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美味》偷香美兔

8、八

　　童莉芝跟着裴烨白走进装修得富丽堂皇的购物广场大厅，茫然无措。她如果没记错，裴烨白说的是共进晚餐？据她所知，这家C市富人销金最佳选择的最奢侈昂贵的购物中心周边很多一流餐厅，但是广场里面却只销售商品。

　　“我们不是要去吃饭吗？”童莉芝低声问，走在这种地方，她有些不习惯。

　　裴烨白点头说：“是的，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要做一件事情。”

　　先做一件事情？童莉芝有些茫然，吃饭前有什么事情是要在这种充满奢侈品和有钱人的地方做的。整个六层的两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广场，灯光敞亮，各种精装店面错落。可能因为是饭点，童莉芝举目望去也只看得到七八个人，大多是保养得很好的中年妇人，也有挽着中年男人的年轻美女。

　　她和裴烨白倒有点显眼了。

　　裴烨白穿着剪裁得当的米色风衣，里面一件纯白V领羊毛衣，整个人看起来让人觉得纯洁，又有些清雅。他礼貌优雅地和童莉芝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却又因为这个距离两人显得十分暧昧。

　　“学姐平常喜欢在哪家买衣服呢？”裴烨白笑着问。

　　童莉芝眨了眨眼，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苏桃衣柜里有很多好看的衣服，她也没逐一观赏，每天挑选自己觉得合适的衣服穿，就像她现在穿着苏桃冬装里普通的一件，她也承认是最可爱的一件了，雪白雪白的呢子大衣，翻开的园领上还缀着毛绒绒的边，高腰收紧，下摆微曲，童莉芝现在的外形就像个乖乖富家女。

　　不过这都是表象。童莉芝是个女孩儿，原本对穿衣打扮还是很感冒，可富家女熟稔的服装品牌什么的，平民的花朵表示不懂。

　　“我的衣服，都是妈妈挑的……”童莉芝很没有底气地回答。

　　裴烨白一贯地微笑，“那，我帮学姐选吧。”

　　“选衣服？为什么？”

　　“为了我们的晚餐。第一次邀约，我希望学姐穿成我喜欢的样子。”

　　“⊙﹏⊙……不用了吧。”童莉芝终于反应过来，裴烨白也是有钱人中的一员啊。

　　不容童莉芝再推辞，裴烨白就把她带进了一家看起来就像高级私人会所的品牌店里。童莉芝刚踏上店前的手工地毯，店里穿着修身小西装的导购小姐就迎了上来。

　　“欢迎您的光临。”店内所有导购、经理一齐柔美而标准地躬身。

　　店员们都认定这位淡定优雅的美丽小姐一定是一位大主顾。

　　……

　　“这件繁星梦夜，是我们店最新的晚礼裙。小姐您穿上太美了。裴先生觉得呢？”

　　童莉芝穿上了裴烨白为她挑的第一件衣服。黑色丝绸和轻纱面料，复古罗马风的深V领口让苏桃身体的美丽曲线尽显无遗，有些蓬松的裙摆上点缀着鱼眼大小的白色珍珠，繁星梦夜，名副其实。

　　如今它穿在苏桃的身体上，由这个人接替繁星梦夜的美名也不为过。童莉芝看着镜子中的倩影，也是这般想的。可现在这具身体里的是自己，看着镜子中的美人白嫩的□□若隐若现，童莉芝的脸霎时红了。

　　一旁悠闲地喝着咖啡的裴烨白看着她，接着导购小姐的话说：“嗯，很美。学姐喜欢吗？”

　　“……这个不会暴露了点吗？”童莉芝吱唔。

　　“苏小姐这样穿和裴先生看起来很般配啊。”导购小姐露出标准微笑。

　　“……”

　　童莉芝从落地镜里暗暗打量坐在沙发上换了一套黑色礼服的裴烨白，礼服精良的剪裁把他修长的身形衬得光彩夺目，另童莉芝立刻想起了他在化妆舞会上同样耀眼却更加华丽的皇帝装。相较之下，她还是觉得简约更适合裴烨白，至少看起来是。皇帝装的裴烨白有让她感到莫名不适的气场。

　　“学姐不满意就继续挑吧。”裴烨白起身走到了童莉芝身后，低头凑到她的耳侧，轻声说：“我也觉得学姐穿这件太过美艳了。”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耳边，裴烨白华丽的声线隐约带着有几不可察的戏谑，另童莉芝别扭地微微转头。

　　“苏小姐，不如试一下这件。”导购小姐突然提来了一条纯浅橘色连衣裙。

　　童莉芝穿上导购小姐拿来的裙子，很简单的样式，穿在她的身上显得精神又大方。

　　不过似乎没有繁星梦夜那么好。童莉芝接着又试了几件。

　　当童莉芝要不知第几次走进试衣间时，导购小姐去帮裴烨白续咖啡。

　　童莉芝正要拉开小礼裙背后的拉链，突然惊恐地看到裴烨白拉开了试衣间的门。

　　“学姐，我们跑吧。”

　　“(⊙o⊙)什么？”

　　“我忘了带信用卡。我们穿着这些衣服走吧。”裴烨白指了指他穿着的礼服和手上拿的童莉芝刚刚试的繁星梦夜，对着镜子中的童莉芝微笑。

　　“……你要偷衣服？”

　　“嗯，学姐，走吧。”

　　童莉芝无语地转身看他，说：“没带钱可以不买啊，我们走吧。”

　　“学姐不想跑吗？”

　　“嗯。”

　　“那我先跑了。我美丽的从犯，换好衣服就到一层洗手间旁。我等你。回见。”

　　童莉芝张大嘴巴惊讶地看着裴烨白朝她挥挥手，真的穿着礼服提着繁星夜梦和刚刚换下的米色风衣，大摇大摆地从周围没有人的侧门走了。

　　她脑子里轰的一声炸了！

　　这是什么情况！

　　童莉芝两三下换回了一身白大衣。

　　“要是裴烨白真的穿着衣服跑了，我要先看看身上的钱够不够支付他拿走的两件衣服。”童莉芝边想边顺手在一排试过的衣服中抓起刚刚换下的那件，翻到它的标价牌，她看似慢条斯理地数标价位数，又数了数，再数数，反复数……呵、呵呵，这里不愧是销金窟啊。

　　“咦，裴先生人呢？苏小姐，您试好了吗？”导购小姐的声音突然在安静中传来，如同梦魇。

　　童莉芝踟蹰了一会儿，走出了试衣间，对导购小姐笑着说：“不好意思，刚刚那些我都不太合适的。”

　　“没关系的，那些就都放那儿，您接着挑。”

　　“不用了，一会儿裴……裴先生回来，麻烦你跟他说，我去隔壁看看。”

　　“啊，好的，欢迎苏小姐下次光顾。”导购小姐的职业笑容保持得很好，看也没看那排衣架上童莉芝试过的衣服。

　　店员们恭敬地躬身送童莉芝走向门外，在她们看来那位美丽小姐的步伐非常优雅。

　　实际上童莉芝心惊胆战，她觉得通向大门是如此漫长的一条路，脚上却感觉注了铅一般，等她走出大门冲进电梯，全身紧绷的肌肉比上了一整节双节棍基础还乏力。

　　裴烨白！童莉芝咬牙切齿地念着罪魁祸首的名字。我跟他很熟吗？难道说……苏桃跟他很熟？除了苏柚还没人那么整过我！我看你一天到晚拘礼得像中世纪穿越来的，结果是个大骗子！大混蛋！

　　童莉芝冲到了一楼洗手间门口，看到裴烨白像个等着女伴儿去洗手间的男士那样站得悠闲自在。

　　“你怎么能这样啊！很好玩吗？”童莉芝愤愤地说。

　　裴烨白对童莉芝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学姐，速度很快嘛。”

　　“(╰_╯)#走，快跟我把衣服还回去。”童莉芝拉住裴烨白提着小礼裙的手。

　　裴烨白低头看两人交叠的手，笑得更灿烂了。

　　“为什么要还回去？”裴烨白说着把繁星梦夜递给童莉芝，“学姐进洗手间把衣服换了吧，我们去吃晚餐。”

　　童莉芝推开了裴烨白递过来的裙子，真的怒了，“你不还，我走了！”

　　“……”

　　裴烨白突然很平静地冷冷地看着她，童莉芝一阵莫名，三伏天吹西北风——明明很足的底气竟然会被压下去。

　　“哈哈哈……”想不到裴烨白看着童莉芝又突然笑起来。

　　童莉芝看着裴烨白，有些片刻呆滞。在她的记忆里裴烨白总是在笑，都很优雅迷人，可跟他此时的笑容一比，就像鱼目比珍珠，全都显得黯然无色。

　　可是，我叫他换衣服呢！他怎么还能笑得那么灿烂，“你笑什么！”童莉芝更怒了。

　　“哈哈哈……”裴烨白看着童莉芝就要急得跺脚的样子笑得更欢。

　　童莉芝突然灵光一闪，裴烨白适时印证她的猜想，“学姐，其实，其实刚刚你试完这件的时候，我就，付过账了。”

　　“学姐？”

　　“学姐不要生气啊，样子像要哭了啊？”

　　“学姐，换好衣服我请你吃大餐，比上次舞会的要美味得多哦……”

　　“……”

　　“嗯？”

　　“……T^T好吧。”

　　************

　　四季圆月餐厅，位于北城金街明溪大厦顶层，是C市中心唯一一间360度旋转观景餐厅，以地道的意大利风味闻名。走进餐厅，客人们就能闻到现烤面包从木炭烤炉中散发出来的阵阵香气，抬头可见餐厅里设计得别具一格的圆拱形穹顶：在白天，从顶部彩色玻璃窗射入的阳光和室内的灯光结合，给餐厅带来如梦如幻的视觉享受；在夜间，可以透过顶部彩窗眺望明星闪耀的夜空。当客人落座，就能随着餐厅的缓慢旋转，用餐谈笑间将整个C市中心的美景尽收眼底。

　　此刻，四季圆月餐厅外是C市灯火璀璨、川流不息的繁华夜色。

　　餐厅内，有莞尔而笑的裴烨白和埋头进食的童莉芝。

　　吃过头盘，童莉芝的面前摆着一道马沙拉酒浸鹅肝拌藏红花煨饭，一碗意大利海鲜浓汤，和盛放在造型别致优雅的细长的手工玻璃瓶子中的白葡萄酒。食物在餐桌上的复古台灯的橘黄色柔光照射下显得愈加晶莹可口，人的面容也愈加细腻柔媚了。

　　所以，有人专注于食物，有人不然。

　　童莉芝的手机短信铃声突然响起。

　　“是男朋友的短信吗？”裴烨白笑着问。

　　看着对方貌似是随口一问的样子，童莉芝倒有点错愕，“啊，为什么这么觉得？”

　　裴烨白眼神移到别处，好似思索一番又转回来看向童莉芝，笑道：“学姐的表情，就像妻子收到相处多年的丈夫的关心哦。”

　　童莉芝哭笑不得，“……不是的，是我一个好朋友。”

　　“哦？谁？张学姐？”

　　“不是……你上次在舞会上见过他，他穿着中学校服。”

　　“那个男生啊。”裴烨白笑了笑，说：“是我冒昧了，我以为是易学长呢。”

　　哪有这样子问完了又做出抱歉的样子的。童莉芝腹诽。

　　“易学长和学姐……最近怎样了？”裴烨白接着问。

　　“……”掀桌，又来了，叫我怎么回答嘛。

　　“对不起，学姐的私事我不该过问。”裴烨白见童莉芝一直不说话，作白菜枯萎状轻声说：“虽然，我很希望你们……”

　　尽管裴烨白的声音越来越小，童莉芝约摸还是听到“不要和好”？这是作为情敌的呼声？

　　“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

　　童莉芝找了这个半真半假的说法离开了气氛暧昧的餐桌。她觉得自己今天跟洗手间有不解之缘……

　　走进洗手间前再次翻开手机，有一条回信。

　　-那好，不要吃得太欢，不然晚上又会肚子痛。如果回学校时太晚了，就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童莉芝不自觉就笑了，有时候会觉得时彦希把她当小孩子照顾。

　　四季圆月餐厅的女士洗手间，分为两个隔间，外室给人自家衣橱的感觉，进门右侧墙上一面齐墙高的雕花金边落地镜，金色梳妆台上摆放着花篮、梳子和吹风机等等，旁边的桃木架上整齐地放置了几排护手霜、洗面奶之类的瓶罐。

　　童莉芝不禁走到了镜子前，看着“自己”。

　　那是一个美人，高挑的身材在黑色小礼裙的包裹下玲珑有致。美人的脸上，尖俏的下巴，樱桃的小嘴，秀挺的鼻子，那双的眉眼像是画仙一笔天成的佳作，线条柔媚，韵味卓然。

　　童莉芝曾经对这张脸非常熟悉，美人的脸上从前总是淡淡的神情，弗如一朵傲然独立的高岭之花。

　　可是现在呢，童莉芝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一样了，她对镜子中的脸感到陌生。这个样子的她，不像苏桃，也不像童莉芝。

　　也许是因为换了一个身体，就算是相同的气质，配合不同的外表也会给人不同的感觉。也有可能是因为进入别人的生活，多多少少会使人改变。不管这些变化是不是坏的，童莉芝都感到头痛，她更喜欢四平八稳的生活，而不是因为未知，惶惶不可终日，但现在的她似乎在逐渐适应了，就算是必要的，她还是感到不自在，感觉像是一种缓慢的迷失。

　　童莉芝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我真的能坚持到找到胡萝卜的那天吗？我怕我不能成为苏桃，也不再是自己了……

　　她睁开眼睛瞥见梳妆台上的兔子公仔，心里狠狠骂了几句死兔子。

　　等等……刚刚这里明明……没有……

　　童莉芝惊悚地看到死兔子朝她蹦了一步。

　　玉兔终于再次出现！

　　“嘿，小姑娘，本仙终于得空来见你了。”来去无踪的兔儿爷用他清脆的童音发话了。

　　“……-_-|||”我以为爷您把我忘到九霄云外了。

　　“小姑娘这穿得也太暴露了，世风日下啊。”

　　童莉芝看着圆润的玉兔看起来很好摸的细腻白毛，腹诽：我没见您穿了衣服……。

　　玉兔抚摸银白的胡须，立着耳朵道：“嗯？你不会是不认得本仙了吧，还想不想变回去啊？”

　　童莉芝一听这个就来气，她哭丧着脸说：“T^T怎么不想啊！您上次突然就走了，让我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找什么萝卜啊！”

　　“这，这，这确实是我的过错。”玉兔耳朵耸搭了下去，嘟囔着：“仙子她找我，我能不回去吗？仙子一睡着，我不就下来找你了……”

　　“哈？都过了一个多月了！”

　　玉兔两只前爪并拢放在脑袋下，疑惑地问：“凡人都不知道神界一天地凡间一年吗？”

　　“啊……”童莉芝很惊讶。如果说天上一天地下一年，那么她虽然过了一个月，玉兔却只过了两个小时。玉兔曾经在凡间呆了几天，回到月宫也不过是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但是，如果，这样说的话……“你的胡萝卜掉了多久了？”童莉芝紧张地前倾身子盯着玉兔。

　　玉兔单爪托腮思索状，沉吟道：“本仙想想，嗯……大概将近二十天吧。”

　　“那就是将近二十年，二十年！”童莉芝瞪大眼睛，“您叫我找一根二十年前掉下来的萝卜，您就不怕它早就被人吃了！”

　　玉兔推开童莉芝凑过去的脸，嫌弃地说：“本仙种的胡萝卜，那是有灵的仙物，凡人怎么可能消受得起，它也不会让人吃掉的。”

　　“……它？”

　　“胡萝卜。”

　　“有灵？”

　　“嗯。”

　　“……什么意思？”

　　玉兔一边耳朵搭下来，没有说话，那双豆子似的红色圆眼睛微垂，看向一边。

　　童莉芝之前觉得开口说话后的玉兔就像个人类小男孩，有自己的想法和肢体动作，现在又发现玉兔的眼睛非常灵动，很多时候甚至可以一窥他的所有情绪。

　　“他确实是有灵的……”玉兔呐呐地吐完几个字，忽而又拔高音量说：“不过我还是要找到它，我早就决定要把它送给仙子了！”

　　“好吧，就当我帮你。但是，你难道不觉得就算是为了嫦娥，你也不该这样支配我和苏桃吗？”

　　童莉芝心中一直是不平的，突然就得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却想不到在她的印象中正气凛然的神仙竟然这般压榨迫害自己。其实她也承认，玉兔的做法虽然很欠妥当，但是她现在的身份确实比以前要方便，至少相对是自由的，因为课程和活动都可以推掉，连来自家里的管束都没有。但是，童莉芝还是觉得这又不是她自愿的，玉兔的做法说到底就是卑鄙。

　　玉兔听到童莉芝的话后轻咳了一声，用他非常违和的童音呼喝道：“大胆凡人，本仙做的事由不得你质疑!”

　　奈何对这种软糯尖细的别扭喊叫童莉芝只觉得灵异，她很镇定，“好。可是，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找不到你的萝卜，你打算让我怎么办？”

　　“这个你放心，我发现你身上胡萝卜的灵的气味又增加了。依我看，你找到它指日可待。而且，说不定它就在你的身边。”

　　“但是不管怎么说，你要是不帮我，它就是在我面前，我也认不出来啊！”

　　“仙子睡眠很浅，隔一会儿就会发现我不见了。更重要的是，尽管知道只需留在你身边就肯定就能很快找到它，但是我在凡间久留后，仙子能感知到凡间的气息，她一定会询问我，但我发过誓永不欺骗她，所以绝对不能给她发现我私下凡间。”

　　这时，忽然有一个年轻女人走进了厕所，童莉芝吓了一跳，睁大眼睛看着女人，女人被她看得莫名其妙，还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脏东西。童莉芝再看玉兔，原来他早已经变成了一只镀金雕塑。

　　等到女人走出洗手间，童莉芝目瞪口呆地看着玉兔一瞬间又变了回来，他用毛爪托腮沉吟了一下，“这件事，我也考虑过了，我有一位故人在人间活了一千多年，他又曾经司掌天界百花草木，我会请他帮你，你只需去找他。”

　　“他在哪儿？”童莉芝问。

　　“如果我没猜错就他现在就在F市。”

　　童莉芝想：虽然F市离C市不远，可是，“F市那么大，我要怎么找他啊？”

　　“那你先去雪月山，如果找不到，他可能就不在F市了。据我观测，雪月山是凡间阴性灵力最强的地方，如果他还没放弃，就一定在那里。”

　　雪月山，童莉芝没听过，玉兔的后半句话她也没懂，但好像不是重点。童莉芝再接再厉问道：“雪月山又在哪儿？”

　　“×度一下就知道了，凡人不都这样嘛。”

　　“-_-#……那么，那位神仙叫什么？”

　　“帝休。”

　　童莉芝歪头思索，没听说过啊。

　　玉兔把嘴凑到童莉芝耳边，“小姑娘，本仙不能再待了，下次我就可以很快找到你了。”

　　“你又要走了啊！”

　　“嗯。”玉兔酝酿了一下，挥手踟蹰地说了句，“拜拜……你们是这么道别的吧？那么，拜拜~小姑娘~”

　　“……拜拜。”

　　童莉芝道别后再一眨眼，玉兔已经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