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赎罪》李*北

13、第十三章

　　啊！妈妈突然一声惊呼，攸攸顺着妈妈的目光看去，从窗口跳进来了天扬，还有随即跟进来的小明。他们一见到攸攸的父母都在顿时慌了手脚，轻声解释道，攸攸，我们不知道你父母都在。
　　而父母则是一脸错愕，妈妈小声地对爸爸说了句，咱家是住在七楼吧？爸爸答道是。攸攸站起身来对父母说，别怕。
　　转身问他们，你们来干什么？天扬答道，没什么大事，昨天老爷子问我们□□的事，你吩咐我们不许插手，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过小Ｘ说他已经死了，我们过来问问你现在知不知道。
　　攸攸脸色大变，不管父母是否在身边立刻打电话给小Ｘ，一接通劈头就问，你杀了□□？小Ｘ不紧不慢地说，是啊。气得攸攸破口大骂，他妈的，我不是告诉你有什么事我顶！你为什么还要杀他？
　　小Ｘ声调依旧懒散地说，你走后我想了想，我爱你更胜于爱我的家人，他们什么也没有给过我，带给我的只是伤痛，而我不能失去你。说罢说结束通话。
　　攸攸靠着墙，半晌无语。回过神来先问了句，你们什么时候知道□□死了？天扬回答前天晚上。攸攸呢喃，前天晚上，前天晚上。忽然像发疯了般“啪啪”利落地给了两人一记耳光，强忍着怒气吼，你们为什么昨天早上不告诉我？天扬和小明立着不动，谁也没有应声。
　　攸攸像是自言自语又仿佛对谁在倾诉，语调哀愁而忧伤，你们知不知道□□是小Ｘ的亲弟弟，他们共有一个父亲。那天晚上我答应小Ｘ，她曾救过我一命，我放过□□，出了事有我担着，可小Ｘ为什么又要杀了他？为什么？小Ｘ，你是想让我欠下你一辈子的命么？我以后怎么面对你？
　　爸爸妈妈从未见过这样一面的攸攸，刚才那个发狂打人的攸攸真的是自己的女儿？听是一回事，见可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天扬和小明也愣住了，他们这两天确实不理解小Ｘ的所做所为，可现在听攸攸一说，心里也是充满了愧疚。
　　攸攸去浴室用冷水冲了把脸出来后对天扬和小明说，你们在楼下等我。天扬他们点点头，在父母惊讶的目光中从窗口跃下。攸攸对父母说，爸妈，我出去一下。
　　父母仍未回过神来，攸攸已经换了一套轻便的运动装也从窗口一跃而下。对攸攸来说现在这个时间电梯还没有运行，走楼梯真不如从这跳下去方便快捷。而父母在见到攸攸也从窗口跳下的时候冲到窗户旁边，只见攸俏皮话已经与那两名男子上了一辆银色的车子疾驰而去。
　　对于父母来说这可算是惊心动魄的一天，他们只是一些本本分分的普通人，他们想象不出攸攸她们这种人过得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可这一切在他们身边真真切切地发生着，怎么能不让他们震惊呢。
　　攸攸上车后对天扬说，去小Ｘ家，之后就再也不想说话。很快车子就驶到了小Ｘ家。攸攸下车后猛地踹了天扬的爱车一脚，总是跑得这么快。让她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攸攸吩咐天扬和小明在楼下等她，她自己独身一人走上楼，猛敲小Ｘ家的门，门打开了，门后是蓬头垢面的小Ｘ，脸色惨白双眼浮肿，一向爱美的小Ｘ几时变成这样邋遢的女子了，攸攸从没有见过小Ｘ以这种形象出现在自己面前。
　　攸攸鼻子一酸冲上去紧紧地抱住小Ｘ，而这时小Ｘ才彻底地放开自己心中的绷紧的弦，在攸攸怀里号啕大哭。
　　攸攸自责地说道，我对不起你。小Ｘ在攸攸怀中使劲地摇摇头，闷声道，不关你的事。小Ｘ虽然这么说，可攸攸知道在她心中这件事情是多么的重要，一直渴盼亲人的小Ｘ怎么会不在乎她最至亲的人呢。
　　从小Ｘ家出来后攸攸让天扬把车子开回基地，因为这个时间轩，阿德和逸风应该都在。他们这次的任务比较难，一路跟踪目标人物陈向东到Ｒ市，就在当地解决掉了他。至于为什么当初攸攸会让他们三个去而不是小明和天扬去是有重要原因的。虽然小明和天扬人品不咋地，可长得太抢眼，无论走到哪都让人过目不忘成为众人的焦点。而轩他们不一样，他们三个长相普通，声音普通，属于那种混在人群中怎么也找不出来的那种人。他们最适合长期追踪的任务了。
　　到达基地后，他们已经收到通知在门口等待攸攸她们了。天扬和小明与他们热烈拥抱，善于察言观色的轩问攸攸，你怎么了？闷闷不乐的样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攸攸强撑起笑脸说道，哪能呀，我是什么人呀，没有我搞不定的事！众人大笑。
　　逸风一脸陶醉地说，我已经吩咐张婶准备今天中午的饭菜了，好怀念她的手艺呀。小明调侃他说，就知道吃，都快变成猪了你。
　　中午的饭菜的确丰盛，逸风他们吃得津津有味，想必在外吃了不少苦。跟踪是个特别苦的差事，人家走着你也走着，人家吃着你得看着，人家睡觉你得盯着。有时一天都顾不上吃一顿饭，更别说停下脚步吃上一顿如此丰富的大餐了。
　　吃过饭攸攸磨磨蹭蹭地回到家里，本来是不太想回去面对父母忧伤的眼神的，可现在已经这样子了，总不能一辈子不回家。
　　到了家妈妈就说学校老师打来电话问你怎么两天没有去上课，我对他们说你病了。攸攸看着父母头上日益增多的白发心疼地说，你们别担心了，我会找机会离开的。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安慰父母，可自己心里十分明白，自己的罪孽这辈子都别想还清，注定要一生一世受此折磨了。
　　妈妈高兴地说，那就好，那就好。又说道，你爸炒了几个你爱吃的菜就等着你回来了，快，坐下吃饭了。攸攸看着见她回来就张罗个不停的爸爸怎么也开不了口说我已经吃过饭了。在父母频繁的夹菜下，攸攸又吃了好多，父母仿佛怕她瞬间消失了似的，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抓紧她。
　　攸攸心里也明白这张纸一旦捅破她和父母的关系就会变得很微妙很奇怪，现在果然如此。可双手沾满血腥的她又怎么配得到父母无私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