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尽》凤至

6、07

　　“叩叩叩。父亲，是我。”我轻叩房门，父亲应了一声，一阵脚步声后，门开了。

　　父亲已换上青衫，开门一刹月光笼在他身上，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我却突然有些忧伤。父亲让开了道让我进去，我转头许王盟先回去休息，就忙进了屋。

　　怕父亲穿的单薄，惹了风寒，我关紧了们，恭敬地站在父亲跟前。

　　“父亲找我来……”

　　“先坐下罢。”父亲伸手示意。我点头坐在父亲一边，给父亲倒上茶。父亲轻抿一口清茶，缓缓开口。

　　“你那朋友只是相识於列车上，小邪，你都不怕人心不测？”父亲责怪意味明显。的确，我将初识人带回家中，确是不明智。但胖子必定不是坏人，我十分肯定。就从这一路，我就对胖子没有一点怀疑。况且闷油瓶也并不对胖子有敌意或戒备，那我何必去怀疑他？

　　“我是明白父亲的顾虑，但胖子的為人我吴邪绝不会看错。父亲明日便可见他，何必担心於一时？”我说的胸有成竹理所当然。父亲叹了口气，他明白我认定的便会死守，他不再对这个话题展开过多的评价。

　　“明日下午老三便回来了。”父亲这是换了话题。听到三叔回来的消息我实在高兴。不知三叔和文锦姨何时成婚。三叔当初是去警局当了差，而最近又不太平，他也衹得到处奔波。上月既定的婚礼也因為突然的急事吹了，我还来不及赶回来一遭就被告知了不用回家。他这回回来了，该结婚了吧！文锦姨的大好年华可不能这麼耗下去了。

　　“他和文锦的婚事也算有了著落了，这几天你也好生準备一番，礼物是一定得备的，不可因為与老三亲密，就失了规矩。”竟真如我所想！父亲所言极是。说是礼物，不知老痒给我的资料够不够本。

　　想到老痒又一阵心酸，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父亲自然不好会只因為吩咐这些事而叫我来。

　　一阵沉默后，父亲问我：“小邪，你是否想念你母亲？”

　　“父亲為何突然问起这个？”我有些伤感，“怎会不想念，可母亲到底去了……”

　　“抱歉，小邪。”父亲长叹，竟向我道歉。我有些无措：“父亲為何与我道歉！母亲的离开也并非您的错。”

　　父亲沉默了下来。

　　“时候不早了，回去睡吧。”父亲下了“逐客令”。直到最后父亲到底是什麼也没告诉我。

　　怀著惆悵的心情，我拜身回屋。

　　特地绕过偏房去看胖子回来没有。胖子屋子里的灯亮著，我叩了门，许久不待人开门才逕自进了去。胖子是倒在床上睡得跟死猪一样。

　　我皱眉熄了灯，轻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