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赎罪》李*北

19、第十九章

　　攸攸居然放过她？她杀了自己的兄弟呀，可攸攸还是放了她，小明带走受伤的攸攸后小Ｘ缓缓蹲在留有攸攸鲜血的地上，她贪婪地用手抚摸着地上大片大片的鲜血，仿佛在亲手抚摸攸攸的长发一样。猛地，她跪倒在地上喃喃地说，我不是故意要杀死逸风和阿德的，你知道我从小就没有父母疼爱，我有多么地渴望像正常孩子一样有父母疼爱呀。我多么希望能有一个家，是你们给了我家的感觉。可上天却让我从院长口里得知了我的亲生父母的下落，我才知道了我姓王，爱克丝只是一个名字而不是姓名。在深夜睡不着的时候我甚至在幻想有一天我可以回到这个家里来，天一亮，我就不再做梦了。□□是他唯一的儿子，我唯一的弟弟，我杀了他。我已经错了，我不能再失去我最至亲的人了。当我决定不顾一切地保护他们开始我已经放弃了你们对我的爱。是我不配呀。想想真是可笑啊，我居然为了一些都不知道我的存在的亲人杀了我的兄弟。
　　忽然她听到了汽车引擎声由远及近地驶来，她迅速离开了，她猜想一定是攸攸派人过来了。一想起攸攸她的心更痛了，她也不敢相信刚才那个拿枪指着攸攸的人就是自己。其实在攸攸说你动手吧的时候她已经想收回枪奔到攸攸面前解释这一切，可小明甩出一把突如其来的飞刀让她彻底地无法回头。
　　也罢，她还有什么权力去要求攸攸的原谅呢。
　　回到家里小Ｘ没有开灯而是坐在沙发上沉默，屋里隐隐有自己用的香水味，可喷洒它的人已经不在了。
　　不知过了多久，“砰”地一声窗户被打开，惊醒了走神的小Ｘ。她看到了来势凶凶的天扬和轩，想必他们是找自己算帐的吧。小Ｘ平静地看着他们走到自己面前，也许死对自己来说才是一种解脱吧。
　　出乎意料的是天扬和轩根本没有杀她的意思，天扬走到她面前伸手就是一记重重的耳光，小Ｘ默默地承受了下来，连动都没动。天扬愤怒地骂道，小Ｘ，我们一直当你是一家人，你也一直都是，为什么你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就算王健是你的父亲，你犯得着为了一个只有血缘却无感情的父亲杀死两个兄弟吗？你把攸攸的心伤透了！把我们狠狠地伤透了。你对得起一直把你当姐姐的攸攸吗？她现在还为了你而隐瞒着是你杀死逸风和阿德的事实。胡医生说她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可肩上的伤口太深，怕是左臂要废了。你难道都不觉得羞愧吗？
　　说到这一向坚强的天扬哽咽不能成言，轩强忍着悲痛说，攸攸不允许我们伤害你，但我们也绝不允许你再伤害攸攸！给你一天时间离开Ｈ市。如果你执意留下别怪我们无情。天扬，我们走。说罢便和天扬转身离开。
　　天扬他们走后小Ｘ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心想，真的吗？攸攸在被伤害得这么深仍不忍心杀她，攸攸要想杀她可能自己主里会好受一点吧。听天扬说她伤得很重。她用了多大的决心才在自己面前狠狠的伤害自己呢，自己从未想过要让攸攸偿还自己替她挡子弹的情呀。攸攸现在应该很痛苦吧，最爱的姐姐伤她这么深，她又是那么地看重感情，其实不用天扬提醒她也没脸再去见攸攸了，也许离开Ｈ市才是她最好的选择吧。不过走之前还是好想再见攸攸一眼，亲眼看到她安然无恙才能放得下心。
　　天扬和轩在离开小Ｘ回基地的路上沉默不语，刚才胡医生告诉他们攸攸重创的左臂怕是已经废了。
　　天已经微微发亮，天扬和轩的心却一点点暗下去，现在攸攸还不知道，胡医生怕她受不了这个打击所以没敢告诉她。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让逸风阿德入土为安。
　　回到基地张婶仍垂泪不已，她始终不能相信几个钟头前还在她眼前活蹦乱跳的他们会这么快地死去，逸风临走前还在她耳边说，等他回来吃。可现在宵夜已经凉了，他们的身体也冰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