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正太别过来》梭洛

30、第三十章

　　那天，我和她包下了花满酒楼。喝的烂醉。
　　喝醉后，我们聊了很多。
　　我说，我经历了很多次生死。我忽然意识到，爱情是多么飘渺虚无的东西。
　　人生，就那么点余地与选择，说死就死了，根本容不得你考虑牺牲得是否有价值。
　　当初为了嫣然，我可能就死了，魔灵谷上跳崖，我可能就死了，白茉楼流血，我可能就死了，北城的花蛊，我可能就死了，塔顶的射击，我可能就死了，那一场大火，我可能就死了……我常常觉得自己很没用，守不住手里握住的东西，哪怕是一样，所以一旦失去，只能认输，只能后悔。
　　后悔的不是我爱过谁，而是后悔没有用我年轻的生命报答过每一个爱我的人，没有为那些曾经养育我、关心我的人做过任何一件事。
　　不管我多么爱一个人，我离不离开都不会影响他的生活。
　　可是，那些爱我的人呢？

　　冷月蝶脸蛋红扑扑，偶尔插几句嘲笑我的话：“你怎么一点也不像令家的少小姐……哈哈，不过我喜欢姐姐你这样的人。”
　　脑袋摇摇晃晃，微微的醉意，我傻乎乎道：“我不是要你喜欢，我只是要你明白，生命很可贵，为了毫不在意你的人去死，不如为关心你的人活下来。”
　　“关心我？呵呵……”她眼圈微红：“是你不懂，他们都是伪君子，只考虑自己的利益，从来不去过问我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从小，宫里爹爹最疼爱她，却过世得很早，宫中的长辈和姐姐待她很好，处处宠着处处护着，避开邻家的野孩子同她接触，很少有人与她真心相待，习惯了恭言恭语，言听计从的生活，假情假意，却忽然遇到我这样的人，真实坦白……
　　“因为我不在意你，才会对你坦白。人一旦在意起谁，多少会有些虚伪的。”
　　“澈也不在意我，他不虚伪，很温暖，所以我好喜欢他。”她眨着迷蒙的眼：“得不到他，我就好心痛……怎么办。”
　　我大口灌下一杯酒，道：“我有办法让你不痛。”
　　……
　　待我道诉完悲剧的暗恋历程，她笑了好久：“纱烟姐也这般痴情阿，原以为只有我才是。”
　　“心情好点了没。”
　　“恩，畅快多了，真奇怪、你的经历比我悲惨多了，可是我却好痛快，为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有时候一个人的痛的确可以安抚另一个人的痛苦。
　　究竟是什么道理，我也不懂。
　　——世间那么多奇妙的道理，哪里是随意就能说得清楚的。
　　“那你想嫁给澈哥哥么。”不知何时，她这么问道。
　　我摇了摇头，“不想，澈要的不是我这样的女人。”
　　“可是小时候，澈哥哥最喜欢纱烟姐姐了。”
　　“小时候是小时候，那些我都不记得……”
　　“从异界回来，你就失忆了？”
　　“呵呵，才不会呢，我记得很清楚阿、自己的过去。”越说越糊涂，是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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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浓浓的醉意中，我恍恍道了一句：其实，我很恨西洛，但又不得不承认，他教会了我很多。
　　“呵呵，你刚还在骂他恶魔呢。”
　　“是恶魔，只是没有人生来就变成恶魔，或许……他以前也受过很大的伤害，才会这样吧。”恶人总是先受伤的人，这种恩怨谁又能道的明。
　　“那你喜欢他吗？”
　　“他是小孩，我会喜欢他，笑话。”很无语，“再说了，他把我折磨要多惨有多惨……”
　　冷月蝶又忍不住笑了出来：“被小孩子也能整阿，姐姐你真逗。”
　　“要不你去试试，他可以想出无数种办法把你弄死……”我捂着胸口又吃痛地想起他把我给卖了。
　　我的惨痛经历不知不觉总能减轻她伤痛的情绪，冷月蝶慢慢变得愉悦起来。
　　我俩醉趴在酒桌上，索性赖着不起……直到迷蒙中有人把我扶了起来，应该是嫣然要带我回府吧。

　　睁开眼的时候，脑袋有些混乱，这个地方我怎么一点也不熟悉。
　　几个模糊的人影凑过来，盯着我像盯着什么新鲜的事物：“她就是师傅带回来的女人阿。”
　　醉意未退，视线不清不楚，浑身散架一般瘫软不得动弹，耳边是某个少年的声音：“哈哈，我们很厉害吧，一路跟着她片刻不离阿。”
　　“吵死了。”远处低低诡异的声音缓缓飘来，喧吵的四周立时悄无声息。
　　那个声音好阴冷好熟悉，我的心竟蓦地揪了起来……难道——哦，不要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