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全世界第一第二都是我》东野优

5、Junior 5

　　“……什么……？”克里斯蒂亚诺·货真价实13岁·罗纳尔多有些茫然。
　　他看着眼前似自己又微妙地好像有哪里不同的人，一时间脑子完全转不过来。
　　浴室里走出来的……活人？
　　他突然想到一个月前跟着训练营其他大孩子们一起偷看的恐怖片，那部电影里的鬼怪也曾经从镜子里钻出来！
　　“什……你是什么……人？”
　　他意识到多洛雷斯站在自己的身后，所以尽管害怕，也还是鼓起勇气硬着头皮发问。
　　克里斯蒂亚诺·老油条·罗纳尔多心里暗暗发笑，他猜这个世界的自己，本来想问的大概是“你是什么鬼东西？”
　　听听，他的声音都在发抖，真可爱啊，年轻可真好。
　　“我说了呀，我是来自未来的你。”

　　半个多小时后，这个世界的克里斯蒂亚诺在一旁多洛雷斯时不时的补充中，头昏脑涨地听完了据说是来自未来的那个自己讲述的关于自己未来的故事。
　　他用眼角余光自以为隐蔽地看了一眼多洛雷斯，他的母亲眼里是藏不住的期待和欢喜。
　　他的心一沉，更为坚信自己的怀疑。
　　舔了舔唇，他心想，不管这个鬼怪到底是怎样迷惑了多洛雷斯，至少现在不能再让他们待在一个空间了！
　　“你说来自未来，没有证据我可不信！要不就下去踢一场！你要是真的才刚退役的话，肯定会马修斯假动作、克鲁伊夫转身和克罗切特转身吧！踢给我看，我才相信你！”

　　“……啊？”
　　刚退役的欧洲足球传奇人物一脸愕然。
　　现在的小孩踢球时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
　　噢，见鬼！这不是别的什么小孩，这是13岁时的他……
　　等等，他13岁的时候脑子里竟然全是这些花俏的动作吗？
　　伸出双手捂住脸，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操蛋的上帝！”
　　烦躁地放下手，他还没整理好自己的语言，后脑勺就挨了一掌。
　　多洛雷斯气势汹汹地瞪着他：“你说什么呢！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说粗口！不！你别忘了你现在只有13岁了，不能说粗口！”
　　老油条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先生，在多洛雷斯的怒瞪和再度举起的手掌威吓中，怏怏地吞下了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的单词，最后心不甘情不愿地低声说了句“见鬼”，勉强自己平静下来。

　　看着对他依旧恐惧戒备却又在不自觉中流露出一点同情和好奇的年轻自己，他长呼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就当面对小球迷一样，要和善、不要翻白眼。
　　笑了笑，他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理性客观中立；“在球场上踢比赛的时候，我们一般用不到这种动作。”
　　然后他就看到了13岁那个自己肆无忌惮地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脸上写满了不屑。
　　克里斯蒂亚诺·返老还童·罗纳尔多，很轻易地就在那个小屁孩脸上读出了“你继续编吧，我听着”的意思。
　　这让他感到十分恼火，甚至忘了自己已经过了41岁生日，而他儿子的年龄都比对面这家伙大了。
　　不过瞥了眼在一旁期待看到儿子们顺利认亲然后和气相处的多洛雷斯，他硬是将都到了嘴边的毒舌批评给咽了下去，换了种委婉的说法：“10年后……不，只要6年，6年后的夏天，世界就将见证整体足球的崛起，未来的足坛，单枪匹马的闯关会越来越少，防守时对空间的控制逐步加强，对前锋而言，就是有球能力的要求下降，而对无球时的跑位和临门一脚把握时机的要求越来越高。”
　　而年轻的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看着他，歪着脑袋假作天真道：“可是我踢的是边锋啊！”

　　在多洛雷斯的注视下，两个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对视了一眼，同时露出一个礼节性的笑容，却都不肯先开口。
　　而他们的亲妈，看着面对面站在自己身前的两个小男孩，心中从两天前听到自己那个已经经历过一半人生的小儿子的告解时就开始幻想的场景终于实现，突然就产生了一种满足感。
　　这个世界上还能有哪个母亲比她更幸福呢？
　　在已知自己儿子未来会成为足球场上的最佳球员，拿到金球奖，还能在欧锦赛率队赢得葡萄牙历史上第一个大赛冠军的情况下，这个绝对值得她为之自豪的儿子还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之前她还没有意识到，然而此刻，她却忍不住开始幻想……
　　或许……她能比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更幸福。
　　因为，她有很大的可能亲眼见证到，她的罗纳尔多们一起为葡萄牙举起大力神杯！
　　收回有些飘的思绪，看着自己13岁的小克里斯蒂亚诺，她伸出手揉了揉他头顶的卷发：“或许，你该叫他哥哥？”

　　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正在经历他短短13年人生中，到目前为止最灰暗的一天。
　　他的亲妈，被一个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和他同一张脸的鬼东西，哄得服服帖帖的，相信了一个天方夜谭，认为那也是她的儿子，并且，此时此刻，还要求他喊这个家伙“brother”。
　　他微微用力咬住后牙槽，不愿意开口。
　　“啊，你不想叫我‘哥哥’也没问题的，毕竟，我儿子都比你大了。”那家伙开口说到。
　　他正诧异于“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松口——因为电影里面，这种鬼怪往往是在人类被迷惑后，才会顶替原主的身份——就听到那东西接下去的台词：
　　“一般来说，互相称呼名字也可以，但问题是，现在……我们两个的名字是一样的……不管是我们互相称呼，还是别人称呼我们，都很麻烦吧！”
　　他浑身上下的汗毛瞬间竖起，脑海中警铃大作，然后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一样跳了起来：
　　“想得美！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多斯·桑托斯·阿维罗是我的名字！你不能叫这个！”
　　而他的敌人，冲他露出了一个假惺惺的笑：“可是这个名字我已经用了41年了，你难道不觉得，该改名字的人是你吗？”

　　两个斗牛般红着眼互瞪的小男孩——返老还童的那一个□□上是小男孩精神上撑死也就是个老男孩——各自在后脑勺上获得了来自他们母亲的一巴掌。
　　多洛雷斯快刀斩乱麻：“不许吵架！都叫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多斯·桑托斯·阿维罗，加个中间名就好了！”
　　看着仍旧懵逼中的小儿子们，她从旅馆的床头柜中找出纸笔，开始写自己能想到的常见的名字，边写边念到：“里卡多、保罗、爱德华多、安德森、安东尼奥、布鲁诺、罗兰多、法比奥、佩德罗、丹尼尔、丹尼斯、米格尔、何塞、塞尔吉奥、蒂亚戈、鲁伊、路易斯、安德烈、若昂、西尔维奥、西尔维斯特、菲利佩、拉斐尔、拉法、贝托、波斯蒂加、马里奥、伊万、罗德里戈、卡洛斯……”
　　她越念越慢，最后放下了笔转过身：“好了，你们看看喜欢什么名字，我记得四五岁的时候你们还抱怨过自己的名字听起来很奇怪不合群，现在给你们机会决定新增的名字，看，妈妈多开明。”
　　两个人目瞪口呆，还能这样？然后异口同声地说：“我不想在名字里加别的，让他加！”
　　于是他们又再度为自己的头顶赢得了来自母亲不轻不重的一掌。

　　看着多洛雷斯手中的白纸，老男孩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有些痛苦。
　　因为他能在每一个名字上都和脑海记忆中的人物对照起来，尤其是里卡多、安德烈、何塞、塞尔吉奥、安东尼奥这些在葡语和西语里烂大街的名字！
　　“蒂亚戈？”
　　身旁人小声的喃喃自语传过来，他立刻否定：“这是你以后最强的竞争对手大儿子的名字。”
　　小克里斯蒂亚诺诧异地回头，看到一张看起来不甚愉悦的脸，他在嘲笑和闭嘴两个选项中纠结了一秒，莫名地感觉如果现在嘲笑的话或许以后会被反嘲笑回来，撇了撇嘴没说话，从多洛雷斯的手里拿过笔，划去了这个名字。

　　“何塞？”
　　“一个一言难尽的主教练，他现在在巴塞罗那当助教。”想起狂人穆里尼奥，也合作过十数位主教练的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艰难地选择了一个形容词。
　　“拉斐尔？”
　　“同样难以形容的主教练，执教水平越到后面越有点跟不上时代。”他撇了撇嘴，这位或许本事还是有的，只可惜当时的皇马并没有他发挥的余地。
　　“里卡多？”
　　“……我以后会养的狗的名字。”他沉默了数秒，最后说了一个最无关紧要的答案。
　　“波斯蒂加？”
　　“国家队每四年都有一个。”只可惜都是些角色球员，发挥得也都挺一般的。
　　“法比奥？”
　　“皇马和国家队的重要一环，好朋友。”想起科恩特朗，他的唇角不自觉扬了起来。
　　“塞尔吉奥？”
　　“同样是皇马队友，未来皇马和西班牙的双料队长，也是好朋友。”当队友的时候很可靠，而当他成为对手，就十分不好对付了。

　　……五分钟后，瞪着手中被逐一划去的名单，年轻的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十分怨念：
　　“那还有什么名字啊？”
　　“呃……那……从外语里找？”自诩成熟的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也想不到什么好方法，舔了舔唇，“英语或者西语的名字，至少……重名率没那么高？”
　　小克里斯蒂亚诺翻了个白眼：“我才刚上中学，你懂这么多外语，要不你先示范一下。”
　　这下克里斯蒂亚诺·懂多国语言·罗纳尔多真的感到了为难，一下子要他想个不讨厌的名字，也没那么容易啊！
　　“……Rebirth？Reborn？Revival？”思来想去，他觉得要加中间名的话，或许“重生”才是最合适自己的，不过这三个词哪个更符合他的情况一点啊？

　　看了一眼明显听不懂这三个英文单词的小男孩，他叹了一口气：“就知道指望不上你。”在对方炸毛之前，他解释道：“这三个词都是‘重生’的意思，不过我觉得都不太适合当人名。”
　　“算啦……那我叫‘Renato’好了。”
　　这个名字以前迷你出生前想名字的时候他还专门查过字典，有个“重生”的意思。
　　“你确定你叫‘雷纳托’了？”
　　小克里斯蒂亚诺并不想问他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见他点头，立刻在心里盘算了下，排在R前面的字母有什么好名字。
　　A、B、C、D……等等，这几个字母开头的名字，好像已经都被否决了……
　　他继续在心里数着，F，不行，G，没有……H，不行，J，也不行，L……路易斯被否定了……
　　“Lucio！”他突然开心起来，“那我要叫卢西奥！”
　　完全不懂对方兴奋的点，克里斯蒂亚诺·想到儿子心情低落·罗纳尔多，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好名字，‘光、光明’，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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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再安利一首歌《Portugal》来自Walk The Moon
　　C罗把我掰成了葡迷，现在每次看着葡萄牙的年轻球员我就急成太监，两年后的欧洲杯和2022卡塔尔世界杯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