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全世界第一第二都是我》东野优

4、Junior 4

　　——“很高兴认识你，过去的我，我是来自未来的你。”

　　刚刚退役的欧洲之王，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只在马德拉岛上逗留了两日，第三日一早，就和多洛雷斯一起搭乘飞机去往里斯本。
　　在离开丰沙尔的前一天，他去见了他的父亲，老阿维罗。
　　当迪尼斯·阿维罗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时，C罗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回到了过去。
　　噢，考虑到这个世界还有另一个目前来看发展轨迹和自己完全相同的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或许，他是来到了一个平行宇宙的过去的时空。
　　当迷你降生到这个世界上，他也成为一个父亲，他才更多地理解到，“父亲”这个词的含义。
　　回想起小时候自己踢球受到挫折时，阿维罗和他的谈话，如今再看到他的面容，C罗千言万语汇聚在心中，最后却仅仅只蹦出了“父亲”这个单词，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他上前一步，把自己投入到阿维罗的怀中，伸出双手紧紧地拥抱住他。

　　“怎么了？”没有想到儿子会突然找上门来，阿维罗的手中还拿着喝到一半的酒瓶，有些紧张地问道：“你被人欺负了吗？”
　　C罗摇摇头，埋在父亲的怀中，咬紧了牙关。
　　半晌，他才挤出一句话：“我做梦梦到……您……肝衰竭……离开了我。”
　　阿维罗有些错愕，转而失笑，说：“肝衰竭？你这是新学了这个单词，然后自己吓自己了吗？你老爸我可健康得很！”
　　他的目光狐疑地在扑到自己怀中的儿子身上打量了一番。
　　“你真的没有被人欺负吗？是不是别人又拿口音的事情取笑你了？你要记住，在足球场上面，实力比拳头更有说服力！我相信你可以打服他们的，就算今年赢不了，也不会用太久时间。”
　　不过他又很快软化了语气：
　　“不行的话，大不了我们不在里斯本踢了，你回丰沙尔。我相信无论是马德拉航海还是国民队，都会很欢迎你加入他们的。”

　　已经控制住了情绪的C罗，磨磨蹭蹭地从他父亲的怀里退了出来。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并没有让阿维罗信服的能力——他并不打算告诉父亲自己是重生的，最起码，不是现在。
　　所以他也没有继续纠缠在酒精这个问题上，很快谈起正事。
　　“我只是回来两天，这个暑假，我会留在训练营，到时候就不能来看你了，我会多打电话的。”
　　“嗯？这是有什么原因吗？难道你们俱乐部这个夏天都不放假了？”
　　“并不是俱乐部的安排。”C罗舔了舔嘴唇，“我只是想要把自己的技术练得更好一点，早一点进入更高的级别踢球。”
　　身为一个总共捧起过六次金球奖杯的成功足球运动员，如果还要花上四五年的时间去踢青年队的比赛，那可真是……浪费自己的技术，甚至会因为太过舒适，而随时在消磨他的意志。

　　“还有就是我已经找到了一份每周两天的临时工，想要攒一点钱，就在球场隔壁的街区。而且留在阿尔科谢蒂，我不仅可以免费使用训练营的健身器材，连吃饭都不用自己花钱，挺好的。”
　　回想起自己昨天晚上成功说服多洛雷斯所耗费的时间和口舌，C罗就觉得一阵心累。
　　现在家里的经济条件并不是很好，而且他也不是一个真正的13岁孩子了，让他暑假待在阿尔科谢蒂训练营里，早点踢出来，不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吗。
　　可多洛雷斯却偏偏在这件事情上突然化身溺爱孩子的拖后腿家长，并不愿意让他这么努力。
　　——他才不会承认，这是因为在他的计划里，打算抓着这个世界的C罗和他一起，留在阿尔科谢蒂训练营加训。
　　换言之，他打算，把多洛雷斯最爱的小儿子——两个，都留在里斯本一夏天。

　　因为给燕子队工作过很长一段时间，阿维罗也懂一些足球训练方面的常识。
　　尤其是在C罗开始踢足球并表现出了远超同龄孩子的天赋之后，他更是专门向自己的朋友，燕子队的前队长费尔南多·索萨，还有队内的青训教练们，了解过不少关于小球员成长的计划和进度表。
　　听了C罗的话，他忍不住问：“你才多大就要开始锻练身体？不合适吧？要知道开始练肌肉之后，你就不容易长个子了。可你现在还没有长高呢。”
　　“我会控制好锻炼时间的，只打算先练一下腰腹的核心力量，这样可以提高我的滞空能力。我觉得该把自己的头球能力提升一下，这样以后可以多一个得分的手段，也能提高我的筹码。”
　　C罗这番话说得很顺畅，完全都不需要花心思去组织语言。
　　毕竟他确实是在葡体青训营时听了教练的话后，才开始有意识地锻炼自己的头球——虽然那是他17岁后的事情了。

　　阿维罗听他这么说，笑得更开心了：“你还学会了筹码这个词，行啊，你有这种想法是好事，但不要忘了我，最少一个月给我打一次电话？”
　　看着阿维罗笑起来时脸上的皱纹，C罗的心有些钝痛。
　　曾经这个年龄的他，因为不满父亲酗酒后的暴力行为，一直和父亲冷战着，几乎从不曾主动打电话给父亲。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一直默默关心着自己，定期向母亲了解自己的情况，当自己在球队里受到挫折的时候，他更是向人借钱前往里斯本，陪自己谈心，鼓励自己坚持下去。
　　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感到眼眶酸胀了起来，他快速眨了几下眼，吸了吸鼻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而自然：
　　“我要和你说个小秘密，你弯一下腰好吗？”

　　当阿维罗弯下腰，把耳朵凑到克里斯蒂亚诺的身前，他突然感到自己的脸颊上落下轻柔的触感。
　　他错愕地抬头，却看到自己的小儿子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猛地瞪大了眼和他对视一秒，然后立刻转过身撒开了腿就跑。
　　看着C罗落荒而逃的背影，阿维罗迟疑地将手伸到脸颊上，难以置信地轻轻摸了一下刚才被亲吻的位置，刚刚……并不是他的错觉吧？
　　他是真的被克里斯蒂亚诺吻了脸颊？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他的小克里斯怎么能这么甜？
　　阿维罗目光落在已经看不到自己儿子背影的街角，嘴角慢慢咧开，露出了标准傻爸爸的笑容。
　　他突然间觉得，自己可以每周少喝一两瓶酒，把钱攒下来，这样下次再和罗纳尔多见面的时候，他也可以做一个大方地给零用钱的爸爸了！

　　在前往里斯本的飞机上坐定了，C罗不禁感谢现在这个时代互联网还不如后世那般发达，航空公司还没有开始联网售票，而身份证明这种东西在人口总共只有十万左右的马德拉丰沙尔，一条街的居民都可以证明：“他就是多洛雷斯的小儿子罗纳尔多”。
　　意识到自己此刻就是个“黑户偷渡客”，只不过是借用了这个世界原本存在的自己的身份，克里斯蒂亚诺·三岁不能再多·罗纳尔多，心里突然赶到了一阵奇妙的雀跃。
　　在向多洛雷斯坦白的那晚，他们两人在“如何取得合法身份”这个问题上产生了分歧，但最后，是他成功说服了多洛雷斯，取得关键性的胜利。
　　只要想想他曾经获得的荣誉和历史地位，就知道多洛雷斯想的那个办法到底有多么不靠谱。
　　——假装她曾经生的是双胞胎，只是被偷走了一个？

　　上帝啊！
　　他出生的时候艾尔玛和乌戈和都已经开始工作了，他们难道还能不清楚多洛雷斯到底是给他们生了一个弟弟还是两个弟弟吗？
　　再说了，多洛雷斯当时可是在医院生产的，那么多个医生护士，都可能在未来成为记者采访中的定时炸-弹。
　　一个谎言，往往需要一百个以上的谎言来掩盖。
　　而保守秘密最好的办法，就是减少知道秘密的人数。
　　正是凭借这两条谚语，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才成功劝服了多洛雷斯。
　　这一次去里斯本，在他加入阿尔科谢蒂训练营时，正好可以利用葡萄牙体育的影响力，给自己一个合法的身份。
　　——他打算以“孤儿”的身份被多洛雷斯“收养”，成为桑托斯·阿维罗家的新成员。

　　尽管多洛雷斯觉得这从名义上剥夺了他们血缘上的关系，但不得不说，这比她的建议更具有可操作性，未来出纰漏的可能性也更小。
　　所以在生了两天的闷气后，当飞机在里斯本降落，看着她新得到的13岁的小儿子，用一双湿漉漉的狗狗眼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委屈脸，多洛雷斯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抬手狠狠揉乱了罗纳尔多早上对着镜子足足折腾了快半小时才固定好的发型。
　　“好了，我不生气了，我们去里斯本找你弟弟去！”
　　而被她狠狠一顿揉头的克里斯蒂亚诺·头可断发型不可乱·罗纳尔多，伸出双手颤巍巍地摸向自己的脑袋，绝望地发现他那些顽固不化死硬派的钢丝卷发，彻底脱离了他梳了半天才固定的轨迹。
　　看着多洛雷斯已经朝机场门口走去的身影，他鼓着腮帮子，喃喃自语：“现在轮到我生气了。”

　　在阿尔科谢蒂训练营附近的旅馆要了一间双床房，多洛雷斯洗去旅途的风尘与倦意，看着坐在床上的罗纳尔多：“你真的觉得先告诉克里斯是个好选择吗？我总觉得他可能会说漏嘴。”
　　“直接先带你去试训，通过之后再告诉他不是更好吗？”多洛雷斯犹豫着说。
　　“我13岁的时候，好胜心可强了。如果今天我和他换一下，他先通过试训搞掂了我的妈咪，然后出现在我面前，不管他说什么，我心里都不会相信的。”
　　“好吧！或许你真的比我更了解他……”
　　多洛雷斯叹了一口气，从桌面上拿起她的皮包：“那我先去训练营看看他，然后再帮他请个假带他过来，你们两人之间的事，到时候就交给你自己解决。”
　　“那我现在可以下去踢一会球吗？我觉得他等会肯定要和我比一场的！”C罗耸了耸肩。
　　多洛雷斯白了他一眼：“那你是打算等会在下面直接见面吗？”
　　“好吧，当我没说。”他悻悻然地把皮球又塞回网兜里，转身往床上一趴。
　　唉……没有智能手机，又不能踢球，真无聊啊……

　　在脑子里回放比赛视频研究跑位到一半，克里斯蒂亚诺·返老还童·罗纳尔多，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了渐近的交谈声。
　　“……我踩单车过了他！三圈半！我这次踩了三圈半……”
　　哇哦！
　　他突然激动了起来！
　　见证历史的时刻就要到了！
　　他可以亲眼见到小时候的自己遇到另一个自己的时候脸上是什么表情！
　　说干就干，他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快速却蹑手蹑脚地躲进浴室里并虚掩上了浴室门。
　　房门被打开，那个年轻的自己声音变大：“……我下次想试试在比赛里用出马修斯假动作！我已经练习很久了，但还没……找……找……”
　　他的声音渐渐变小，然后彻底哑口无言，瞪大了眼睛。
　　而推开浴室门走出来的那个人，脸上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对他说：
　　“很高兴认识你，过去的我，我是来自未来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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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让更新时间见鬼去吧，反正我就是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文啊_(:з」∠)_
　　日常玄学走一发，先半更求胜。
　　顺便安利一下葡萄牙队歌：《In My Blood (Portuguese Version)》
　　2006年世界杯，葡萄牙和伊朗小组赛相遇，C罗打进葡萄牙的第二球，最终葡萄牙2:0战胜伊朗。
　　今晚，我……我……我想我罗至少两射一传？
　　——6.30更新——
　　闭嘴不敢毒奶了QAQ，祝小葡萄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