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赎罪》李*北

12、第十二章

　　原来小Ｘ的妈妈陈娇曾经疯狂地与□□的父亲也就是王健相爱过，在那个年代，这种未婚先孕的事是不允许的，王健也承受不住舆论离开了她。在生下小Ｘ之后陈娇就自杀了。小Ｘ自小在孤儿院长大。而这件事实的真相一直在她十五岁那年离开孤儿院的时候知情的院长才告诉小Ｘ她亲生父母和姓名地址。
　　我不能让你杀□□。小Ｘ坚定地对攸攸说。攸攸苦笑两声，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小Ｘ，这是我欠你的，我可以不杀他，但今后我不欠你什么了。攸攸走向门口背朝小Ｘ说疲乏，我希望有一天他指证的时候只认识我，我不想看到那么多人受牵连。说罢便走出门外，怕自己再多呆一刻眼泪就会止不住地掉出来。
　　她迅速奔到楼下，攸攸看到了不远处等待自己的天扬和小明，心中默念一句对不起，要错也是自己的错，不要连累到他们。
　　天扬一见攸攸出来便问出心里一直在疑惑的事情，小Ｘ为什么要带走□□呢？攸攸没有回答，抬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利落而清脆，白皙的脸庞立刻红肿起来，可见攸攸用的力道有多大。
　　天扬和小明愣住了，攸攸朝地上啐出一口血沫说道，这件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提。老爷子那我会解释，知道吗？
　　不知所措的两人呆呆地点了点头。
　　攸攸大步往前走，忽然转身对仍站在原地的两人说道，走喝酒去，我请客。
　　攸攸坐在酒吧的高脚凳上向吧台要了三杯伏特加，小明摁住攸攸拿酒杯的手说，你不准喝酒，口腔内壁肯定都打破了。转头对吧员说，来一杯摩卡。
　　攸攸挥手说，不用。换左手拿起天扬那杯伏特加一饮而尽，紧接着又向吧员要了瓶啤酒，拿起自己的伏特加跟啤酒掺在一起，轻轻晃动杯子，仰头一口喝下。
　　小明忧伤地看着她却并没有再劝阻。难过时喝点酒睡上一觉或许就会忘记发生的种种不快。小明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刚送到唇边却不想被攸攸劈手抢走，小明看着攸攸皱着眉头喝下，正好与天扬目光相对，两人相视一笑，齐声说，再来一杯。
　　在他们走出酒吧门口，天扬说道，我去开车过来。你看着攸攸。小明点点头。
　　攸攸已经喝得不醒人事了，小明心疼地看着攸攸蹲在墙角呕吐不已，拿出刚向吧台要的餐巾纸轻轻擦拭她嘴角残留的污秽。
　　攸攸站起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地闹腾，这才想起自己都没有吃晚饭就这么狂喝，能好受得了吗。全身无力地靠在小明身上，好不容易才看到天扬那辆银色宝马疾驶而来，这时攸攸觉得它特别地亲切。她想往车上跑，可不知怎么摇摇晃晃一头就撞到车顶了，小明看着攸攸费力地上车就打横将她拦腰抱起塞进车子后排，自己从另一侧坐进去，让攸攸头枕在他腿上，这样她比较舒服些。天扬扭过头问小明，我们今天晚上去哪？
　　小明默默地想了想说道，攸攸今天晚上不用回家，我们回基地吧。
　　在基地门口天扬借助车子的灯光看到了在远处伫立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小Ｘ。车子疾驶过去，被速度卷起的风沙扑向小Ｘ脸上身上，她毫不理会走到车旁，对抱着攸攸下车的小明和一脸厌恶之情的天扬说，我把他杀了。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装作没有看到攸攸痛苦的表情和右颊肿胀的五指痕迹，可她的心好疼，她一向很珍爱比自己小８岁的攸攸，可现在她为难了，她毫不犹豫地将心偏向攸攸。利刃插进弟弟胸膛时喷溅开来的血和弟弟茫然失措地看着自己的眼神把她的心四分五裂，再也拼凑不起来。
　　第二天早上攸攸被升到头顶上的太阳刺痛眼睛然后缓缓地坐起来，她已经为自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用手摸摸隐隐作痛的脸颊，然后去洗漱。
　　没有见小明跟天扬，攸攸独身一人走出基地。刚出大门无线电开始滴滴作响，是轩。他说任务已经完成，晚上会跟阿德还有逸风一同回基地汇报。
　　攸攸没有多说话，应了声就断开连接。
　　走到银行取出来十万块钱，晚上她决定跟父母摊牌，毕竟自己死之前也应该让生养她的父母知道真相。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份是学生，只是她在上课的时间在大街上闲晃。看到一家饭店吃了点东西，很难吃。不禁怀念张婶做的可口的饭菜。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攸攸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回家。父母已经回来了，看见攸攸后就问她怎么没有补课呀，攸攸没有回答直接走进卧室，爸爸正在做饭，厨房内叮叮当当的声响不绝于耳，攸攸心想，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享受这种家的温馨了。
　　不一会妈妈便敲门叫攸攸出去吃饭，她应了一声打开门出去吃饭，攸攸很用心地感受这短暂的时间。饭后，攸攸坐在沙发上与父母一同看着电视新闻，果然新闻上登出了□□的照片以绑架案处理。攸攸心想小Ｘ还没让□□回家么？
　　爸爸妈妈，我可能要离开了。攸攸突然冒出的话让父母吓了一跳，妈妈急忙问怎么了，看着父母亲切的眼神攸攸慢慢地说，你们知道何天奇这个人吧。
　　爸爸想了想说，这是咱市的一位高官吧。攸攸点点头说，何天奇手下有一个以我为首的杀手组。□□这件事，包括以前的程浩他们的死，全是我干的。
　　爸妈愣了一下随即吼道，不许你瞎说！攸攸叹了口气，脸上是不符合她年龄的悲伤和凛然，我说的全是真的，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当年在Ｚ市是谁把我救回来的吗，现在我告诉你们吧，就是他。
　　攸攸将事情挑了些比较好解释的告诉了父母，又把刚从银行取出来的１０万块钱放到桌上，说道，我现在大概已有千万左右的存款。这些你们先花着，卡随后我会过户到爸爸名下，应该不会被罚没。
　　父母呆了。他们不敢相信他们可爱乖巧的女儿会是一个杀手，不相信她已经双手血腥，更不敢相信她会有那么多的钱，但事情全摆在面前，由不得他们不信。
　　妈妈顿了一下担忧地说，攸攸啊，你不要再做这个了，以前的过去就过去了，以后乖乖呆在家里，咱不稀罕那钱，钱我跟你爸会挣。
　　攸攸无奈地说道，已经晚了，现在由不得我了。妈妈开始大哭起来，爸爸也闷不吭声地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他们已经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攸攸心疼地无以复加，只得对父母说，你们先睡去吧，今天我还死不了呢，钱你们留着。别舍不得花了，钱还有很多。说罢走进自己房间。父母看着攸攸走进她的房间，在关门前攸攸说，放心，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们！说罢关上门，缓解自己在父母面前悲伤的情绪。
　　大清早攸攸从梦中惊醒就再也睡不着了，天还不亮，街上空无一人。她走出房间想去厨房找点吃的却发现父母还在客厅沙发上，只是已经睡着。攸攸看着父母脸上疲倦的表情“扑通”双膝一软跪在父母面前，想说些什么却已无言。父母被攸攸惊醒了看到泪流满面的女儿却无能为力去挽回她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