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Junior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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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啊，等退役后看，是你的金球奖多，还是我笑到最后。”
“什么？”克里斯蒂亚诺茫然地重复了一遍，“什么叫‘世界规则的自我修复？’”
“嗯……bug？”罗纳尔多想了想，似乎只有这个词能准确地形容他想表达的意思，于是问克里斯蒂亚诺：“你能理解这个词的意思吗？”
而对方呆愣了一会，然后一脸奇妙地开口：“我从记忆里找了下，似乎是形容可能导致游戏或者网络崩溃的系统漏洞或故障？”
“对，”罗纳尔多点了点头，“想象下，如果安吉丽娜·朱莉有一天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你是什么感觉？”
“呃……女神变成了两个？”这绝对是一个下意识的回答。
“能多思考一下吗？”罗纳尔多瞪他。
“好吧……”克里斯蒂亚诺沉思了一会，突然说道，“完蛋了，看了你的记忆后我好像没法继续把她当女神了。”
一时间，罗纳尔多也无法确认这小子是真的这么抓不住重点，还是并不想回答所以岔开了话题。
不过很快，他就听到那个和自己一样的声音说：“会觉得很奇怪吧，从哪冒出来的第二个。”
“是。对这个世界的其他人来说，我就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第二个’。”
“一开始，我和妈妈商量过要怎么解释这个问题，她的初步建议是，‘当初生的就是双胞胎，但是有一个被偷走了’。”
罗纳尔多看向多洛雷斯，她笑了笑说：“如果当初你选择了这个解释的话，说不定会有另外一种‘雷纳托’的记忆出现呢。”
“确实很有可能，”他赞同道，然后继续解释，“当然，那时我觉得这并不是个好主意——因为这种说法完全过不去当初接生的医生护士那关，我忘了是在哪一年，反正是我拿第一个金球奖前后的事，当时你接受采访提到过接生的人和你说‘他的脚看着就是踢足球的’。”
耸了耸肩，他接着说：“我不会关注小媒体怎么说我，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接受采访呢。除了接生的医护人员们，双胞胎的说辞也根本没办法取信于乌戈和艾尔玛，还有当年的邻居们。”
“不过，”他话锋一转，“其实，我的想法也有一个巨大的隐患，甚至还不如‘双胞胎’呢”。
他看向克里斯蒂亚诺：“你要不要先猜猜‘领养说’的漏洞在哪里？”
“你先别说！”克里斯蒂亚诺立刻来了兴趣，“我觉得我可以想到的！”
“emmm……是因为我们长一样所以没有说服力？”
“噢，世界上陌生人相像的很多，你再猜。”罗纳尔多想起赫迪拉和詹，这俩人偶尔路遇打个照面他也要思考几秒才能喊对名字。
“那就是长相一样声音也一样？而且我们俩就算长大了也是一个样吧……”
“放弃这个角度，问题不在于这里，从更科学的方面去猜。”罗纳尔多愉快地给了个提示。
闷头思索了一会儿，克里斯蒂亚诺右手握拳一捶左手掌心：“是不是血型？”
“啊，很接近了。”罗纳尔多笑了。
“难道是那个什么‘基因’？”克里斯蒂亚诺说完，立刻就自己否定了，“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去测DNA。那还能是什么？和血型相接近的……”
冥思苦想半天，他依然想不出来，只能悻悻然地放弃，还振振有词给自己找借口：“并不是我想不到，而是我的词汇量不够！我还没学到那么深的生物学单词呢！”
“其实答案你已经猜到了，然后自我否定了。”罗纳尔多耸了耸肩，“你否定得太快啦，我‘正确’都还没说出口，你就说‘根本不可能’……我想算你正确也没办法了。”
“……”克里斯蒂亚诺目瞪口呆，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为什么要测DNA？！什么情况才要测？！”
“你从记忆里没看到21世纪第二个十年基因工程的民用范围已经越来越大了吗？”
“可是那关我们踢球的什么事？”他依然不解。
“因为在转会的时候，验血就可能顺带测一些基因片段，这些基因片段可以更好的帮助俱乐部了解和科学使用球员。有一组我忘了是什么代码的基因片段，未来运动员几乎都会测的，如果检出阳性的话，说明这个他的小腿腓肠肌发育不是很健康，会更容易抽筋，日常生活就要注意小腿保暖。”
克里斯蒂亚诺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我突然觉得未来社会很可怕。”
“为什么？”罗纳尔多开始回想自己13岁时的思维习惯和模式——他认为自己和克里斯蒂亚诺之间存在代沟。
“……因为基因检测就把人适合什么不适合什么给定好了，有种……失去自由的感觉。”
“你想太多了，反正我们这一代和我们儿子那一代暂时还不至于受到太大影响，人类基因组计划到我退役时都还没完全解码呢。”
“可是……如果啊，我是说如果，如果按你说的基因还没完全解码，为什么你觉得我们的DNA会是隐患？”
“因为基因检测发展的程度太高了……我们两个的头发，如果有人真的拿去做DNA检测……我们的DNA应该是100%一致吧，很多双胞胎都达不到这个程度。如果说我是被领养的，和你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养兄弟，这个谎言实在是一戳就破。”
“是这样吗？那也就是说，其实无论是采用怎样的说法，你的身份都没有办法合理解释……于是就发生了今天上午的事？”
克里斯蒂亚诺很快便理解了他的话：“所以你才会说是世界自动修补了？”
“不过如果这样的话，为什么你还会担心我们的DNA呢？我觉得，大概率吧，你的DNA和我已经不一样了。”
说完，他又立刻补上了一句：“不要问我道理，我还没学生物，我只是觉得如果你是bug，而要修复这个bug的话，肯定就不会留下任何疑点。”
他的话让罗纳尔多陷入了沉思，显然，虽然克里斯蒂亚诺更年轻阅历更浅，也更横冲直撞，但目前来说作为直觉派的生物，他的话说不定更切中事实？
想想看按照世界呈现出的“雷纳托”的记忆，他的膝盖是受过伤的，心脏也做过手术……这并不是当初13岁时的他的身体，看起来更像是部分融合了41岁的他的身体后所形成的，又或者说是，返老还童的他本人已经使用了41年的身体……
而他过去那些经历，有可能改变他的DNA吗？这简直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范围……
压下心中的疑虑，罗纳尔多开始向多洛雷斯和克里斯蒂亚诺分享“雷纳托”的记忆——这以后就是他的童年经历和少时回忆了。
讲述的同时，他依然还在怀疑，这么“劳师动众”的一份经历，真的会被自动圆过去吗？
想想看，要是他看到的片段都变成了既定现实的话，那就意味着12岁的雷纳托确实在拉法布里卡留下了大片后来者或许难以超越的记录？这绝对会让拉法布里卡同年龄段的师生们印象深刻吧？
还有在他看来，最大的不确定性——那个经纪人，奥塔维奥·西尔维斯特。
——和他的邻居有亲戚关系，搞事情能手，还有那份看起来荒谬至极的经纪人代理合同……无论是哪一点，都完全无法和门德斯相提并论。
语气十分平淡的，他将西尔维斯特的所作所为轻描淡写地带过——毕竟，就算全部讲出来，多洛雷斯和克里斯蒂亚诺也并不能给他提供什么有效的建议，他们对经纪人的概念，最大可能就是自己记忆里和门德斯的良好关系了。
或许，他得考虑谋求法律的援助，从“显失公平”的角度入手？当初签合同的时候自己年龄太小没有判断能力，而他父母对一般经纪人代理合同没有概念，所以被蒙蔽签署了这份有漏洞的合同？
一心二用地讲完雷纳托的记忆，罗纳尔多倒了杯水，看向自己的亲人，边喝边问：“你们别都不说话呀，给我点回应。”
克里斯蒂亚诺抠着手，看起来有什么烦心事，最后只憋出了句：“妈先说吧。”
多洛雷斯的第一个关注点是：“那个经纪人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不？我感觉门德斯挺好的。”而她提到的第二个问题是：“你以前的心脏手术，不是几天就完全恢复了吗？可是按你的说法，你现在是做完手术都快两个月了还在观察期？这样真的不会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这个问题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毕竟他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只能舔了舔唇：“要不，明天去体检的时候要求医生给检查一下？”
“我自己是没觉得异样，前几天踢了那么长的时间找这个身体的感觉，也没有哪里不舒服。而且今天试训虽然对方安排的强度不大，可是上午和下午的几项加起来，你问问克里斯蒂亚诺，也差不多是他们平时工作日的训练量了。”
克里斯蒂亚诺插嘴：“这点我可以证明。”
他顿了一下，咬着唇，不是很情愿地剖析自己：“说实话，和你踢球我压力有点大，因为我知道实力有差别，我很想赶上你……”他撇了撇嘴，吸吸鼻子，“可能当时太急于求成了，特别是脑子里突然有了你的记忆，就有种‘我未来可以那么强’，然后感觉自己现在也能做到的错觉……”
说着这番话瞪大了眼的克里斯蒂亚诺，让罗纳尔多的心底泛起一阵柔软的情绪，他知道这个动作是自己想要忍住眼泪时习惯做的。
13岁时的自己有多争强好胜他已经记不太清了，可是他知道自己绝不服输的性格是从小时候开始就始终未曾改变过的。
当被人超过时，他只会闷在心里暗暗较劲，别人越是不看好他，他越要证明自己。
可是如今克里斯蒂亚诺面临的情况却更为复杂——因为比他表现更好的，是经历过未来的自己，如果不承认对方更强，就意味着否定自己的进步……
他想，如果换了是自己处在克里斯蒂亚诺的位置上，他的表现一定也不会比他更好了。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走过去给了年轻的自己一个拥抱，微笑着说：
“你一定能比曾经的我做得更好，毕竟，在我13岁的时候，我还从未幻想过自己能拿金球奖，最大的梦想也就是有朝一日能穿上国家队的队服，在正式比赛上首发登场。”
“……可是你也会比以前做得更好。”闷声说了这么一句的克里斯蒂亚诺，最终还是伸出手回抱了这个目前看来将会长期压在自己头上的家伙。
罗纳尔多还没想好该如何回应才比较能安慰到克里斯蒂亚诺，就听到对方突然间来了一句：
“这样也挺好的，被你压住总比被梅西压住要好。”
他突然愣住了，猛地意识到一个此前从未考虑过的问题。
松开手，他有些不爽地说：“金球奖要变成三个人来争了？”
而克里斯蒂亚诺回给他一个挑衅的笑容：“看来你这辈子大概率拿不到六个金球了。”之后更是火上浇油地追加了一句：“能拿到四个吗？”
看来，这个世界的自己，并不需要他想办法开解了，毕竟，对方已经跃跃欲试，想要把自己从第一的王座上扯下来了。
他挑了挑眉头，忍不住冷笑一声：“来啊，等退役后看，是你的金球奖多，还是我笑到最后。”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Junior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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