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心情》蓝*

20、NO.19 第二个祭品

　　然而，出乎我和怪叔叔的预料，父母对我外宿的事情坚决持反对态度！
　　“也许我不是一个尽职的父亲，但还没有到对自己的女儿置之不理的程度。我自己的女儿由我们自己照顾！”
　　不管父亲的这这句话是场面话还是真心，我都深受打动。想起小小的家，并非全都是空荡的时候，偶尔父母深夜归来默默注视着假寐的我，在我脸颊上落下温暖的轻吻。
　　但是我已经下定决心潜入三朋。结果怪叔叔想出个法子，让我推掉现在其他的兼职，去三朋作一些基本的帮工。说实话我挺心虚，先不论我能够做什么打杂，再怎么说我都是一个未成年人，大公司基于法律基础不可能招收我。
　　不得不说怪叔叔就是有怪招，不晓得他怎么协调的内部，竟然给我争取上一份临时秘书的工作。让我不由得猜想他是不是伪造文件，篡改我档案上的年龄。这样算不算违法啊……我胡思乱想着，根本没想到在这个走关系为主的时代，这种事平常的很。那些大老板有许多没文化的，他们高薪聘请有文化的给他们打工；但是同时也注重接收有很强工作能力的人。在众多人中选人才本就不可能面面俱到，有人破格推荐当然简单的很。更何况看我的情况似乎是拿低廉工资的挂名户，不用干太多实际工作，简称：米虫、蛀虫。能拿工资，又不耽误考学，父母考虑了下便答应下来。
　　如此一来我的工作被‘内定’下来。我的意思是索性休学算，专心‘工作’。现在想来那时候我一心只想着报仇，有点黑白不顾只记得勇往直前，哪怕撞得头破血流。如果不是许多帮助我的朋友，我早犯下严重的错误。
　　怪叔叔就是其中之一。他坚决反对我放弃学业，暂时休学也不行。他说“别让这些扰乱你的人生”，然后他利用一些手段竟然得到学校批准我可以不用去上学，等期末直接参加考试！简而言之就是让我得一边‘工作’一边自学成材。按我的想法，既然怪叔叔这么厉害索性帮我弄张文凭好啦，结果被怪叔叔臭骂一顿，并警告我要是期末成绩不佳他就用其他手段‘保护’。我估计是要变相软禁，吓得我一个得瑟，乖乖点头答应。
　　后来事实证明他是正确的，若非如此我也许失去将来为自己生活的机会。
　　其实这时候假如我上缴匕首，用此换得一生得这个财团照顾肯定没问题。在这种大集团能混成正式职工的话可是意义非凡阿，像我这种平头百姓一生都有了依靠。我是普通人，这对我来说算得上诱惑。
　　可我记得我来这里‘工作’的真正目的，我记得惨死的姐姐和哭泣的赵阳梨。也许是我自不量力，竟然想凭借自己一个小人物之力去和看不见的迷信，集团里的势力抗争。我所能做的只有坚持自己的选择，寻找更多的盟友一起反抗。
　　总有一天可以埋葬愚昧陈腐的罪魁祸首。我这样希望。
　　离校前与几个朋友道别，告诉大家我即将转校到其他地方上学。其实我最想见的人是……可是我只见到王安。不过想来我早晚会与她再见，只要我留在三朋。
　　感觉到一股视线，回首一望正巧与雷玉山四目相接。我们不约而同尴尬转头。我这么一转头，正看到那个曾和赵阳梨一起转校来的男生正瞪我哩！
　　对他气质的仰慕早退却一干，心中忍不住暗骂：瞪啥，嫉妒啊？莫非是个GAY，看上雷玉山啦？哼，要不是看你长得帅，一定要你跪下向我赔礼道歉！
　　谁知道偏巧此时又生变动！
　　怀中的口袋传来震动。父亲考虑我要在成人中工作给我配备了台手机，我刚拿到手机曾给几个朋友去短信告诉她们我的号码。我摸出手机一按显示出一则短信，号码是陈馨的。
　　“上帝的武器，XX科技研究所，国防部”
　　这段文字的下面紧跟着一串由经纬坐标标志出的位置。
　　一阵头晕目眩突如其来使我几乎要昏过去。我强咬紧牙正准备从座位上站起去保健室，又落回座位上。
　　暗中观察的雷玉山眨眨眼；是错觉吗，刚才她站起来的时候身体突然长高？
　　“楚诗亦，你咋啦？”同桌诧异的问。
　　楚诗亦起抬头，微微一笑，摇头表示没事。
　　同桌呆看着她，又急忙转回头掩盖自己的失态。他还纳闷自己是怎么回事，被假小子的一笑惊艳？楚诗亦她——原先有这么漂亮吗？
　　楚诗亦以极为快的速度按动手机按钮，信息发送出去。
　　之后，她微笑的面容消失，只留下冷漠机械到僵硬的模样。她有意无意的偷斜一眼刚才和她眼神大战的转校生，目光机械没有生气。
　　无意中看到她诡异举动的雷玉山倒吸口冷气！只见楚诗亦双目的余光扫来，雷玉山急忙低下头。
　　雷玉山额头渗汗，艰难的吐出呼吸的空气。
　　‘她的眼神怎么……周围包裹着她的那层如浓稠无色物是什么？’
　　不晓得为何，雷玉山觉得有点窒息，不敢再多看一眼楚诗亦。
　　****
　　陈馨紧张的等待着。突然手机铃音响起，她连忙按阅读键。
　　“定金已付。事成后再付酬金。”
　　看完这行字陈馨一阵茫然，她前思后想，灵机一动；难不成——
　　她连忙坐到电脑前，拼命的打字。随着键盘的敲击手指接触键位的速度逐渐变快，突然她的右手抽搐起来。她连忙停止打字按住右手，缓和一阵抽搐才停止。她再度将左手放回键盘快速敲击，只见速度直线上升！
　　30字每分，40字每分，60字每分！
　　许久没有以快速击键的她如今能达到这个速度已经相当成功，如果经过练习还会成倍增速！陈馨激动万分，尽管只有左手不再出现抽搐现象她仍然感觉幸福至极。她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情，想不到‘楚诗亦’真的实现她的愿望！
　　这是否代表如果她发去的情报正确，她的右手也可以得到治疗？
　　紧张欣喜地同时陈馨也十分不安，即为将来手是否能康复而紧张，又为‘楚诗亦’神奇的能力而惧怕。
　　太不可思议，简直像神话！只是一条短信一句话，她已经被医生放弃的手居然能恢复？如此神秘的力量让人恐惧而敬畏！
　　陈馨不由自主打个冷颤，她究竟是在和什么打交道？是神，还是魔鬼？
　　正上着课，楚诗亦突然申请早退。不等老师批准与否连书包都不拿信步走出教室，面对她的嚣张老师又气又惊，终究懒得多管闲事。
　　而另一些人，连申请都没申请就跟着溜号。老师无奈，只得将怒气发泄在留下的学生身上，出了N道超级难得题让大家解答，害得全班叫苦不堪。
　　楚诗亦轻快的走着，她身后的人紧步相随。
　　只见她走到转角处，尾随她的人急忙快步追上，一下被矗在角落的她一只手卡住喉咙按在墙上！
　　“找到了。”楚诗亦做出个类似笑得表情，将脸极近的贴近猎物。
　　“你是谁，”对方问，“你是什么！”
　　“你应该很清楚。”楚诗亦回复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
　　该人眉头紧锁，他正是和赵阳梨一起转学过来的孙盛！
　　“我才不相信蛇鬼牛神，你是在装神弄鬼，假装神棍！”孙盛冷道。
　　楚诗亦的手指略探，轻轻划过他肩胛处的烙痕，孙盛打个激灵，挡开楚诗亦的手退到安全距离。
　　“你不相信鬼神，你认为没人听到你的声音。”楚诗亦将食指置于唇前说道，“我听到了。你承诺愿意付出一切代价甚至生命，只求亲眼看到仇敌之死。”
　　孙盛双瞳剧缩，气息加重。
　　“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最珍贵的东西，相应的，你能得到复仇的机遇和能力。”楚诗亦再次朝他伸出手。
　　神婚的真正涵义不是字面上的浅显。
　　它不是与神交和得到好处的仪式，而是……将最珍贵的东西作为祭品，换取神信任的交易契约！
　　一般而言对大多数传统女性最重要的是贞节，而对男性来说则是性命。因此世人曲解了神婚，以为这便是仪式的全部。然而在时代发展的当今，性与生命不再是人生的全部，尤其对于那些专门被培训处作此种交易的人来说，比起它们有更重要的东西。
　　而这正是这个自称唯一真神的存在真正想要的献祭！
　　“无稽之谈！”孙盛骂着后退，却发现背后只有墙壁。他猛地一惊！刚才他跳开的时候明明跳在有退路的地方，为何突然又回到墙角附近？
　　其实楚诗亦的话全部正中靶心。他的确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愿见那些害死他家人将他作为祭品的人惨死。他记得很清楚，父亲如何因负债自杀，母亲无奈不舍得将他送人作养子，之后也随父亲而去。然而一切的一切却都是收养他的孙家的阴谋，只为有个与他们有血缘的远房亲戚能充当‘祭品’的角色！之后他听说所谓的神降体，所谓的祭品和仪式都早失去真正的意义，只是表面上进行的愚昧活动，使他的憎恨与不甘与日俱增。本来他准备杀死突然出现怀疑是神降体的人，发现他所爱的赵阳梨被吓得惊慌失措最后甚至逃出家门，更加深他对所谓神降体的憎恨。
　　可是不知为何，这人对他的想法了若指掌！惊惧间他竟忘记自己比起眼前的对象看起来孔武有力，一点反抗的念头都没有升起。
　　“我只要你的感情，你的爱。”
　　听到这宛若告白的话，孙盛一阵错愕：“别开玩笑！”
　　他终于想起反攻，一拳砸向楚诗亦心窝丝毫不惜香怜玉。然而伴随闷发的‘咔’声，自己出拳的手腕被楚诗亦不紧不慢抬起的手掌挡住，竟然就此骨头错环！疼得他一咧嘴连忙将手抽回，用另一只手试图将手腕装回去。
　　而此时，楚诗亦的食指指尖已经正面指着他的喉结，尖锐地指甲略陷入他的皮肤，带来可怕诡异的压迫感。
　　“你对家人的疼爱，对‘她’的珍爱，每一个都很美妙。我全都收下。”
　　“不！我不要！”孙盛错口叫道，出口后才懊悔不已，这样一来不承认了他在怕这个看起来比他柔弱的女人？
　　“放心，你不会忘记他们，也不会不再爱他们，只是你的热情不在。你可以凭着记忆善待他们，重新爱上他们。我要的是你胸中澎湃的激情。渴望保护，守护他们，愿意付出一切的感情。”
　　好似催眠一般，孙盛觉得自己的意识随着楚诗亦的话稀释；盯着他的柔和又深幽的双眸更令他双眼发直一阵失神。在他不察的一瞬，楚诗亦吻住他的唇。
　　不远处躲藏的另外一人见此情景差点冲出来，可是他忍了忍没有动。
　　楚诗亦一松手孙盛突然摔倒在地上。沉重的碰撞硬下他没有哀叫或爬起，可见他根本是昏迷了。
　　一阵小旋风从楚诗亦身旁荡过，将她的校群和头发带起。她没有闭眼，而是露出比从前的僵硬微笑的她更自然的笑容。
　　‘神欢喜……’
　　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精灵在传播低微细语。
　　楚诗亦回身随意一甩手，原先晴空万里的天突然云层耸动。开始下起细微连绵的小雨。不一会儿无数绿意如笋而出，甚至冲破坚硬的水泥路面将公路搞得破烂不堪。躲在路旁树间惊异的鸟儿们眨着小眼睛，流露出好奇和信息。仿佛接到信号，鸟儿和虫儿们突然开始鸣叫，似是受到惊吓，又似欢喜。
　　楚诗亦步伐轻快的走着，全然不觉自己周围发生的异象。
　　一拨人从隐蔽点撤出，又惧又怕的跟上去。
　　而之前隐藏的另外一人也立即尾随其后。
　　走在最前面的楚诗亦一面迈着轻松的脚步，眼仁一面向她后侧一扫。
　　然后是一个称得上诡密的笑容。
　　她越走越快，以她走路的速度，后面的人几乎半跑着才能撵上。百思不得其解的其中一人自己观察，发现楚诗亦的身高竟然比原先又增加，腿的长度竟然比他们这些大男人还长些，当然腿短的跟不上。
　　最后她以这个速度‘走’了数十里路，累得后面的人腿都酸了，还暗奇这么远为什么她不叫车？
　　很快他们知道她不搭车的原因。
　　越走越荒凉，连平坦的马路都没有。最后甚至出现高高的蒺藜门和水泥墙及电网，人高马大的看守和禁止入内的告示牌！其中一个跟踪的打开地图看，竟然找不到这个地方，显然此处并没有在图纸上被标示过。
　　这类地方，一般是新修建的，或者是政府机构的秘密场所。
　　应该是后者，看守都穿着警卫服。莫非是国内的小型军事基地？
　　四周空无一人，他们不敢跟得再近，否则太明显。远远看着楚诗亦走到带有高压电网的水泥墙前。
　　她一步跨在几近光滑的墙面上，一点，一跃，一个前空翻竟然就翻进去！而且起跳后的高度比墙上的网还高一丈有余！
　　跟踪她的第一拨人冲过去一看，除墙上的脚印外空无一人。
　　其中一人——王安将拳头一锤墙面怒骂：
　　“靠，她是不是人！”
　　“走这里。”有个声音道。
　　王安一转头：“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