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岛古国》茶咲

54、乌鸦成双

　　“你闭嘴！”好脾气的蒋垣也终于受不了这俩人。前面已经有一只乌鸦了，怎么这乌鸦还非得跟鸳鸯似的，要成双成对的么？话音未落，通道里瞬间震动起来。陆岑无奈道，“我只是问问而已……”最后的尾音变成了一成串的尖叫，巨大的水压把四个人全体冲出了洞道。全部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苏晓只觉屁股被人狠拍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就像是被扔进了洗衣机。先是一连串的撞击最后哗一下被推出了洞道，直接冲到了半空中最后啪一声全部砸在了地上。苏晓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当她迷迷糊糊地觉得脸上呼呼的全是热气时，一睁眼，大白巨大的狗脸映入眼帘，吓得她差点又昏死过去。
　　顾临看了一眼苏晓，道，“也算你们命大，这里是峰林，要是掉下来时摔在山峰上，就没救了。”苏晓顺着顾临的动作看了下周围，发现她自己正好落在地面上，周围全是像小山一样的岩石，顶端尖尖的，看得她一阵阵地冒冷汗。
　　顾临扶起苏晓，解下她那早已破败不堪的斗篷。头顶有个不大不小的洞，阳光透进来基本可以看清楚他的脸。顾临瘦瘦的，眉目清秀。看起来也就二十几岁，但是老是板着脸跟个四十几岁的大叔似的。他穿着的应该是白色的布褂，但现在已经破破烂烂的了。他解斗篷的时候，苏晓注意到他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上有一长串的黑色树叶形纹身，顺着两指蔓延到整个手背，然后是手臂。
　　顾临发现苏晓在观察自己的手，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收了手把斗篷抖了抖系在腰间。“大白。”他抬头看了一眼大白，大白呼了口气瞬间化作一道白烟钻进了顾临的衣服。苏晓惊得目瞪口呆，“你的狗……”
　　“他是狐狸。”顾临扫了她一眼，苏晓赤裸裸地读出了两个字——鄙视。
　　“你醒了，怎么样？”大白一消失，苏晓才发现不远处还有几个人。蒋垣扶着峰林艰难地爬起来。陆岑和胖妞两个人哀嚎着醒来，发现对方的脚都踹在对方的脸上，不由地互相问候起双方家长来。
　　峰林中生着一堆篝火，苏晓挪到了火边烤火。现在大家都是全身湿透，在这阴冷的山洞里，加上阵阵的阴风。苏晓抖得都快抽筋了。
　　“我觉得我骨头都快散架了。”陆岑靠着山峰只觉得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他忽然想起了洞里的那只鬼手，连忙看自己的脚踝，发现上面果然有个白色的印子，是个手的形状，上面长了一层细腻的白毛，像是发霉了一样。脚踝处阴冷阴冷的，他拿手擦了擦，发现那白毛就是从他身上长出来的。
　　“这就是那只手？”苏晓拿手指捻了捻，有些好奇的用力一拽，陆岑一声惨叫，一撮白毛就拔下来了。
　　“你干什么啊？”
　　“我试试。感觉怎么样？”
　　“你试试拔自己一撮腿毛？”
　　“原来那是你的腿毛。”
　　“我的意思是，这玩意儿跟腿毛似的，长得很结实。”
　　“那不还是腿毛吗？”
　　苏晓和陆岑抬起杠来，一边的胖妞突然吼了一声别吵了。一回头，原来蒋垣又在吐血了。蒋垣擦了擦嘴角的血，抱歉道，“没事没事，我死不掉。”
　　“是不是肋骨又……”陆岑担心地看着蒋垣，自从遇见了他，就没看见过他活蹦乱跳的时候。每次都是快挂了，但是这家伙命又硬得很，怎么都挂不掉。
　　蒋垣垂着头喃喃道，“死不掉死不掉……”忽又笑得很苍凉，吓得胖妞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别是摔坏脑子了吧？”胖妞急急地擦着蒋垣嘴角的血，一时间手足无措。
　　“他没事。”顾临站起身来朝地下河走去，河对面有个一人高的小洞口，里面黑压压的一片。苏晓抬头看看头顶被枝叶遮蔽的天空，再也不想进洞了。她只想出去，从这里出去。可是洞顶太高，周围似乎又不能攀爬，更何况，大家都还受着伤。顾临似乎打定主意要过去了。他解开腰间的斗篷把它撕成了布条结成一根长绳又找了块大小合适的石头绑在上面。
　　“你要过去？”苏晓看着顾临直皱眉，“你看天亮了。人形应该都睡觉去了，我们想办法从上面出去行不行？”
　　顾临不理她，自顾自地绑好石头，一甩过去缠在了河对面的山峰上，他用力拽了拽，确定已经绑结实后便准备过河。蒋垣扶着山峰站起来道，“现在出去，恐怕陆岑也活不过日落，他已经被标记了。”
　　“啊？”当事人一头雾水。
　　“那是白毛的印记，说明她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