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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情 ...

  •   Chapter 1 前情
      西湖之滨,雷锋塔前。
      新科状元许士林长跪塔门之前,祈求身代母过,接白蛇出塔。

      “文曲星君请回!”
      方丈法海手持金钵、禅杖,站在许士林和塔门之间。
      “求禅师慈悲!昔日,二郎真君劈华山救母,地藏菩萨发大慈悲愿堕地狱身偿母债,您叫我文曲星,士林愿效仿先贤,以己身偿还母债,请法师放我母亲出塔!”许士林撩状元袍曲双膝下跪。
      “文曲星君自重!”法海退开一步,“这白素贞不顾人妖殊途,入世人间作乱,其错一!只为一己私念盗仙草其错二;闯地府其错三;水淹金山其错四,她一错再错,执迷不悟!当年钱塘大水,死者共计六千,就算她在雷锋塔下再压千年也是难偿其罪!”法海声如洪钟、面沉似水,无风,他手中禅杖上的金环却叮当作响。

      许士林连跪三天三夜,言之切切 ,法海依旧无动于衷。
      “别再求他了!士林,起来!”
      小青如一道旋风刮过,扯起许士林、推至一旁、催出三尺青虹,锋芒直指法海。
      “秃驴当真可恶!当年观音大士早有谒语,‘子带顶花、白蛇出塔!’如今士林高中金科,我姐姐早就灾满,你凭什么阻拦!”
      小青三日里一忍再忍,终是忍无可忍。也好!二十年,早该和这和尚一战了。
      “青蛇,贫僧也等你了二十年。”
      法海托起金钵,食指弹在钵体上,尖哨的金属声逼得小青不得不甩了甩头,耳中才舒服了些。
      这金钵的法力更强了!
      “当年如果不是观音大士留下谒语,我小青早就和你拼个鱼死网破了,岂会让你多得意这二十年吗?不过,你可知道这二十年我天天一定要做的是什么?”
      小青的一双眼本就凌厉,此刻又染上七分讥哨,细长的高挑的眉,陪着狭长愠怒的眼,好不威风!
      法海本不想再费唇舌,但看着小青还是多问了句:“做什么?”。
      小青一扬嘴角:“我天天都要骂你的祖宗十八遍,骂他们生下你这么个是非不分的、好管闲事的假和尚,我天天还要骂收你入佛门的师傅十八遍,骂他们有眼无珠、不辨真伪,将衣钵给了你这么个见不得别人夫妻恩爱的老流氓!”
      “孽畜!”
      法海大怒,挥法杖打向小青。
      “士林,看看这秃驴的模样,是不是就叫恼羞成怒?法海,我每天做的事还有很多,还没说完呢!”
      小青举剑挡开法海的禅杖,青虹剑顺禅杖而上直刺法海胸口。
      “秃驴,你看我姐姐貌美就动了下流的心思是不是?”
      法海侧身让开青虹,禅杖飞起砸向小青面门。
      “法海,你嫉妒我姐姐和许仙夫妻和睦嫉妒得要死是不是?”
      小青凭空飞起,双脚将禅杖踹了回去,打向法海脑后。
      就这样,小青说说打打,嘴上和手上都不闲着,而且越说越离谱,气得法海一张脸煞白,竟全然忘了手里的紫金钵,只恨不得用禅杖将小青砸个魂飞湮灭才好。
      就是现在!
      一番打斗,小青把法海引得离雷峰塔越来越远,为得就是给许士林寻个时机,好让他去打开塔门。这雷峰塔只镇妖,可许士林是正经的文曲星君转世,又早有观世音的谒语,小青相信只要许士林开塔门,势必能救白蛇出来。
      “士林!开塔门救你娘出来!”
      法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中计了。
      不甘!
      决不能让白蛇出塔!
      她若出塔自己这些年坚持的“正道”何在?
      眼看许士林登上已第一级台阶,法海横着掷出禅杖,一边拦下许士林再靠近塔门,一边高举紫金钵,催动法力将佛光照向小青。
      小青见许士林被禅杖击中小腿跌在地上,咬牙将心一横,也不顾身后金灿灿地佛光,显现原形,一丈多长地蛇身围着法海层层盘旋,将他死死地勒在正中。
      金光透过小青叠着的蛇身向空中发散,越来越强,大有胀破小青全身的趋势。
      小青张开蛇吻,用力一吸,法海的禅杖与地上的沙石一起被狂风卷入小青口中。
      金光还在爆增,小青咬着法海的禅杖,浑身被佛光灼烧得像是老树的裤皮一般。
      法海虽被小青勒得死死的,但他们都知道,小青被佛光活活烤死只是须臾间的事。他们输赢的一线,就是许士林能否在这须臾的时间内,打开雷峰塔门。
      白蛇被压在雷锋塔下二十年,小青频繁地到许家督促许士林读书,虽然严厉,但和许士林的感情终究还是很好。许士林看到小青受苦,纵使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激起了几分血腥。他不顾一切地冲起来撞向塔门。
      我赢了。小青纵使已经被烤得意识飘散,但她知道姐姐终于要重见天日,感觉,真开心!好想笑!
      尘埃,落定?
      没人看清法海是如何掷出紫金钵,见的只是一道金色流光袭向许士林后脑,速度之快,力道之大,但听得噗一声撞击,金光褪尽,鲜花四溢。
      而此同时,又有“吱嘎”一声,雷峰塔门大敞,一只白色的衣袖扶住了下跌的许士林,没让他摔在地上。
      “娘!”
      姐姐。
      这一声小青自己也不知道终究有没有叫出来,不过,他们母子都没事,太好了。
      白素贞抹了抹许士林脸上的眼泪,身子一晃,半跪在地上,抱起刚刚被金钵击中的人——许仙,眼泪止不住地簌簌下落,万语千言挤在喉咙里,最后只咬出了两个字:“冤家。”
      许仙用剩下的最后一口气,动了动手指,白素贞拉起他的手握在自己手里。
      许仙涣散地目光看着白素贞,又吃力地动了动眼睛,看向许士林,极其欣慰满足地一笑,溘然离世。
      白素贞袖内的白绫在她出塔时就飞向小青,盖在了她的身上,拢起一层氤氲地白光。
      没了金钵,再加上有的白蛇法力修复,小青悠悠转醒时已恢复了人形。
      大雨滂沱,小青看到白素贞抱着许仙的尸体被风雨吹打,恍然想起多少年前,自己一句玩笑话逗得许仙也是这般痴痴地站在滂沱地雨中不避不躲,然后姐姐撑着一把伞站到了他的身后……
      “这都是为什么?”小青无意识地说了这一句后,只觉得虽然姐姐出了雷峰塔,自己的肝火却更炙了几分。
      “法——海——”
      小青再次拿起青虹剑,翻手一个剑花,劈向法海。
      法海失了金钵,只用禅杖再难轻易胜过小青,而且刚刚不仅动了杀念而且还当真伤了人命,大和尚被自己心里翻腾得爱恨嗔痴念骇得六神无主,更没有心思和小青对战。法海化出一道流云向西逃遁,小青哪里肯罢休,也化成青光追着法海的云彩向西飞去。
      地上的人只看见天上一块镶了青边的彩云,一路向西后又急速折返向东飞远了。
      法海几次险险躲过小青的剑锋,心里益发的慌乱,看到身下已是一片蔚蓝海域,就纵身落进了水里。
      “进了水,你还跑得了!”小青一声冷笑,也冲进水中。
      法海入水后方想起当年青白二蛇水漫金山,这入水中不是等于把肉放上了砧板?!
      小青剑里夹脚,直直把他踹向深海水底。法海不等转身,小青的招式又到,就这样法海一路被小青追打,最后无路可走竟躲进了一个老蟹壳里。
      小青在海底寻了会儿,直到看见那螃蟹,才讥诮一笑,继而举剑。
      不过,一刻过后,小青的青虹并没有劈开那螃蟹,而是:
      “封!”
      小青张开五指,一道青色的封印打在螃蟹壳上。
      那螃蟹哪能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吓得连连挥舞蟹钳,横着爬出多远。
      “秃驴,哪能那么便宜你。你就永远跟这螃蟹横着走吧!”
      小青站在海底又盯着那螃蟹想了一会儿,再次张开五指,再打出一团青光后,才挑挑眉,貌似满意地飞出了海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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