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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这次消失很彻底 ...

  •   夏鹃知道自己暴露了,而且是两边不讨好的暴露。有些误会,有些事是不需要解释的,越描越黑的道理她还是懂的。王府是死活也不能回了,不仅会被安瑨涵抓进大牢,搞不好还会被莫渊门追杀。坐以待毙不是自己的风格。另辟新路,活着,才是真的。
      武林大会并没有因为莫渊门这个程咬金而半途而终。最终由盟主的儿子程功担任虽然说有那么一丁点不平衡,但各大派也就这么着了。毕竟,莫渊门如此高调地重出江湖,一定避不了些腥风血雨,谁也不愿意摊这份烂摊子。
      大会过后,程安父子宴请众人。由于身份不同,安瑨涵与夏鹃分坐于不同桌。安瑨涵看着别桌上的夏鹃,头一次感到了一种不安。觥筹交错,丝竹笙乐,莺歌燕舞。酒过三巡的安瑨涵醺醺然转过头去,却发现夏鹃已不在那里。压住心底愈发的不安,直至宴会过后,竟是另一奴才来接自己回屋时才爆发出来。安瑨涵醉意骤醒,急匆匆回到房中,发现早已是人去房空,只留一张字条于桌上:
      “后会无期。”
      “该死!”安瑨涵攥紧字条,咬牙切齿。
      而另一方,莫渊门一干人退至麾下的驿站休息整顿。楚谦到现在还没清楚,辛苦栽培的夏鹃竟在这番关头咬了自己两口。程安书房走水一事原是因为这本是他们计划之一步。安瑨涵与程安老儿的密信必放于书房内。然当颜冰与夏鹃进去找到密信后,夏鹃竟同颜冰动起手来,为防止行迹败露,只得放火毁踪灭迹。本以为夏鹃是有更好的计划,却不料大会那天与他拔刀相向。更令他所料不及的是,夏鹃不是苦肉计,而是同他真的决裂。摸了摸手中的簪子,楚谦忽然觉得自己欠夏鹃的,似乎真的是太多了。
      “门主,属下们找不到倦夏护法的踪迹,请门主责罚!”
      “算了,继续找吧,切忌打草惊蛇,明白吗?”
      “是。”
      夏鹃走了,走得悄无声息。这令安瑨涵和楚谦都很不适应。具体怎么个不适应,连他们自己也都闹不明白。是对夏鹃背叛的愤怒,还是对不受自己控制的情感的不甘,他们都不知道。但他们内心都执著着一个信念:找到夏鹃。
      夏鹃离开的三个月,两路人马纷纷寻找,但终无所获。
      三个月后,扬城外,杏南村。
      “鹃丫头,又洗衣服呢?”一个身着花布衣服的中年妇女捧着盆来到河边。
      “是啊,王大娘。”
      此时,已是初冬,河水也越来越冷。夏鹃本是想烧了热水再洗,但家里的柴火不多了,等下次王大哥送柴来还有段时间。这阵子,还是能省就省吧。洗了衣服,双手已是冻得通红,双手拢在一起哈了哈气,搓一搓,也勉强回温。
      “鹃丫头,一会去大娘家吃饭吧,你王大哥猎得一头好鹿,今晚大娘炖肉吃。”
      “大娘,还是不去了,老是吃你家白食。”
      “诶,跟大娘还客气什么。你绣的绣品大娘上次买了个好价钱,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你呀,就把大娘家当做自己家,知道不?”王大娘的脸笑成了朵灿烂的菊花。
      “成。那真是太谢谢您啦。”夏鹃打了打黏在身上的土,和王大娘告了辞,便往家里走去。夏鹃明白,王大哥今年二十有三,年纪不小却孑然一身。王大娘看中了自己的好针法,便想牵个好姻缘。可自己不是那种无事一身轻的农家女,她没有忘,有些人、有些事终是要面对的。
      秋日,天是短的,才酉时,天渐渐暗沉下来。夏鹃弄好家务,连忙跑去王大娘家。王大娘正端着菜进屋,见了夏鹃,连忙招呼:“鹃丫头来啦,快进来,快进来。哟,还带什么东西,连子,鹃丫头来啦,快出来帮着拎东西。”
      “哎,知道了,娘。”屋内一长相英武,身材健壮的男子急冲冲、乐呵呵的跑出来,见了夏鹃,害羞地挠了挠后脑勺:“鹃儿,你来啦,累不累?快进屋歇着去。”说着,忙帮夏鹃拎着酒坛子,紧随夏鹃进了屋。
      这一餐吃得依旧是主宾尽欢,吃完饭天已是全黑。夏鹃本想是回去的,但王大娘说天黑不安全,让夏鹃在他们家住下。夏鹃想了想,也答应了。
      二日清晨,夏鹃同王大娘告了辞。回到家中,上鸡舍喂了鸡,收了昨日洗的衣服,擦了擦落在桌子上的灰,拿了被子去外面晒。忙乎了一上午,吃了些饭,下午便坐到小院里绣花。这帕子她绣了两天,可还没绣完,心也静不下来,总觉得会有什么事。
      这天的晚饭依旧是在王大娘家吃的,对于王连的热情,夏鹃依旧是以礼相待,保持距离。可是饭吃到一半,村里的李大爷就急忙跑过来:“王嫂子,快锁门,山贼下山了!”
      山贼下山,对于这个民风淳朴的小村子无疑是噩耗。王大娘与王连连忙锁好门窗,熄了灯火。黑暗中,王大娘忙问夏鹃:“鹃丫头,你家······”
      “没事,我出门时已经都锁好了。”
      三人坐在黑暗里,谁也不说话,静得有些可怕可是,天不由人愿。
      “开门!快开门!”外面响起山贼的喊叫声。
      “这可怎么办?怎么办?”王大娘焦急得不知所措。
      “娘,别怕,实在不行,我拿刀冲出去和他们拼了。”王连一拍桌子,起身就要去厨房拿来刀。
      王大娘和夏鹃连忙拉住他,“这时候硬冲出去只能是送死。”
      “那怎么办?我们坐在这里也只能是等死。”王连气不过,只得坐在凳子上。
      “我出去。”夏鹃平静地说。
      “鹃丫头不行!”
      “鹃儿,再怎么也不能是你出去,你一女儿家······”
      夏鹃推开王大娘抓住自己的手,安慰道:“没事的,我自有办法。”说完,不顾王大娘与王连的阻拦,推门出去了。
      夏鹃推开大门,出去,引起山贼们一阵哄笑:“哟,出来个小娘子。”
      “各位大哥,家徒四壁,实在没有值钱的物件,还请各位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声音柔柔弱弱,听得贼人们都酥了半个身子。
      “值钱的没有,那你就跟我们回去吧!是不是啊,兄弟们!”领头的贼头子淫/笑道,甚至伸出咸猪手摸上了夏鹃的下巴。
      “是啊,押回去做压寨夫人!”一堆喽啰起哄嚷嚷。
      “大哥,我们不如换个地方说。”夏鹃拿开捏着自己下巴的猪手,尽量柔声说话。
      “行啊,小娘子说去哪,兄弟们就去哪儿。”
      夏鹃领他们去了宽敞的河畔,袖子轻轻一甩,一样东西握在手中。“大哥,这一路上,我想了又想,觉得不能答应你们的要求。”
      “小娘子,这可不是你答应不答应的事儿。乖乖跟大爷们回去,包你美过活神仙。”
      “大哥,你知道什么人最不会讨人厌,又不会惹人生气吗?”夏鹃神秘地在贼头子耳边说。
      “莫不是我······”贼头子有些飘飘然。
      “是死人。”夏鹃的声音冷得渗人。握着东西的手按着什么地方,那东西便弹出一把软剑,贼头子连夏鹃如何出剑都没看见,便被抹了脖子,见阎王去了。
      众喽啰见老大已死,忙举起大刀冲向夏鹃,扬言为当家的报仇。可再人多都是些三脚猫的功夫,简直是以卵击石。夏鹃的剑稳、准、狠、柔中带刚、刚柔并济、绝不留情、七零八落、落花流水、乱码七糟、废话少说。总之,一旦出剑,绝无活口。
      藏在大石后面的王连看得胆战心惊,想不到自己心念念的鹃儿竟然杀人如麻。要不是自己担心她偷偷跟过来,这等事实是别人打死自己也不可能相信的。虽然说,杀的都是贼寇,自己也不会告官,但再面对她时,自己该如何是好。
      “兄台,看够了就出来吧。”
      王连心中一惊,双腿打颤,刚要出去,却听得另一清朗的男声响起:“刚还以为眼花,原来真是润玉兄身旁的‘小厮’,想不到你穿回女装依旧是如此清秀可人。”
      “世子不要告诉我,您只是路过。”
      “怎么可能。传闻这一带民风淳朴,却常被山贼洗劫。而一个月前,山贼来犯时,却意外地在洗劫一户人家时消失得一干二净。本世子恰好在临近县城······呃······办事,便顺道过来看看,恰逢山贼再袭,本想除恶扬善,却看见女侠的行侠仗义之举。”
      夏鹃闻言,狠瞪了邵玄一眼,警告:“望世子惜命。”说完,掏出一白玉瓶子,将药水地在每具尸体上,尸体立刻升起一团白气,渐渐化作一滩水。
      “什么东西?”邵玄好奇地问。
      “化尸水,要来点儿吗?”
      “不了,不了。那个······那个谁,诶,我还不知道你叫个什么名儿呢?”
      “夏鹃。”夏鹃忙着收拾尸体,没工夫同他啰嗦。
      “你就是润玉兄一直在找的那个夏鹃?”邵玄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
      “不知道,应该是吧。”
      “久仰倦夏护法大名,百闻不如一见,护法的乘风剑法真是名不虚传。”
      “说够了吗,我该走了。”夏鹃见尸体已经被腐蚀干净,便打算离开了。
      “你要走了?去哪儿?”邵玄急忙拦住问道。
      “与你无关,我只希望世子能管好自己的嘴。关于山贼,更关于我,若是有人打扰我的舒服日子,小心我翻脸不认人。”说完,夏鹃就离开了。留下被恐吓的邵玄和早已在大石后面被吓得汗湿的王连。王连何尝想过,自己竟能与身份如此复杂难测的人物结交,什么世子,什么护法,什么化尸水,啊对了,还有倦夏,那是夏鹃的称呼吗?这些陌生的称谓让这个从小只在淳朴山村生活的王连都感觉后怕不已。
      夏鹃回到王大娘家,却发现王连不见了,听王大娘说,是去寻她了。夏鹃觉得有些不踏实。但转念一想,即使被发现也不会出太大差池,便由他去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这次消失很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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