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待过芳菲》吃肉肉的老白兔

3、祭祀

　　天还没亮，父汗就差人叫我起床。我被雀儿软硬兼施从床上拖下来。洗漱完，就去了父汗的大帐。

　　吃完饭，父汗嘱咐我：“今天的仪式有隋朝的使者参加，我的吉罗千万不能胡闹，要是出错，别怪父汗罚雀儿！！”。

　　“我犯错，为什么罚别人。”我着急说。

　　父汗笑着拍拍我的头，说：“不用罚雀儿，恐怕没什么能约束你了！”

　　我不理他。

　　父汗命人给我整理装束，他自己也到内室去换装。

　　到了神坛，看见结社率哥哥早就已经到了，早到的还有父汗几个兄弟和其他几个部落的族长，还有那些身份高贵的内眷们。看见我和父汗一起出现，似乎也不觉得奇怪，都过来给父汗行礼。

　　我四处张望，可敦、胡里阏氏和什钵苾还没到。大概等了一刻钟，胡里阏氏身着盛装，拉着什钵苾赶到。父汗上前相迎，胡里阏氏和什钵苾给父汗行礼，父汗伸手扶她起来，微笑着抱起什钵苾。什钵苾轻轻在父汗耳边说了些什么，引来父汗哈哈大笑。我回头看见结社率哥哥的眼睛里满是羡慕，还有黯淡。

　　紧接着有人禀报，可敦和隋朝使者到了，父汗忙放下什钵苾，命我们一同相迎。看着衣着华丽，步履轻盈的可敦，在隋朝使者的陪伴下，进入了大家的眼帘。可敦虽不及胡里阏氏漂亮，但那皇族气质，仍是压过了她。如果没有义成公主，胡里阏氏就会是可敦了。父汗微笑着接受者可敦和使者的行礼，然后牵着可敦的手走向神坛。

　　不一会儿，萨满巫师说吉时到，仪式开始。仪式是出奇的无聊，先是父汗带领我们对神坛进行叩拜，然后我们跪听萨满巫师嘴里念咒，手拿着点燃的冒烟的油木碗，在我们头上绕转。等巫师从我身边走开后，我马上动了起身想溜的念头，但瞬间就被父汗的眼神扼杀摇篮里了。

　　我苦苦挨到了仪式结束，就跑到阿妈那里去了。陪阿妈说笑了一会儿，就回了自己的帐子。

　　晚上吃过饭，父汗就派人来传话，今晚切记不可玩闹的过晚，早点回来，也特别嘱咐了雀儿。我不需要特别打扮，就匆匆出了门。我看雀儿好像很紧张，我便悄悄对她说：“别听我父汗瞎说，找不到如意郎君，咱们就不会来！！”说完笑着拉着她跑向广场。雀儿满脸通红，低头不语。

　　到了广场，歌舞已经开始。很多姑娘和小伙已经开始对歌跳舞了。

　　我给雀儿使了个眼色，告诉她：“还不赶快去，我就在傍边看看，一会儿自己回去，你多待一会儿。晚上不用你伺候了。”

　　雀儿看看我，肯定是不放心，又想说什么，我赶快把她推向了人群。“呀！！”的一声，雀儿惊呼。

　　我眼看着她撞在了一个人身上，仔细一看，是个英武的小伙子，雀儿马上脸红的跑开了。我看着她跑开，不禁地大笑起来，转身便去追雀儿了。这么多人，我可不想和雀儿走散了。就算我先回，也要告诉雀儿一声。

　　不知是雀儿跑得快，还是人太多，她没入人群居然找不到了。平时也没见她动作这么快，我心里正抱怨。

　　“吉罗姑娘，怎么自己出来了？”我闻声转身，看见了那位李公子，正站在我身后一步远的地方。

　　“雀儿和我走散了！”看见他，我并不吃惊，回答。

　　“那么，在下也没什么事就帮姑娘找找吧！”他微笑着说。

　　我寻人心切没拒绝。我俩在人群里找了一会儿，连雀儿的人影儿也没看见。我就想回帐子看看，雀儿若寻不到我，一定会先回帐子看我回去没！我转身对李公子说：“我还是先回帐子看看，没准雀儿已经回去了。李公子你要是有事不便，就先回去吧！”

　　“在下先前不是说过没什么事了吗？姑娘一个人不安全！还是在下送姑娘回吧！”

　　这个李公子，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也不好回绝，便点头说：“那好吧！！”

　　快要走出人群了，迎面跑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小伙子，看来是来晚了，他跑得飞快我还来不及躲闪，眼看就要撞上了，身体突然被身后人扯入怀中，看来是躲过了眼前的冲撞。那个小伙子根本没看见我，转眼没入人群。我愣了一下，忙反应过来，推开了身后的人。李公子顺势收手，冲我微笑说：“姑娘可有受伤？”好像根本没有刚才占我便宜的事，毕竟他是好意，我也不好声张。

　　虽是晚上，但篝火和广场上的火把映的周围似是白昼。我看见他身上似是有些血迹，忙问：“公子受伤了吗？怎来这些血迹？？”

　　我看他也有些纳闷，看看自己说：“奇怪？”抬头看我，说“姑娘身上也有？这是？？”

　　我今日穿了件红色的袍子，转身仔细看自己身上的血迹已有几片，但并不明显。他身上的显然是刚才抱我蹭上的。我自己也不明白，我那里也不痛啊！！我在自己身上寻找，看有什么线索，我掀起一角裙边，惊奇的看见，自己里面的裤子也有血迹，难道这是我的血？

　　我疑惑的看向李公子，他看着我，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大笑着说：“姑娘没事，快回帐子去吧。”其实他笑起来的时候甚是好看，可我知道他是在取笑我，就一点也不觉得好看了。

　　他送我到贵族区附近就走了。我独自回了帐子，看见雀儿正帐子门口张望，看见我赶快跑来：“我的公主啊，你跑哪去了？”

　　我还没好气，回说：“还问我，你转眼就没了，我在人群里找了半天。”

　　雀儿忙来扶我进帐，安慰道：“都是我不好，不应该先独自跑了。”雀儿突然发现了我身上的血迹，“公主，那里受伤了吗？”

　　我忙说：“我正想问你呢？我也不知身上怎么多了这么血迹，明明那也不疼啊？”我把裙子掀开给她看。

　　雀儿马上就明白了，急命人准备衣物，热水。雀儿窃笑着对我说明了原委，也讲明了月事带如何用，如何洗，应该注意什么。

　　我顿觉满面通红，被一个男子撞见了这事，太丢人了。雀儿不明就里，只以为我是单纯的不好意思，只是一笑而过。我换好衣服，洗了澡，雀儿给我一个装热水的囊，让我放进被子里。今天是有些累，我抱着暖暖的囊，渐渐睡熟了。

　　第二日醒来，窗外已是艳阳高照。很久没睡这么久了。雀儿说，可汗说这几日不必陪吃早餐了。也已经回了阿妈，过俩天再去看她。

　　这几日也就这么虚度了。等到月事结束，再去看阿妈。阿妈看见我，忍不住笑着，摸着我头说：“我的吉罗长大了！！”可眼里似乎有什么我看不明白的东西。荣姑姑也看着我微笑。

　　回去的路上，我远远的看见了李公子，我急忙躲起来，他的商队在整装，看来是要走了。雀儿后来告诉我，他的商队买走了很多马匹。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这个李公子就是扰乱我一生的罪魁祸首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