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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出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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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芊约了瑄瑄喝茶,瑄瑄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片刻,“你喜欢他吗?”
芊芊笑着说,“喜欢,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嫁给他。”
瑄瑄咬着嘴唇,眼睛微红,“我舍不得你。”
芊芊握着她的手,“傻瓜,做什么?好像我们要分开一样,我不过是嫁人,又不是去什么地方不回来,女孩子大了,终究是要嫁人的。”说到最后,芊芊的声音弱了下来,低下头,忍不住眼里涌上潮气。
瑄瑄反抓紧她的手,“可是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啊!你嫁人,我就不能常看见你啦!”
芊芊拿出手绢擦着瑄瑄脸上的眼泪,安慰着她,“不会的,我们还会常见面的。”
瑄瑄接过手绢,边哭边笑着,“对不起,芊芊,我应该替你高兴才对,我又把你惹哭,还好,你是嫁给陈华栋,我放心很多,他喜欢你这么多年,终究工夫不负有心人。以后啊,他也不敢欺负你,他要是敢对你不好,我一定会叫我二哥收拾他的。”
芊芊擦干眼角的泪水,笑着,只是更多的泪水流在心里,形成汪洋大海,挣脱不了,淹没了她。
晚饭开饭前,瑄瑄回到家中,还没到厨房便闻见了饭香,推开厨房的大门果然看见妈妈和香姨在厨房里,静琬看见瑄瑄停下手,“回来了,咦,怎么眼睛有些红了”
瑄瑄靠着门,“有那么红吗?被你看出来,没什么,芊芊要嫁人啦,我有点适应不来,好像是要突然失去她一样,所以哭了。”
静琬有些吃惊的问,“芊芊要嫁人,怎么一直没有听她说过,她要嫁给谁?”
“妈,你也认识的,家里开药店的那个陈华栋啊!常和我二哥在一起的。妈,我先上去洗脸,一会儿下来。”
静琬点点头,看着瑄瑄上楼,明香走过来看着静琬的脸,“小姐,怎么啦!”静琬轻轻叹了一口气,“芊芊----我一直以为-----算了,芊芊这孩子也是命苦的,从小我就喜欢她,想过认她当干女儿,可这孩子表面不说,心里又自卑又要强,我怕伤了她,便顺其自然了。嫁进陈家也不错,陈家也算大家大业,芊芊那么温柔善良,应该不会亏待了她。”
明香扶着静琬坐下,“是啊,芊芊这孩子真是招人疼,转眼都要嫁人啦,小姐,你现在赶紧想送什么大礼吧!”
静琬笑着说,“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明香“跟在小姐身边二十多年,我要是不知道小姐心里想什么,那我真是该打啦。”
话音刚落,汽车低沉的声音准时响起,明香看了看壁上的挂钟,时间刚好,“小姐,四少现在回家的时间分秒不差啊!”静琬脸上漾起温柔笑意起了身迎向门口。
一个星期后,方家住的巷子热热闹闹挤满了送亲的迎亲的看热闹的人群,破旧的小楼也略收拾的整齐了些,来来往往穿梭的人们在芊芊的家里忙碌着。芊芊坐在自己的小屋里,对着斑驳的镜子,模糊的只看见她苍白的脸上,晕了胭脂,红了唇,却更像是一个假面具,笑也不会笑,哭也不会哭。
摊开手心,那条链子被她攥的有了她的温度,小小的钻石没有了阳光也暗淡了光芒,外面不停的有人在催促着,说是花车已经到了巷子口,芊芊握紧手,任她们摆布着穿上大红的中式新娘装,一巾喜帕蒙上头顶,盖上盖头,天地暗了下来,芊芊低下头,闭上眼,断了所有的念想,从此海角天涯,天各一方,漫长的余生里,她便寂静的老去,从此再也爱不动,恨不起。
渝恒拿起电话拨了过去,慢慢的等着电话接通,转接,响了几声后,终于通了家里,有人接起话筒,渝恒喂了二声,那头传来明香的声音,渝恒和明香聊了几句,才问起家里的人,明香一一说明,“今天是芊芊结婚啊,瑄瑄和你妈妈去喝喜酒去了。”渝恒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芊芊?那个芊芊?”
明香笑着,“还有那个芊芊,瑄瑄的好朋友啊!你们小时候常在一起玩的,你出国几年就把人家给忘了?”
渝恒攥着话筒,只觉得有些站不住,声音有气无力,“她跟谁结婚?”
“和你的朋友,陈家少爷,是叫陈华栋吧?”
渝恒只知和明香聊了半天,聊的什么他却一点都不知道。放了电话,只觉得家里闷的喘不过来气,一个人面对空旷的房间,没有人陪他,连个声音都没有,他突然害怕这种空旷,只想找个人多的地方,有人陪着他,胡乱的抓了件外套便出了家门。
一个人来到他常去的酒吧。平时他都会来这里,三五朋友喝酒聊天。坐在吧台前,酒保看见他,冲他笑笑,“今天怎么一个人?”
渝恒歪歪嘴角,勉强的笑了笑,“白兰地。”
酒保挑了挑眉,“嗨,兄弟,天还早着呢?”看见他沉默不语,不再说什么,只好给了他白兰地。
酒保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法,想劝他却又不敢开口,看见门口走过来的身影,立刻大喜,对着她使了眼色,便躲到一边去,安琪站在他的身后,将手温柔的盖在他的肩上,“怎么一个人?”
渝恒侧了侧头,并没有看她,“你不是来了。”
安琪笑了笑,坐在他的旁边,看了看他手中的酒,对酒保招了手,“给我也来一杯。”
渝恒直视着前方,“女孩子,不要喝这种酒。”
“我还不是为了陪你,一向,都是你做什么,我都陪你的。”
渝恒笑了笑,撞了她手中的酒杯,“嗯,好朋友。”二人相视而笑,干了杯。
两人互想讲着朋友间的趣事,旅行时的趣闻,讲到兴起,手舞足蹈,开怀大笑,快至深夜时,早已喝的畅快淋漓,安琪说服他,“我送你回家。”
渝恒半睁着迷茫的双眼,邪魅的一笑,点了点头,安琪收起加速的心跳,掩饰着心底最深处的情感,扶起他,让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相携着走出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