狗的三儿子，吴三省，你知道么？他这次问四阿公借人了，说是有个凶险的斗要下，小哥也就去了。”看到叶成这句话，乔凉之不禁又有点疑惑，虽说这位“三爷”在长沙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张起灵向来可不是什么势利的人，就像之前说过的，张起灵这位逆天的主下斗好像完全只是凭自己的兴趣一样，有时候去地下走一圈，顶多有时候遇上大主会挂点小彩，却什么也不拿又填了盗洞，根本不在乎一件明器能卖多少钱，而这次吴三省说借人，张起灵会主动去让乔凉之有点疑惑也就不足为奇了。
“那龙脊背就是小哥从吴三爷那里收来的，会下这个斗，说不定也和这有关？”叶成的一句话让乔凉之又想起了那刀，为了一把刀，而去和不认识的人下一个根本不知情况的斗大概也只有张起灵做得出了。
不过说什么“不认识的人”却有点不对，对于张起灵来说，所有人都是“陌生人”，陈皮阿四也好，叶成也好，大概还包括乔凉之，都是被他划分在“陌生人”这个分组里面的存在。
——又或许，连他自己，都不被他本身所熟悉。
这样想着，乔凉之觉得自己一定是又在抽风了。张起灵这个与其说是充满谜团不如说充满外挂的人哪里需要她去担心？
回了句“鬼知道”过去，乔凉之心想说不定连鬼都不知道，张起灵这种人，永远都能做到孑然一身，他背负着很多，但在某种意义上，他的背后一片空白。
——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东西，没有任何人。
陈皮阿四把他大概是当做工具的，张起灵之前的那些事乔凉之也有听别人说过，而叶成他们谈到张起灵的时候语气里总之有种淡淡的敬畏。难以察觉，但是乔凉之知道。
这样乔凉之想起两年前，张起灵握着自己的手，说“你不是她”时候的那副模样。
那个眼神，像刀锋，比如那黑金古刀，虽是有些内敛的意味在里面，但总有一股深沉的锋芒，难以掩饰，或者根本无须掩饰。
——让乔凉之喘不过气来。
乔凉之的手机是叶成买给她的，款式很老但很抗摔的诺基亚，铃声也很普通，乔凉之拿过手机发现来电人是叶成，抬起头来再看屏幕，叶成已经不在线了。
“哎，”乔凉之觉得自己最近是越来越爱叹息了？也不知道是怎么造成的，“喂？成哥？”
叶成的声音和平时有点不同，乔凉之想这时候难道还会感冒吗？还是说辣子吃太多了？叶成经常这样，乔凉之也不怎么在意了。
“小乔？”叶成确认了接电话的人是乔凉之后便说道，“小哥要下的那个斗，你去么？”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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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一定是脑子抽了。
作为“逃跑大队”队长的乔凉之下斗完全就是个拖油瓶，不过为了生计有时候也不得不去。人是铁饭是钢，下斗单单只是为了挣点小钱，摸几个明器而已，虽然一般明器卖出去后送到她手上的钱没多少。你说张起灵？虽然说乔凉之和他住在一起，但是他们一个月能说上一句话就不错了，难道还要张起灵养她？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既然已经有饭吃了，日子过得滋润就好，就算吃饱了她也不会去下斗的。先不说有没有粽子，在人家的墓上开个洞多不积德，再加上斗里的阴气，哪个干多了都是会折寿的。
“这可是小哥说的。”叶成在电话那头咳了几声，正了正嗓子说道，“‘让她来’，意思大概就是这个斗你也可以去吧？”他把张起灵的口气给学了个七成像，让乔凉之有点想笑。
“我去干什么？”张起灵之前完全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他一般对乔凉之都是爱理不理的，乔凉之也完全习惯了，这时候张起灵竟然说让自己也去下这个斗，还真让乔凉之觉得奇怪。
“知道传授逃跑之神速成心经？演示一下什么叫打酱油路人甲死跑龙套的职业专摸明器杀粽子和我无关的么？”乔凉之翻了个白眼，虽然叶成根本就看不见，“我吃饱了撑的么？”
很巧合的，在乔凉之说完这句话后——她打了个嗝。
“呵，”乔凉之听见叶成的笑声真心想拍死自己，原来这就是书上说的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吗！
“小乔你这不是很撑吗？”叶成的话里带着些玩笑的意味，欢快的语气听得乔凉之隔着十万八千里都知道他现在一定笑得直不起腰了。
——成哥，阿不，诚哥！那是饿嗝啊！绝对是饿嗝！
其实说实话就算是没有和叶成的那段争论那斗乔凉之也会去的。张起灵这人也真怪，明明知道乔凉之是个拖油瓶，还要她去，那为什么刚才又不说？却要叶成告诉自己？
——果然是抽了。
不过这也只是心里诽谤一下罢了，要是说出来，乔凉之还害怕张起灵用那把刚收来的龙脊背一刀戳死自己呢，更何况乔凉之觉得他绝对干得出来那种事的。
“哎。”张起灵是爷，他说怎样就怎样吧，这就是乔凉之的认知。张起灵的话绝对服从不解释。
走出网吧的时候天气不怎么好，也不知怎么地，看着那没有太阳阴雨密布的天空，乔凉之连饭也不想吃了。有阵风吹过来，乔凉之理了理鬓角，这时候她收到了一条短信，也没管些什么径自站在路边看了起来。
“西泠印社右邻，两天后。”
看了这短信的内容，乔凉之想就算是当天再去也来得及啊？张起灵今天就出门是干什么去了？踩点？先旅游一番？
发件人是一个陌生号码，乔凉之想也没想就当叶成了，毕竟是种不可避免的思维定式。
——果然张起灵从拿到那把龙脊背之后就变得好怪啊。
转身乔凉之就把这事抛在了脑后，张起灵怎么样她都管不着的。
乔凉之以为那场局就是从这天开始，其实早在很久以前，这座巨大的轮就已将不知道多少人的命运碾入其中了。
“乔凉之。”
“张起灵。”
包括他们认识的那些人。
——都被这场深不见底的洪流吞没。
——谁也走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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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她早早的到了约好的地方，就看见张起灵站在一边，身上背着那把用布包起来的龙脊背。他见到乔凉之倒是一句话都没说，抬了抬眼貌似低头又去研究地面了。乔凉之当然不敢说些别的，就走过去站在他旁边，这时候她才发现这次下斗去的人倒也挺多。
一个看起来眉间充满英气的中年人应该就是吴三省了，身边那个大个子和刀疤男应该是他那的伙计而不是夹来的喇嘛，看上去互相很熟，而且那刀疤男一直“三爷、三爷”的叫着他。
另外还有一个年轻人，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他和那刀疤男站在一起，不知二人在说些什么。
他是谁？
从乔凉之这里看过去有点看不太清那人背过去的一半脸庞，但是乔凉之就是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个人很熟悉。
这算什么？和张起灵一样不正常了吗？
“敢问这姑娘你是哪位？”刀疤男在乔凉之出现的时候就看见了她，心想着这次不是只有那哑巴张要来吗怎么又来了一个，便走上去询问了。
“乔凉之。”乔凉之秉持着不熟悉的人能少交流就少交流的原则，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说了名字。
听了这话刀疤男又去和吴三省说了些什么，于是吴三省便朝着乔凉之走了过来。
“乔姑娘，是四阿公让你来的？”吴三省如此问道，乔凉之心想可不能让人知道她是个纸老虎，下了斗那不就没人管她生死了，毕竟在陈皮阿四那没用的人根本就没必要存在了。她回了声“恩”便也就不再说话了。
他们坐上了长途汽车，吴三省说那斗在山东，他们先要去的地方叫做“瓜子庙”。听着那名字乔凉之就想笑，瓜子庙，叫西瓜庙好了。
上了车之后乔凉之可算是猜到了那个年轻人的身份，因为刀疤男称呼他为“小三爷”，她也就想到了叶成跟自己提过的吴家的小少爷吴邪。
吴家在道上可是九门提督之一，狗王吴老狗一共有三个儿子，但是老二和老三吴三省都没有结婚，当然也就没有了子嗣，而老大的儿子吴邪就成了唯一的子孙。为什么乔凉之对于吴家人的称呼都是“老大、老二、老三”？
因为这家伙除了吴三省的名字根本记不住叶成还说了谁，至于为什么能记住“吴邪”这个名字实在是因为这名字太奇特。
天真无邪。
一个形容词做了名字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04.>>>吴邪（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