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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小人计空云澜棋高 ...

  •   甘露殿中,内侍们都走得远远的,就是宫女们也都屏气垂首,唯恐发出声音来惹来殿中人的迁怒。

      云澜正襟坐在东面的牙床之上,听着两个妇人说话。
      “皇后陛下,不是民妇不愿意再教导大公主,大公主身份尊贵,民妇实在难以担当大任,还是皇后陛下允许民妇出宫去。”卢氏神态淡然,不见半点委屈,话中之意却是半点也不愿意更改的。
      其后柳氏目光闪了一下,带着一些委屈道:“请皇后陛下谅解,也允了民妇离宫。”

      云澜看了一眼一边站着撅着最最的女儿,心中有气。即便卢氏和柳氏空有名声,葭儿如此表现,也实在是不像样子。
      云澜抬手,示意两个宫女将两人扶了起来,指着一边小方凳道:“两位先生请坐,是葭儿不懂事,看在她年纪还小的份上,就莫要气了。”

      两人忙谢了恩,跪坐在方凳之上。而云澜随即对着葭儿道:“还不快过来给两位先生赔礼?”

      葭儿怎么肯?瞪大眼睛不相信地看着平日里宠爱自己的母亲,见她神色坚持,心中越发委屈了。这两个妇人,明明没什么本事学问,还成天念叨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烦死人了。不就是弄了两条土龙在她们床上吗?自己可是大公主,凭什么向她们赔礼?
      “我不!”葭儿抿着嘴,就是不动,还直直地看着云澜。

      云澜心中好笑,扫过柳氏和卢氏,见她们俩人神色中一闪而过得意从容,心中明白她们俩人的打算了,让自己这个母亲和葭儿间起了隔阂,她们好把持住葭儿?
      云澜眼中一冷,却有了打算,微笑着招女儿走近,笑摸着她的脑袋道:“难怪你父皇说你的性子太倔强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看,你弟弟都看笑话了呢。”云澜指着自己身边正经坐在的璟儿笑道。

      葭儿见母亲神色放缓,自以为没事了,笑瞪了一眼璟儿,窝在云澜怀中撒娇地扭动着。
      “你啊,听吴康回报说,那地龙是你亲自去御苑挖的?你也不嫌脏,以后不可以那样做了啊,别说两位先生会害怕,就是阿娘我也会害怕呢。”云澜拥着女儿道。

      一边的卢氏和柳氏本还以为皇后训斥大公主的,听到这次才有点懵,这,这算什么?皇后也太宠大公主了吧。
      葭儿想到那黑乎乎的地龙,也觉得脏,点了点头道:“阿娘,我以后不那样做了。”

      云澜听到此话,让阿澜和璟儿坐在一起,便起身对着柳氏和卢氏弯了弯腰,唬得两人忙从方凳上起身跪在地上:“民妇当不得皇后陛下如此,可真是折杀民妇了……”

      “怎么会当不得了,当初请两位进宫就是教导大公主规范礼仪的,两位也算是大公主的半个先生了,对两位的失礼,确实是大公主的过失。但是这女儿如此,却是我这个做娘的没有教导好,自是我想你们赔礼了。”云澜瞟了眼女儿和儿子,见女儿一脸怒色地瞪着两人,而璟儿却是若有所思,心中暗叹女儿的性子太直爽了,却也为儿子的聪慧欣喜。

      卢氏和柳氏神色有些许的不自在,她们能被请进宫中教导大公主,自是因为她们两人的出身以及名声了。柳氏是河东柳氏女,而卢氏自是来自范阳卢氏了,但是她们两人都算不宗族的正房了,颇有落寞,要不然,二十多年前她们也不会被亲族送进了西魏皇帝的后宫之中。她们俩这才记起,面前的皇后,出自陈郡谢氏,江东豪门,两百年来不知出了好少英才俊杰,也不知道出了多少后妃。虽然自己家也是大族,但是在世人的心目中,江东传承下来的礼仪规矩才是正统的汉家规矩。

      “皇后陛下言重了……”两人只得如此跪着请罪了。
      她们两人年过四十,两人因为出身,都有了封号,但是也只是修仪充华等名号而已,且并不得受宠爱。宇文泰死后,宇文觉登上天王之位,废帝的嫔妃无子者都被放出了,她们俩也归家去了。只是她们的父母至亲都不在了,跟着兄弟一家过日子也让人嫌弃,虽然是大家女,却开始想着之后过活之事。两人都选择了教导家族女子的方式,几年来,便将名声张扬开了。

      卢氏和柳氏没想到可以回到宫廷之中,虽然这一次的身份是教导大公主的,但是她们内心是激动的。大公主是皇帝陛下的嫡长女,身份尊贵不下于皇子,只要能把持住大公主,将来还愁什么呢?所以为了讨好大公主,两人教导大公主并不太严厉,甚至有些放纵。却没想到这样一来,反倒让大公主愈加讨厌起自己来。两人一合计,便以为是因为皇后和大公主的感情好,大公主才会这样讨厌起教导的自己来,完全没有想到实际的原因是葭儿以为她们俩没有什么本事。她们很快想到了一计,只要让皇后多多训斥大公主,自己俩人再好生安慰她,大公主一定会慢慢地靠向自己的。

      于是,就在某日里葭儿带着小宫女偷偷将挖来的土龙扔在了自己的床上后,她们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来了云澜这里请辞了。

      云澜看着跪着的两人,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想到北齐因为一个身为奶妈的女人就搞得齐国天翻地覆,心中就警惕万分,这些人是真的留不得了。

      “两位起来吧。”云澜让一边的宫女扶了两人起来,叹息道:“大公主是陛下的长女,她的性子虽有些桀骜,但她也不是不体恤人的孩子,你们看她也知道错了。所以呢,也请两位原谅她一回。白云,去将前几日少府送来的绢绫拿十匹过来。”随即又扭头对着两人道:“这便算是我给两位赔礼之物了,可不要推辞了。至于大公主,我会仔细教导她一番的。”

      两人心中腹诽云澜的小气,还是恭敬地磕头谢恩了,瞅见云澜虽然明艳不可方物,但是一头青丝斜挽成的坠髻上,除了一根白玉簪,别无饰物,衣服料子也不过是寻常绸缎,不由得想到传言说皇帝只是穿布衣,方才觉得自己手中的“赔礼之物”有些重了。

      两人出了甘露殿,走过长长的石板路,绕过一条不长的廊庑,便到了大公主所居的停云殿,她们一进院子,便挽着手入了柳氏的屋子中。
      “姐姐,你说,这谢皇后是否已经知道了咱们的打算了?”卢氏总觉得云澜的笑意有些冷然。

      柳氏摇了摇头道:“谢皇后虽然出身不低,但是也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娘子,之前在宫中还不是战战兢兢的?咱们可是在宫中呆了十几二十年的,她怎么可能知道咱们的打算?再说了好不容易有了这个大好机会的,可不能白白错过了。”柳氏这话依旧说得温温柔柔的。
      卢氏安心了,笑道:“也是,咱们俩也不是没少教大公主东西。”
      两人对视一笑,又细细筹谋起来。她们却不知道,云澜不久让她们这番谋算落空了不说,也让她们再也没有机会去教导的大家娘子了。

      却说云澜见两人走了,挥手让所有的宫人全都退了出去,这才严肃地对着葭儿道:“葭儿,站好。你可知道你错在什么地方了?”
      葭儿瞪大了眼,不明白母亲为何还生气,“阿娘,我哪里做错了?”

      云澜叹了一口气,摸着璟儿的头道:“璟儿,你可知道你姐姐做错了什么事情?”
      璟儿看了一眼扬着头撅着嘴不服气的阿姐,又看母亲期待地等着自己回答,想了想便道:“阿姐不该将虫子藏在先生的床上?”

      云澜笑道:“恩,不尊师确实是错,还有呢?”
      璟儿想了半天,除了这个阿姐没做什么啊?
      见儿子皱眉苦思的样子,云澜抱起儿子坐在自己身边道:“为什么你会知道那虫子是你阿姐放的呢?”

      “阿姐不喜欢先生们啊,大家都知道呢。”璟儿有些奇怪了。
      “是啊,所有人都知道你阿姐不喜欢卢氏和柳氏,所有她们床上有了虫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阿姐做的。你说你阿姐笨不笨?”云澜笑道,若是葭儿一直是这样的性子,那以后可真是会成为空有权势的草包,肯定会被人利用或者蒙蔽的。

      璟儿很聪明,马上就明白了,点头道:“阿姐不该让人知道她不喜欢先生,这样她放虫子的话,先生们也不会知道了。只是,阿娘,这个也是错吗?”

      而一边的葭儿也不服气地看着云澜,自己怎么笨了?就算笨了也不是错!一定是阿娘嫌弃自己笨不喜欢你自己了,大公主宇文葭很没有形象的在弟弟面前哭鼻子了。

      璟儿坐在矮榻上见姐姐要哭的样子,再看母亲的神色,滑到地上,挨近云澜笑道:“阿娘,阿姐其实很聪明啊,她能拉开弓呢,还认识许多字。阿娘,你不要怪阿姐了。”

      云澜看着儿子的温润的面庞,儿子仁善,自己当然高兴了。不过又记起宇文邕说璟儿太过仁懦之话,就摸着他的脑袋道:“我没有怪你阿姐,只是怕有一天你阿姐被人骗了还不知道,到时候哭都嫌丢人呢。”云澜见女儿真哭了,暗叹一声,让她也坐在身边,点着她的脑袋道:“还哭呢,果然是个笨丫头。你看弟弟都明白了,你还想不通。你说你笨不笨?”

      “你呢,就算再不喜欢柳氏和卢氏,面上也不可露了出来。不然就是像今日这样,柳氏和卢氏一出什么事儿,别人就想到了你身上,即便那事儿不是你做的,但是谁会相信你呢?”

      宇文葭傻眼了,扯了扯云澜的衣袖,皱着鼻子道:“可是阿娘,我不喜欢她们好多人都知道了呀。而且明明不是我做的,父皇还有阿娘也不相信我么?”

      云澜正色对两个孩子道:“所以阿娘现在说的话,你们要记住,喜欢一个人讨厌一个人,放在心中就好,实在忍不住了,就来告诉父皇和阿娘。然后呢,你们要想一想,为什么喜欢他们又为什么会讨厌他们?有些人天天说着让你们高兴的话,夸奖你们聪明啊好看啊,你们喜欢他们吗?”

      葭儿点了点头,璟儿却没有做声。云澜看在眼中继续道:“他们虽然说着你们爱听的话,但是他们是为了你们好吗?诺,葭儿你的字其实写得马马虎虎的,但是有人为了讨你喜欢就时时告诉你,你的字怎么好怎么好。然后你真的认为自己好了。其实呢,你的字真的不好,外面的人看到你的字都在笑话,但是你却不知道,然后丢脸了。葭儿,你明白了吗?”

      葭儿想到自己时常在弟弟面前吹嘘自己的字好,脸红了。

      “璟儿,你的力气小,但是长孙大人为了让你力气大点,就每天让你去比武场上蹲会马步。你会觉得身子酸软,类累。也不喜欢长孙大人对你虎着脸,所以你之前说不喜欢长孙大人。但是你想过没有,若没有长孙大人天天来讨你的烦,璟儿你的气力会变大吗?”云澜想着长孙览故意在璟儿面前板着脸就想笑。

      璟儿摇了摇头,双眼亮晶晶地:“阿娘,你是不是说,有人说好听的话,讨我们喜欢,不是为了我们好。有人让说话做事让我们讨厌,却是为了我们好?”

      儿子果然是聪明的,云澜摸着璟儿地头欣慰地笑了,点了点头道:“璟儿真聪明。不过呢,也有些人让你们讨厌,并不是为不是你们好,而是因为他们做事说话让你们不舒服了,或者你们觉得不对了。葭儿,柳氏和卢氏就是这样的,对不对?”

      葭儿点了点头,是啊,柳氏和卢氏两人都是笨蛋,自己当然不喜欢她们了。不过璟儿这小子倒是真的聪明,自己怎么会比他笨?

      “那这个时候,你就要想想你不喜欢这个人是为什么,是他做事不符合规矩?还是他无才无德?还是他挂着名号却不好好做事的?然后找到事情依据,告诉能够管他们的人,事情不就解决了吗?”云澜慢慢道。

      葭儿想了片刻,双眼大亮:“阿娘,我知道了。我老师按着阿娘您写的册子去学习,还让墨玉和墨今在一边跟着,她们做的不好大家就知道了。这样阿娘就可以赶她们走了。”

      虽然有些粗糙,但是女儿能动脑子也就是好事。云澜看着葭儿蹬蹬跑出去了,也不管她,而是抱着璟儿道:“璟儿真的明白了阿娘刚才说的话吗?”

      璟儿点点头:“明白啊,前几天父皇给我说了好谀亡国的故事呢,和阿娘你说的差不多。”然后用稚嫩的声音将宇文邕讲的故事说了一边。

      云澜听得好笑,好谀亡国的成语读过书的人没有不知道的了。
      “璟儿真聪明,阿娘今天再给你讲一个故事,叫做三人成虎。从前啊……”

      晚间宇文邕回来后,云澜将白日的事情和他讲了,得意笑道:“咱们璟儿真是聪明,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宇文邕看着她这样子,摇头笑道:“幸好琳儿还不会说话,岂不是要怪你偏心了?放心吧,我之前那样说,也是因为太过心急了。”

      云澜边给宇文邕的案前摆上吃食,边道:“我在想着,这长安男子有太学,官学,还有皇家子弟入读的宫学。要不要也开女学?这样一来,葭儿也可以和更多的同龄娘子接触,长安的官家女子们的品性如何,大家也都心中有数了。”

      宇文邕觉得是个好主意,便道:“是个好事。只是男子进学修习礼、乐、射、御、书、数,也还有兵书策论等。这女子学什么?”

      “只要你同意了就好,多的就不用操心了,我呢会想好的。”云澜心中有了想法,或者还拉几个云一起来操办?豆卢云、独孤伽罗都不错呢。
      宇文邕好笑道:“不用我操心?你哪来的钱办女学?”

      “这个嘛,我的钱不够,不过京中的贵妇们的钱可是不少的,只要提出来了,这事儿肯定很容易。倒是要陛下你赐所屋舍做学堂了。”
      宇文邕想到云澜在同州弄的那两个私塾,神色很温和。

      不过第二日,宇文邕的心情就没有这么好了,原因当然是因为和突厥的战事有些关联。不管众人怎么想,他们都承认突厥的骑兵强大。为了让大周也有足够的骑兵,宇文邕发诏,征收全国的牛马送往北疆,当然又惹来了许多怨言了,即便官府是用财帛折换牛马的。而事情告一段落后,宇文邕发现国库的钱少了许多,自己私库的钱也不多。将士们要饷银要吃饭,大臣们要封赏……宇文邕脸有些黑,再听有人家中操办儿女婚事场面奢华,心中更不是滋味了。

      “为政在于节约,守礼在于俭省。可是如今世家权贵的婚礼竞为奢华,往往耗尽了家中的资产,全然违背了先人的训导。更有无家资者不能娶媳嫁女的,致使国家户口增长缓慢。所以奢靡之风不可长,朝廷更要加以引导,各位乃是国家重臣,自当作为表率的。于翼,柳仲藩,你们俩和春官府的礼部大夫议论一个章程,各色身份相异婚丧嫁娶所尊的礼仪也该相异的。恩。”

      宇文邕这话说了,许多大臣的目光扫向了和阳侯谢宜,他的长子过不了多久就是要娶亲了呢,皇帝待岳家如此,其他人自然也更得遵循了。

      谢宜倒也没有多想,谢家的家资也就是那样,若真想办个奢华的婚礼,那真得举债了。所以对于皇帝的话,他心中还是高兴的。所以他回家一说,褚氏同样也是松了一口气,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谢梧,但是想到一家人还得过日子,还得留着些家资给谢懋娶亲,便只觉得皇帝女婿太解人之急了。

      当然和谢家人这样想的并不在少数,但是也有许多人心中不大舒服,像是尉迟勤,他的长子不久也将娶亲,正想热闹大办的,皇帝这样说了,他只得任了。心中却在暗骂,你个弥罗突,自己喜欢穿布衣,就看不得他人穿绫罗!真是让人气闷啊。

      不管大臣们心中怎么想的,随着宇文邕发旨,释放自大统十八年后没入官府发卖的奴隶全部发还为良民,授与籍田允许婚嫁后,再加上一道“男子十五岁以上,女子十三岁以上,无论鳏夫寡妇无论民籍军籍,都须按时嫁娶,务必俭省,不得因财物聘礼拖延嫁期”后,许多百姓高兴了,大家觉得皇帝真是个不错的。

      而宇文邕也向云澜解释了下,他也担心云澜因为谢梧成婚从俭心里不舒服。
      云澜笑道:“我自不会那样想的,我们家家资不厚,若是真的弄得奢华至极,那以后过日子也困难了。”

      “我们家?恩?”宇文邕不高兴了,故意瞪着她。
      云澜干笑:“是我失言了,是我娘家,好吧?不过咱们家也不见很有钱呢。陛下当年借我的嫁妆银子五十两,到现在还没有还呢……”
      宇文邕心情颇好,双手搂着云澜,在胳肢窝中挠着,让她在自己怀中不停讨饶。

      “好多天没这样开心过了。”宇文邕想到北边的战报,心中就有些沉闷,传回长安的战报有胜有负,只是并没有狠狠教训木杆,如此拖延下去,还要防着齐国和陈国,宇文邕夜间也睡得不大安稳呢。
      “陈国公不是说,库头被木杆给砍伤了吗?少了一个骁勇的库头,木杆那里占不到便宜的。”云澜安慰道。

      云澜也没有想到,九日后西北战场上果然传来大消息,说是突厥人退兵了!至于原因,是因为库头举兵反叛了,他杀了那罕趁着俟斤带兵不在,一口气反了。云澜知道后,有点晕,事情怎么发展成这个样子了?

      “皇后陛下,和阳侯大家带着谢二郎君到了殿外了。”阿草等了半天见云澜还在发呆,只得出声提醒她。
      云澜忙回神,让阿草快去迎褚氏和谢懋。她看着自己坐着的牙床,无奈笑了,如今即便是亲生母女,也讲君臣之分了。

      殿外,十四岁的谢懋比褚氏还高出半头,俊秀华章,引得不少宫女多看了好几眼。而他也在打量一路所见之景,并不是想象中富丽堂皇的宫殿楼阁,想到可单独和阿姐说话,心中一阵激动。

  •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有人说要看陆令萱的八卦,这里说说这个搞垮一个国家的女人吧,高欢部将骆超之妻,因夫谋反而配入掖庭,做了后主高纬的乳母,并得到到胡太后的喜爱。陆令萱为人机智精明,办事干练,说话得体,善于奉迎高湛及其胡后。从此便在宫中得到信任。   公元565年,高湛禅位给高纬。九岁的高纬继承皇位,朝中大权操纵在他母亲胡太后和尚书左仆射和士开的手中。由于后主是陆令萱一手抚养长大的,所以在感情上后主与陆令萱更好,对陆令萱的话也是言听计从。随着后主的主政,陆令萱的权力也越来越大,成为宫中总管,在后宫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高纬本娶太尉斛律光的女儿为皇后,但后来却专宠皇后带来的侍婢穆黄花。公元570年,穆黄花生下皇子恒,陆令萱便收穆黄花为义女,帮助她获得了“弘德夫人”的封号。同时作主将高恒让给斛律皇后为养子,使高恒得立为太子。斛律皇后被废黜后,陆令萱的权势远在胡太后之上,被儿子幽居北宫,她不甘心就这么败给了陆令萱,当年陆令萱还只是自己身边下贱的奴婢,现在居然爬到皇太后头上了,高胡氏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胡太后就想侄女当皇后,只有这样,胡太后才有重见天日的可能。
      胡太后也不是没尝试让高纬立胡昭仪为后,但她的皇帝儿子不听她的。为了能让侄女进中宫,胡太后厚着老脸来求陆令萱,好话说尽,和陆令萱结为姐妹,胡太后反倒成了妹妹,胡太后“卑辞厚礼以求令萱,结为姊妹。”
      陆令萱根本就不想让胡昭仪当皇后,她最心仪的还是干女儿穆黄花,胡昭仪如果进中宫,胡太后的势力就会得到增加,有可能威胁到陆令萱的地位。但她也知道,穆黄花不受宠,她只好先退一步,就同意了胡太后的请求。陆令萱和祖珽一道进宫,在高纬面前替胡昭仪美言了几句,高纬不停的点头。
      北齐武平三年(公元572年)八月十九日,诏下:立昭仪胡氏为皇后。
      胡太后大事告成非常高兴,不过她还是小瞧了陆令萱的能力,陆令萱岂能让胡太后重新爬到自己的头上去?
      陆令萱想出了一个办法,让皇帝立两个皇后!自古一个皇帝一个皇后,但也时也会出现一龙二凤,甚至是一龙四凤,后者如前赵的刘聪,前者即北齐的高纬。
      陆令萱在高纬面前干女儿抱拳:“凡物不平则鸣,怪不得妾多嘴,陛下爱谁,自是陛下份内事。但穆妃已产太子,世间岂有儿是皇太子,母为下贱婢者?”高纬点头,但没有立刻答应立穆黄花为皇后,他还要再细思量。
      这一天,陆令萱强行把高纬拉过来,说是要请皇帝欣赏一件稀罕的宝贝。高纬爱财,听说有宝贝,忙答应了。来到了一座别致的小殿,站在殿门往里看,雕花窗下,设了一个金宝玉帐,前有珠帘遮挂,高纬隐隐约约看到帐里卧着一个女人。
      陆令萱笑道:“五百年间有圣人出,今有一天界圣女,从瑶池下凡,点名要陛下相见。”
      高纬伸头一看,楞在当场,这哪里是什么仙女,分明就是穆黄花。
      陆令萱急了,上前轻轻拍着鸭蛋般的脸庞:“如此沉雁落鱼的美女,却不是皇后,敢问陛下,天理何在?是可忍,孰不可忍!她若不为皇后,还有谁配主中宫?!”
      高纬不想陆令萱不高兴,下了一道诏书,册封穆黄花为右皇后,胡氏为左皇后。
      然后陆令萱开始想法子除掉胡皇后。
      一日陆令萱在与胡太后闲谈时,忽然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是人心不可测呀,亲侄女竟然说出那种话来。”胡太后忙问何事,陆令萱欲言又止,摆摆手,摇摇头,说:“这话可不便说出来。”胡太后追问再三,陆令萱才说:“胡皇后对皇上说,‘太后行为多有不法,不足为人母训’”。不守妇道的胡太后最怕人揭她伤疤,不由火冒三丈,立刻叫人把胡皇后唤来,不容分说,命侍女把她头发剃光,遣送回家。  
        公元573年,后主立穆夫人为皇后。因为陆令萱是穆皇后之母,所以号称“大姬”(太姬),视一品,班列在长公主之上。
      令萱之子穆提婆与母亲合谋,权倾天下,立祖珽为宰相,杀胡长仁,都出自于陆令萱的指示。穆提婆后求娶斛律光庶女,斛律光不同意。这样陆令萱母子与斟律光结怨。后陆令萱母子与祖珽为谋,便诬告斛律光想谋反,后主信以为真,于公元572年,干掉了北齐大将斛律光。
         当然她干的事情还有许多,就贴这么多了,下次再见了,因为今天码了这个一整章,同人那边一个字还没写呢……去码同人了,哭/(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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