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尽》凤至

20、23

　　第二日被闷油瓶唤醒，他问我是否一同去码头，我毫不犹豫说了自然得去。闷油瓶点了点头，穿好衣服去洗漱。

　　早餐是简单的粥与点心，闷油瓶说我刚退了风寒，应该吃些清淡的。我提起粤菜，闷油瓶说是除了家乡菜，这粤菜也是颇为喜欢的。他倒是因为码头一弟兄认识一家好餐馆。

　　“有机会让起灵带你去尝尝地道菜。”伯父从房间里走出来，插入我们的话题，说。

　　闷油瓶点了点头。说到了那个弟兄，闷油瓶便又顺便提起了，说是那人是专门帮洋人办货的。那洋人走私的东西不都得过他手？

　　闷油瓶点点头。

　　我心里不舒坦起来，那既然那么容易，怎么也不抓他们？！

　　闷油瓶不经意地皱了眉：“吴邪，你不懂。”闷油瓶说了这句话是彻底激到了我。我是不懂，而你不说我又怎去懂！如果不是这样，三叔一定也是因为孤军而战才遭了毒手……

　　我并没有发作，只是闷声哼气。闷油瓶不是天，他也会无能为力；闷油瓶不是神，他也会有办不成的事啊。

　　“先生想靠着洋人，却没料想洋人全是豺狼！”我无奈苦笑，低声说。闷油瓶点点头，我们适时结束了这个不愉快的话题。

　　一上码头，各处兄弟们就与闷油瓶打招呼。闷油瓶是面无表情点头示意。我笑着说小哥你倒是有点大将军点兵的样子。闷油瓶停下来望我。“我就像你的军师。”我又补充说。

　　“为何不是将军夫人？”没料想闷油瓶竟说出这番话，刹时我的脸燃起灼热感，我嗔问闷油瓶这是和谁学来的胡话。闷油瓶想了一会儿，一脸认真的说：“胖子。”

　　到忘了胖子与闷油瓶早是认识！我笑骂胖子那货是没个正形儿，你倒是看人学好呀。闷油瓶沉默了一会儿，才说：

　　“胖子满口跑火车，就这句顶用，你本就是我夫人。”

　　这次我又羞又气算是没了话可说了。

　　这些也只能是我与闷油瓶两人的隐秘互动。一个戴着黑色眼镜西装革履的男人向我们走来，我忙退开了几步，以至于和闷油瓶显得不那么亲密。

　　“哑巴张，这位莫不是你的旧人？”戴着黑色眼镜的男人是把我扫视了好一番。我不自觉地往闷油瓶后头躲了躲。闷油瓶对那人露出了些许厌恶的表情，冷语相对：“这与你无关。”

　　“嘛，何必如此防备？”黑眼镜——且是这么称呼他了，一脸是揶揄的表情。闷油瓶不理会他，唤了我一声便径自走不顾旁他。“喂，老板说要见见你。”黑眼镜的声音从后头传来，闷油瓶停了停步子算是表明他听到了。我回头看那个人笑得危险，心里的警钟一阵鸣响，这黑眼镜怕不是什么好人！

　　“吴邪，那个人，你少与他打交道。”闷油瓶与我上了货船，他叮嘱我。“那黑眼镜不像是个好人，”我抿嘴，“他该不会做什么坏事吧？我倒是担心你，他刚刚说什么老板……”

　　闷油瓶听了我的话神色沉重了一番：“我不该带你出来。”“恩？”我惊讶，“小哥，为何突然……”“哑巴张！”货船上的二人唤闷油瓶的声音打断了我，“你可算回来了，赶紧来，这儿有个偷渡的。”

　　“妈的，放开你爷爷我！该死的，我的胳膊是你们这些粗人能碰的吗？！”我们都还未来得及赶过去，就听到了那个被抓的人在那儿骂骂咧咧。这语气听起来没来由地觉得熟悉。

　　当那个粉红衬衫映入我的视线后，我笃定了我心中的想法，这全国也找不出几个和他一般的人了，我极其激动的大叫：“小花！”“额？！”小花停止了挣扎，搜索我的身影，“吴邪？天真无邪是你吗？！”

　　我难抑兴奋之情拔腿想跑过去给久别的好友一个拥抱，却不料被闷油瓶修长的手臂给拦了回来。“吴邪，粉红衬衫看起来很危险。”他说的时候是一脸认真。可是…可是危险你大爷啊！我忍不住又笑又骂。“小哥，你莫不是吃味了？”

　　闷油瓶一脸淡然地点头！

　　如果小花危险那就没有安全的人了。我也摆起了认真脸。闷油瓶皱了下眉，还是让开了道。

　　那头的工人也放开了他。小花啪嗒啪嗒跑到我边上跟我念念叨叨。听他的话说他是上船多人，而不是什么偷渡。我跟闷油瓶说了这些，他答应了放过小花，不过...

　　“我们的午餐，你请。”

　　“你大爷的。”小花一脸想揍闷油瓶的愤恨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