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族传说》宋*贤

25、对立，剑鸣

　　燕国人受中原文化影响较深，农耕、织布、陶瓷、炼铁和刺绣都比扶余先进，逃走到扶余的燕国人为扶余各的商业与农业发展都起到极大的促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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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快一年了，绯月似乎还没死心，拒绝了很多贵族公子的说媒，甚至是大王子的示好，她的目标是你的王妃，你知道吧。”剑鸣嘴角上扬一下，望向温流。
　　“你知道的，虽然表面上没什么，但是父王心里还是想要除去吕氏凤族，我怎么可能跟他们成为姻亲。”温流呷了一口茶，不温不火的说着。
　　“我当然明白，只是，绯月并不明白。”剑鸣冷笑一下，“其实，绯月还不错，身材惹火，面容姣好，心思单纯，对你痴心一片，而且拥有凤族血统，你也需要一个凤族女子为你生下一个继承人，不是吗？！”
　　“就是因为太痴心了，所以更不行，”温流讽刺的说着，“痴心就会关心，秀雅的死，我也很伤心，你知道的，不知道害我失眠了多少个夜晚。”

　　“那也是，要平息，还真花了我们不少心思。”剑鸣站起来，走到窗前，玩弄着摆在那里的菖蒲花，“对了，前一阵子绯月问起秀雅是怎么死的。”
　　“什么？”温流拿着茶杯的手僵了一下。
　　“放心吧，那只是女人幸灾乐祸之后偶尔同情一下情敌的奇怪心理，不会真的去追查。”剑鸣把花凑到自己面前，闻了一下，“菖蒲的香味真特别，难怪你那么喜欢。”
　　“我不是因为喜欢菖蒲才种菖蒲的。”温流苦笑一下，“说起菖蒲，听说和合将军的女儿菖蒲今年已经入月，还成为青龙的神女。”
　　“和合将军的女儿拥有最纯的姬氏凤族血统，是王子妃的理想人选，”剑鸣看着快要凋谢的菖蒲花，讽刺一下，“如果能生下男嗣，那就更好，对你成为扶余下一位国王更有帮助。”
　　温流的脸色暗了一下，没有回答。

　　“对了，你的弟弟，昆仑，我觉得你应该提防一下。”看见温流沉默了，剑鸣也马上转换话题。
　　“昆仑？”温流也摆脱刚才的一丝阴霾，再度露出自信的神情，“他只是侥幸赢得去年的四神会，没有势力，没有依靠，即使再有野心也只是一只无牙的老虎，不足为惧。”
　　“其实去年四神会的时候我就怀疑，他并不是侥幸才赢鲜于度的，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尽全力。”想起昆仑这个人，剑鸣不禁皱皱眉。
　　“为什么这么怀疑？”温流注视着剑鸣的背影，他非常了解这个人，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不会随意说出口。

　　“我是主管神门事情的人，各个神门主将的实力了如指掌，在两年前，昆仑刚进青龙的时候，曾经十招之内就打败当时朱雀的二席泰造，以他当时的实力已经在今日的鲜于度之上，再经过一年的修炼，不可能退步那么多，最近，我在无意中看到他出手教训一个纠缠般若公主的男人，出手快、狠、准，而跟鲜于度决斗时他出剑犹豫，步伐迟钝，跟现在判若两人。”
　　“但是，那个丫头也说了，昆仑之前被青龙叛徒所伤，实力当然有所减弱。”
　　“他伤的是右脚，但是不会连出剑也变迟钝，而且最后反胜鲜于度的一击证明脚伤的程度其实并不影响他剑的实力。”
　　“你是说他一开始故意隐藏实力，装作武功不及鲜于度？为什么？”
　　“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侥幸获胜，减轻大家对他的戒心。”剑鸣转身注视着温流。
　　“可是，那个丫头，不可能是他安排的，那个丫头就是落合夫人与佐伯将军私通生的野种。”温流皱皱眉说道。
　　“我想，就算那个丫头没有出来搅局，你那个狐狸般的弟弟也会在适当的时机安排一个意外，然后让大家都以为他是侥幸才获胜的。那个丫头是一个真正的意外，那是天意，上天赐给他的运气，我相信昆仑也是这么认为，他望着那丫头时的笑容，就是这种感觉。”
　　“为什么？让大家对他减轻戒对他有什么好处？”温流冷笑一下，“他是花族女子所出，注定一辈子就是个王子，只能是个王子，就算下辈子也别想成为王。如果他够聪明的话，应该把自己所有的能力都展示出来，赢得父王与我的青睐，那么他还有可能成为亲王，分封属地，割据一方。”
　　“所以我才说你应该提防他，那个人的野心绝对不只一个亲王那么简单，因为扶余的子民绝对不接受一个无能的王，所以一定要赢出四神会，但是在羽翼未丰之前不能引起敌人的注意，所以不能锋芒太露。”
　　“一个花族女子所出的王子想要成为王？他是疯了吗？”温流眼里流出一丝寒冷的杀意，但是更多的是讽刺，“当年凤族的祖先姬朔与圣祖解慕漱一同打下天下之后，因为自感不是治国之才，所以主动交出兵权，圣祖立下敕书扶余天下必需由两族的后代共享，所以扶余的王必需是由凤族女子所出的，扶余人也一直认为只有龙族与凤族说出的血脉才是上天赐予扶余的王，根深蒂固，扶余人根本不可能接受花族女子所出的王子为王。”
　　“这一点我也知道，但是，传统。。。。。。可以用来遵守，也可以用来打破。”剑鸣意有所指地说着。

　　“算了，我不想再说昆仑的事情，就算他真的有这个野心，也只是痴心妄想。”温流放下茶杯，站起来走到剑鸣身旁。
　　“听说了吗？居夫道安排燕国的质子进入青龙的事情。”剑鸣转头望向温流，魅惑一笑。
　　“是因为实行那个法令有困难吧，”温流温柔一笑，“父王也老了，已经没有年轻时的魄力，最近很少召见重臣议政，宫里还传出他患重病的消息，所以这个法令根本没有威信。”
　　“现在朝廷内，除了居夫道那个老匹夫与你那个好弟弟昆仑支持以外，根本没有人支持，而反对的最厉害的就是吕庆。”剑鸣讥笑一下。
　　“吕庆是个商人与大地主，释放成为家奴为他耕田的燕国人，每年他损失不知道多少。”
　　“不单如此，燕国人在中原生活多年，他们的耕种、陶瓷、炼铁、织布与刺绣技术都比我们扶余的优秀，甚至带来的种也比扶余内的优良很多，部分被释放的燕国人租田耕种或者用带来的钱经商，对很多贵族地主与商人带来冲击，损失很大。”剑鸣皱眉说着，南宫家的商团也受到了冲击。
　　“怎么会这样？”温流目光一寒，“之前不是召集了所有大地主与大商家，叫他们不要租田给燕国人吗？居夫道那老匹夫虽然是宰相，但是属地不多，凭他那点领地根本不足以对大地主产生什么冲击。”
　　“还有百合夫人与佐伯将军，”剑鸣有点不悦地说着，并瞬间截断手上的花，“听说佐伯将军把乐浪边境上的荒地都免租分给燕国难民与逃兵，但是那些荒地刚刚开垦，现在收成还不是很好，不成气候，最麻烦的是百合夫人，她是现在姬氏凤族的当家，姬氏一族虽然人丁凋零，但是怎么说都是姬朔一脉相传的后代，在靠近高句丽与燕国的边境处都拥有大片领地，前一阵子百合夫人还亲自去到领地，把那些良田租给逃到扶余的燕国人，还给那些有手艺的燕国人发放低息借贷，让他们经商，这才是症结所在，听说她还从燕国边境带回一个长相貌美的丫头，今年也会进入青龙成为神女，看来百合夫人跟居夫道大人连成一线，极力支持皇上的政策。”

　　“南宫家族损失很大吗？”温流握上剑鸣截花的手，轻笑一下，南宫家族虽然四代入册狼籍，但是从剑鸣的上一代开始，就只上商场，不上战场，是扶余内的大商家与大地主，如果正如刚刚剑鸣所说的，那么南宫家族应该受到很大影响。
　　没有回答，剑鸣只是轻笑一下。
　　“百合夫人虽然只是先王宠妃，但是她是扶余国民最尊敬的大祭司，而且与父皇的关系全朝廷内外都知道，是个不好惹的人，一不小心可能会得罪父皇，所以，暂时还不能动她。”温流安抚着剑鸣。
　　“这我明白。”剑鸣回以温柔一笑，“其实这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当今皇上的权力之所以那么稳固，是因为他是复兴扶余的大英雄，全国上下，不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对他尊敬有加，这一次针对燕国难民的法令得罪了所有贵族与商家，大大削弱了他在这些人心中的地位，对王子是一件好事。”

　　温流明白剑鸣意思，虽然表面上他是父皇最器重的一个王子，全扶余都认定他将会是下一位扶余国君，但是，从他成年到现在好几年了，父皇都没有指派真正重要的政事让他处理，即使经常传召他跟他商议国事，但是一次也没有采用他的提议，父皇根本就不相信他，这个皇位并非外间所想的那么稳固。前几年，晚霞夫人也诞下了安城王子，虽然年纪尚幼，但是有杏花太后与吕氏一族的撑腰，要是再过十年长大成人，将会是自己登上皇位的一大障碍。

　　“那么王子，你打算怎么样？我想皇上迟早会传召你，问你对这一法令的意见，支持还是反对？”
　　“我不会傻到跟全扶余朝廷的贵族与商家作对，这对我有害无益，但是，父皇的性格我很清楚，如果公然在政事上逆他的意思，我恐怕他会立下敕书，赶我出扶余王城，所以，我只能中立，尽量避免直接表明立场与接受镇压的任务。”
　　“中庸之道。”剑鸣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他是个商人，商人的本色就是投资与投机，他选择了温流王子下赌注，虽然温流也一直表现出色，处事圆滑，对权术之运用非常出色，即使玄王并没有指派要职位，但是他却让全扶余的人都相信自己将会是下一位君王，让朝廷内大部分官员与贵族都成为他的党羽，剑鸣也认为他很大可能成为太子。但是，玄王是个精明的人，有时候温流太圆滑了，可能会让他觉得不可信，所以才没有让他去处理重要政事，宁愿采用没有血缘关系的居夫道。但是，昆仑就完全不同，不怕得罪那些贵族，明确地表明支持新法令，还身体力行地去扶余的大贵族家里释放燕国家奴，有革新的精神，这一点正合玄王心意，也许这样才让自己有点不安吧，怕皇上真的会不顾全扶余反对，立非凤族女子所出，而且没有背景、党羽，但是却与自己非常相似的昆仑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