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狗血集合》晗洲氏

20、第2.12章

　　在赐婚圣旨下达的半个月之后，乌苏府接到了钦天监的旨意，叶晖的婚期定在了三个月之后的隆冬时分，也就是康熙四十六年的十一月份。
　　与皇子结婚有一个好处，就是婚礼的所有程序都是按照钦天监的定制走，女方只要准备自己的嫁妆就好。但是不论嫁妆太招摇还是太穷酸，都是要惹是非的，所以费莫氏特地托人打听了其他皇子侧福晋嫁妆的大体规模，然后把从彦蓉小时候就开始准备的嫁妆，整理成中规中矩的规模。
　　“彦蓉，这一千两的银票，你留着傍身，以备不时之需。”费莫氏私下塞给叶晖一打银票。“这是不计入嫁妆单的私房钱，你可要藏好了。”
　　一千两银子，估计在现代能值上几十万。在购买力如此低下的封建社会，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彦蓉用不上这么多银子的。”
　　“皇子府中可不比寻常人家，要想立得住脚，单单这点银子都未必够用。”费莫氏将银票塞给叶晖。“你先拿着这些，不够的时候再派人回府知会额娘。”
　　十三阿哥府毕竟是一个陌生的环境，有银子傍身也好。“彦蓉知道了。”叶晖没有再推辞，将手中的银票收起来。
　　“想好陪嫁的人选了吗？”费莫氏问叶晖。
　　“彦蓉想着，乳母的年岁已经大了，不如就留在府里养老吧。”叶晖和这位透明人一样的奶娘几乎没有过什么接触。靛玉在的时候，叶晖屋里的事都是由靛玉一手打点。靛玉回家生孩子后，丫头中最为稳重的翠玉就接了靛玉的班。
　　“也好。你是想让靛玉顶替随侍嬷嬷的位置？”
　　“是。”叶晖最离不开的人，就是他最得力的左右手，靛玉同志了。等到叶晖出嫁的时候，靛玉儿子就差不多能断奶了，正好可以回来和叶晖继续并肩战斗。
　　“靛玉老子娘前儿个还过来求我，说靛玉定要跟着你陪嫁过去。这样吧，靛玉和她那口子的家里人，额娘全部拨给你。你名下的商铺和田庄，以后可以交给这两家人打理。他们都是府中的老人，信得过的。”
　　“彦蓉也正有此意，多谢额娘！”
　　“跟额娘还客气什么。”费莫氏笑着说。“其他的人想好了吗？”
　　“这个，彦蓉还想再考虑考虑。”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生存环境，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就不只是下人，更加是好伙伴、好战友。叶晖除了绝对信任靛玉，对其他人还真的不敢打包票。
　　“陪嫁的丫环，以后很有可能会成为通房，你可一定要选择拿捏得住的人。”
　　“彦蓉知道了。”

　　陪嫁丫环真的很不容易选，因为日后可能会成为通房，所以不仅要考虑忠心、能干，还需要考虑到对方的意愿。叶晖可不想做出逼良为娼的事来。当然，这句话叶晖只能在心里偷偷地说，若是被别人知道叶晖将皇子的通房说成是娼，叶晖的命也就到头了。
　　叶晖回屋后，将自己的贴身丫环都叫到了房中。“你们应该都知道，过几个月我就会去十三阿哥府。今儿个把你们都叫过来，就是想问问你们，有谁愿意跟着我陪嫁过去？”
　　“小姐去哪，奴婢们自然是跟着去哪。”听见叶晖的话，翠玉连忙回答。翠玉说完，其他几个丫头也都纷纷附和翠玉。
　　“但是过府后，你们不仅跟现在一样做丫环，还很有可能会被提为通房。”听见叶晖的话，几个丫头的神色各异，过了好半天都没有一个人开口回答叶晖。
　　“这么说吧，你们之中有谁是已经有婚约的？”叶晖看几个丫头都摇头，就又说：“若是有谁不愿意做通房，我自会跟额娘说，将你们许配给可靠的人。”
　　“奴婢们都听小姐的安排。”翠玉看其他人依然不说话，只好红着脸回答叶晖。
　　“既然如此，那就都随我过去吧。”尽管每个人的面目表情不大相同，但叶晖还是看得出来，几个丫头都是愿意跟着自己到十三阿哥府的。
　　也许是真的忠心，也许是想到皇子府中见见世面。不过更有可能是真的想做通房，若是日后有幸得宠，就真能一步登天了。叶晖不想计较他们的目的，既然都愿意跟着自己去，那就都带着，叶晖巴不得有人在需要行房的时候替他顶着呢！
　　正好以后作为侧福晋，叶晖的待遇也跟着上去了。翠玉、碧玉二人就升为一等丫环，绯、丹、嫣、朱四玉升为二等丫环。只是人员数量有限，不能再多带，叶晖只好对其他想要飞上枝头的小姑娘们说声抱歉。

　　彦芸最近过得有些不顺心，彦蓉马上要嫁到皇子的府中，而乌苏金保却想把她许配给一位同僚的小儿子，这让彦芸极其不忿。彦芸自认美貌天仙，觉得叶晖只是赢在嫡女的身份上。既然身份输了，她就要在嫁妆上赢回来！
　　因此，在叶晖准备的嫁妆的时候，彦芸没事就往叶晖的屋里跑，每天盯着叶晖的嫁妆两眼放光。彦芸就差拿着小本子记上叶晖的嫁妆中都有什么，然后等到她出嫁的时候也跟费莫氏要。叶晖暗自庆幸，多亏自己的嫁妆都是记在嫁妆单上的，否则彦芸非常有可能顺手牵羊。
　　费莫氏被彦芸弄得都有些无奈。好在即使彦芸也快要出嫁，但是费莫氏的余威仍在。而且彦芸以后能不能在婆家抬起头过日子，还得靠娘家的支持。乌苏金保是不会管闺阁之事的，彦芸以后还是只能靠费莫氏。所以彦芸也不敢太过分，只是将脸皮又加固了几层而已。
　　叶晖觉得彦芸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乌苏金保的同僚就代表也是天子近臣，“高门嫁女、低门娶妇”，即使彦芸是个庶女，估计对方的身家也不会差到哪去。彦芸以后作为少奶奶，只会比现在生活得更好，绝对不会比现在差。
　　而且从乌苏金保的为官之道可以看出，乌苏金保不仅自己不会参加党争，他选的亲家应该也不会有那种倾向。并且彦芸要嫁的对象是父母最疼爱的小儿子，以后不用像雅静一样每天打理家务。那么，彦蓉以后的生活一定会非常地富足、清闲。叶晖是真想和彦芸换换，不过他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叶晖在整理嫁妆的时候，深深地觉得把若是嫁妆都换成银子多实在。那些奇形怪状的摆设有什么用？浪费那么多银子，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卖得出去。不过田庄、商铺这些固定财产倒是可以留着的。叶晖深受现代生活的影响，凡是跟房子有关的，都觉得应该撰在手里等升值。
　　只是不清楚十三阿哥府中的物价怎么样。若是和宫中持平，那叶晖的这些私房钱估计维持不了两年就要打饥荒了。
　　“小姐，这些短衫还带过去吗？”翠玉拿着曹嬷嬷到乌苏府之后，叶晖让收起的那些短衫问。
　　如同叶晖当时预料的一样，那些衣服真的没有机会再穿了。“等靛玉再过来，你都拿给她吧，我记得她弟妹的年纪穿这些正好。”虽是一些旧衣服，但都是极好的衣料做的，扔了实在可惜。
　　“小姐待靛玉姐真好，事事都想着靛玉姐。”碧玉在旁边打趣。
　　“我是应该对她好。”叶晖看着收拾得渐渐空了的屋子说。不知不觉，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竟然已经有整整三年的时间了。“没有靛玉，哪里有你们现在的小姐呢。”
　　“小姐怎么会这么说呢？”碧玉疑惑地看着叶晖。
　　“就属你问题最多！是不是二小姐这些天没过来，你闲得慌了？”叶晖觉得碧玉是几个丫头中最有意思的，每次都充当消灭彦芸的主力军。好像彦芸第一次来自己屋里的时候，就只有碧玉一个人敢和彦芸呛声。
　　“小姐就知道看奴婢笑话！要不是奴婢护着，小姐的东西能少掉一半去！”碧玉不服气地说。
　　其实真正属于叶晖的东西，除了那些短衫，就只有一张古筝了。那是一张有些来头的古筝，是当初费莫氏听乐师赞叹叶晖的天赋，特地为叶晖寻来的。
　　“那么功臣碧玉，你除了能护着东西，做些衣服、吃食，还有没有什么特长？”叶晖逗碧玉。
　　“做丫环还要会什么？”
　　“比如医术？”叶晖突然想起小说中那些万能丫环的特技来。
　　“小姐身体不适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拿过一样吃食，你能不能只靠鼻子闻一闻，就知道里面有没有毒？”
　　“小姐？”碧玉都有些慌了，翠玉几人也停下了手里的活计，见鬼似的看着叶晖。
　　“那武功呢？你们谁会点穴？”
　　“小姐，要不要奴婢请夫人过来？”翠玉快步走到叶晖身边，焦急地问叶晖。
　　“没事了，你们忙去吧。”叶晖觉得自己想得的确是太玄幻了。科技那么发达的现代尚且找不出这种人才，自己到生产力这么落后的封建社会瞎琢磨什么。

　　随着天气逐渐转寒，叶晖的婚期也就近在眼前。这一天的晚饭后，费莫氏偷偷摸摸地交给叶晖一个包裹，并且悄声嘱咐叶晖要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能打开看。
　　叶晖回屋后打开包裹，里面赫然是一本春宫图。叶晖小激动了一把，他终于接触到古代的情、色文化了！不过翻开那本泛黄的小人书后，叶晖感到非常失望。
　　尽管每一页都是不同姿势交缠的一男一女，而且还画着不同的场景，有的甚至在旁边还配上了诗文。但是那画面画得实在是太写实了，真的不具备任何美感。叶晖很想联系一下原作者，告诉他所谓美感，并不是换几个背景图就能够提高的，需要换的是那俩模特啊喂！
　　叶晖第二天到正房用晚饭的时候，费莫氏又悄悄地问叶晖看懂没，不懂的地方不用不好意思，可以问额娘啊。叶晖没办法，只好使劲憋气，硬是憋到脸部充血后才装作含羞带怯地点了点头。其实叶晖在心里已经狂翻了几万次的白眼。
　　叶晖很想说，小爷我从多少年前就开始混迹风月场所。不过仔细想了想，那是几百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