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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尴尬除夕夜 ...

  •   日子看着看着就到了这一年的尾声。皇宫里的人,都忙碌了起来。在为各自的主子们筹备过年的用品,宫人们都是行色匆匆的,手里抱着大件小件的物品。

      爹爹也向皇上提过想接我去八阿哥的府邸住,说我不知礼数,怕我让几个小阿哥不开心。不过都是些托词而已,最主要的是不想我一个人闯祸。皇上却没有让我跟爹爹出宫的意思,说我在这里住的这段日子和阿哥们相处得很开心,好几个阿哥都喜欢和我玩,不如和阿哥们一起过个热闹年。现在接了出去,过年的时候八阿哥也是要带他的福晋进宫团聚的,就不要走来走去那么麻烦了。

      爹爹只好将我继续留在宫里,自己也挺惆怅的,不想离开爹爹太久,晚上连歌都没得听,虽然他也唱得不咋的,但有总比没有强。现在也经常将自己当成小孩一样的在享受童年,以前在现代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很严格的要求自己,三岁多就天天要背数,还得背到一千,经常背得都打瞌睡,跟数羊差不多效果。难得有个无忧无虑的童年,干嘛要放过?就当是复古重温吧!

      前些日子,阿哥所还没停课,皇上每天也会过来几次检查下阿哥们的学业,然后和我说说话儿,逗我一下。这几天都忙着过年,阿哥所也就暂停授课了,但都还住在这里,没事儿也见他们追逐嬉戏的身影。

      小阿哥们不用上学,每天都聚在阿哥所里吵闹,偶尔从窗户看出去都能见到他们开心的样子。去阿哥所的布库房偷看过几次,每次都见到十四阿哥在里面练摔跤什么的,那么点儿小就似模似样的。偶尔十三阿哥也去,他两兄弟在一起练摔跤的时候,十四阿哥总能赢十三阿哥。有次不小心踢到了门,十四阿哥在里面问:“谁?”我立马就溜掉了,后来想起也觉得自己好笑。那么丁点小,就算被他知道是我又如何?难道还怕他想歪了不成?

      除夕就快到了,想起三百年后的那个时空里的人和事。不知道那边是否也在过年,没有了我的新年,父母会不会难过?还有那个布小越,至今都欠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不过这些暂时都没用,现在身处另一个时空,不知道那个世界的我是否已经烟消云散,或者变成了植物人,如果是那样,他是否还在等我给他解释的机会?

      无奈的笑了笑,现在什么都是未知数,想多了也只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不如别想了,想想现在如何过得开心还实际点儿。本人没什么优点,如果得过且过也算的话,到是最大的优点了。

      又想起额娘,自我出生以来,从未离开过她的身边。到紫禁城都已经快一个月了,她会不会也在思念我?她对我的感情和我三百年后的母亲是不相伯仲的。她现在也很想念我吧?不过有时在紫禁城里看见一些人,他们听说我额娘是谁以后,仿佛都不怎么高兴,但人活着就是这样把,不可能人人都喜欢自己的,就象十四阿哥不喜欢我一样。

      “在想什么呢?都失神了?”抬起头,是十四阿哥?正想着他呢,就出现了。真是白天不要乱想人,不过他也不是曹操吧?碰巧了而已。自己安慰了下自己。

      “想额娘。”奇怪他为什么今天又肯和我说话了,前几日总是远远的看着我。

      十四阿哥凝视着我。“有时候我远远的看着你,很安静,可和十三哥在一起的时候又很活泼。好几次我看你的时候,发现你也看着我,可是你看着我,又好像没看见我。这种感觉很奇怪!我见过很多和你差不多年纪的格格,比我小的兄弟姐妹,他们都和你不一样。”

      震惊了,以为他那天见了我和十三阿哥一起,觉得我不是同道中人所以才远远的看着我,原来他却在我不经意间留意我的举动。这么小个小人儿就学着观察人了?

      “就好像现在吧,”十四阿哥接着说道:“我明明就在你身边和你说话,可你却好像听不见,也感觉不到我的存在。我从未见过一个三岁的女孩儿好像你这般心事重重。如你这般年纪,如果是思念额娘,定是吵闹着找她。不会如此安静。”小小年纪,居然观人入微。

      “吵闹有何用?”站起身抬头仰望着他,带着点不屑。“吵闹又见不到额娘,不如省点儿力气想想有什么好玩儿的。”人本就要活得现实点儿不是?明知道办不到的事情还去强求那是自找没趣。

      十四阿哥把目光转到不远处雪地里嬉闹着的兄弟身上。“格格挺坚强的。你的眼睛很漂亮,象琥珀一样的颜色,很通透,我很喜欢。”说完,他似乎并不想听到我评价什么,背着手,径自离开了,一副装酷的模样。

      跑进房间里,对着铜镜照了很久,然后很挫败的坐在梳妆台前。以前额娘的镜子也是铜镜,现在房间的这个块也是,真没仔细看过自己。刚才听十四阿哥这样说,自己都好奇了,但现在还是得不到验证。算了!记得康熙好像和一个洋人传教士关系不错,好像叫什么汤若望还是南怀仁的。难道现在都还没有镜子吗?真是落伍的年代!还是现代好啊!要啥有啥!

      子鹃从刚才开始就觉着我的行为很奇怪,忍不住问我:“格格,你盯着镜子看什么呢?现在又这般表情坐在那里。”沮丧地对她说:“照镜子呗。”子鹃见我好像心情不好,也没再来招惹我。

      闪过一个念头,虽然不能照镜子,可以问子鹃啊!立马拉着她的手撒娇。“子鹃姐姐。”子鹃见我一百八十度大变脸,露出很警惕的神色,“格格,有何吩咐?”又接着撒娇着说:“婉婷有点小小的要求。”子鹃立马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若是格格又想和十三阿哥跑出去胡闹,那子鹃是不会同意的。上次已经把子鹃吓了个半死,再吓可就真死了!”

      “不是,只是想让姐姐替我看下,眼珠子中间是什么颜色的。”子鹃不明白我到底想干嘛,不过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就仔细的看了看我。“就是原来的颜色呀。”

      原来的颜色?那原来该是什么颜色?我想到,她也和我一样,每天都对着这样的铜镜,当然看不出区别了。对着其他主子,肯定是不敢这样去看的,其他侍婢或奴才,因为各自跟的主子不同,也没多少来往。只有同我房里的侍从吩咐杂务,但那些人都是比她低一级的,谁敢盯着她看呢?

      算了,等有机会再研究吧。反正现在想研究也没验证的工具,实验是做不成的了!

      除夕夜,同小阿哥们一起用晚膳,十三阿哥又跑到我边儿上霸占了最近的位置。迟点各宫娘娘会吩咐人来接走他们。以前知道十三阿哥是除太子以外最早额娘就过世的阿哥,今晚才知道现在十三阿哥的额娘尚在世。什么时候过世的,就不清楚了。他们都挺幸福的,用完晚膳就和各自额娘宫里的人回宫了,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走的时候都回头看了我一眼。现在阿哥所就剩下我和子鹃两个人了,终于可以无法无天了。

      坐在书桌前的高凳上,拿着毛笔想写字,说起在大学的时候,那一手钢笔字还曾获过奖,被任课老师拿去做样给各班的同学传阅,如今却对手里的毛笔感到非常的无奈。子鹃见我在那拿着毛笔不停在手上转着,却一直没在纸上写东西,只道我是装样子而已,扮复古□□女。没管我,晚些时候宫里还有节目,她也没问我是否上床安寝。

      想起,前几日十三阿哥见我看院子里几个宫女踢毽子,十分羡慕的样子。做了几个毽子送我,还挑了几条颜色和形状都不错的鸡尾毛洗干净了送给我玩。找了出来,问子鹃要来剪子,做起了DIY墨水笔。

      子鹃见我胡搞一气,以为我因为年夜冷清在使小性子,乱剪东西出气,也没来阻止,反正被我剪烂的不过是几条鸡毛而已。等一切弄好,拿着那根鸡毛,用剪过的那头沾了砚台里的墨,在纸上写起字来。这也算是复古吧?以前看欧洲中世纪的电影时,不也是用羽毛这样写字的吗?

      开始不习惯,没写几个字自制鸡毛笔就坏了。鸡毛太软,宣纸又太柔软,笔尖又尖锐,总被戳破,结果字没写成戳了不少窟窿。子鹃见我一本正经的倒腾,又过来看了几次,每次只见到大大小小的窟窿,以为我是在玩,不再理睬我了。终于控制好了力度,才开始抒发我的思乡情怀,真是件不容易的事儿,连感叹都要花那么多功夫,古人真是累。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写完这几个字,真是不容易!用了我一盏茶的时间,一盏茶是多久?这我可不知道,我现在又不喝茶,古人不都这样说吗?象武侠小说里运功的大侠一样,舒了口气,大功告成!

      “你这是画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呀?”身后有人问道。着实把我吓着了,差一点从凳子上摔了下来!十三阿哥赶紧抱住我差点跌落的身子,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

      他见我被他吓到,脸上露出了内疚的表情。“我怕你一个人在院子里呆着无聊,偷偷溜了来。想来看看你!进门时,见你趴在这儿很专心的做着什么,就让子鹃别打扰你。”

      原来如此,这家伙真是经常神不知鬼不觉的,跟他那十四弟倒是有点象。很牵强的笑了笑。“我在写《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十三阿哥拿起我面前的纸,皱着眉,直摇头。“可我怎么看不明白呢?好好的毛笔不用,你干嘛用鸡毛写字?”

      他脸上还好像流露出一种可怜我的表情,真是“汗颜”。好吧,小女子只有自认读的书太少了。摆出一本正经的表情。“字就这么写的,我的心里就这么写。毛笔不好玩,鸡毛写字好玩。”怎么样?本格格就喜欢这么玩,你耐我何?十三阿哥看着表情很无奈,什么都没说。他现在心里应该很惆怅吧!好好的非要写成这样,还死不认错。

      十三阿哥盯着我的字半响说道:“我出来一阵了。明早我来找你玩,等下额娘找不到我会生气的。”点点头,从凳子上下来,送到园子门口。他对我笑了一下,然后又重复了一遍:“明早我就来找你。等我。”他这才不舍的离开,从我视线消失以后,听到他加快了脚步,慢慢的跑起来。

      送走十三阿哥,想起我在二十一世纪的父母。趁子鹃进屋,想现在虽不能陪伴他们,但祈求上帝保佑他们总是没错的。闭上双眼,双手合十,放在额前祈祷。自己从来没信过什么神明,现在也不知道对不对。当是我的心意了,望上帝不要介意我突如其来的虔诚,在胸前画十字,“阿门”。

      睁开眼,看见十四阿哥站在台阶下望着我。这距离……怕是什么都听到了。他对我奇怪的仪式没表现出惊讶之情,见我好像完成仪式了,他才缓缓走上台阶。

      我杵在那想怎么解释刚才的奇怪举动,十四阿哥却问:“大冷的天儿,不请我进屋吗?”赶紧过去示意他进屋,子鹃见是十四阿哥来了,想去斟水。十四阿哥说:“不用了,我坐坐就走。”

      他也看见了书桌上的“杰作”,走过去拿在手里端详了一阵。十四阿哥再看着我的时候,却问:“你信传教士?”这也不奇怪,有很多西方传教士早在明朝时期就已到中国布道了。看来是自己在那白担心了,还拼命想如何向他解释。

      “信他们不如信自己的老祖宗。”十四阿哥看着我说,想想也是自己的神都未必能如愿,何况山长水远,漂洋过海的来帮自己完成心愿。也觉得刚才挺可笑,不由得笑了起来,十四阿哥也微微一笑。

      “别再问我你手上拿的什么东西了。”我指了指他手里的字。他扬了扬我的“杰作”。“不问,十三哥必能给我答案。”原来他看见十三阿哥出去的。

      “不过,”他又看了几眼那张纸。“从字数上看应是七言绝句吧?但却从未见过你写的文字。”“汗颜”,而且是绝对的“瀑布汗”颜。为何今日这两个小祖宗前后脚的进来让我难堪呢?

      “可想跟我一起去看烟火?”十四阿哥看了眼子鹃。“子鹃也去吧!适才皇阿玛命人通传,传话的人去了额娘宫里,我过来看下你是否想去。”我期盼得看着子鹃,她微微点头。“那我随格格一起去吧。”

      十四阿哥拿起桌上的字,小心的折好,放进袖口里。我正想夺回来,他捉住我抬起的手。“想弄明白上面写的什么,这样空口白话的问十三哥,他定不知我的意思,给他瞧瞧而已。你不想告诉我,我只好问他。况且看你的样子怕是没给我准备新年礼物,我就勉强收了吧。”怎么就觉着他这是强取豪夺的无赖行为,到他口里却说得振振有词,还面不改色,一本正经。“走吧。”原来他竟然在偷笑。

      随十四阿哥出门,子鹃走在我们后面。刚出阿哥所,传话的公公正好到了大院儿门口。十四阿哥对他说:“格格已经知道了,我这会就和她一起去。你去回话吧。”传话的公公应了一声“嗻”,便退下了。

      他走在我前面一点,一路再没说话。刚到路口,见十三阿哥远远的跑来。兄弟俩互相打过招呼后,继续往前走。十三阿哥一路上也没说话,只是回头看了看我,又看了下十四阿哥。想是十三阿哥回去以后也遇到传话的人,想起了我,便跑来找我一路去看烟火,却没想到十四阿哥也在。

      烟火表演到很晚才完,其实对于我来说也没什么意思,还没我在现代见过的烟火漂亮,不过还是拍着手,跳着看完了。这个朝代什么娱乐都没有,这样已算是好玩了。

      散去的时候,德妃娘娘命人过来传话,说皇上允了我今晚去德妃娘娘宫里歇息。好和十四阿哥有个伴儿,不至于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阿哥所。以前就知道这德妃娘娘很贤德,看来她想事情确实比其他人想得周到,连我一个人留在阿哥所太孤单都考虑到了。我和子鹃散场时就同十四阿哥一道去了永和宫,临走时十三阿哥似乎有话想说,却又没跟来。

      晚上十四阿哥老找我聊天,就是不肯睡觉。“婉婷,你喜欢玩什么呀?”“婉婷,你喜欢吃什么呀?”“婉婷,你住哪的呀?”总之好多问题,觉得他没去做小和尚真是佛门一大损失,可之前又老是远远的看我,不和自己说话。乏得厉害了,不觉睡着了,朦脓中感觉有人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还有十四阿哥的低语声。“婉婷,你就和我一个人玩好吗?我好喜欢你。”

      第二朝醒来的时候,他竟然在我身边抱着我睡着了,很香很甜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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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尴尬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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