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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情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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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渝恒来到半岛酒店二楼的西餐厅,不知道那些公子们又约他干嘛?侍者看见少东慕容二少现身,忙跟前跟后的服侍着,引领他来到定好的位置上。一路上,渝恒环顾四周,还好,一切都如他所愿。外人只知道慕容家的二少是个花花公子,纨绔子弟,但很少人知道私下里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例如没人知道,他炒股票,炒外汇,炒的钵满盆满,玩够了,便换别的来玩,没人知道这半岛酒店被慕容沣买下最大的股权后,所有的经营规划都被渝恒接手,连带着整个酒店的装修都是渝恒亲自坐阵监管出来的,当时他才十八岁,慕容沣笑着说,“就当是你送给我和你妈妈的你的成人礼的礼物啦!”渝恒跟爸爸讨价还价,“你们送我什么?”慕容沣问他,“你想要什么?”渝恒又恢复到嘻皮笑脸的表情,“自由,我只要自由就好。”于是做完了这个酒店的经营装修,渝恒就真的开始了吃喝玩乐的光辉岁月。
早已坐在位置上的三个人是平时在一起玩的公子哥们,做粮油生意的曾家少爷曾家豪,白白净净,微胖的脸,到符合了他家做的行当,渝恒常说他是吃面吃多了,脸都像发面的馒头一样。穿着总是时髦抢眼的是家里做了连锁饭店的徐家少爷徐伟林,新式的西服料子浮着亮光,头发梳的油光闪亮,如果他再胖一点站在那里便像一面镜子了,可供来住的行人整理妆容。斯斯文文深沉稳重的是家里开了几家药店的陈家少爷陈华栋。人群里总是不太爱说话,脸上永远有一种淡莫冷静的表情。
三人见渝恒就坐,便齐齐的看向他,曾家豪先笑着开了口,“后天,秦少爷办舞会,你去不去?”渝恒懒懒的靠近沙发里,看着四周,“还没想好。”徐伟林欺身向前,“你现在想啊!在想想你带哪家的小姐出场,免得你又和咱们陈少撞车,你说你们俩,真是兄弟,连品味都这么一样。”徐少爷说完,看着一旁的陈华栋,陈华栋低垂的眼底闪过一丝凌厉的冷漠,在他抬起头之际早消失无影无踪,笑着开口道,“和二少认识这么多年了,兄弟间才会有这种默契,很正常啊。”
渝恒一边听着三人的谈话,一边喝着眼前的咖啡,不远处,这餐厅一角小小的舞台上,一架纯白色的钢琴旁,一个一袭白洋装的年轻女孩子正弹着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进来时,渝恒就感受到了角落里的注视,坐下来听了一会儿,便听出弹奏者指法纯熟,但并未投入全部的感情,紧张之余用心不专,这会儿,渝恒将目光投向女子的身上,看着她,她偷瞟的目光正好撞上他深情邪魅的力量,她慌忙的收回目光,但手下还是错了几个音,渝恒看着她轻挑的一笑。
曾家豪顺着渝恒的目光看向角落里,回过头对着徐伟林说,“咱们在这里坐了这半晌了,也没有这艳福啊!”徐伟林将身体靠向沙发背,一手撑着下巴,“你不服不行,咱慕容二少可不是浪得虚名。”女子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琴键还在发着嗡嗡的音,渝恒站起身朝着她走过去。徐伟林看见渝恒起身继续对其他二位说道,“这么多年了,二少还没有空手而归的时候,啧啧---”曾家豪收回目光,喝了一口咖啡,“咱们怎么能和二少比,抬头看看,这里这么多的水晶灯,随便送一个,就够人家活半年的了。”陈华栋看着渝恒的背影,微微的笑着,别人都认命,但他不认,他慕容二少只是仗着有好家世,可以口含金钥匙出生,可以轻轻松松的去巴黎大学留学,可是他才不屑他这种依靠父母的花花公子,他要靠自己的双手努力,他坚信他终有一天能超过他的。
芊芊怀里抱着书本,扯平身的的校服,快步的走向教室。虽然是早上,但太阳白晃晃的照着,像是整个世界都被翻开了暴露在白炽灯下,额头细细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身后传来了窃窃私语声,自己的名子也飘进耳朵里。芊芊不用细听,都知道她们在说什么,无非是那些旧的主题,说她贪图富贵,说她不知羞耻,说她巴巴的贴着跟在慕容二少的身后,就是想嫁进慕容家,可惜人家根本就不喜欢她,她还硬要贴着人家不放。芊芊听着这些细细尖尖的声音,却并不伤心,是习惯了?还是默认了?这习惯和默认像两根藤蔓互相交缠盘在心底。她早就认命,上天给了她青梅竹马,却没给她门当户对,而能遇见他,一起成长对她来说是多么奢侈的岁月,她又那敢再奢望什么?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芊芊-----”
芊芊抬起头微笑着转过身,“瑄瑄,快点,要迟倒了。”接到她伸过来的手,她们快步的跑向教室,身后的一切便被爆晒在太阳下。有时候,过度在乎的事情直接去面对它,反而不难了,爱恨进退都只一线间,而她有着小小的自尊,小小的自卑,她的心早已结了硬硬的壳,兀自的低挡着风雨。
而这世界,因为了有他,便一切都是美好的,流言蜚语,明害暗伤又算得了什么?她只想要陪他走一段生命的旅程,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功成名遂,陪着他苦乐喜悲。这段路会走多久,能走多远,却都是未知,她只知道,她喜欢他,他是她的全部,他的一切盈满着她的世界,挤的她自身无立足之处,她站在这世界之外,看着他在她的心里肆意妄为,她却满心的欢喜,她没发觉,自己爱的迷信且疯狂。
放学后,芊芊和瑶瑄告别,因为近日里,母亲身体不好,芊芊要回家帮妈妈看店收摊。回家之前,芊芊绕路去给妈妈买药,妈妈一直心脏不好,却总是不舍得去看医生,芊芊摸了摸校服裙子口袋里的钱,才踏实。这是平时妈妈给她的钱,她赞下来了,总想着要用在紧急时候,这时候真派上用场了。
芊芊站在明亮的玻璃前,透着玻璃看向店内,这是一家现在顶有名气的药铺仁爱堂,开了几家连锁,这家离芊芊的家近些,二层的店面占地过百坪,店内窗明几静,理石地面被擦的油光可鉴,像是要照出人来,屋内浓浓的中药味中伴着清香,到也不会像别的药铺那样勳的人喘不上气来。
芊芊走近店内,靠近门的右侧是一排长长的柜台,两个看上去十八九岁的男孩子穿着藏青的中式长袍站在里面,摆弄着药品。径直走进去,正对着门的墙是从地上一直到屋顶的木柜,木柜中是横竖并排的二十寸见方的抽屉,上面贴着红纸条,纸条是是用毛笔写的中药药材的名子。柜子前是一个二米多长的实木条案,案上放着笔墨纸砚,一把太师椅子里坐着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带着花镜,看着手中的书。
芊芊站在老者面前,看见他认真的看着书,只觉得打搅了人是极不礼貌的,便也不作声。
半分钟后,老者从书中抬起头,打量着站在眼前穿着月白色中式抿襟上衣,黑色长裙校服的芊芊,慢悠悠的问道,“你要看病?”
芊芊摇了摇头,“我妈妈心脏不好,我想给妈妈抓药。”老人低着头从花镜的上面看着芊芊,“这要问诊才知道要抓什么药啊!”芊芊握紧了手中的书包,“那我可不可以先抓几样药?”老人和蔼的笑了笑,“你回去问问都有什么症状,最好是病人亲自过来,看了病抓的药才做数。”
芊芊还想继续问,却听见不知从那里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突然变成噼噼啪啪敲打的声音。芊芊回了头看见外面街道上的行人跑做一团,艳阳高照的天气,说下起雨就下起了雨。芊芊走向门口,看着雨点急急忙忙的大起来,横七竖八的乱下一通,街道上开始慢慢的积起水来,正看着这急雨,只觉得不知从什么地方串出一个影子挤进门内,差点撞到她,芊芊本能的后退了一步,来人低着头弹着身上的雨水,柜台里的小学徒忙拿了干净的手拍子帮着擦着,他一边接过学徒手中的手拍,一边看向芊芊,“对不起,没撞到你吧?”芊芊双手紧紧的抱着胸前的书包,低着头小声的说,“没有。”
来人放慢了手,看着眼前这个一身校服装扮的女孩子,只是那弱弱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芊芊抬着头,看向门外,只是惦着这雨什么时候能停。看过了门外,才发现那个人一直在看着她,她从外面收回的目光掠过他的脸,又慌忙的收回来,不敢去盯着人家看。
她长的并没有多惊艳,多漂亮,乌黑的头发直直的披在肩了,整张脸像是只有巴掌一样大,苍白的有些不近人气,细眉核眼,小巧的嘴,真真应了那句小家碧玉的描述。他看着她,却突然心中一动,身边也有无数的女同学,妈妈介绍的某某家的小姐,但却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正愣着,学徒在一旁叫着他,“华少爷,到楼上换了衣服吧?免的受了凉。”陈华栋扫了学徒一眼,再看着她低着的头,慢慢的走进店内上了二楼,她那单薄的身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着外面的雨。
待陈华栋换好了衣服下了楼时,外面的雨也停了,店内只有来住的寻医问药的人,早已没有了那抹静静的身影,陈华栋站在屋子中间,像是做了一场梦,飘邈的一点都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