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全世界第一第二都是我》东野优

19、Junior 16

　　——“扎加洛他疯了！巴西踢的可是苏格兰！”

　　当日历翻过5月，时间滴答滴答地走向6月10日，世界杯的战鼓逐渐擂响，赛前的硝烟味以法国为中心向整个欧洲大陆蔓延。
　　与法国仅仅隔着个西班牙的葡萄牙，尽管国家队并没有闯进决赛圈，也还是被来自法兰西的热情所感染。
　　瑞奇·马丁的《生命之杯》，开始在大街小巷上一遍又一遍地播放。
　　除了西语版的《La copa de la vida》，就连英语版的《The Cup of Life》，葡萄牙人民都已经听得是耳朵长茧，完全能背下歌词。
　　街头变得热闹起来，小摊贩们侵占了路面，支起货架，上面挂着从各类报纸杂志上翻拍的球星们的照片，或者更豪华一点的闪卡，以及各种尺寸的海报。
　　有的小贩更是神通广大，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货源，出售一些和世界杯相关的小玩意儿——例如这届世界杯那个吉祥物大公鸡福蒂克斯的毛绒玩偶、金杯造型的钥匙扣和挂坠、传神模仿了球星特征的Q版摆件、参赛国国旗的贴纸或三角旗、各国特色的徽章等等不一而足。

　　有一日晚上，两人一起去卢米亚尔区的Tobisbar餐厅吃饭的时候，罗纳尔多注意到克里斯蒂亚诺的目光落在拐角小摊上一个菲戈造型的人像摆件上良久。
　　回到宿舍，他几次旁敲侧击，都没能够从克里斯蒂亚诺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
　　虽然因那张预料外的银行卡而有了一笔意外之财，不过罗纳尔多并没有打算使用它，他的想法是过个两三年，等自己的名气和收入上来之后，就把这张卡里的钱全部捐出去。
　　因此克里斯蒂亚诺没有明确告诉他“我喜欢那一个菲戈摆件”，他就当作没发现，只不过心里还是考虑着，要不自己打工之后，去把这个摆件买回来送给他。
　　至于他自己，他觉得可以买一个“外星人”罗纳尔多——要知道，现在正是最好的罗尼。
　　不过要做兼职的话，就要考虑一下日程表的时间要怎样调整了。

　　说实话晚上的兼职并不太容易找到，尤其是对只有13岁的男孩来说。
　　那这样最好就是把学习安排给调整到晚上，然后利用下午的时间去做兼职比较合适。
　　或者也可以考虑一大清早的兼职，只不过一般面包店咖啡店早上的客人有限，很少会招收这个时段的临时工。
　　罗纳尔多还在犹豫着怎么和克里斯蒂亚诺商量这件事，克里斯就先主动和他提起了兼职的事。
　　“我找到了一份临时的活，对方让我下午到傍晚的时候过去，晚上早的话七八点，晚的话最迟不超过九点可以离开。要不英语学习的事先稍稍缓一下？对方说只是世界杯期间比较缺人手。”
　　克里斯蒂亚诺说这番话的时候有些紧张，但罗纳尔多看到他攥紧的拳头，意识到他心里面是充满期待和兴奋的，因此愣了愣神后，立刻就点头同意了克里斯的想法。

　　他的心态目前还没完全调整过来，依然还把自己放在“成年人”、“成功者”的角色上，觉得克里斯还是个孩子，自己应该负起打工赚两人零花钱的责任。
　　既然现在克里斯已经瞒着他找到了一份兼职，那他也没有必要为了“成年人”可笑的自尊心，就反对克里斯去做这件事情。
　　不过他该反省一下自己了，明明早就决定了要去找兼职，却迟迟不行动，以至于现在眼见着克里斯成为了两人中能先赚到钱的那一个。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心中抱有一种高傲的态度，觉得自己贵为金球奖得主，不应该去做一些侍应生之类的工作，才会迟迟没有踏出第一步。
　　两兄弟最后商量了一下，决定世界杯期间的学习就放在晚上。
　　如果有比赛的话，想看的就看，毕竟他们努力的方向是职业足球，而不是科学家，只要是带着脑子看比赛，对他们而言就是一种自我提升。更何况，世界杯期间，哪怕休息几天不学习也无妨。

　　6月10日，星期三，1998年法兰西世界杯在这一天正式点燃了战火。
　　这一天的揭幕战是巴西对苏格兰，依然是在开幕式之后举行。
　　说实在的，罗纳尔多可真有点不习惯，毕竟在未来，东道主都是分在A组，并且负责揭幕战。
　　这乍一看赛程，发现小组赛第一场安排的是巴西——再联想到未来普拉蒂尼曾经在接受采访时说过“法国为了避开巴西做过小小的手脚”，他就忍不住抱着怀疑的态度去看这届世界杯了。
　　完全可以说，世界杯所能带来的兴奋和愉悦感，从那一刻开始就已经下降了。
　　巴西的首战被安排在巴黎时间17:30开场，也就是里斯本时间16:30。
　　6月10日可不是什么法定节假日，对绝大多数葡萄牙人来说，这个开球时间意味着他们只能回到家之后从电视上看重播。
　　不过谁让这是世界杯呢，哪怕是对足球再不感兴趣的老古板，都会忍不住想要在上班时间偷偷溜出去，看一眼街边咖啡店里电视机左上角的实时比分。

　　因为巴西曾经是葡萄牙的殖民地，经过长期的殖民统治和教育，葡语早已成为官方语言，巴西国民中更有约一半为早期移民的葡萄牙（混血）后裔，纵然巴西后来独-立，但两国之间依然在经济、文化、科技、艺术等多领域上有着密切的合作交流，而在足球运动上面，葡萄牙人和巴西人的踢球的风格更是相近，不少巴西球员登陆欧洲均选择了葡超作为他们的第一步。
　　可以这么说，葡萄牙人的国家队第二主队毫无疑问就是巴西队。
　　因此葡萄牙体育还留在训练基地的工作人员们，在巴西揭幕战的前一天就把大会议室给收拾好了，准备把比赛投影到大屏幕来看，还逐个通知了留下来的小球员们：
　　——明天下午4点钟起大会议室开放，想要看世界杯揭幕战的，都可以到那儿一起看比赛，还能听来自俱乐部教练组们的现场解说。

　　等到两兄弟4点10分来到大会议的时候，看到俱乐部贴心地给每张台面上都准备了一些小零食。
　　罗纳尔多扫视了一眼，发现青训学员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其他的大孩子们都还没来。
　　他耸了耸肩，找了个不前不后不正中的位置，拉着克里斯坐了下来。
　　然后他转手就把面前的果汁糖和太妃糖给放到了身后那张台面上，再把那张台面上的杏仁和花生拿了回来。
　　克里斯蒂亚诺刚伸出去想要拿一颗太妃糖的手，便因此落了个空。

　　“连糖都不给我吃？”他有些生气。
　　“多吃糖不好，吃花生吧。”罗纳尔多说着，顺手剥了一颗，把花生米塞到克里斯的嘴里。
　　“花生的油脂对人体有好处，比直接吃糖好多了。”
　　嚼着刚剥出来的花生，罗纳尔多舔了舔唇：“不觉得花生嚼着也有甜味吗？少吃点精加工食品，以后你的身体会感谢现在你做出的选择的。”说完，他又往克里斯的嘴里塞了两粒花生米。
　　嘴巴里一直被喂进花生，想说的话永远说不出来。
　　克里斯蒂亚诺用力地咀嚼着，就仿佛口腔里的不是花生而是罗纳尔多的手指头。
　　奥莱里奥·佩雷拉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就看到两兄弟一个剥花生喂另一个吃的场景。

　　笑着跟两兄弟打了个招呼，他直接在两人身后的座位上坐下，看向大屏幕，发现电视台正在重播开幕式的片段，而不是球员们的热身情况。
　　他有些遗憾，却也不减谈性，向C罗兄弟抛出个问题：“你们对这场比赛有什么期待吗？”
　　“想看罗尼进球。”罗纳尔多笑着说起和自己同名的外星人。“谁能不想看他这次会采用什么样的方式把球弄进球门呢！”
　　一旁的克里斯瞬间来了兴致：“要不要猜猜看他这场比赛能不能进球？进几球？巴西能赢苏格兰几个球？”
　　“还可以猜猜苏格兰能否取得进球，进球的话是谁把球踢进的巴西队球门？”
　　他这连珠炮般的几句话瞬间就吸引了佩雷拉的注意，葡体的招募主任顺着这番话说下去：“要打赌吗？如果打赌的话是不是该有赌注？”
　　“诶……？”克里斯愣住了，“赌……赌注？”
　　罗纳尔多看到他被反问后一脸茫然而后尴尬的表情，很没有同胞爱地捂着嘴发出了漏气的笑声。

　　“我们可以用干活来代替赌注吗？”笑完了之后——当然中间免不了被哀怨地盯着，罗纳尔多还是很有兄弟一体精神地开口帮克里斯蒂亚诺说话。
　　“像是今天比赛后打扫回忆室，或者是打扫健身房之类的，应该也可以吧？”
　　听到“健身房”一词，佩雷拉顿时想起了前段时间教练们的谈天内容。
　　他后来也从办公楼的窗户那观察过两人的室外训练项目——摸着圣经说，他们两个的表现确实已经远超出普通13岁孩子的水平了。
　　仅仅从两人的传接球和射门训练来看，他们踢U15、U16都应该毫无压力，对上U17的球员，应该也只是输在体格方面。
　　但问题就在于，足球比赛的90分钟时间内，任何一个运动员都是无球状态多于有球。
　　无球时判断一个球员是否优秀，可不是看传接球和射门了，而是看他的跑位。

　　这就不是假期时简单的双人加训能看出来的了，非得要等到赛季开始，球员们开始合训了，踢对抗比赛时才能看出来的。
　　这样想着，他心里就恨不得时间直接飞到七月底，葡体的球员们快点回来备战新赛季。
　　毕竟，世界杯虽然好看……可是葡萄牙也没有进入决赛圈，巴西队的球员他们又买不起，法国英国意大利的人更是几乎不可能选择葡萄牙的俱乐部……
　　不过看客罢了。
　　与其羡慕他人队中的球星，还不如现在就开始努力培养自己队内的好胚子。
　　佩雷拉心中盘算着，一直到室内传来一阵高声喧哗，他才回过神来，看向大屏幕，巴西队的首发名单公布了。
　　然后他立刻就骂出了一句：“扎加洛他疯了！巴西踢的可是苏格兰！不是牙买加或尼日利亚！”

　　坐在附近的几个教练职工们也跟着抱怨起来：
　　“424，我几乎要以为我是在看东里斯本的比赛了。这可是世界杯啊！”[1]
　　“我不知道为什么不上莱昂纳多，邓加是很棒，但是只上他和桑帕约两个防守型中场，巴西队难道打算直接后场解围大脚长传找罗纳尔多吗！”
　　“贝贝托都34岁了，缝线上有里瓦尔多、罗纳尔多、吉奥瓦尼，真的没必要再上他！”
　　不过仅仅开场4分钟，巴西队就取得了进球。
　　队长邓加的远射被苏格兰门将扑出，巴西队获得角球，贝贝托开出的角球轻飘飘地飞向禁区前，桑帕约灵巧地头球抢点破门。
　　一众刚才发言的教练们都沉默了，这种感觉……
　　……真难以形容。

　　.

　　注：
　　[1]：东里斯本：东方里斯本足球俱乐部，葡萄牙第三级别联赛（再往下就是地区联赛了）球队，位于里斯本，意指巴西没战术瞎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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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Tobisbar餐厅：位于卢米亚尔区，现实存在，C罗小时很喜欢步行15分钟过去吃饭。
　　卡……
　　没能做到三更_(:з」∠)_
　　先更新这章吧，明早睡醒应该我是补完了这章，第三章我争取明晚能更_(:з」∠)_
　　第三章要写到一个很开心的剧情啦，然而在那之前……我，好卡，啊。
　　9.1凌晨补完，新增1562字。
　　目前很气，无法有效组织语言。
　　98世界杯如果你们想看的话，我会挑几场重点的详写一下（程度就是1-2k），如果不是很想看，那我就只写剧情需要的几场。
　　用2015年1月发布的《门德斯自传》（即最迟成文于14年）中的一小段话送给所有爱C罗的人，与诸君共勉之：
　　——我们问门德斯在C罗还未出现的时候，谁是达到如此高度的球员？谁能接过C罗的旗帜？
　　——“下一个C罗还是C罗自己，他还能踢很多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